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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既然这么厉害,刚才装死的时候能不用看着我的面部表情就能对我心理评估,那昨天晚上怎么能看不出来刘杰是假冒的?”
这话一出来,丁阮脸上的笑容没了,转而是一种近乎羞愧的神情,最后,他白了我一眼,从后槽牙挤出了四个字:“关你屁事。”
我看到他也有这种时候,还是被我搞的,不免有点沾沾自喜。
赵奎东在一旁说道:“因为就像我刚才说的,这个法官模仿的刘杰和真正的刘杰几乎丝毫不差,从神态到语气到动作,别说丁阮,我们警部这么多双眼睛加起来都没看到破绽。”
“也就是说,我昨天晚上竟然是相当于跟真正的刘杰交流了?”
“某种程度上讲,是。”
赵奎东又掏出一支烟,点上去,大口的抽起来:“一个正常人模仿另一个人如此相像理论上讲是不可能的,但这案子从头到尾就没什么理论可言,所以总结起来.这个凶手不是人。”
这点我同意的不能再同意了。
“另外,刘杰先森很可能也在这案子里面有那么一丢丢丢股份了啦。”丁阮在一旁,装着台湾偶像剧的嗲声嗲气的说道。
“嗯?”我听到这话,一下子来了精神。什么意思,刘杰难不成不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受害者?
“这东西。”丁阮说着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扑克牌,放到了桌子上。
扑克牌已经被揉得皱皱巴巴的,是一张红桃k,因为被揉了的缘故,上面的皇帝看着表情狰狞。
扑克牌放在那里,记忆里的一片土壤被蚯蚓拱开。昨天丁阮从那个特警队员防弹服里搜出来的不就是这个么!紧接着他就消失了。
“对了!我都忘了问了!昨天你不是消失了么?怎么又.。?”
“跟你说了,哥牛逼。”光头又开始故弄玄虚。
“丁阮昨天在衣柜里面躲着,什么都看见了。”赵奎东倒是打开天窗说亮话:“他看见了那些人消失的过程。”
这四天以来,一直在我家小区进行监视保护的小队,不包括丁阮在内一共有8人,这是准确数字。我昨晚因为紧张过度,竟把他们看成了10多人的大队伍。8人中,6个人消失,只有赵奎东和那个警员躲过一劫。
8个人由赵奎东统领,昨晚在意识到事情不对的第一时间他们就冲了进来,并且迅速将刘杰和我保护了起来。
第一个人的消失,发生在包围圈形成后区区几秒。
那时候,赵奎东站在最前面,正准备拉开窗帘,我站在他身后,而我的身后是严阵以待的特警,最后的最后才是刘杰。
包围圈形成后没有几秒,丁阮从衣柜里透过缝隙就发现刘杰的表情彻底变了个模样,变得阴冷,变得不像一个人。紧接着,离他最近的那个人无声无息的消失了,没有任何征兆,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刘杰采取的是从后往前的次序,消失的人都是在队伍最后面的人,前面的人因为都在紧张的关注着窗帘后的动静,所以完全不知道真正的犯罪正在身后进行。
丁阮并没有立刻采取行动,因为他知道冲出去也无济于事,所以他在静静地观察,观察着他们这些消失的人有什么共同点,他的脑袋开始飞速的运转。当他最终发现共同点的时候,也是他开始正式怀疑刘杰有问题的时候。
“他们的共同点,就是这个。”丁阮指了指扑克牌:“消失的六人分别是孙骏腾,刑事科,去年在侦破一起强奸杀人案后,因心理问题接受山风诊所主治医师刘杰心理治疗,三个疗程,昨晚身上带有扑克牌一张。”
“李辉,刑事科,同孙骏腾一样,去年接受山风诊所主治医师刘杰心理治疗,三个疗程,昨晚身上带有扑克牌一张。”
“王海,缉毒科,2003年在缉毒任务后,因心理问题接受山风诊所主治医师刘杰心理治疗,五个疗程,昨晚身上带有扑克牌一张.。”
丁阮像是背课文一样把这些人的名字,隶属部门以及共同点全部都说了出来,这种记忆力,可以去申请一下吉尼斯世界纪录了。
当他说完的时候,共同点已经无比明晰:这些人,全部都是刘杰的病人,昨天身上全都有扑克牌。
“这是巧合还是什么?怎么全都是刘杰的病人?”
“不是巧合,是人事部来的指示。”赵奎东摇了摇头:“这案子因为情节太严重,所以上头一致认为不能让局外人知道,他们找了警局里面那些刘杰以前的病人来我麾下。这些人都当过刘杰的病人,所以首先他们就有危机意识,知道自己可能被抓走,为了活,他们办案子格外的拼命。再者,他们因为都被刘杰治好过,所以对刘杰怀有一丝感恩,有几个甚至是主动申请来调查的。”
赵奎东猛抽了一口烟。
“而且,这些人以前跟我都合作过,没多长时间以前。”
“哦?”
“一个月前,发生的那起银行抢案,你应该听说过。全市的警方几乎都去了,这些人也都在,所以上头人认为我们这次合作应该也能很默契。”
说到一个月前的那个银行抢案,我又想起了小楠的起死回生。之前配合过一次,怪不得这次仍旧会让他们一起。
“连警方的人也会去看心理医生?”记者听到这里很是奇怪。
“尤其警方的人。”萧卓答道:“你假如看过一个吸毒者在神志不清,饥肠辘辘的情况下煮了襁褓里的婴儿吃,你也要看心理医生。”
萧卓虽然对警方的人了解不太多,但是他知道很多老警官,尤其刑事科的警官们经常晚上会被噩梦惊醒,他们接触的永远都是社会和人性最阴暗的一面,工作时见到这些比鬼故事还恐怖的案件却又不能说出来吓家人,朋友听了也对你避而远之,所以假如没有一个人倾诉,真的会被憋疯。
“不过你怎么知道我手下这些人的身份?那可都是机密。”没想到赵奎东也对丁阮有疑问。
“哦.呃.不好意思,强迫症犯了,没忍住.。”丁阮突然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低下了头,我注意到在赵奎东眼前,他对自己的称呼又重新变回了“我”。
我看了看他俩,丁阮对赵奎东称呼很戏谑,但是却像是对一个父辈一样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