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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御天……”梁昱被那阵绞痛,逼得整个人像弱受一样倒在皇帝怀里,他抽搐着,紧抓着他的龙袍,刚说一句,嘴里就喷出一口血。
“明泽,该死的……朕不许你死……”封御天心慌手抖,发出一声嘶吼,只能紧紧将他抱住,终于明白他想要干什么。
“世上无两全……你不能什么都想要……”
梁昱说着,又喷出了一口血,伸手轻抚上封御天英俊的面颊,看着他铁青而惊恐的脸,心也跟着一抽,但并没有停止:“我心悦你……可我更想要自由……”
“别说了,朕都给你,给你自由……朕不关你了……听见没有……你想要什么朕都答应你……”
封御天看着他嘴边的血,颤抖着将他抱紧,一边咆哮怒吼着,催促着御医前来。
“明泽……朕不许你死……”封御天抱着梁昱,慌得六神无主,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只是慌乱的去擦他嘴角的血。
梁昱却再没说话,眼睛一闭就倒进封御天怀里。
“明泽!”封御天感觉他的手滑下,低头一看,梁昱已闭上眼睛,他心一沉,颤抖着手放在他鼻间一探,已然没了呼吸。
封御天骇然,那一瞬间,只觉自己的心跳似也跟着停了,可他还试图做点什么,只能用力抓着梁昱的肩膀,愤怒的摇晃嘶吼,“明泽……你给朕醒来……你竟胆敢死在朕眼前……你该死……明泽!”
外面守门的太监侍卫,听见皇帝那撕心裂肺的嘶吼声,俱是吓得噗嗵跪在地上,伺候梁昱的小公公,更是骇得面无人色。
“皇上,保重龙体啊……”张公公胆子大了些,爬着往里进来劝诫。
这一抬头,却看见陛下抱着人面无表情,木然瞪大眼,竟是心魂俱碎,满心疮痍。
“皇上,微臣来迟……”
一群御医急匆匆的赶进了寢宫之中,却见皇帝呆滞的眼神,俱是心中一惊,与几个同僚一齐上前。
“皇上,让臣等来看看吧。”院首大着胆子,禀了句。
封御天摇晃着站了起来,只觉浑身冰凉,像是被泡进了冰水之中,麻木得没有知觉了,只是木然的看着一群太医涌上来,围着梁昱开始诊断抢救。
封御天看着眼前这一幕,忽的仰天发出一声大笑,“哈哈哈……你竟然宁死……宁死也不肯留在朕身边……”
满殿回响着皇帝的笑声,那笑声却透着凄凉,令闻者动容,见者伤心。
“皇上,切勿过分悲痛,恐是有伤龙体啊……”几个努力抢救诊治的御医,徒劳了番,最终都是连声叹息。
这人乃是服毒自杀,而他又手脚被缚,眼可见是被陛下强迫的。
可陛下这般悲恸,怎是无情?
他们早听过皇帝的传闻,但如今眼见,却竟不禁动容。
封御天瘫软坐在椅上,冷冷看着一群人,问道:“怎样?”
一群御医齐齐又跪下,惶恐齐道:“臣等无能……伤者已毒气攻心,臣等实在回天无力……”
封御天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的破灭了。
心也跟着彻底的冷了。
哀大莫于心死,竟是愤怒也在那一瞬间平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