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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屠严。”申屠鹰回答。
“在哪里发生的?伤有多重?残在哪里?为什么?”申屠宏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发出一长串如机关枪似的逼问。
由不得申屠宏不紧张。
申屠严可不是普通人,而是具有A级修炼资质的申屠家年轻一辈第一天才。
他的身上,承载着申屠家几代人扬眉吐气的希望,任何与他有关的事儿,都可能触及申屠家上下敏感的神经!
申屠鹰的语气有点激愤,有点忐忑,似乎又有点底气不足:“因为旧怨,埋伏在风舒回家的路上,反被风家事先安排的先天境护道人斩断了右臂。”
“啊?”许多人一阵惊呼?
申屠家的第一天才被人斩断了右臂?!
残废了的第一天才,还是第一天才吗?
“旧怨?”二长老申屠纯铁皱着眉头质疑道:“申屠严和风舒怎么会有旧怨?当着族长的面,当着在座诸位的面,三长老,我希望你能把事情从头到尾说清楚!”
“对,这可事关我申屠家根本,你必须将事情的始末,一五一十地说清楚、讲明白!”大长老马上接言道。
往日里,因为都份属鹰派,所以与三长老交好,堪称同一战壕的亲密战友。
可是今天,申屠鹰显然惹下大祸,而他确实不曾参与其中,自然希望将自己摘清楚。
“怎么啦?”申屠鹰摊着双手,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伤了申屠严的,是风家的先天境武者,又不是我!我们难道不应该同仇敌忾,枪口对外吗?怎么一个个反倒都冲着我来?”
“演!申屠严都断臂了,你还有心情给我演?!”申屠宏重重一拍宝座上的扶手,腾地站了起来,脸涨得通红,几步冲到申屠鹰面前,指着鼻子就骂:“你觉得我是傻子,还是其它人都是傻子?你什么时候能长点脑子?”
别的子弟他不了解,申屠严他还能不知道?
除了偶尔执行家族安排的野外试炼外,基本都呆在黎城中潜心修炼,哪来的机会与一个小自己近十岁的风舒结仇,还独自跑去半路截杀?
再说,他怎么会知道风舒回家的时间、路径?
若说这其中没有猫腻,打死他都不信。
二长老脸色凝重,毫不客气地继续补刀:“这一切恐怕都是你一手策划的吧?让申屠家的第一天才,去截杀风家的第一天才,二者必去其一,你这是准备挑起跟风家不死不休的全面战斗吗?这么大的行动,这么恶劣的后果,你事前不汇报,事后不解释,你到底想干什么?!”
平日里,他就对申屠鹰没事搅三分的秉性多有不满,今日对方更是直接往死里开罪风家,并废掉自己家族的第一天才,确实一时之间让他暴怒难平。
申屠鹰原本就信奉拳头解决问题,不是能言善辩之辈,此时更不知道该如何辩白,只是额头冒汗,目光阴狠,后牙槽紧紧咬着,一会儿盯着族长,一会儿盯着大长老,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看前者,是观察对方的愤怒程度;
看后者,是因为同为激进派代表人物,他希望战友能在关键时候伸出援手,为自己开脱。
至于势孤力单的温和派代表二长老,他一向是不怎么看在眼里的。
可惜,强弱是相对的。
他与大长老的默契,只是在二长老面前强势,在族长面前却还不够看。
因为族长申屠宏不但是真元境后期修士,修为在所有人之上,而且受到永德老祖的全力支持,绝非他与大长老所能抗衡。
所以此时,申屠刚恨不得奋力洗脱嫌疑,岂肯自己主动贴上去?
更何况,这原本就是一场申屠鹰自娱自乐的游戏,从道义上讲,申屠刚也没有分摊责任的义务。
申屠鹰原本以为,这只是一件简单任务——稍微挑唆一下申屠严,神不知鬼不觉地干掉风舒,然后结束了。
以练气八层的实力,袭杀练气五层的小家伙,还不是手到擒来?
只要风舒死了,申屠严全须全尾地回来了,风家怀疑又能怎样?只要不掌握确凿证据,风家还能以莫须有的罪名向申屠家追责?
除非风无涯死而复生!!
再说,即使种种迹象都指向申屠严,贵为申屠家第一天才,为申屠家的前途命运计,申屠永德和申屠宏还能不死保申屠严到底?如果连直接动手的申屠严都平安无事,谁还能向他申屠鹰追责不成?
所以,申屠鹰决不像申屠宏所骂的无脑,这件事儿上,他计算得相当精细!
谁知,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他认为最不可能出问题的环节,出现了大逆转!
风舒安全脱身,反倒是申屠宏伤残!
就这样,风家掌握了确凿的证据,申屠家遭到了不可承受的损失,而他却难逃罪责!
如今,眼看捂不住了,他只好硬着头皮报上来,以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等待族长的裁决。
“风舒死了吗?”申屠宏沉声问道。
“没有,只受了点伤。”三长老恭声回答道。
“没有,呵呵!”申屠宏一步一步登上台阶,颓然坐在宝座上,以右手的拇指和食指狠狠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无奈地看着殿下低眉顺眼的申屠鹰,恨铁不成刚地骂道:
“说你是猪脑子,我估计猪都不能答应。
“我且问你,你负责的武堂,先天境高手不少吧?实在不行,你自己亲自出手也行啊,为什么要打申屠严的主意?
“一手好牌,非得用最烂的方式打出去!我想,即使是风家的卧底,也不能把任务完成得比你更出色!
“如今,偷鸡不成蚀把米,哦不,偷鸡不成手都让人剁了的味道不好受吧?现在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作为一族之长的我,该怎么办?!”
见申屠宏越说越刻薄,越说越激动,申屠鹰不知怎么想的,突然来了一句:“要不,我向永德老祖请罪吧?”
“呵!呵呵!”申屠宏怒极反笑,脸上露出嘲讽之色,“看来,不把我坑死不算完啊!也对,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我作为族长难辞其咎,是得向他老人家请罪。会后,我们就一起去他老人家的闭关之处恭请圣裁吧!”
“不,族长,我不是这个意思……”申屠鹰蓦然抬头,试图辩解。
不料申屠宏大手一挥,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你是什么意思,已经无关紧要了,申屠严残废了,你觉得我们不应该给他老人家一个交待吗?”
“是!”申屠鹰垂头丧气地应了一声。
事已至此,他也知道,受到家族的惩罚,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事了。族长的讽刺和族人的冷笑,他已无暇顾及。只想着会后该以何钟态度向永德老祖认罪,才比较容易得到他老人家的宽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