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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笔生意?
玉虚山和玲珑堂弟子错愕,不约而同的用看傻子般的眼神看着叶无量。
这小子脑子莫不是被们给挤了,竟然要跟魏尊主和公冶元明做生意。
一个不入流的道门,能有什么要不得的宝贝,我看这小子纯属是贪生怕死,想要耍那刁滑把戏,伺机逃走。
魏湛皱眉盯着叶无量问:“小子,你又想玩什么鬼把戏?”
“魏世伯,公冶元明,天道宗初春招收弟子考核,想必你们也有所耳闻。”
“听过又如何,不过是哗众取宠罢了。不过你也颇有手段,借着招收弟子为名,大肆敛财,想必那几日,无极阁已经赚得盆满钵满了吧。”
天道宗初春招收弟子考核引起不小轰动,公冶元明身为洛州道盟的副盟主,掌管洛州大小事务,岂能没有打探邻近各种消息的情报网。公冶元明嘴上不屑,但心里也不得不佩服叶无量的手段,若不是与天道宗有嫌隙,他或许还会亲自跑一趟云州,与无极阁好好做一笔买卖。
别的不说,就说无极阁回收废器废丹这件事,便是有好大的赚头。洛州道门虽不似云州林立,但道门也有三九之数,而且道门规模甚巨,比肩云州南部道门势力,因而也常被云州道门的人戏称为“小云州”。道门规模越大,每年产生的废器废丹数量也就越多。
当然,有人或问,炼丹炼器水平不行,花些灵石买便是。话虽如此,但九州市场并非自由流通,一切物品的出口皆由各州道门把持着,中间产生的税收成本非是一般宗门所能接受得了。
比方说云州擅长炼器制丹的道门较多,靖州盛产药材,云州花十灵石购得一斤回春草能炼制两炉上百粒回春丹,成本应是十粒装一瓶一灵石,靖州因材料供给的关系,商铺采购价格提升两成,而洛州商铺采购,价格便高到了三成,商家再在市场出售,价格便又提高到了一瓶两块灵石。
因此,对于大多数道门来说,日常所需用度的法器丹药,能自己炼便自己炼,实在炼制不了的,便只能花高价从市场上购买,这也是颇为无奈之举。
公冶元明早就收到消息,洛州好些个道门弟子,暗中与无极阁有生意来往,将师门内的废器废丹偷偷变卖,换取灵石和所需之物。
“公冶兄,不愧是洛州道盟的副盟主,什么事都瞒不了你。”
叶无量见公冶元明虽然态度依旧很差,但不喊打喊杀,觉得事情能继续往下聊了。于是继续说:“既然知道无极阁,那应该清楚,与无极阁合作,百利而无一害。魏世伯,公冶元明,无极阁在洛州代理一直萱儿未定,如果你们有兴趣,我可以将代理交给洛州道盟。”
“当然,光是一个代理授权,还不能显示我的诚意。叶无量不才,对于炼器制丹之道略有研究,也炼出过几件准仙器级别的法器,至于丹药嘛,一直苦无上好的药材,像升仙丹这种服之便能羽化登仙的极品丹药还未尝一试。不过圣婴破境丹我倒是炼了不少,之前上玉虚山留下一瓶作为贺礼了,魏世伯若是不信,派个人回去一查便知。哦,对了,我签登的名字是梁武业。”
魏湛瞳孔一缩,给百里弘光递了个眼神,百里弘光心领神会,化作一道流光离去。
“魏世伯,公冶兄,为表天道宗与玉虚山、玲珑堂交好的诚意,我可以向你们承诺,只要你们准备好材料,我可以出手,替你们各自炼制一件至少准仙器级别的法器以及一粒升仙丹。你们以为如何?”
叶无量的话,声音虽然不大,但整个洛水河畔的人都听得真切。无极阁代理权,准仙器,升仙丹……话中的分量如平地惊雷,人群一片哗然。
洛州道盟如果能得到无极阁代理权,整个洛州道盟每年的进项至少翻一番,不出十年,洛州的综合实力,除中州外,或将不逊于其他八州。
魏湛和公冶元明对叶无量的话并无质疑,缥缈峰论剑会早就传至各州,各方势力都在关注天道宗的一举一动。
一个在炼器和炼丹上造诣匪浅的人,即便修为实力不高,对于各道门而言,也如珍宝一般。各州道盟一方面在封锁消息,防止州内人才的流失,一方面又在紧锣密鼓的收集叶无量的资料,甚至在谋划如何撬了云州道盟的墙角,将叶无量和天道宗引入他们治下的州内。
洛州虽然地处偏远了些,但以魏湛和公冶元明的身份,想要得到些有关叶无量的信息并非难事。
准仙器是何分量,不用多言。九州之地,除了某些古老宗门有准仙器镇压宗门气运,其余各派是在寒酸了些,顶多也是倾全宗之资购得一、两件极品灵器作为传承法器。
玉虚山和玲珑堂如果得了准仙器,跻身九州十大顶尖道门,不过是时间问题。
再说这升仙丹,乃是传说中的仙丹灵药,只记录在经卷典籍中出现过,便是九州第一炼丹门派——药王谷也从未炼出过升仙丹。
叶无量能否炼制升仙丹,或许还有考证,但二十出头年纪,能炼出“圣婴破境丹”,加以时日或许还真能具备炼制升仙丹的实力。
说实话,如果不是心中膈应魏如萱逃婚这件事,魏湛和公冶元明早就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了。
毕竟如此大的收笔,换作谁能拒绝呢?
“你当真用圣婴破境丹做贺礼了?”
魏湛不可置信,叶无量给他出了一个大难题。
百里弘光去返一趟,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尊主,叶无量所言不虚,贺礼中确实有圣婴破境丹一瓶,极品灵器十件。”
“什么,十件极品灵器!”
魏湛大吃一惊,看向叶无量的眼神甚是古怪,就像老父亲看着亲儿子一般。
百里弘光点点头,将一枚纳戒交给了魏湛,魏湛探出神识一打量,连忙像防贼似的将纳戒收了起来,笑眯眯地看着叶无量,“贤侄啊,来就来嘛,还带这么贵重的礼,这也忒客气了。我若推辞,倒教你惶恐,也罢,那我就勉为其难手下吧。”
百里弘光捻须眯眼看着叶无量,心说难怪天道宗在云州毫无征兆的忽然崛起,有这小子在,便是一个野鸡门派也能给盘活了,这下事情可有些棘手喽。
“世伯说的哪里话,都是一家人,您不怪罪小子给您添了这么多麻烦,小子已经感恩戴德了。”
叶无量拱手笑了笑,心下腹诽道,能做一州之主,果然脸皮工夫都修炼到家了。
百里弘光已经相信,叶无量此番来洛州的初衷,并非是要让他难堪。原本还有些瞧不上叶无量,而今见识到叶无量的大手笔,顿觉得矮了半头。
“贤侄啊,你这么大手笔,却是让世伯我好生为难啊。虽然温良贤侄与小女情投意合,但你家姐毕竟是元明三书六聘的未婚妻,我现在若是改口,如何对得起元明,也无法向玲珑堂交代啊。”
魏湛心里巴不得温良与魏如萱早日完婚,但考虑到玲珑堂的脸面,只得故作为难姿态,长叹一声,向叶无量递去一个眼色,那意思分明就是“我没意见,但公冶元明那边你得自己解决。”
瞧着魏湛与叶无量伯侄亲切而又虚伪的样子,公冶元明心里很是不痛快。
魏如萱逃婚,表面上看起来玉虚山和玲珑堂两派颜面受损,但实际受害者还不是他公冶元明和玲珑堂。先前,魏湛口口声声说只认他这个女婿,态度立场表得是很快,但面对叶无量的胡搅蛮缠,魏湛显得一点也不着急,甚至都不担心魏如萱与温良私奔之后是否会做出下作之事。
现在得到叶无量的重利许诺,魏湛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嘴上说为难,那心里不还是认了同了温良与魏如萱的婚事。
就如叶无量所言,玉虚山可以与玲珑堂结成亲家,同样也可以与天道宗结成姻亲。魏湛现在不过是不方便启齿表明心意,但说到底,即便是撕破脸皮,凭借他“洛州第一人”的实力,玉虚山也不会太在意玲珑堂的不满。
公冶元明这些年在洛州道盟一路平步青云,掌管道盟大小事务,明面上大家对他恭敬信服,但背后有多少人是忠心魏湛的,根本无从知晓。虽然他有意在培植自己的实力,安插心腹,但也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职位,并不能真正动摇洛州道盟的根基。
玉虚山和玲珑堂的关系很微妙,合则两利,分则两伤。
公冶元明这正思忖着该如何应对,就听叶无量说:“让世伯为难,小子惶恐。”
这个杀千刀的老狐狸,既当婊子又立牌坊。好处都让你他娘的占了,该你出力的时候,你他娘的就缩进王八壳子里,什么事都推给小爷我,你爷爷的。
叶无量心里对魏湛一通腹诽,不过他哪是个愿意吃亏、让人白嫖的主,扯着嗓子对公冶元明道:“公冶兄,像你这般百年难出一个的天纵之才,九州不知有多少豪门千金、世家小姐对你芳心暗许,相思成疾,日夜以泪洗面。你何必为了魏如萱一人放弃整片花海,那岂不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亏大发了。”
“再说了,万一,我说的是万一真教你与魏如萱成婚,你可知有多少小娘子会伤心欲绝,投河自尽,你于心何忍啊。世尊当年尚有割肉喂鹰之举,公冶兄为何不能效仿世尊,以一己之身拯救万千少女于苦海呢?”
“魏世伯已经同意我家温师兄与魏如萱在一起。公冶兄,你再坚持,除了自讨没趣以外,还坏了玉虚山和玲珑堂的和睦,得不偿失啊。”
叶无量凑到公冶元明身前,压低声音说:“公冶兄若能成人之美,必会引为一段佳话,漫说是洛州,就是九州,不知能收服多少人心,这难道不是公冶兄想要的么?”
公冶元明抬头看着众人,魏湛等人默不作声,就连玲珑堂弟子似乎也甚是认同叶无量的提议。
这便是世态炎凉,人心趋利么?
公冶元明感到一阵心寒。
也罢,人我既然得不到,那就两利相权取其重吧。不过今日之辱,总有一天我会十倍奉还。
“我有一个条件……”
公冶元明话刚说到一般,便听空中传来一道威严的怒喝。
“婚姻大事,岂能作为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