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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唰唰……”
楚云眠身如灵猴一般,迅速爬到一棵近三十米高的红松树顶上,掐诀提气,稳稳踩着根大拇指粗细的树枝,卓然而立。
站得高,望得远,楚云眠左右一看,大河上下数里,尽收眼底。
目之所及,木有桥。
下游两里多点,出现断口,落差尚不知多大,但楚云眠看了一眼,便绝了往下游去的念头。
上游……
楚云眠怎么看怎么觉得上游河面比此处还宽。
从树上下来,楚云眠带着本命僵尸往上游走了百余米,来到处河面有二十五六米宽的地方,此处河道为数里内最窄。
“只差五米……”楚云眠低头想了下,很快有了主意。
楚云眠带着本命僵尸进了树林,回来时,本命僵尸肩上扛着两根长约六米,已经修去枝叶、躯干笔直的木头。
两根木头首尾对调,拇指粗的红绳来回捆绑缠绕,形成一体。
让本命僵尸将两根木头放下,像桥那般与河面垂直。
楚云眠扶住两根木头,让本命僵尸搬了块数百斤的平底岩石,压在木头上。
如此一来,两根木头,便像是一座中途而断的独木桥。
“虽是个杠杆,但水有浮力,我踩上去,应该撬不起巨石,不过却要防木头被河水冲偏,脱出巨石。”
楚云眠想了下,又让僵尸搬来两块巨石,放在木头左右两边,将其夹住。
如此一切准备就绪,让本命僵尸将铜鼎搬到河边后,楚云眠踏上了杠杆一样的独木桥。
独木桥不断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不过因为是两根木头首尾对调捆绑,却是没有下挖,且等他走到尽头,也未将巨石撬起。
无论是凶险的独木桥,还是湍急的河水,对楚云眠而言,都没有什么危险,所以走到独木桥尽头的他,很平静,不用调整,直接施法祭起铜鼎。
“起!”楚云眠结印,全力施为,举手虚托,鼎上天衍符阵显现,鼎身晃了下后,离地二寸许,以每秒十公分的速度,飘向对岸。
“嘭!”三分多钟后,铜鼎在离河岸不到一米时,砰然砸下,水花乱溅,好在近岸水浅流缓,铜鼎稳稳立在河中。
“呼……”已累得满头大汗的楚云眠嘘了口气,踏着独木桥回到岸边。
最麻烦的铜鼎送过河,接下来的僵尸就简单多了,将木头搬到岸上,收回红绳,以之为桥,连通两岸,很容易便将僵尸送到对岸。
在河中游了会,洗去身上汗渍后,楚云眠捉了条尺余长的大青鱼上岸。
将鱼剥鳞去脏,清洗干净,撒上佐料和一些野生香料共同腌制,再用大叶植物树叶包住后,楚云眠带上重新扛上铜鼎的本命僵尸,继续北上。
天色已晚,他得尽快寻个地方落脚。
……
“唿—唿……”
一个低矮山洞中,刚吃完焖烤青鱼,正啃着野果的楚云眠,突听见一阵阵短促而尖锐的唿唿声。
声音有些像短笛所发,但更加暗沉,有些尖锐刺耳,听着让人毛毛的。
“蛊虫对声波很敏感,大多蛊虫都用乐器控制,电影中就常出现用鼓控制穿肠蛊的场景:下蛊人一敲鼓,中蛊之人便抱着肚子打滚,而湘西赶尸用的就是特殊短笛。”楚云眠若有所思。
虽然是第一次遇到湘西赶尸人,但楚云眠却没有好奇要去看的想法,只暗自记下笛声来和去的方向。
——赶尸人赶的尸体,都是从义庄接的,有义庄,就有村镇。楚云眠要买香烛,往赶尸人来的方向去,是再合适不过——赶尸人都是昼伏夜出,此时入夜不过一个小时,赶尸人便赶尸到此,那村镇很可能不远——不排除其白天是在山间或是山间赶尸客栈休息的可能。
笛声远去,楚云眠也没将其挂心上,啃完野果,起身活动消了下食后,便起法坛,做起晚课。
晚课做完,楚云眠祭炼了一番法器,着重祭炼刚入手的养魂玉佩。
楚云眠不担心保不住一块玉佩,养魂玉佩入手后,他却是将其重新打磨雕琢了一番。
打磨过后,玉佩变得更光滑圆润,把玩起来更为舒适,原本玉上雕的图案也被他抹去,重新雕上更精美的图案,让其更适合佩戴。
楚云眠重雕的图案,却是仔细观察过瑕疵大小、形状、分布位置后,尽量利用瑕疵,变瑕疵为美,于正面雕了条应龙,背面则雕了个划时代的简体“云”字(这时“云”字为“云”)。
当然,楚云眠的雕工一般,并缺乏雕刻工具,所以只是雕出个大体轮廓,以后还要精雕细琢才行,但即便如此,也比以前胡乱雕刻好太多,看着更自然顺眼。
自然便是美。
对养魂玉佩的打磨雕琢,只是外在,于提升其灵效并无什么用,楚云眠只顺手为之,这几天,主要是给其加持清心、净心符咒,已将养魂玉佩,化为保护神魂的低级法器,增强了其宁神固魂的功效。
功课做完,法器祭炼完,燃香祭炼过本命僵尸,布好预警机关,在洞口撒上驱虫粉末,楚云眠便准备撤了法坛,开坛休息。
“哗哗……”
便在这时,楚云眠突听一阵奇怪声音靠近,是大型动物过处,枝叶摇折的声音。
楚云眠挑了下眉,有本命僵尸散发出的邪异气场,便是老虎等猛兽也不会靠近,来的难不成是妖?
如此一想,楚云眠不仅放弃了收坛想法,更是取出三支香续上,斗法用的法器全放到法坛上。
“***,**!”
一个头戴黑色牛角冠的苗族男子,浑身浴血跑到洞口说了句后,“哇”的吐了口血,便昏死过去。
“???”楚云眠一脸问好,但看其身上伤势,再听其微弱呼吸、心跳,也知其状态很不好,必是遭遇了大危险,可能是来求救的,也可能是来示警让自己快逃的。
不管苗族男子来的目的是什么,楚云眠自不会见死不救,撤去洞口红绳网,便准备将男子扶入洞中。
“吼……”
刚撤去红绳网,楚云眠便听到大约百米的地方,传来一声听了便神魂战栗的恐怖嘶吼,不禁寒毛炸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