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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走出竹林后找到了大路,急行好几里地后才放慢脚步。
一路上聊了好多,庞魁说了许多离开军营后的事情,墨白也将自己最近几年的境遇大致讲了一遍,当聊到竹林的事情时二人皆是一头雾水。
据庞魁说进山之前在五羊镇上找算命先生卜了一卦,算命先生是这样说的:“如遇密林,且有阴冢,靠碑而息,可遇贵人。”
庞魁这才在墓碑旁用袍子掩面睡了一觉,才有了后来墨白拔刀拼命的事情。
听完庞魁的话,墨白还真是觉得这家伙胆子够大,换做自己怕是没那个胆量靠着墓碑睡上一觉。
二人推言递语一番都觉得此事过于玄奇,便打定主意到了五羊镇后就去瞧一瞧那算命先生。
大路平坦,二人脚力又好一个时辰后便看到了五羊镇。
站在五羊镇的门帆前墨白对着一旁的五羊雕塑端详了起来,灰白色的石头雕琢成的石羊,雕工很是粗糙,五只皆是尾部朝外,十只羊角围城一个圈,而圈的中间有着一个脑袋大小的石球。
“这个相传是五只灵羊,是守护五羊镇的灵物,每年镇上都会举办一次祭祀,祈求灵羊能够保佑镇子上年运昌盛,风调雨顺。”庞魁看到墨白盯着那五头石羊端详,便出言解释了一番。
“别看了走吧!”庞魁拍了拍墨白的肩膀示意。
墨白随着庞魁继续进了镇子,走了几步还是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了一眼那石球。
一路上都是荒草与密林此刻进了镇子便热闹多了,沿街的商铺各种叫卖,不时还有推着独轮小车的商贩路过,仿佛百里外的战争没有对这里百姓的日常生活造成丝毫影响。
走了没多久,庞魁就提议要尽一下地主之谊,请墨白吃酒。
墨白没有推辞,昨天到现在都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又被竹林的事情折腾了好一会,现在被庞魁这么一说,肚子居然不争气的响了。
庞魁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家比较上牌面的酒楼前,墨白想着换个地方吃,觉得此地吃饭太贵了,可庞魁却没同意强拉着墨白走了进去。
一进酒楼,小二就迎了上来,二人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二位客官吃点什么。”小二殷勤的端上茶水。
“两个人,弄一桌好菜,荤菜多一点,再来两坛最好的酒。”庞魁吩咐了一句小二就退去了。
看着小二离去,墨白也没再提饭菜贵的事情,虽然自己银钱短缺,却也不想坏了气氛。
不一会一桌饭菜便端了上来,二人酒量都很好,各抱一坛,开怀畅饮,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墨白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忍不住再提竹林的事情,并询问起算命先生的事情。
“那算命先生,是何许人竟能算到你会遇到竹林和坟头。”
“说起那个算命先生的事情,那是说上个三天三夜也说不完,我就给你讲讲他的来历吧。”庞魁知道墨白很喜欢这种玄奇的事情,便讲与他听。
“这算命先生姓林,以前是一位将军,曾在南岭府城做左参军,据说是受伤后自己徒步走回故里,深夜回到镇上就在镇门口睡着了,等到他的家里人发现他的时候,已经神志不清了,谁都不认识,家里人怎么劝都不回家,就要在那镇子门口待着,哪儿都不去。”庞魁一副仿佛在讲什么惊天大秘一样的表情。
“怎么知道他是徒步走回来的?他不是瞎子吗?怎么找的到路。”墨白喝了一口酒好奇的发问。
“他回来时穿的铠甲,军靴的底子都磨透了,两只脚血淋淋的,石子都嵌进的脚底的血肉中,别提多惨了,那时候他的双眼还没瞎,可是没多久就看不见了。”庞魁吃了几口菜抹了抹嘴回答了墨白的疑问。
“在那之后,这位林将军就一直在镇子门口的五羊雕像旁安家了,每日都会在那里,起初家人还会每日送些饭食予他,直到几个月后家人接到南岭府处罚逃兵的书文后,他的家人就不在管他了,倒是镇子上的商户经常用食物接济他,说来也是可怜。”庞魁唏嘘道。
“那他怎么就干起了算命的行当?”墨白想不通一个当了逃跑的将军怎么就成了算命先生。
“至于这个嘛,他也不算是个算命先生,只不过他身上的衣服早已经破烂不堪了,年初有个云游的道士死在了镇子门口,那位林将军就扒了那道士的道袍穿在身上了,看起来像个算命的。
这疯子林将军平时疯言疯语的很少有清醒的时候,有一次后街张屠户家的一头牛跑丢了,找了很久也没找到,直到一天夜里张屠户路过疯子林将军的身旁听到林将军不断的在说,掉井里了,掉井里了,张屠户死马当活马医找了镇上所有的井,还真在镇子南边的一口枯井里找到了他家的牛,自那以后人们一有事情就去疯子林将军的身边等着他说话。”
“还真是奇了,这林将军整日疯言疯语的难得说上几句清楚的话,但每次说清楚话都能帮镇上人解决一些难办的事情,特别的准,到现在没有一次说错,时间久了人们都管他叫算命先生。”
听着庞魁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墨白更想见一见这神奇的林将军。
“今日咱们路过镇子门口也没见到那位林将军呀!”墨白想了想之后又问。
“忘了说了,这位林将军一般太阳落山之后才出来,在镇子门口一待就是一夜,日出之前就离开了,白天没人知道他在那儿。”说完庞魁就抓起一个肘子啃了起来。
“别急咱们吃饱喝足了,逛一逛集市,待天黑去镇子门口等着就行。”庞魁一口酒一口肉的吃着说着。
墨白没有庞魁那般食量,已然放下筷子,看着庞魁蹂躏着桌上的菜肴。
不一会儿桌子上的盘子都见底了,期间还加了好几个菜,光是肉食就加了三个,看着一片狼藉的餐桌,不光是墨白和店小二瞠目结舌,就连其他食客看到这位大胃王都暗暗吃惊。
隔壁桌四个醉酒壮汉看着庞魁的吃法,也加了好几盘肉食,仿佛在说你不行,看我的。
庞魁也有些醉了,跟着起哄一连加了好几道肉食。
两桌食客你增我添,到最后一顿普通的午饭硬生生被庞魁与那四个壮汉搞成了大胃王比赛,当然最后还是以庞魁一人完败四名壮汉而结束,这倒是乐坏了酒楼老板,这两桌花的钱赶上酒楼五天的流水了。
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竞争,有男人的地方就有比赛,无论什么事情男人们都要争个第一,就好比小时候一群男孩子拿着木刀木剑相互碰撞,比谁的木刀结实比谁的木剑好看一样,军营里一群醉酒糙汉比谁有过的女人多,就连墨白与庞魁也曾比过谁撒尿撒的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