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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漠在锅中划了两下饭勺,将肉汤一勺勺盛入汤碗里。
待汤碗都盛满,陈漠放下饭勺说道,大牛师父,喜子哥,这里饭菜做好,我就先回去了。
“好,多谢漠儿,快些回去吧,这些人很厉害,这几日不要出门啦。”大牛交代道。
陈漠转身离开后门。天色大黑,四下无人。陈漠在雪中拎起包裹和长剑,闪转腾挪,沿着错落房屋墙根跑出镇外。他不敢再翻墙跳跃,一旦被发现就前功尽弃。
陈漠在镇外小桥下,换上衣物,揣上各类药瓶和手雷,将淬毒剔骨刀绑在小腿外侧,手中所持宝剑剑柄和剑鞘也用布条缠好,头上扎起黑色头巾和面罩,只在眼部留两小孔。换下衣物包裹一并藏进雪里。
收拾妥当,陈漠跑向二里外小树林,在几颗树上,不断跳跃,不多时,陈漠在树林下盘膝打坐,静待时机。
此时天字客房内,一桌饭菜已经上齐。刘管家斜躺在软榻上,一名妖艳女子在给他轻柔捏肩,这是下午刚从隔壁青楼找来的女子,蒋平站立在软榻前背过身去,看着一名正在向刘管家禀报的护院。
“今天下午,那些孩子和家人都严加审问过,他们有几人是当日最先发现贼人的,也同时听到有孩子喊抓贼的声音。
前后聚集在现场,发现贼人被绑,也就一两吸的时间,贼人身前掉落散碎银两、铜钱和一些开锁钥匙。但都没有看到绑人的身影和宝图。
并非小的审问不严,有一个孩子和两个大人被兄弟们失手打死了,还请管家恕罪。”护院低头说着。
“死就死了吧,这些人真是没用,谁绑的不知道,人影儿都没瞅见,几个乡野村夫而已无甚大碍。”刘管家舒服的说道,那女子听闻眉头微皱,虽然此地穷困,但乡民都很淳朴,也没有仇怨,听到这人说话如此歹毒,心下害怕之余手里不觉一滞。
“你这贱人没吃饭吗?怎么停了?”刘管家愠怒又说道,“这小镇除了本地的孩子,有没有外地来的?”
“倒是有些,今天下午有几户人家说,镇上有十几个帮工、学徒和打杂的孩子都是外乡人。”护院说道
刘管家听完,眼中一亮,顿时坐起,“都是些什么人?可有细问?”
“问了,有酒楼学徒、米店伙计、药铺伙计、镖局帮厨......”
“等等!刚才你说什么?”还未等此人说完,刘管家立刻打断道。
“有药铺伙计,镖局帮厨......”护院小声说道。
“对对对,就是镖局帮厨。不是本地人,有些武艺,如此机智,夺宝栽赃,不引别人怀疑,不错不错,都对上了,都对上了哈哈哈哈。难怪找本地人家谁都不知道,这还藏一个呢,哈哈哈”刘管家开怀大笑。又问道“是什么镖局可知道?”
“天南镖局”护院说。
“嘶~怎么会是天南镖局,这可不太好办,这天南镖局在京都也有几分势力,要是无凭无据前去拿人,这会得罪人的”刘管家撮着牙花子自言自语道。
“快去请李先生来房商议要事。”蒋平闻言赶紧去请人。
“你这贱人滚开,别耽误大爷正事,给她二两银子赶走,这乡野之地,真没什么好货”刘管家呵斥道。
话说陈漠睁开双眼,全身灵力充盈,伸手拿起长剑,快速返回到镇上,借着低矮院墙,再几个起落跳在饭庄三楼窗外,脚下踩着木栏,侧耳上前倾听。
“李先生请坐”刘管家躬身伸出右手摆出请入座的手势。
这老者此时并未蒙面,一双如鹰般的眼神锐利无比,脸型瘦削,一脸白色连毛胡。
李姓老者上前跨入凳子,撩起黑袍坐在上位,随后刘管家赶忙倒上一杯水酒,又盛了一碗汤放在李姓老者身前,这才走向老者对面缓缓坐下,扭头看向蒋平说,“你先下去吃饭吧。”
此时房间仅剩二人,刘管家说道,“多谢李先生一路相随,在下甚是感激,先敬李先生一杯”,说完一饮而尽。
李先生没有动桌上的酒水,说道“在下既然随你前来,必会竭尽全力,所以酒水还是不喝了,耽误大事可不好。”
刘管家面露尴尬,但也没计较,乐呵呵说道,“还是李先生做事严谨啊,哈哈,我让蒋平转告先生的条件,先生考虑如何了?”
“想来你带回去拓印宝图,跟不带回去也无甚区别。就这样吧,我也不难为你。”李先生勉强同意。
“李先生高义啊,不过现在有个难题,还请李先生出手。”刘管家夸赞。
李先生闻言说“说来听听只要与此次办事有关即可。”
“经过今日查探,这镇子镖局里的小厮嫌疑最大,可难办的是,贼偷来到小镇那日,所有镖师全都在外,无法证明就是天南镖局之人所做。只有一个厨子和一名叫陈漠的八岁孩子在镖局,不知是不是这二人所为,这图在不在他二人身上也不清楚,而且这镖局虽小但毕竟是天南镖局的地盘。”
说到此,刘管家拎起酒壶又给自己倒满酒,继续道。
“天南镖局我实在不好得罪,贸然前去拿人十分不妥,而且今日得到消息,镖局镖师已在五日前外出,所以,在下想请先生待我们走后去趟镖局,看看能不能从这二人口中得到什么,如果拿回宝图,天南镖局不认也得认,若是拿不回,那咱们再另想办法。”刘管家说完,看了一眼李先生。
陈漠在窗前听的心惊,这刘管家如此心智,将整个事件经过也推测的七七八八,还真不好对付。
屋内李先生沉吟半刻,刘掌柜也没有催促。半盏茶时间,李先生微微开口说道,“我想刘掌柜何不说的痛快点,如果找到宝图最好不过,找不到那就用这二人交差,说是天南镖局所为,自己也就从这事里摘出来,让张府和天南镖局结仇,你这人,心思到很是歹毒啊,呵呵呵”李先生阴恻恻的笑着。
刘管家见自己心思被这李先生识破,尴尬轻咳一声说道,“李先生何必说的如此直白,在下也有自己的苦衷啊。”
“如果没有得到宝图,那我能得到什么?替你找两个替罪羊倒好说,可天南镖局在天南国的地位你不是不知道,老朽年岁已大,但也想留个全尸啊。”李先生目光炯炯盯着刘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