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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章 妈妈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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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检查室外,沈煦揉着秦幺幺被捏的青紫的手腕,她整个人还发着抖,嘴唇苍白,双眼无神的盯着检查室的方向。

    “发生了什么事?张阿姨怎么突然情绪失控?”沈煦柔声问道,把秦幺幺的视线拉了回来。

    “我、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我以为她会开心……”秦幺幺的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砸下来。

    她很少在他面前流露出这样脆弱无助的一面。她总喜欢把事情藏在心里,自己一个人去承担,就像之前秦嘉许的事,颜清月的事,她应该软弱一些,碰到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就来求助于他的,可她始终没有过,她的心里好像积攒了太多的秘密,无法说出口的秘密。他想要帮她承担那些秘密,可是却无从担起。

    沈煦觉得那些眼泪就像砸在他心口一样。

    “到底怎么了?幺幺,告诉我好吗?”他的语气不由得再柔了柔,像是一汪温泉水一般。

    “那条项链……”秦幺幺啜泣着,脑袋昏昏沉沉的,无意识的就像沈煦敞开心扉:“项链是妈妈的,我想着帮她拿回来,她会开心,没想到……没想到会刺激到她……”

    沈煦的眼角猛然震颤了一下,她连这种小细节都知道?她跟颜一,到底曾经是多好的朋友?他甚至开始怀疑,秦幺幺是颜一的双生姐妹,但他让季文沉查过秦幺幺的过去,两个人不仅岁数相差了四岁,而且在过去没有任何的交集。更何况,颜一妈妈还在她身边的时候,颜一也不过七岁,那么三岁的秦幺幺,又怎么会记得项链的事情呢?

    检查室的灯熄灭了,秦幺幺立刻站起来,几乎是冲一样的跑到了门口,邵言和白发苍苍的余教授一起走了出来。

    “她,她怎么样了?我妈妈怎么样了?”秦幺幺整个人都有些发抖,生怕有什么意外事件。

    “刚给她打了镇定剂,应该是受到了突然的刺激,如果睡醒情绪稳定了,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余教授解释道。

    听到张芙没事,秦幺幺才身子一软,沈煦立刻上前揽住了她:“辛苦余教授了,邵言,麻烦你,帮我们安排一间单独的观察病房。”

    邵言点点头:“还是上次的病房,我已经吩咐护士长把人送过去了,你们也过去吧。”

    秦幺幺闻言,就挣脱开沈煦的怀抱,快步往之前的VIP病房跑去。

    沈煦对邵言微微点头示意,然后赶紧转身跟了上去。

    张芙此刻安静的躺在病床上,因为打了镇定剂,陷入了昏睡中,但因为之前的挣扎,整个头发都凌乱的贴在脸上,秦幺幺忙去接了热水过来,轻轻的帮她擦着脸,整理着头发。

    沈煦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她,直到她安顿好张芙,才帮她把盆子和毛巾拿去卫生间放下,然后牵着秦幺幺,坐到病房的沙发上:“你也需要休息一下,还没吃过晚餐,想吃什么,我让阿沉他们去买了送过来。”

    两人在医院守了一夜,原本秦幺幺是想让沈煦回家的,奈何他非要陪在这里一起等。

    直到第二天清晨,沈煦见秦幺幺趴在病床上睡着了,才起身下楼活动一下筋骨,顺便给她买早餐。

    睡梦中的秦幺幺,似乎回到了小时候,妈妈的手温柔的抚着她的头发,给她讲睡前故事。

    迷迷糊糊中,好像真的感觉到那双温柔的手,在她的背上轻拍,似乎还带着一丝颤抖的。

    秦幺幺抿了抿唇,努力想睁开眼睛,愈发清晰的感觉到,有人在抚拍她的背。

    “沈煦,几点了?”她闭着眼睛呢喃着问道。

    然后缓慢的睁开眼睛,适应了眼前的光线,才发现,不是沈煦,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的张芙。

    “妈、妈妈……”秦幺幺嗫喏着。

    张芙的眼里噙满了泪花,她抖了抖唇,半晌,才发出声音来:“一一,是你吗?”

    秦幺幺刚想纠正她,是幺幺不是一一,就听得她又说:“妈妈这是睡了多久?你都长这么大了啊……”

    这一刻,秦幺幺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是震颤,还是巨大的惊喜,亦或是,狂喜到想要嚎啕大哭?她什么表情都做不出来,只是拼命抑制着自己连牙关都发抖的生理反应,抬手,想握住张芙的手,可因为抖的太厉害了,没握住,不过反而被张芙握住了。

    她的手是冰冷的,但张芙的手,好温暖。

    “妈妈,你……都想起来了?”她声音小到几乎自己都听不到,生怕这是一个易碎的梦境,稍微大声一点,就破掉了。

    “一一,对不起,妈妈只是太伤心了,才会想要抱着你跳下去,想要带着你解脱,是妈妈不好……”张芙捧着她的脸,眼角的泪水决堤而下。

    “妈妈,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秦幺幺用力的摇着头,她扑进张芙怀里,贪婪的感受着属于妈妈的味道。虽然这段时间她几乎每天都能跟张芙腻歪,也口口声声喊着妈妈,但这一刻,她才感觉到,妈妈是真的回来了,回到她身边,再也不会离开。

    “一一,你长大了,妈妈,都快要认不出你来了。”张芙亲吻了她的额头,捧着秦幺幺的脸,仔细的端详,脸上露出些许疑惑的神情,似乎很努力的想从秦幺幺脸上找出小时候颜一的影子,虽然她能够感觉到,这就是一一,可是,可是这张脸,分明不是她的一一宝贝啊。

    “妈妈,你才刚醒,有些事情,我以后慢慢讲给你听,现在,我先找医生来看看您,好吗?”秦幺幺擦擦眼泪。

    “好,都听你的。”张芙也擦干脸上的泪痕,露出一个微笑来。

    秦幺幺忙起身,不顾腿麻,拉开病房门,却正好碰到提着早餐的沈煦。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妈妈她,醒了!我去找医生!”秦幺幺忙道。

    沈煦把手里的外带早餐地给她:“我去,你好好待着。”

    然后,他长腿一脉,三步并做两步,往医生办公室走去。

    秦幺幺提着早餐转身,张芙好奇的问:“幺幺,刚刚的男人,是谁呀?”

    秦幺幺一愣:“妈妈不记得沈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