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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阮说着,从兜里掏出来了那个手榴弹,看来已经有了必死的决心。
“不可能!你真以为自己是超人啊!”
他是在为我而死,为我这个可有可无的作者而死。
我虽然认识他两个小时不到,一直看这个光头没有个人样,假不正经,但是此时此刻一听他要死,简直比失去亲人还让人不安。
“那你也别他妈以为我是纸做的!时间紧!没空跟你扯犊子!你们上去以后搬救兵下来,我说不定还能撑到那时候!快点!这是奎子下的命令!”丁阮大吼着,他现在再也不注意音量了。
“不可能!我们走了你不就死定了!”我就像一个驴脾气的小孩,站在原地。
“可不可能由不得你!”丁阮说着冲孙骏腾使了个眼色。
孙骏腾现在已经对丁阮言听计从,看到这个眼色,一把将我背了起来,按到了他的轮床上。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我刚想往下挣脱,丁阮猛地一拳打在我的后脑勺上,我眼前一黑,整个人瘫在了轮床上面。
“我刚才打的是丫百会穴,晕不了,过会儿就能缓过劲,还有,你把这东西含在嘴里,千万别咽下去。”丁阮说着把我的嘴扳开,往里面一下子倒了很多的红色液体进去。
我被刚才那一拳打得七荤八素,已经说不出来话,但我还是尽全力的支配着自己的嘴,防止自己不小心把那莫名其妙的液体喝到肚子里。
那液体很奇怪,样子很浓稠,和血一样,喝到嘴里也有血腥味,但是除此之外还有一丝淡淡的香气。
这香气和停尸间的腐烂味格格不入。
“一旦外面那个是法官,丫靠近法官的时候,把这东西喷到他的身上!记住!身上!一滴别剩!别忘了!千万记得!这东西是干什么的我现在不能说,到时候你肯定会知道!千万记得!”
脚步声已经近在眼前。
丁阮和我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极低,连旁边的王海和孙骏腾都没听见
意识模糊中,我感觉自己的头顶上被盖上了白布,眼前彻底没有了任何景象。
“小伙子!你是好样的!”王海重重的拍了拍丁阮的肩膀。
“大叔,咱们那头见。”脚步声已经近在耳边,像是地震一样轰鸣,丁阮还是一脸的嬉笑。
“着陆。”看着王海的眼睛,丁阮微笑着说了这两个字。
这是我第二次听到丁阮说“着陆”这两个字,而且每次似乎都是他准备战斗的时候才会说这句话。
我很奇怪“着陆”这两个字的寓意,但是当时的危机情况下,丁阮说的两个字实在不可能引起我太多的注意。
王海和孙骏腾推着两辆轮床在墙角等待伺机而动。
“把手举起来!!!警察!!!”
外面的三个人终于冲了进来。
他们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躺在地上的那个特警,意识到不妙,脸色大变。
在灯开关旁边守着的丁阮见势,轻轻地用手指一拨开关,“啪”的一声,灯灭。
“走你!!!”我能听到丁阮在后面大吼道。
果然,我感觉身子下的轮床开始了快速的移动,轮子咿咿呀呀的摩擦声不断地传入耳中。
我分不清方向,没了意识,只有嘴里的液体在四处乱撞。
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拼命的旋转。
王海和孙骏腾一个拼了老命,一个拼了小命的朝同一个方向快速地前进,目标:楼梯间。与此同时,丁阮在黑暗中将停尸间的门反锁,在黑暗中和三个人周旋了开来。
王海和孙骏腾定睛一看,果然,在走廊尽头有一个人站在那里把守着。
轮床发出的声音非常的大,很快那个人就回过了头来。
“把手举起来!!警察!!!”
这句声音响亮的传入了我的耳中,我听得清清楚楚。
这种腔调.。。他不是法官!法官绝对不会给我任何预警!
丁阮危险了!!!法官是那三个人之一!
“回.回.。”我在床单底下用尽力气喊着,虽然嘴里有液体但我还是勉强保持着那个口型,但这声音对正在推着我的孙骏腾来说不比苍蝇的声音大多少。
“把手举起来!!警察!!”走廊尽头的人还在重复着这句话。
但是王海和孙骏腾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自己人!!都是自己人!!”我听见孙骏腾在大喊着。
但是那人没有放松警惕的意思,反倒举起了手里的枪。
“王叔!怎么办?!”孙骏腾问了问旁边的王海。
“接着推!!”
与此同时,在丁阮那面。
“把灯打开!!快点!”一个粗嗓子喊道。
他们三个人现在在完全的黑暗中,是没有防备的猎物。在冲进来的一瞬间,丁阮就已经关上了门,关上了灯,他们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丁阮在黑暗中也没有任何视觉,但是他的耳朵便是这黑暗中最有效的武器。
他彻底融入了空气里,来回走动没有任何声响,但是又时时刻刻让那三个人,不,那两个人和法官感受他的存在。
三个人立刻背靠背的贴在一起,每个人照看120°的视野。
他们极度的紧张,因为他们能感到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居然有一阵阵风传来。但丁阮也不好过,他第一次全身冷汗,因为对手实在是千年一遇,绝不容小视。
丁阮在黑暗中通过三个人的呼吸声确定了第一个人的位置。
他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摘第一个人的面具的时候,那个人惊叫了一声“谁!”,因为他感受到了一个巨大的手掌触摸了他的脸。
那是丁阮的手,他在通过摸他的脸来判断这个人的长相。
这个人是那六个人中的一个,高鼻子,凹眼睛,方脸,应该是那个叫李辉的,不是法官。
第二个人的时候,取下面具就比较麻烦了,因为有了第一个的前车之鉴,第二个人格外的警惕,但对丁阮来说难度并没有提高多少。
摘下面罩的时候,他也摸索了他的脸。
单眼皮,窄脸,刺毛,是那个叫**峰的,六个人之一。
也不是法官。
现在,就剩下那最后一个了。
丁阮要趁热打铁,他像一辆车绕着转盘一样在最后那个人的周围移来移去。丁阮不知道这个人便是法官,他不知道假如自己一步走错的话,就会立刻暴露出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