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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这府中过得最畅意的,便只有姜延波了。
他新纳了两名小妾,一名是卖身葬父的孤女唤作徐姨娘,一人则是他从春香楼买的花娘名叫小红桃,是个姓周的。
这两名妾室长相性情各不相同,却都恰恰迎合了姜延波的脾性。
别看徐姨娘有些娇蛮,可因家学渊源也是学过一些诗书的,与姜延波做红袖添香,别有一番趣味。而小红桃因是自小长在春香楼,别还是一副少女姿态,可一些房中事很是擅长,把姜延波侍弄的十分舒爽。
他这几日便流连二女房里,院子也很少出了。
虽然姜延波沉迷于女色,周老夫人倒是松了口气。
“总好过他出门要惹是生非。”周老夫人看了看襁褓中的二十一郎,语气温和了不少。“有这样的爹爹,可苦了咱们二十一。”
她又看向王嬷嬷,说道:“唤他作二十一郎是不是有些不好。”
王嬷嬷却道:“民间都讲究起个贱名好养活,说是过早给家里小儿起了名,便在生死簿上落了痕迹。回头阎王爷要来拿人,便拿这小儿来抵。可要是没名,便捉不走了。等过了第一劫,再起名也不迟。”
周老夫人想起,府中的小三郎的确是生前就定了名字,唤作姜思。那小箫氏还说什么,给小三郎起这名字,是为了怀念她早逝的母亲和遥远的家乡。
那会儿小箫氏和姜延波正打的火热,周老夫人说什么也不管用,也就没多说。尤其在排位上,她非要给孩子抢了个行三的,说是什么哪有家里的郎君和娘子一起做排行的。
姜家人丁稀少,这样排行显得热闹这可是从上一辈就延续下来的传统,岂能在小箫氏这儿就破了。
小箫氏也是据理力争,和周老夫人斡旋了四五日,最后才给姜思定了三这个排位。
周老夫人念及这是姜延波的第一个儿子,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反正老伯爷也不在了,即便有些规矩不遵守,却也不算什么。
只是不曾想小姜思福薄,这才几岁的年纪便夭折了。
周老夫人只道是这名字起得不好,非要争这个排辈也不好。那小箫氏却是个疯癫的,非要揪着七娘个半大的孩子,说是她把人给推下水,还揪着那个许氏还是徐氏的来作证。
可笑许氏早就被小箫氏买通,松涛苑的人一直防着她。恰好小箫氏把人捉着,便利用此事将人赶出松涛苑去。小箫氏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是面子里子都丢了个精光。
周老夫人想到这些旧事,冷笑了声:“我当初就不该让大郎把人娶进来。”
王嬷嬷垂眸,不敢多言。
当初若非是老夫人觉得小箫氏能生个儿子,这人的确是近不得姜家的大门半步。可谁让老夫人一门心思要让嫡系一脉继承姜家,便背弃当初的诺言,对外界的质疑声视若无睹,甚至狠狠驳了萧鼎山的面子。
本以为是个香饽饽,哪知道是个发臭发霉的臭饽饽。
这恐怕是这些年,老夫人做的最不赚钱的生意了,还险些把本钱也给赔了个精光。
“王嬷嬷。”门外有人小声唤道。
王嬷嬷看周老夫人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忙小跑至门边,低声训斥:“老夫人正哄着小郎君午睡,你们又是在吵闹什么。”
那人一脸狼狈,“这……也不知道让小的如何说。”
“快些说,我的时间可耽搁不起。”
那人才松了口气似的,“刚刚我外出去炭坊,听说了一些闲话。”
王嬷嬷讽笑道:“绥安伯府的闲话还少?”
“却也不是,这次的闲话不一般。就是,就是……说是咱们郎主为了个小娘子,扮作孝子,替那小娘子的父亲摔盆送葬。”
王嬷嬷听到这儿,眼前就是一黑,险些栽倒。
这么大的事儿,她待会要如何对老夫人开口?可要是等事情闹大了,回头老夫人治他们一个知情不报的罪名。
*
碧荷伺候着姜萱休息了,才轻手轻脚的走出内室。
经过镜台时,她的目光下意识往妆奁看了眼。
待出门后,眼中才闪过一缕深思。
“碧荷姐姐。”松柳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你这大半天愁眉不展的,可又是发生了什么?”
“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碧荷嗔了她一眼,却是说道:“你可还记得娘子今日发上戴的是什么钗?”
“这个……”松柳摇摇头,“不是我梳的头。”
“发髻是我梳的,可我刚刚伺候着娘子梳洗,她发上戴的却非今日出门时的那柄金簪,而换作了一柄莲形玉钗。”
“啊……这……”松柳吸了口凉气,“咱们离开后,有人……”
“噤声。”碧荷一把捂住她的嘴,“没证据的事也敢乱说。况且你也不看看这什么地方!把这些话都吞回肚子里去,娘子的事情可容不得咱们编排。”
松柳撅了撅嘴,心道:明明是碧荷姐姐你瞎担心,才引着我乱说的。
碧荷神色莫名,根本不敢猜测那金簪去了哪里。便只做没看到,仿佛姜萱出门时发上戴的就是玉钗。
而夺了金簪的主人,此刻却将金簪一分为二,露出里面小巧尖锐的硬物。
“做的不错。”
“这簪乃是用了玄铁做内芯,外层则是裹了一层金。那匠人的手艺做首饰还成,可要做个暗器,还差了些。”说话人指了指尖尖的一头,“这里一段瑕疵,容易卡在内层拔不出来。要真的遇到危险,可不好说。”
少年说:“你找人去做一支一模一样的。我要分毫无二,让人分不清二者之间的差别。至于你说的瑕疵,及时改正。”
“属下不负所托。”
“下去吧。”
男人小心翼翼的走出门,一转身便撞到一个熟人的后背。
“你这走路也不看着点。郎主刚刚说了什么?”
“是给姜家女郎打一支金簪。我还未曾问你,郎主今日的衣着……”
“唉,郎主为了姜女郎可真是豁出去了。一个大男人,又是撒娇卖痴,又是……算了算了,那些话我可学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