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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奔波,追命大哥先在庄中歇息一夜,明日再回京吧!”夏祈音伸手揪过了那只隼,“阿思,送三爷到客院休息。”
“是师父!”
夏祈音陪着追命出了书房,就听到外面有争吵声,司空摘星和岳镇恶在院子里打了起来。司空摘星轻功了得,岳镇恶武功略差一筹,性子又急躁,被司空摘星耍弄的团团转。
夏祈音蹙眉道:“阿思!”
“是,师父!”曲无思反手拔剑,就向司空摘星刺了过去。
曲无思天赋过人,习剑又十分勤奋,除了夏祈音这个师父,她几位用剑的师伯也乐意指点一二。这个容貌殊丽,寡言少语,大多数时间都仿佛是夏祈音背景板的少女,剑法已十分超然。
不到十招,司空摘星已被逼的手忙脚乱,想要讨饶。曲无思一剑削了他头顶发髻,才在他的讨饶声中飘然退下。
司空摘星捂着被削的发髻,跺脚瞪眼道:“我都投降了,为什么一定要削我一剑?就是来要回我的隼,不至于要杀了我那么严重吧?”
夏祈音平静地看着司空摘星道:“你不该戏弄他。”
“开个玩笑而已。”司空摘星举着双手做投降状。
“你可以与我开玩笑,也能和阿思开玩笑,只要你有本事。但阿岳是个较真的人,你不应该与他开玩笑。这一剑是给陆小凤的面子,若是旁人,我会让他知道什么才是玩笑。”
岳镇恶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好人,但他绝对是个好徒弟。从他入夏祈音门下,从未因师父比他年少而有一丝一毫的轻慢。无论夏祈音吩咐他做什么,他都会认真地去完成,任劳任怨从不抱怨。
岳镇恶脾气暴躁,出手也素来有些狠辣,但他是个认死理,脑子不太会转弯。这样的人不适合与他开玩笑,这等戏弄于他是一种羞辱而不是玩闹,故为夏祈音无法容忍。
司空摘星看了一眼岳镇恶,略有些意外。
岳镇恶平息了怒气,站在夏祈音身侧,仿佛镇宅神兽。这个容貌丑陋,形容凶恶的汉子,在他的师父面前却十分温顺,以至于让人觉得十分无害。可折在岳镇恶手上的人可不会觉得他与温顺无害有什么关系,这些年来被鳄鱼剪剪下脑袋的江湖人已不是个位数了。
司空摘星是个小偷,却不杀人,所以面对武功不如他,却十分凶恶的岳镇恶,心理上不免有几分不屑和不喜。如同夏祈音看不惯司空摘星偷东西一样,司空摘星也看不惯岳镇恶出手狠辣,才会在岳镇恶阻止他见夏祈音时,故意戏弄。
夏祈音三个弟子中,岳镇恶既没有品貌也没有家世,许多人甚至以为她收岳镇恶为弟子,只是为了更好的使唤他,没想到夏祈音对岳镇恶这般护短。
司空摘星沉默片刻,与岳镇恶长揖道:“对不起!”
岳镇恶瞪了他一眼,才道:“我说过了师父在里面说话,不让外人靠近。你要见师父,就要在门外等。”
“知道了知道了!”司空摘星无奈道,“我的隼可以还给我了吧?”
夏祈音将手上的隼递给他,司空摘星抱着隼好一顿怜惜:“隼啊隼,我的宝贝隼,他们没虐待你吧?”
“我还不至于没品到欺负一只鸟。”夏祈音道,“隼给你了,能否问你一个问题?”
“哎~先说明白,关于雇主的消息我一个字都不会透露。”司空摘星转身侧对着夏祈音道。
“七绝妙僧无花!”夏祈音微笑道。
司空摘星哈哈大笑:“这是你自己猜中的,我可没说。”
司空摘星是个有原则的小偷,好在也是个肯认输的人。他不说雇主是谁,但夏祈音自己猜出来却不违背他的原则。
“我想问你的事情与无花无关,我想问你另外一个问题。”夏祈音道,“六扇门之中身份名望在冷血之上的捕快你见过哪几个?”
冷血去年才出江湖独立办案,一出江湖就与三位师兄联手办了个大案子,打出了四大名捕的名头。从神仙会横空出世起,英雄出少年已经不是什么稀奇事。冷血有三位师兄的名声带着,做事又十分拼命,小小少年在六扇门就能独挡一面,已经是位名捕了。
“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真该找块镜子照照自己现在的表情,贼眉鼠眼大约就是这个意思。”
司空摘星叉腰道:“我本来就是贼!贼眉鼠眼有什么问题呢?”
“没问题,你为什么急着转移话题?”夏祈音反问道,“或者我问得再直接一点,你是否见过金九龄?他可让你做过什么?”
司空摘星吃惊地后退了两步:“……”
夏祈音转身对追命道:“看来这事不用十分费心了,就从金九龄着手吧!”
“你和大师兄是不是早就怀疑金九龄了?”
“为什么这么说?”
追命道:“你知道,我们手上的案子除了少数由世叔亲自指定,大部分都是大师兄安排。这几年金九龄需要与人合作的案子,除了他的属下,没有大师兄、二师兄和我之外的捕快和他合作过。”
“我确实觉得金九龄有些不妥,但无情怎么想的,我不知道。”夏祈音不否认她对金九龄有成见,但在金九龄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事情之前,她也不可能说什么,以免让无情先入为主,影响判断。
“金九龄有问题,但你和大师兄都没有抓到他的把柄。没有证据,也不必急着说出口。冷血江湖经验不足,所以大师兄不希望冷血接触这个人,大师兄每次都安排我们与金九龄配合就是为了监视他。”
铁手和追命都是经验丰富的捕快,他们有独立办案的能力。故此,无情怀疑金九龄,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也不必透露什么。若是早早说出口,让他们先生成见,反而影响了正确判断。
事实证明,金九龄有问题是一回事,但回忆与他一同办过的案子,确实都没有问题。
金九龄办过的案子基本都是清清爽爽干干净净,没有做什么手脚。这个人在无情之前被称为六扇门第一少年天才,是有些真才实学的。
“金九龄不会在自己办的案子上做手脚,毕竟他还不是天下第一名捕,且离这个目标越来越远了。”
夏祈音隐约已经猜到了金九龄掺和进来的目的,不外乎是制造一个四大名捕不能破,唯独他能破的大案,达到力压四大名捕,成为天下第一名捕的目的。
若是这个推测没错,金九龄顶多是暗中为无花大开方便之门,根本没有亲身涉入其中。毕竟,一旦直接涉入,就可能留下痕迹,无法以捕头的身份越过无情师兄弟破案。
“那你为什么觉得这件事会与金九龄有关?”
“金九龄要挟司空摘星帮无花盗取‘神仙册’,掀起事端。无花就认为利用金九龄能挟制司空摘星。不可否认,在蛊惑人心之上,无花很厉害,但他没有金九龄那么了解陆小凤、司空摘星和神仙会,才会有错误判断发出这封信。”
夏祈音道:“金九龄若知道无花会向司空摘星提这样的要求,一定会阻止他。好在,无花是个非常喜欢自作聪明,又自私自利的人。金九龄没有阻止就证明两人是浅层合作或简单的利益交换,金九龄没料到无花的自作主张会间接暴露他。”
“这么说,我们并不能对金九龄做什么?”
“捕快只能抓犯法的人不是吗?不管他心中怎么想,只要没有付诸行动,我们除了防备,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是啊!”
追命正要去休息,就有管事急匆匆又送了急件过来。
夏祈音看过信后,急声道:“追命大哥,我有急事要出门。你明日回京,帮我转告小师兄,要朝廷写一道密令史天王的事情杜先生全面配合就好,其他都不用管。”
“莫非是史天王那边出了什么事?”
“那边倒是不急于一时,我手上另有一件事要去办。办完就直接去沿海,可能需要半个月。放心,走之前我会先安排人去找杜先生交接史天王的情报。”
曲无思带着追命去客院,夏祈音要去找几位兄长,想起还在一旁的司空摘星,脚下一顿:“司空摘星,收拾收拾,一个时辰后出发。若是遇到陆小凤,你转告他手上没什么及时,就请他先去玉剑山庄等我汇合。”
司空摘星下意识向怼回去,旋即又想起自己在还在服刑,还真只能听她的,只能抱着自己的宝贝隼去找陆小凤了。
“阿岳,你去找西门吹雪,告诉他我会去黑木崖,再去玉剑山庄。”
“只是这样?”
“只是这样!”
西门吹雪那性子不是旁人可以使唤安排的,求他干活也不容易,这就是为什么每次陆小凤请他出手都要割地赔偿。
夏祈音深知他的性子,所以每次都将事情往他面前一摆,有兴趣吗?有兴趣就来,你没兴趣,我找别人了。偏偏西门吹雪十分吃这一套,十有八九都会落入夏祈音的计划之中。
陆小凤和夏祈音对西门吹雪有个共同的作用,那就是安排西门吹雪打boss。奈何陆小凤和西门吹雪是西门吹雪的买家市场,夏祈音这里则是夏祈音的卖家市场。即便一样的产品,卖家市场的紧俏货总是比买家市场的货容易出。
岳镇恶忙应了,去通知西门吹雪。
待夏祈音与兄长们打了招呼,点起人马准备出发,就发现陆小凤、西门吹雪和叶孤城都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