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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恰逢对练归来。
冤家路窄。
刚刚受过欧阳芊荨不对称打击的风玄，恰巧在楼道的转角处，听到狗腿子捧臭脚的声音：
“少爷，今天咱们这是去哪儿？”狗腿子甲问。
“你真是猪脑子，少爷英明神武，已经突破至练气四层，当然要去报名参加外门弟子晋级挑战赛了！”狗腿子乙配合。
“今儿少爷高兴，等报完名，每人赏一块下品灵石！”这是申屠豹得意洋洋的声音。
紧接着，他们就看到了风玄和欧阳芊荨二人。
下一刻，申屠豹原本倨傲的脸上，立马堆满讨好的笑容，凑到跟前套近乎：“欧阳师姐，我也开始学御剑术了，希望以后有机会向您讨教！”
说完，还十分得意地向风玄瞟了一眼。风玄读懂了他眼中的意思：仅仅练气三层的风玄，与他们不在同一个层次。
风玄选择漠视。
欧阳芊荨则是皱着眉头，犹如赶苍蝇一样把手一挥，冷声说道：“一边儿去，没事儿别恶心人！”
申屠豹似乎也习惯了欧阳芊荨的态度，面不改色地又点了点头，才带着狗腿子离开。
不过，在侧身而过之际，风玄分明从他的侧脸看到了因为用力咬合而微微隆起的后牙槽。
…
告别欧阳芊荨，独自回到宿舍。
风玄的心，一如初秋的落叶，惆怅中带着几分凉意。
雪峰剑派为外门弟子提供了一条晋级内门的通道——每年一度的外门弟子晋级挑战赛。
规则很简单，所有突破至练气四层的外门弟子都可以参赛，挑战赛比的是实战能力，所有参赛弟子只有一半可以成功晋入内门。
前几年的淘汰赛，风玄因为离练气四层还相距遥远，所以不曾起心动念。但今年离开赛时间还有足足三个月，而他也已经达到练气三层巅峰。理论上，取得参赛资格的机会依然存在。
没想到申屠纨绔居然赶在他的前面突破至练气四层，成了到目前为止，他们这一批外门弟子中，唯一取得晋级挑战赛资格之人（欧阳芊荨不用参赛，因为人家本来就是内门弟子）！
这就让他十分郁闷了。
欧阳芊荨修为一路高歌猛进他能理解，本就是欧阳家年轻一辈的第一天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欧阳家对她的资源供应从来都很充足。
倪婧战力爆表他也能理解，毕竟人家年龄比他大不少，修炼时间比他长很多，又有一个将基础身法修炼至圆融境的爷爷，时不时地对她言传身教、资源赐予。
可申屠豹凭什么呀？
论出身，风家号称有元丹境强者坐镇的神州星第一家族，怎么看都比申屠家强出不少。
论资质，在年轻一辈中，申屠纨绔在申屠家顶多只能排第三（在他之上还有申屠严、申屠彪），而自己在风家至少可以排第二！
可为什么，申屠家供养得起三个后辈修士，风家反倒只供得起一个风舒？为什么，申屠豹能从家族获得大量资源，自己却一块灵石也得不到？
是因为风家的高层太自私，将绝大部分的资源私自瓜分了，还是申屠家有不为他人所知的资源来源渠道？
这个事情将来一定要弄清楚！
想起临行之际，家中挤出最后一块灵石的窘迫模样，再对比申屠豹不但自己不缺修炼的灵石，还时不时有以打赏手下，他的心中就不能不愤愤不平！
…
风玄不知道的是，此刻的申屠豹及其狗腿子也同样郁闷。
三年来，不管刮风下雨，不管白天黑夜，他们都坚持不懈地轮流盯梢、跟踪。谁知，风玄居然一次也没有离开雪峰剑派驻地范围，修为照样蹭蹭蹭地往上涨！
为此，申屠豹白白付出了高达数十块的灵石打赏，也牵扯了不少的精力。
而狗腿子们呢，虽然有一些灵石方面的收获，却因为浪费了大量的盯梢时间，且迟迟没有拿到他们最希望的奖赏（申屠豹曾经承诺，只要干掉风玄，每人奖赏3块下品灵石），所以只勉强做到营收平衡。
也就是说，即使不跟着申屠豹，也没有得到任何额外的灵石打赏，只要他们把盯梢的时间都花在修练上，估计修为也不会比现在差多少。
当然，这一切的付出，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收获。
至少在申屠豹看来，风玄正是在他们的轮流紧盯之下，惧怕自己跟踪、加害，才一步也不敢离开门派驻地范围去野外试炼，也因此赚不到什么修炼资源，只能投靠欧阳家，沦为欧阳大小姐的陪练。
这种想法其实也并非空穴来风。
一来，风玄在短短三年时间内，修为一路从练气一层连续突破，直至练气三层，没有灵石如何能做到？
二来，他每一次碰到风玄，基本都能看到对方鼻青脸肿、泥污草渍沾身的狼狈样儿，这不是陪练什么是陪练？
对于那家伙的资质，他曾通过哥哥申屠彪做过详细的了解：B+的资质，不高也不低；如果不是有充足的修炼资源供应，估计连突破练气二层都费劲儿，谈何练气三层？
这一切只有一个解释：风玄卖身投靠。
至于说是因为欧阳芊荨看上风玄、欣赏风玄、或者雪中送炭，申屠豹是从来不曾往这方面想过！
癞蛤蟆要想吃到天鹅肉，必须得等到天鹅死了，变成肉了，才有那么一丁点儿可能。谁见过老鹰把乌鸦当朋友的？
至于风玄投靠的是欧阳芊荨个人，还是欧阳家，申屠豹既不关心，也懒得打听。
但不管怎么说，对于欧阳芊荨破坏了他的计谋，他心里恨得牙痒痒的，却又无可奈何。也因为长时间的盯梢事实上几乎一无所获，他们的积极性自然也在日渐消磨。
最近一次与狗腿子的碰头会上，申屠豹甚至说出希望风玄及早突破至练气四层，获得今年的外门弟子晋级挑战赛资格。这样，他就可以在挑战赛上光明正大地收拾他了。
至于是自己出手，还是让其它老牌外门弟子出手，反正选择多得是。
以申屠家的权势和哥哥申屠彪的威望，许多外门弟子正愁找不到向他们靠拢的机会呢。只要自己开口，甚至可以不用承诺任何代价，就会有大把的老牌外门弟子愿意出手！
相信在那种情况下，即使风玄被自己打残、打死了，欧阳芊荨也无可奈何！
想想欧阳芊荨因为自己的任性，三年的资源投入都打了水漂，申屠豹心里就有说不出的舒服感。
他甚至还在期待着，等碍眼的风玄废了之后，自己再努力讨点儿巧，说不定能与大小姐出双入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