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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突然出现,让下面的记者就跟饿久了的狼看到了一只待宰的羔羊一样,一个个眼睛都亮了。
很多人更是直接站了起来,举起相机,手机对着盛夏就是一顿猛拍,闪光灯闪的,恨不得晃花人的眼睛。
这一点盛夏专门练习过,怎么在众多记者拍摄采访的时候,在密集的闪光灯下依旧保持最好的状态,不被拍到眯眼的照片。
路上她还有些忐忑,她还从来都没有面对过这么多的记者。
担心这些记者咄咄逼人,担心他们故意针对她,歪曲事实,担心自己应付不来。
但是,当她听到时晏京面对记者提问的状态,当她听到时晏京的回答,当她真正站在这里,面对下面那一百多个记者,原本还有些慌乱的心,顿时镇定了下来。
此时此刻,她万众瞩目,是所有目光的焦点和中心,她勾了勾唇角,露出了一个完美的微笑。
明艳动人,艳丽妩媚。
台下出来抽气声。
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空着的位置,又瞥了一眼时晏京,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目光,我知道你肯定会来。
走到空着的位子坐下,盛夏只是平静地略过他,看向这群兴奋的记者。
“盛夏,你认为和时总在一起的四年里,你是作为他填补内心空虚的存在吗?是纪舒雅的替身吗?”
之前提问的记者重复了自己的问题。
“在我心里,这四年我是在追求心中所爱。”盛夏答道。
“纪舒雅刚离开的时候,时晏京很悲伤,而我刚好在这个时间走到他身边。对我来说,这是我唯一一个靠近他的机会。”
“我想让他每天都高高兴兴的,身体健健康康的,为此我做了很多努力。只不过,在爱情的世界里,并不是努力就有用的,显然,我失败了。”
盛夏自嘲地笑了笑。
“至于我对时晏京而言是不是替身,我认为是的,这也是我前不久才意识到的。”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她送我的所有衣服,都是白色的,就像我身上这件一样。”
记者立刻对着她猛拍。
“后来我才知道,因为纪舒雅最喜欢白色。如果我们穿着同样的衣服,一样的发型,其实在某一个角度,我们两个还长得挺像。”
盛夏浅笑盈盈,这层伤疤总要揭下来的,与其被别人揭,不如自己来揭,虽然很疼,但是,伤口总会愈合。
“所以,你是因为不甘心被时总当做替身,觉得受到了侮辱,花了四年的时间,你在时晏京心里可能连名字都没有,他否定了你全部的努力,所有的真心,否定了你作为盛夏这个人存在的价值,你心存怨恨,所以才破坏两人的婚姻,你是在报复纪舒雅吗?”
又一个记者提问,问题更加尖锐,导向性也更强。
盛夏抿唇,桌子下的手用力地攥成拳头。
她自嘲地笑了笑,“比起心存怨恨,我更多的是认清了现实。”
“什么现实?出身普通的你终究是没办法嫁入豪门?不管怎么样,你都取代不了纪舒雅在时总心里的位置?”
记者反问。
盛夏的视线停在了她的身上,认真说道,“并不是,而是爱情不是靠努力就能得到的,陷入爱情的人总会天真的以为,只要够努力,总有一天,他会爱上我,在此之前,不论多辛苦,都可以承受。”
“但是现实往往会给我们这些人一记响亮的耳光,能看透的人,会告别过去,从新开始,看不透的人,会深陷泥淖,不可自拔。”
“而我,属于前者。”
“我是在纪舒雅离开之后跟时晏京恋爱,在一起,在她回国之后,通知我他们即将举办婚礼的时候跟时晏京分手。我从来都没有介入过他们之间的感情。”
最后一句,盛夏说得坚定认真。
有记者立刻将矛头指向时晏京,“所以,整件事情从始至终都是时总劈腿,还没跟盛夏分手,就跟纪舒雅求婚了?”
“是。”
当着所有人的面正面承认自己是渣男,时晏京这么爱面子的人,就这么应了。
他就不担心他的个人形象影响集团公司的股价?
这样的疑问只在盛夏心里转了一圈,然后就不想了,这是时晏京的事情,跟她无关。
至此,她小三的名头可以摘下了。
不管大家相不相信,只要以后她跟时晏京没有任何接触,就算他们再不相信,也只能接受。
就在她认为这次事情就算解决了,一个温柔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不是。事情不是这样。”
纪舒雅同样一身白色长裙,脸色有些苍白,及腰的长发披在身后,身子摇摇欲坠,好似下一刻就能晕倒一样。
场面更加热闹了。
记者们兴奋得不行,今天是什么好日子,绯闻事件的三个主角都在,这可都是流量啊!这个月的奖金全靠他们了。
大家设备准备齐全,镜头全都对准了突然出现的纪舒雅。
“京哥不是渣男,他很好,他不忍心拒绝的盛夏的心意,不想看着她伤心,毕竟,盛夏救过他的家人,他一直想让盛夏自己放弃的。”
她柔声解释,每一句都是在捍卫时晏京,任谁都能看得出来,她有多爱眼前这个男人。
盛夏是真没想到纪舒雅也会出现在媒体发布会的现场,她瞥了一眼时晏京,脑中飞快思考,这是他们两个计划好的?
时晏京邀请她过来解决问题,是个局?
方才他那么果断地承认自己是渣男,是因为他早知道纪舒雅会站出来帮他洗白?
他们做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
把自己彻底钉上小三儿的标签?
这一瞬间,各种猜测在她的脑中飞快闪过。
“所以,盛夏是仗着救命之恩,强行介入你和时总的感情,你认为她是小三儿吗?”
只听记者继续问道。
盛夏心头顿时一紧。
只见纪舒雅温柔地笑了笑,“也不能这么说,毕竟当时我不在京哥身边,已经出国了。而盛夏救了时家奶奶和伯母,频繁的出入时家,京哥又碍于面子和家里的长辈不好把场面搞得太难看。”
她叹了口气,“只能说,爱情里大家都是身不由己,盛夏也是情难自禁罢了。我不怪她,当时她也才20岁,还只是一个满心满眼都是爱情的小姑娘而已。”
她语气宽容,盛夏却听了快要吐了。
到头来还不是暗示,她就是小三儿!
【作者有话说】
沫沫拳头硬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