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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出雪峰剑派势力范围。
在一个长满杂草、乱石纵横的斜坡上停下来。
倪铭泽第一次从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冲着形象依然狼狈的风玄、欧阳芊荨问道：“需不需要稍加休息？”
二人互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
他们对倪老头接下来要教什么的好奇，盖过了身上些微的疼痛。
倪老头见状，微微点了头头，随手从储物袋中取出三把未开锋的钢剑，扔给他们每人一把，开口道：“这剑的重量、长度，与普通佩剑并无二致，用来进行模拟实战对练刚刚好。
“今天的项目，是战技在复杂环境中的运用。要求和之前一样，不得使用灵力。而且，每个人都得适应在如此环境中的仰攻、仰守、俯攻、俯守。
“好，芊荨俯攻对风玄仰守，开始！”
欧阳芊荨站在上坡方向，认真地掂了掂手中的钢剑，并挽了个剑花，随即面容一凝，悍然指向风玄。
风玄稍稍有点紧张，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
虽然倪前辈有言在先，不得使用灵力；但是，每一次修为进阶，都是一次锻体的过程，欧阳芊荨的修为高他一层，也就意味着她的力量、速度和身体强度都要比自己稍强一些。
同时，她修炼战技的时间，也比风玄高出一倍不止。尽管风玄的悟性更强一些，但不得不承认，至今为止，他的战技比对方还是略逊一筹。
如果平时对练也就算了，不管多狼狈，反正没人看见。
但今天，有倪前辈和倪婧在旁边围观，原本实力就弱于对方，加上一开局就处于被对手俯攻的不利位置，怎能不让他紧张？
果然，欧阳芊荨一出手，就没有任何留手。
一阵狂飙突进的俯冲之下，风玄犹如风中的烛火，仿佛只要稍稍再加把劲就会熄灭。
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一边勉力抵挡，一边注意身后的藤曼、乱石，生怕在不断后退的过程中，一不小心就被绊倒。
…
围观的爷孙俩却是神态悠闲。
倪铭泽看着孙女一副似笑非笑看热闹的样子，忍不住出言提醒道：“不要光顾着看，看别人战斗，要有代入感，特别要考虑若是你处在下风的位置，此时该怎么办？”
倪婧不那么确定地回答道：“若我处在风玄位置，此时该设法改守为攻？”
倪铭泽盯着她追问道：“被压制得这么厉害，怎么攻？仰攻？”
倪婧：“设法横向躲避，再找机会让攻守易势，然后改仰守为俯攻。”
“也就是说，如果对上一个实力略强于自己的对手，处在仰守的位置，你既没把握反攻，也没把握守住？”倪老头的脸色变得有点难看，“你本来就实力不如人，处在被压制的位置，对方有那么容易被你攻守易势？你觉得我今天安排这个对练的目的是什么？”
倪婧脸上的笑容不见了。
是啊，易地而处，自己未必就比风玄强多少，那么又有什么理由抱着如此悠闲的心态？
如果全面动用神识，尽管自己的神识半径只有不到两米，在这么快速的退却中，依然难免手忙脚乱，但肯定会有所帮助。但风玄毕竟才刚刚练气一层修为，尚未激活神识，所以，爷爷考较的肯定不是动用神识下的方法。
此时，场中的对战稍稍出现了新的变化。
也许觉得加速退却不是什么好法子，风玄在全力抵挡的同时，尽量压低身子，减少被绊倒的可能性。
有时在特别危险的时候，甚至就地一滚，一把沙土或几颗小石子向欧阳芊荨激射而去，以期延缓她的进攻速度，打乱她的进攻节奏。
如此干扰，让欧阳芊荨有点不太适应，虽然还占着优势，但想完全打败风玄，估计还需要不少时间。
“风玄的法子似乎有点用？”倪婧不确定地向爷爷说道。
“风玄的战斗本能不错，这么快就找到了稍微有点用的应对方法。”倪铭泽微微点了点头，却依然不依不饶：“你的法子呢？”
倪婧一时也没什么好法儿，只能站在那儿继续想。
…
虽然拖延了点时间，但对战依然以风玄的失败而告终。
倪铭泽没有评点，只是让他们休息了一会儿，便易位再战，风玄俯攻，欧阳芊荨仰守。
欧阳芊荨的应对方法，印证了倪婧的设想。
她企图利用自己比风玄高出半筹的实力，想法设法改变不利的地势。可惜，风玄对仰守的被动有深切的体悟，自然拼尽全力保持自己地利上的优势，始终不给对方翻盘的机会。
最后，两人将近体力耗尽时，才在倪铭泽的喝止下罢战。
又休息了一会儿，倪铭泽分别安排风玄、欧阳芊荨全力俯攻，倪婧仰守，直至天色擦黑，四人才回到别苑。
简单洗漱、进食后，各自住进倪家安排的客房，按照倪铭泽的吩咐，抓紧时间修炼功法、恢复体力，以待第二天更加艰苦的对练。
也许是觉得风玄、欧阳芊荨以前的对练强度太低，基本达不到要求，接下来的数天，倪铭泽利用乱石斜坡地形，安排了时间更紧凑，强度更大的对练。
…
值得一提的是，几日相处下来，二人对倪婧的怨怼，倒是淡了许多。
或者说，他们俩开始理解并适应倪婧的风格。
这是一个单纯而耿直的女孩，痴迷于修炼，对其它方面兴趣缺缺，也比较不谙人情世故。
每当她与二人修炼时，尽管双方实力相差较大，但她基本都是用尽全力，而没有马虎应付，这让风玄二人在挨揍的同时，倒感受到了些许的尊重。
毕竟，人家没有轻视他们，没有应付他们，是在认认真真地给他们当陪练。
偶尔，甚至帮他们指出缺陷和不足，尽管语气直接得让人有点伤自尊，但基本都能让二人从她冷漠外表下，感受到那么一些些热心。
相处的时间越长，风玄与欧阳芊荨越适应
反倒是倪老头，除了偶尔指出他们的失误外，很少直接给出具体答案。
按他自己的话说，他这个阶段的任务，是带领他们去适应各种环境，让大家在贴近实战中活用战技，在不断动脑中领悟提高。
他的口头禅是，人生没有标准答案，通往强者的路也没有。一如每个修士如何将一门战技修炼至圆融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