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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但品德高尚，而且天资非凡，应该两者都像吧！”欧阳芊荨脸不红心不跳地自我吹嘘道。
“那就没我什么事儿了，你说给我听干嘛？”风玄故作郁闷地说道。
“倒也不是，你会炼丹，将来赚钱肯定比我多。要不，鲍叔牙的荣耀也分你一部分？”欧阳芊荨的语气，仿佛是在给风玄介绍一门很赚钱的生意。
“哦，我明白了，分给我的那部分荣耀是欣赏管仲、保护管仲、给管仲提供长期饭票。反正咱俩这么熟，你完全可以不必拐弯抹角，直说我也未必不乐意。”风玄恍然大悟。
这理解能力，这说话水准，简直无敌了。
欧阳芊荨有拿针把他的嘴巴缝上的冲动。
见欧阳芊荨一时无言，风玄赶紧改口：“要不，鲍叔牙这么高尚的人设给你，让我充任被包养的管仲？反正我不介意。”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跟欧阳芊荨在一起闲聊的时候，他特别乐于开一些带点小暧昧的玩笑，喜欢一本正经地把话题往歪处引。
“我介意！”欧阳芊荨白了他一眼，“即使有这心，我也没这力！别忘了，你才是会赚灵石的丹师！”
此话题只能到此为止。
再聊下去，很可能就会变得刻意而尴尬了。
风玄便装作仿佛才想起正事似的：“谁包养谁的问题，咱们以后再探讨。刚刚欧阳大小姐不是还说要为迷途的羔羊解惑吗？”
欧阳芊荨的脸再次微微羞红。
怎么谈着谈着，话题就歪了呢？
“行吧，咱们正式进入坐而论道环节。首先声明，我只负责天马行空，若要一苇渡江，还请做好呛水的准备。”
“说人话。”风玄提醒道。
“我的意思是，我只负责胡说八道，说错了也不负责。”欧阳芊荨说得直白且理直气壮。
风玄无语地看着缓缓晃动的秋千和微微飘拂的洁白裙裾，笑道：“无所谓，反正也误不了什么家国前途。”
虽苦于修炼与炼丹在时间安排上互相冲突，不过，在他看来，这个难题眼下注定无解。
欧阳芊荨展颜一笑，以调侃的语调说道：“家国前途自然是误不了，我只是担心把迷途的羔羊带沟里去。”
“也许是羔羊自己渴了呢？”幽默细胞嘛，风玄自认为偶尔还是有点儿的。
“羔羊渴不渴我不关心，今天我们只讨论你应该将更多的时间放在炼丹上，还是战技上。”天可怜见，欧阳芊荨终于要进入正题了。
“好的！”风玄仰头聆听，嗯，椅子确实有点矮。
修为境界，是炼丹和战技的前提和基础，自然不在讨论之列。可以探讨的，只是偏重于战技，还是偏重于炼丹的问题。
欧阳芊荨继续道：“其实，说一千道一万，还是如何获取修炼资源的问题。对普通修士来说，战斗、冒险，除了是修为突破、战技修炼的助力之外，更重要的目的是为了获取修炼资源。
“但是，冒险的死亡率实在太高。进行一次生死试炼、探索一次秘境，最终有三五成能活着出来，都是算幸运的。而这还只是一次冒险，若是叠加十次、百次呢？
“有人把这叫做剩者为王。
“可多次冒险之后，剩者的比例，往往低得令人发指：万里挑一，甚至十万、百万里无一。
“也许对大部分的修士来说，修真，本就是一条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游戏。亿万人修真，最终不用说遥远的长生彼岸，真正能晋入妙法境的能有几个？一个，还是两个？
“今天的神州盟修士更是没得选择。若冒险，注定九死一生；不冒险，神州盟也许撑不过百年。”
欧阳芊荨的话，风玄深有同感。
只是，生在今天的神州盟，哪里还有其它的选择？
所谓风险与机遇并存。
人生，最重要的是分析自己此时此地的条件，决定是行险一搏，还是按部就班。
就像居住在洞穴内的原始人，若进山打猎，成功了固然收获可观，失败了不只是没有收获，甚至有葬身兽腹的危险；
可如果选择去采摘果实，表面上看，风险固然低了，但同样可能因为粮食匮乏而熬不过寒冬，只是不用死得那么惨烈而已。
欧阳芊荨继续道：“虽然明知拜入泰鼎峰，必将经历一次次的危险试炼；虽然家中长辈都知道善饮者醉于酒、善泳者溺于水的道理；但他们还是将我们送来了。
“知道吗？三年前，来此参加测试的前夕，我无意间经过父母卧室门前，曾听到父母含泪的对话，母亲居然将拜入泰鼎峰，与古人因家贫弃子相提并论。可他们还是将我送来了，临出发前，还鼓励我刻苦勤勉、勇猛精进。
“因为他们觉得，这是修士的宿命。哪怕明知我们这十个人，在未来二三十年内，存活率可能不足三成。
“而你不一样，在生死一搏和按部就班之外，你还有第三个选择。”
说到这里，欧阳芊荨微微摇了摇透，仿佛要将略显低落的情绪甩掉，然后转而盯着风玄的眼睛。
风玄接言道：“比如炼丹。”
“恭喜你，都会抢答了！”欧阳芊抬头调侃了一句，轻轻晃动秋千，心情转为平淡。
风玄觉得，探讨的话题再沉重，眼下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直到今天为止，他也不过是一个练气期的小修士、不入流的丹师。
无论花儿枯萎，还是壮士捐躯，所有的生生死死，眼下离他似乎都还有点遥远。
只得继续转移话题，以手抚额道：“我的苦恼仅仅是时间不够用而已。”
“真是当局者迷。”欧阳芊荨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问你，若是我们现在还在雪峰剑派，想从练气四层突破至练气七层巅峰，需要多长时间？”
风玄稍稍思索了一下，道：“十年左右吧。”
欧阳芊荨点了点头，道：“可现在，因为傍着师父这个九品丹师、元丹境强者，仅仅用了三年！
“而且我估计，若是不出意外，短则四五年年，长则七八年，突破至真元境也不无可能！
“那么，下一个问题来了！请问，突破至真元境之后，师父还能象现在这样敞开了供应丹药吗？”
风玄摇了摇头，苦笑道：“敞开了供应十个真元境修士？恐怕师父得带领我们整体移居资源丰富的外星球，并能经常获得免费的九品灵药，然后又不辞劳苦地为我们闭关炼丹，才有可能做到吧？”
在神州盟，即使象风家族长这样的真元境高手，在修炼资源上也是抠抠索索的，更不用说其它人了。
风玄听说，即使是宇宙间那些真正的大势力，真元境弟子的修炼资源，绝大部分也得靠自己去奋力拼搏。
这也仅仅是在元丹境之前，若有机会再往前走，谁人不是一生都在为钱辛苦为钱忙？
修士每晋升一个境界，所需的资源都是数倍、数十倍地暴增。往往为了培养一个强者，别说地主家了，就说土豪家的粮仓，也能饿死一堆老鼠。
而跟他们比起来，神州星上的修士，只是穷乡僻壤的苦孩子而已。
欧阳芊荨略带伤感地点头道：“要是没有赚取修炼资源的能力，现在神州星上的众多真元境修士，就是我们的前车之鉴。据我爷爷说，他们中的许多人，少时都曾有天才之名。”
就在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之际，一张信符触动了洞府前的迷踪阵。
紧接着，师父的声音在洞内响起：“所有弟子即刻赶到传承洞府，接受第三次试炼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