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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娘子万般不愿,但却不得不同意。
他们被招安了,他们现在相当于葛大帅养的私兵,若只是卖点消息,递些话,他们就算是被招安的话,那他们拿到的枪支弹药也太容易了些,所以她非常明白的知道,若是葛大帅要他们去打战,他们都要义不容辞。虽然他们不是当兵的,但是他们知道有一条,违反上级命令,是会被惩罚的。
舒乙,舒家少爷说的道理她也懂,但是她却无法接受,无法接受舒乙将他们虎头寨放在那么危险的位置上。十年前……
呵,她原来还在想十年前的感情吗?舒少爷上虎头寨上谈判的态度亲昵让她忘记了。舒少爷已经长大了,舒少爷始终是舒少爷。该说舒少爷不愧是舒家人吗?商人,当然懂得如何利益最大化。而且当年舒少爷年少不知事,能与寨子里的孩子玩得好是当然的,可现在舒少爷长大了,当年他们勒索了舒家多少钱,想必舒少爷是知道的。除去和他们相处的感情,舒少爷若是想要报复,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是她想得太天真。
她红娘子是虎头寨的军师,自然比虎头寨上大字不识的大当家要了解整个民国的政/治体系,北方大总统蒋成佑早就对南方的地盘觊觎已久,蒋成佑可跟南方的大总统不一样,手底下的军阀都握着实打实的军队,南方大总统空有虚名,还不如葛大帅手里有实权。在南方十二军阀当中,跟着葛大帅绝对没错。
葛大帅的命令她无法拒绝,只是她就此看清了这个舒少爷而已。不,应该说,只是她就此知道真正的该如何和这个舒少爷相处了。
舒乙第四次来到虎头寨了,第一次,是前身被绑架,在她记忆里,算是第一次,第二次和第三次,都是招安。而这一次,却是要虎头寨去打上一仗。
带着舒乙走进之前议事的堂屋里,红娘子笑着道:“舒少爷,请坐。”说完,扬声对候在一边的小伙子道:“小娄,给舒少爷倒茶。”
被称作小娄的小伙子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舒少爷,您先坐。我去叫咱们的几位当家。”
舒乙看着红娘子点了点头,看着红娘子离开,她自然知道红娘子的态度为什么变成这样。舒乙垂下眸子,陈氏说得对,观念不能改变,他们本就不相同。
很快,虎头寨的三位当家都来了,也不知道红娘子跟他们说了什么,三人都恭敬的表示听舒乙的吩咐。只是着恭敬里,总透着不服。
听了陈氏的一番话,舒乙知道自己和这些人的不同。虽说没了亲近的感情,但是她说的话,这些人也没法不听。是她自己想左了,想要人家真正的忠心,想要有自己的势力。
舒乙很明白他们之间的差距,说起话来也更有理有据,三位当家面上的不服气总算收敛了许多。
“舒少的意思是……在山腰上安挡路石?”二当家林岩听了舒乙的话,问道。
“对,石头越大越圆越好。”舒乙点头,“这只是第一步。红姨,山下的日本人有多少?武装有多少?”
“我略看了看,估计有一百多人。武装的话,有一半的人配上了三八大盖,大部分人的武装还是刺枪。”
“他们这么多人,不会被老百姓发现吗?”舒乙皱眉问道。
“这虎头山有我们虎头寨,虽然说咱们的名声在老百姓当中不错,但毕竟我们是山贼,没有老百姓会想要摊上勾结山匪的罪名,基本上不会有老百姓走山路。若是要从虎头山经过,一般大家都会走山下的大路。”
“这便更好了。”不用担心误伤到老百姓,也不用担心处理了这么些人会被发现,“记住,这些动作要晚上行动,不要让山路上的日本人发现了。”
三当家赵坤皱眉道:“舒少,不是我不信你,咱们做了滚石就行了吗?这些东西可杀不完人。”
“我只是提些一件罢了,具体要怎么操作,还有什么更好的方法,还是要你们来制定才是。”这便是让他们自己做主的意思了,这仗要怎么打,就看山寨里的人怎么想。是硬碰硬还是偷袭智取,还是要几位当家来决定。
红姨看了舒乙一眼,转头看向马宝成,“大当家,你怎么说。”
马宝成抹了一把脸,“妈了个巴子,敢在老子的山底下动人,咱们现在人人有枪,还搞不定他们?”
“大帅说了,这次缴获的枪械和其他,都归虎头寨。”舒乙承诺道。
马宝成的眼睛亮了起来,为了那五十几把枪,这票干得也值了。他们几百个人,害怕弄不了那一百多人?简直是笑话。
红娘子头疼的扶额,这马大哈!“大帅,寨子里的兄弟可等着跟着咱们吃香的喝辣的!”
马宝成醒过神来,搓着手看着红娘子,“小红,您说您说,咱们该怎么做,咱们怎么打?”他这娘子,比他脑子灵活多了,多少次抢劫掳虐,都没太大的伤亡,还收获良多。而且当年还不费一兵一粟就将舒少爷绑架了回来,也让他们没有将舒少爷绑起来,还让几个孩子跟着舒少爷玩耍,留了香火情,才有葛大帅招安的顺利。他这娘子,漂亮得不得了。
红娘子转头看向舒乙,“舒少爷让我们自己想办法,可是当真?”
舒乙点了点头。她是个现代人,她始终没法想象若是有一个人真的因她而死是什么场景,能够想出滚石这种方法,也不过是看多了古装电视剧罢了,通常滚石一下去,就会死一大批人,就算不死,也伤了,要真爬起来打,痛楚也会让他们有心无力。她不想虎头寨的人有太大的伤亡,也不想真的有人因她而死,所以避开谋划,这是最好的方法。
红娘子得到舒乙肯定的回答,转头和三位当家的商议去了,她也没有将舒乙赶走,反正这件事情葛大帅是交给了这位舒少爷,他们做得好与不好,或者说他们有什么计划,都不能瞒着这位舒少爷。再说了,做得好与不好,葛大帅看到的也只是舒少爷而已。但她不想虎头寨有太大的伤亡,她只能尽力做得更好。
利用石头的方法古来就有,但他们虎头寨向来只劫财,迫不得已的时候才会在劫财的时候伤人。但既然已经利用到了石头,就要将石头的作用发挥到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