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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云南省昭通市,月明星稀,夜如凉水。
时间已是凌晨一点,冉月刚刚写完一篇稿子,站在出租屋的阁楼上看着明月发呆。
“离人无语月无声,明月有光人有情。
别后相思人似月,云间水上到层城。”
默默吟诵之后,冉月的心里悲戚起来,过几天,她将去往贵州省毕节市,那个经济发展相对滞后的地方。有朋友说那里有很多失学的儿童,因为缺少学校和教师,很多孩子要走三四公里的山路去上学,还有些孩子因为家里不能负担上学的费用而失学。
并不是因为要离开眼前的这个地方让她感到不舍,而是她将要去的那片土地,孕育了一个藏在她心底的人。
差不多两年前,她和杨南去过那个地方。杨南在十月的秋阳里带着她游玩了韭菜坪和阿西里西大草原,他们还穿着少数民族的服装照过相,只可惜那几张照片后来因为搬家,不知遗失到什么地方去了。
前不久,冉月为了宋永辉的事,去过一次杨南家乡的那个小县城。和李丽聊谈过之后,她也曾经去过杨南家所住的那个院子,还看见了杨南妈妈的背影。她很想去杨南家里坐坐,和他妈妈聊聊天。只可惜今非昔比,今天的她已经没有了踏进他家的理由,想到远在千里之外的杨南和白雪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夫妻,白雪不久后就会诞下他们的孩子,冉月慢步退出了那个院子,去汽车站登上了开往昭通的大巴车。
冉月在昭通支教的学校就是张健出资建设的一所希望小学。她晚上写文章、写书,白天去学校里给孩子们上语文课,重点当然是教孩子们如何才能写好作文。
有时候,她也去附近的中学里给中学生们讲解写作的技巧和心得,当地有好几个孩子在她的辅导下,已经在一些省级刊物上发表了文章。
说到冉老师,附近的很多学生和家长都知道,当地的老师们对她更是崇拜有加,谁都知道她是有名的作家,来这儿采风创作,顺便进行无偿的支教。
云南昭通和贵州毕节是两个相邻的地级市,这两个地方的经济发展都相对落后。冉月在昭通待的时间长了,也了解到了贵州毕节那边同样有很多失学儿童,她打算去那边看看,以同样的方式帮助一下那边的孩子们。
......
广西的山应该是最为独特的了,不光是它们峰峦重叠、怪石嶙峋,主要是因为它们造型奇特,风格迥异。高的顶天立地,能直入云霄,矮的宛如龟背,逶迤连绵。
华小雨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看着一路的奇山怪石大呼小叫,赞叹不已。
杨南开着车,在洒满晨阳的321国道上穿行着。他这个来自大山深处的男人,虽然对山山水水并没有华小雨那么充满新奇的感触,但是这一路的风光确实也令他心旷神怡,他不自觉地把车开得飞快。
华小雨降下一半的车窗,让清风吹进车里,感觉凉爽舒适。
“南哥,我们去桂林玩一天再走吧。”华小雨说道。
杨南斜睨了她一眼,说道:“说你是个孩子吧,你还不信,到了哪里都只想着玩。我们不是来旅游的,是来办正事的。”
华小雨撅了一下嘴,“就玩一天会怎么样嘛!”
“办完事回来的时候再玩吧,好不好?”
“好,听你的,回来的时候我们一定要好好玩玩,反正我最近休假,回到深圳也是无所事事。”
“你是无所事事了,我公司里的事多着呢。回来的时候,我把你扔在桂林,你一个人在这儿玩半个月,我先回深圳去。”
“那可不行,没有你,玩起来就没意思了。”
汽车一路疾驰。中午一点钟左右,两人到了贵州从江,找了一家路边餐馆吃了午饭后,杨南把车交给华小雨,由她驾驶着继续前行。
“小雨,开慢点,贵州的路况比较复杂,弯道上不要超车,晚点到没关系。”
杨南叮嘱了华小雨之后,把座椅靠背往后放倒,躺下闭上眼睛休息。昨晚上后半夜才睡着,今天早上又起得早,加上一个上午的驾驶,他已经疲惫不堪,躺下不到两分钟就睡着了。
等杨南醒来的时候,车已经到了都匀市境内。他扭头看了一眼华小雨,此时的华小雨早已经疲惫了,手握着方向盘,上下眼睑却在打架。
杨南坐起身来,看见汽车已经向右边偏离,眼看就要撞上路边的护栏!
“小雨!”杨南一边喊叫一边伸手去打华小雨手里的方向盘。
华小雨被惊喜,眼看汽车就要撞到护栏,急忙向左打方向,还好,只是虚惊一场,并没有撞上去。
被吓了一跳的华小雨睡意全无,惊恐地看向杨南。杨南也被吓得不轻,轻声说道:“靠边停下来吧?我来开。”
华小雨打开右边转向灯,慢慢地把车停了下来。
杨南开门下车,走到主驾驶位置的门边,拉开车门,发现华小雨被吓软了,已经无力下车。
或许是想依赖一下杨南吧,华小雨下车后两腿打颤,竟然倒在了杨南的怀里。
“好了好了,别怕,又没发生什么事,有惊无险。”杨南一边说一边把华小雨扶到副驾那边坐下,并帮她把车门关上。
“下次还是不要开车来了,太辛苦了。”杨南一边启动汽车一边说道。
“我才不后悔呢,除了刚才被吓了一下,我觉得这一路上倒是蛮有趣的。”华小雨说道。
罗小蜜说得没错,就是要长途跋涉,就是要一路苦乐相随,两个人在一起才能擦出火花。华小雨觉得这一趟是很值得的,虽然吃了一些苦,但也让她和杨南有了一些难忘的经历,而且她感觉杨南已经在慢慢接受她了。
还有三百多公里才到家,可是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而且还要吃一顿晚餐,这样算下来,估计要半夜才能到家。
睡了一觉的杨南感觉神清气爽,车也开得贼快。车到贵阳之后,两人吃了晚餐,稍微休息片刻之后又准备上路,华小雨又嚷着要开车,杨南拗不过她,只好又把车钥匙给她。
杨南不敢再睡觉了,坐在副驾驶位置上,一路盯着前方的马路。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汽车行驶在贵毕公路上。这是一条近几年才建好的国家二级公路,路面虽然平坦,但是弯道多,桥梁隧道随处可见。为了安全起见,杨南叫华小雨靠边停车,他自己来驾驶。
凌晨十二点多,杨南和华小雨终于到了家。他把车停在他家那个老式小区的院子里,和华小雨一起下车向家里走去。
在贵阳吃饭的时候,杨南就给他妈妈打了电话,说他和华小雨会在半夜到家。杨老头因为白天要跑出租,所以早早就睡了,而杨南的妈妈一直在客厅里看电视,一直等到他们到来。
看到儿子带着华小雨来到家里,杨南妈妈非常高兴,华小雨一进门就喊道:“阿姨!”
杨南妈妈一愣,“闺女,你不叫干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