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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裂缝。”黎晓突然出声道,随即害怕地看了一眼陈川,见没有反应后才壮着胆子接着说道,“你看啊,说不定是杰布这个人去哨所的时候,正好看到裂缝了。”
“裂缝的另一端就是深渊,这对于他来说就是另一个世界,”林尘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可以赞同这个猜想。
“不过其他词我就不清楚了,”陈川摇了摇头,看着林尘的眼睛说道,“林尘,刚才在检查牦牛尸体的时候,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也许这个东西你们根本没听说过,鬼守之一,椠(qia
,念第四声),”林尘叹了口气,说着将一样东西搁在了桌子上。
众人一看,竟然是当初插入牦牛颅骨的刺刀。
只不过,这柄刺刀的刀尖上竟然不知何时攀爬着几根纤细的血管,看起来好像活的一样。
“你们可以把椠理解成一种细菌类型的鬼守,它拥有极强的寄生能力,哪怕是死物,也能进行一定程度上的腐蚀和生存,”说着,林尘指了指刀尖上的血管,语气严肃道,“血管已经开始成型了。”
“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东西?”陈川皱了皱眉,脸色有点不相信,“我浏览的资料里根本没有这种东西。”
林尘心中暗笑两声,废话,这玩意是他自己写小说编出来的生物,后来觉得过于BUG就删除了相关内容,一句话灭绝了事了。
结果见鬼了,这玩意竟然还存在!
“权限之外的东西,”林尘懒得跟陈川解释这玩意的来龙去脉,只是简简单单地敷衍了两句。
但陈川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大本本,有笔如刀在写着什么。
林尘嘴角抽搐了两分,这小子。
摇了摇头,林尘接着开口解释道,“椠这种鬼守最大的特点是可以通过接触和口-粪、消化道传播,是的,跟细菌一个德行。”
“林尘,如果人沾染了这种椠,会变得怎么样?”黎晓颇为紧张的问道。
“呵呵,会变得怎么样?”林尘冷笑两声,响指一打,一簇小火苗跃然指上,细细灼烧死刀尖上的血管后,幽幽说道,“什么都不会变。”
“哈?”谷岚一脸不爽,“姓林的,说了半天,这玩意沾染了一点事都没有,那担心个锤子玩意?”
“哦?”林尘玩味一笑,看着谷岚问道,“那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什么时候,你觉得你是你自己?”
“什么哑语?”谷岚瘪了瘪嘴,“我不懂,直说。”
“假设一下,如果有一个人占据了你的身体,熟悉了你的习惯,学会了你的思想,明白你的关系网,那么请问,你还是你吗?”
林尘说完,一时间,房间内的众人都沉默了起来。
是啊,这还算自己吗?
“从哲学角度上讲,确认一个人的身份就是他的一系列外在证明,”陈川叹了口气,他一下子明白了林尘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现在,这个椠就是这么个情况,它会寄生在宿主的脑子里,不断吞噬宿主原有的思想,最后一点点重建你的大脑,完美替换掉你的存在。”林尘冷笑一声,“最要命的是,在这吞噬的进展中,你根本不会察觉到你自己已经被替换了。”
话音刚落,在座的众人都不约而同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可比真刀真枪的正面鬼怪对抗恶心多了。
“林尘,那么有什么办法能够鉴别出这些家伙吗?”陈川询问出他现在最想知道的问题。
“有,有两种,”林尘笃定地点了点头,虽然记忆有点模糊,但这些资料他还是记得的。
“那就好。”黎晓颇为高兴地拍了拍自己傲然的胸口,“哎?林尘,你怎么表情那么怪?”
“呵呵,因为这两种办法你绝对不想试试,”林尘耸了耸肩,“第一种,死后开脑,如果吞噬没完全,你就会看到那些黑色的瘤子,喏,就是牦牛脑子里那些。”
“哦,活着开脑也行,不过,开完也就死了,这玩意CT、PET-CT都查不出来,放心。”
听完后,黎晓咽了咽口水,犹豫了两秒后问道,“第二种呢?”
“哦第二种啊,前面说过了,椠是一种寄生类型的鬼,所以一具宿主生命力即将被彻底榨干时,它就会进入传染期,寻找下一个宿主。”
“那么,死去宿主的尸体就会呈现出高度腐烂死亡的特征,顺便一提,一旦吞噬完成,那种瘤子就会消失。”林尘说完后从陈川手里夺过茶杯,连喝两口,好久没说这么一大段话了。
“怎么消灭?”谷岚有点不耐烦地讲刀刃搁在桌上,“要动手吗?”
“哦,听说过炭疽吗?”
“没听说过,他妈的,姓林的,你能不能别这种说教语句!”谷岚不爽道,在林尘的眼神中,她看到了一种对不读书人的眼神怜悯。
“炭疽芽孢的生存性极高,被炭疽污染的土壤在未来五十年内都无法使用,在军事领域中,炭疽甚至可以作为一种生物武器。”陈川跟百度百科一样巴拉巴拉说完一大串。
“是的,你杀掉一个宿主,那么,它尸体血液、脑脊液等等里面的椠就会污染整片空间,”林尘说着从兜里拿出了一个卫星电话。
“这是?”
“我已经跟上头发消息了,以这个居住地为中心,方圆三百公里以内,全程戒严,执行疫情最高规格的防治,另外已经在追踪那几个之前出现过这的记者官员了。”林尘语气平淡道,“运气好的话,椠还没有在人群中爆发。”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天亮就离开这,”林尘郑重地告诫众人,“因为椠是可以通过消化道传播的,你们不要吃这里的任何东西,也不要密切接触这里的任何东西。”
……
此刻,藏民居住地外围一处石堆上。
贪杀正端坐在上面,轻声念叨着不知道从哪抄来的佛经。
夜色正浓,晚风阵阵。
寒冷的夜风打着旋,从远处草甸尖头上一层层刮佛了过来。
层层叠叠响起的细碎草杆摩擦声在这静谧的深夜显得分外清晰。
忽然间,原本静坐的贪杀和尚猛然睁开双眼,语气间颇为淡漠。
“夜已深,两位施主,所谓何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