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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玉龙雷厉风行,当天下午就召集所有警力对和长兴帮有瓜葛的相关人员进行抓捕。当他集合警力,点到郑鑫的名字时,没人答应,他询问地看着吕志坚。
“郑鑫请假了。”吕志坚解释了一句。
这个郑鑫是警校的高材生,正是可用之才,戴玉龙听说郑鑫请假了,有些不满,他凌厉的目光扫了吕志坚一眼。
“毕竟我还是溪宁特警队队长,手下队员请假,我还有权批准。”吕志坚对戴玉龙高高在上的姿态不很服气,但他不敢当面反驳。
按戴玉龙的说法,对猖獗的长兴帮不能手软,应先断其爪牙,幕后首脑一定会蹦到台前,他把这次抓捕行动命名为“霹雳行动”。
“霹雳行动”一开始,一个下午就在溪宁市周边抓捕了63人,这些人或多或少和长兴帮有些关联,戴玉龙的抓捕对象是根据吕志坚提供的卷宗确定的,这些人有些经过教育,已经悔改,有些还是吕志坚发展的线人,吕志坚对戴玉龙这样的做法有不同意见,但戴玉龙的脸色明白告诉吕志坚:有意见保留。
吕志坚不得不给吴欣打电话报告情况,吴欣多少有点情绪,“志坚啊,我现在分管后勤,不好插手业务方面的事情啊!”
“不是,吴局……”吕志坚急得火烧眉毛,把自己看到的情况跟吴欣做了汇报。
吴欣一下重视起来,这和自己一贯的主张背道而驰,但他也是自身难保,让他有什么办法?
“吴局,你跟钱副厅长说说,让他想想办法啊!”
钱副厅长是吴欣的老上级,前任溪宁公安局长,和吴欣一起工作多年,两人私交甚笃。
虽然工作和私人感情是两码事儿,毕竟人熟好说话。吴欣正要赶去和钱副厅长沟通一下。却接到赵广成市长的电话。
“你们公安局搞什么搞?搞得鸡飞狗跳的,你们这么大的动作,事先不和我们商量商量,闹出什么事,谁负责啊?”赵广成市长语气不善。
省厅的安排也和市政府沟通过,吴欣现在还是西宁市的公安局长,赵广成市长肯定要先找吴欣,赵广成市长可能马上就会调到省里工作,他可不想在这节骨眼儿上出什么事。
“霹雳行动”的一些情况反应到赵广成市长那儿,赵广成市长预感要出事,就找到吴欣兴师问罪。
吴欣也是有苦难言,听了赵广成市长的批评,他火急火燎找到钱副厅长。
钱副厅长听了吴欣的汇报,也觉得这事处理得太毛躁,他答应吴欣找戴玉龙沟通一下,并对吴欣说了些安慰的话。“但愿不要闹出什么乱子。”吴欣告别钱副厅长,还是忧心忡忡,总有种不安的预兆。
钱副厅长联系戴玉龙,却得知戴玉龙连夜赶往长兴帮活动最猖獗的溪北去了,有些事电话里说不清楚,钱副厅长委婉地对戴玉龙说还是要把握好分寸,戴玉龙是公安部特派下来的,钱副厅长也不好深说。
庾亮和郑鑫在高四的陪同下,准备去接触一下一个叫黑勇的泼皮,刚走到村通公路旁,就发现了三辆警车停在村通公路上,不远处还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
“市局的。”郑鑫小声对庾亮说,庾亮决定回避一下,市局的人都认识郑鑫,大家一见面就穿帮了。
庾亮让高四去打探一下消息,他和郑鑫找了个视野开阔的地方观察发生了什么情况。
高四赶到人声嘈杂的地方,同村的几个人被警察拷了起来,正往警车里带,黑勇也是垂头丧气的被两个警察扭住。围观看热闹的人很多,群众都心知肚明,这些人都和恐怖组织有关,前不久,溪北的一个村还发生了枪战,听说打死了几个人,还死了一个警察。
被警察带走这些人大部分都是老实农民,他们当时哪里知道什么恐怖组织,一时受了蒙骗入了伙,自己也很后悔,不过由于胆小怕事,还是充当长兴帮的耳目。极个别人是大家恨之入骨的地痞流氓,他们加入长兴帮后,以为找到了靠山,这些人越发不可一世,气焰嚣张。大家敢怒不敢言,唯恐祸从天降。
很多农民见自己家的人被警察抓走了,哭哭啼啼乱作一团,一时老人哭孩子闹,场面乱哄哄的,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
吕志坚担忧地看着这一切,想对戴玉龙说些什么,想了想,忍住了。
“高四呢,高四家在哪里?”戴玉龙的一个助手问吕志坚。
“高四打工没回来。”吕志坚知道高四是吴局发展的线人,敷衍着说。
戴玉龙的记忆却好得很,“昨天到他们工厂去,工厂不是说放假回家了吗?”戴玉龙语气严厉,让吕志坚难以接受,吕志坚闷着头没有说话。
高四在人群中听到提到了自己的名字,赶紧偷偷溜出人群,找庾亮和郑鑫想个办法。
被带上警车的大约有十几个人,三辆警车都塞得满满的,戴玉龙似乎意犹未尽,他记忆中还不止这些人。
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句:“你们凭什么抓走他们,他们又没犯法,不准警车开走,被他们抓走了,不知道花多少钱才取得出来。”
这一句话激起了家属的义愤,老人孩子团团围住了警车,很多好事者也跟着起哄,其中不乏也有长兴帮的成员。一时间局面有些失控。
吕志坚大声劝解围住警车的人:“大家冷静,大家冷静,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人群中骂声连连,“谁听你的屁话。”“你们冤枉的好人还少吗”“……”
高四气喘吁吁找到庾亮和郑鑫,“那个人是谁?”庾亮指着人群中一个猥琐的老头问高四。
高四仔细观察了一下庾亮指的那人,“他是白木匠,一个串村的木匠。”高四对庾亮说。
“串村的木匠?”庾亮不大明白高四的话。
“就是哪儿有木工活就在哪儿干,我们叫做串村,白木匠的手艺好得很,请他打家具的人多呢。”高四解释说。
庾亮“噢”了一声,不露声色,这个白木匠他太熟悉了,他就是孙长兴,虽然他的外形气质简直和孙长兴判若两人,但庾亮还是一眼就认出他了。
白木匠就是那个挑起群众义愤的人,虽然他隐藏的很好,但瞒不过庾亮这样专业的特工。
浴帘虽然没从事过治安工作,但他对戴玉龙这种做法很不认同,任何工作都应该讲究方式方法,一味蛮干可不行,会适得其反。“这人怎么能这样。”庾亮小声说了一句。
这话正说中郑鑫的心坎,她气愤地说:“这样胡来,不是把群众往对立面啦吗?”
庾亮见郑鑫和自己达成共识,友好地对郑鑫笑了笑,换来郑鑫一顿白眼。
围观的群众更多了,有人情绪激动。拿起石头要去砸警车,警察团团围住警车,把义愤填膺的群众往外边推。
吕志坚还在声嘶力竭地劝阻群众,他的话被喧闹掩盖,起的作用不大。
戴玉龙一脸铁青站在警车前面,不时有群众扔过来的杂物砸在他头上,戴玉龙忍无可忍,掏出手枪,对天鸣了一枪。
群众被突如其来的枪声惊呆了,戴玉龙厉声道:“谁再敢无理取闹,以妨碍公务罪论处。”
这些闹事的人都是些普通百姓,被戴玉龙的气势所镇住,胆小的悄悄往后退了退。
“开车!”戴玉龙冷冰冰地命令开车的警察,围住警车的群众不由自主地让开道路,警车拉响警报,绝尘而去。
围观的群众纷纷散去,还剩下些家人被抓走的,在那儿呼天抢地。
庾亮细看人群,白木匠不知何时已经不见踪影了。庾亮倒不担心,狐狸尾巴已经露出来了,还怕你跑了?
郑鑫到溪宁工作一年多了,吴欣的耳濡目染,言传身教,让郑鑫明白了一个道理:地方治安工作应以感化教育为主,对于穷凶极恶,民愤极大的顽固分子不可手软。这就是吴欣常说的:我们肩上的担子很重啊,一点疏忽都关系到每一个美满家庭的幸福。
庾亮抬头看了看天色,天空彤云密布,南方的天气就是和北方不一样,看样子要下雨了。
天空愈来愈阴暗,不一会儿,豆大的雨点如注般倾泻,庾亮暗自奇怪,这鬼天气,说变就变!
郑鑫习以为常,秋天下暴雨是南方常有的事儿。三人一路小跑,回到高四家里的时候,还是淋了个落汤鸡。
庾亮无暇欣赏郑鑫被大雨淋湿后,更显曼妙曲折的身材,他满脑子想的是怎样接近这个白木匠——孙长兴。
大雨下得不可收拾,没有停下来的迹象,还越下越大了,庾亮看着雾气蒙蒙的天空,忧心忡忡。
刘赞宇找到地图没有?洛洛想他没有?都说下雨会给人带来愁绪,说的是真的。
庾亮以前想此间事一了,就可以马上赶回去,会和韩文刚和刘赞宇,一同捣毁暗黑战队的能量仓库。现在情况复杂,老天还不给力,不是庾亮想的那么轻松啊!
“你去洗洗吧,换身衣服。”郑鑫不知何时到了庾亮身边,柔声对庾亮说。
庾亮犯的错误还没有接受应有的惩罚,郑鑫关切的声音让他以为是自己幻听了。这是不可能事啊!
郑鑫随意地用毛巾擦拭着自己半干的短发,对庾亮的关心也是战友间正常自然的体贴,她倒没考虑到庾亮会不会想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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