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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巧克力糖发下去的时候,一片欢呼声,我感觉貌似我的受欢迎程度没有巧克力高啊。没过多久我的手机收到小龙的一条信息,“留点巧克力给我。”
“我靠,你在我的队伍里安插了特务!”我立马给他回短信。
小龙没理我。
去大楼开会的一路又恢复了在国内一贯的默不作声,我则脑子里一遍一遍过着我的演讲稿。汇报工作这项内容有时候能够起到喧宾夺主的作用,工作是一回事,汇报工作是另一回事,汇报工作如果做得好了能够起到镀一层金的效果。所以我们大家都知道凡是我们学习的模范基本上都是能说会道的。
回到处里,刘处见了我,“苏处辛苦啊。”
我脑子不拐弯,“为人民服务。”
然后我心虚地咳了两声,看来是该歇歇了。
冲刘处笑笑。
刘处对我说,“江平,我没有向你介绍过在加拿大的警衔,其实他警衔挺高的,是督察,相当于咱们的正处级干部。”他吭哧了一声,“也就是和我一个级别。”
我就知道他小子真人不露相。不过这对我已经不是什么新闻了。
“他这次来中国一方面是交流学习,一方面为办案子,他需要找一个中国搭档,经过我们讨论觉得还是找一个女警察比较合适,所以我考虑并推荐了你,你这几天的工作情况已经在邮件中向我汇报了,加拿大方面感到很满意,所以你下面的工作就是配合在国内着手办几个涉外的案子。”
啊?!风水轮流转,这回轮到我当助手?原谅我心理一时接受不了。
“头,这个工作我做不好。”我想什么就说什么,推辞。
“不要有什么负担,组织相信你的能力,相信你会把分配给你的任务完成好。”头一味地鼓励。
“我不太适应跟外方合作。”我是不适应和合作,这小子回到加拿大变了一个人,大色魔似的。
“你在出入境干了十年了,每天都是和外国人打交道,有什么不适应的。”头想当然。
“还是让其他人和合作吧。”我坚决推辞。
刘处看一眼又看一眼我,“你先出去。”他对我说。
我走出去,带上门,留和刘处两个人在屋子里面,头有把人留在门外的习惯。
再次把我叫进屋的时候,刘处和正相谈甚欢。
刘处对我说,“就这么定了,你今后跟一起办案子。”
他笑笑,“这也是组织锻炼你的机会,你还年轻,升迁的道路还长,要抓住每一次机会。”
谁说我想当官了?人家的境界相当高好不好,我是为了崇高的公安事业好不好?我心里嘀咕。
“我还有事,你们出去吧。暂时的办公地点在你的办公室。他办案子如果需要中方配合你负责联系。”
我无奈,敬了一个标准的警礼,然后和退出刘处的房间。
出来门,我摘下帽子,带着去我的办公室。
“刚才你和刘处说什么了?”我没好气地问>
“他问我为什么你不愿意和我干,我就把我追求你的事告诉了他。”表现得很坦然。
“然后他还让我和你合作?”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刘处也太不地道了。
“除了你自己心甘情愿背起了道义的十字架,你周围的人没有谁对你有这样的要求。”不以为然。
我没说话,带着下楼。
“刘处跟我夸了你。”他说。
啊。我来气。
“不知道的以为你有毛病。”他接着对我说。
“你才有病呢,以为所有女人都想和你上床!”我骂。
一个身影晃过,是小龙。
妈妈的。
“小龙!”我叫住他。
让你丫闪。
小龙迈着方步走过来。“苏处,喜糖在什么地方啊?”
“喜糖你个头啊。”我拿话抡他。
“和国外警方合作办案了,这不是说话就要升官了,还不算是喜事?”他一本正经,指不定心里想什么呢。
“只有你小子才满脑子升官发财。”我怒骂。
小龙主动和打了个招呼,“我们苏处性格挺生猛的,你多担待。”
啊呸!
到我的办公室,我照规矩拿出糖果给小龙。
“多给点,再多给点。”他起劲地管我要。
我又抓了两把给他,“你是回去分给手下弟兄?”你可真好。
“左玲就喜欢外国货。”他倒是挺实诚的,那点小心思也不隐瞒。
我思考了一下,算,就算祝贺他乔迁之喜,我拿出一瓶香水给他。
“这不是你从机场口岸地上捡的吧?”小龙拿起翻来覆去地看。
我立马夺,“你给我拿回来!”
小龙夺门而出。
这哪儿像个当官的料儿啊。丢人,我心话。
我回过头,一直在静悄悄地看我们。
我脸上挂不住,不自然地问他,“你看我们笑话?”
“我没有。”他绷了绷嘴,“我觉得你们之间的关系挺好的。”
然后,他又变得少言寡语了,不像在加拿大的那个他那样猖狂,我不知道哪个才是他本人。
“明天才谈案子好不好?”我有点累不在状态。
他点点头,“你今天不应该上班,你应该回去休息。”
然后他看了我一眼。
我明白他的意思,这个世界离了谁都照样转。
“我领你去吃饭。”我看一下表,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
午饭有牛排。我知道是刘处的安排,我告诉过他只吃牛肉。
我再仔细一看,还有胡椒牛柳,和水煮牛肉。这属于款待外国贵宾吗?
我和对坐,谁也不说话,默默地吃饭。
食堂人声鼎沸。我和却是静悄悄的。吃饭很斯文,我看他好像不习惯使用筷子吃牛排。看不过去,我站起身给他取来刀叉。
他冲我笑笑,“谢谢。”也不推辞,接过来就用。我不禁想到,很快我就会沦落成沏茶倒水的地步,助手嘛。真是在家门口丢脸。我讪讪的。
“你没事吧?”他看我一眼。
“没什么,”我埋下头吃我的醋溜土豆丝。
忽然我想到了接下来要和他一起办的案子。“还有几个案子?”我问。
“两个。”他用叉子卷起面条,像吃意大利面那样吃西红柿打卤面。
“办完案子以后呢?”
他低下头,“我就回加拿大了,我只在这边待半年时间。”
然后他笑了,“如果我申请,也许会经常和中国警方合作,这次的任务只有半年。”
我想起他身上的伤疤,心话,你当警察也没几年,何苦揽这麻烦的差事,做个普通的骑警不是挺好吗?
“他们叫我。”他笑笑,然后故意危言耸听,“也许这次的追捕会有些危险。”
“你怕吗?”他看看我。
我没有表情地说,“不怕。”
他笑,“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他悄悄说,“其实我希望你会说你害怕,这样我就可以说不怕,然后我挺身而出来保护你,你就可以小鸟依人一样依赖我。”
我脸色有点变了。妈的,这小子总是忘记我是一名警察。他是侮辱我一人儿还是侮辱整个中国警察队伍啊。
我摔了摔筷子,皱起眉头歪着脸看,我知道我这副样子很痞,很像是警察面对一个犯人。
他马上就乖乖的了,看样子很识时务,别忘了你是在中国,在我的地盘上。
我没睡好觉就没有胃口,只是勉强吃了几口。但是吃的很多,很给刘处和厨师面子,大食堂还从没有做过这么多牛肉。我也吃了一块牛排,味道很好,出入境警察不知情,若是知情了得排起队来感激让他们吃到了地道的牛排。
鼓掌。可以说,五处伙食好到一个地步了。
吃完饭,我们回到我的办公室。我的办公室原来和几个老同志共用,因为他们先后退了休,暂时只有我一个,来了,我把另外一张靠窗的桌子收拾好让他用。
搬了过去,从行李箱里拿出案卷,放到桌上,很厚的一摞,他开始研究。
我知道他办案时挺认真的。
我则闭上眼睡起午觉。
我没睡醒就被告知,刘处放了我假,让我提前下班。哪个王八蛋告的状,说我睡觉,我皱眉头。我知道刘处让我回去的意思是,在班上睡影响不好,回去睡吧。这点心思我还不知道,白在出入境干十年了。
我忿然离开了单位,立马跟着我也下班了。
“你去哪儿?”我拿着车钥匙。
“我回去睡觉。”他追赶上我。
我随口说,“不远送了。”
“苏处,你根本没送我好不好。”蹩眉头。真是花样美男,各种表情均很诱人。
我们分头回各自家。
我一直睡到小美把我吵醒。
“你白天睡怎么倒时差啊,别睡了别睡了,礼物呢?”她动手摇晃我。
做姐姐的难啊。我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痛苦地站起身给苏江美找礼物。
我把给她的礼物交给她,小美满意地拿着衣服试去了,一会儿跑回来,把手冲我一摊,“还不错。吃的呢?”
“什么吃的?”我没转过神。
“巧克力什么的啊,别告诉我没买。”小美假装生气。
“都送同事了。”怎么把她忘了,没办法,我如实地告诉她。
“全都送同事了啊?”小美失望地一跺脚。
我连忙安慰她,“下次吧,下次一定给你带。”
“下次?得等猴年马月。”她一撅嘴,表示不高兴。
“你最近工作还顺利吗?”我关心地问,叉开话题。
小美笑了,笑得脸开了花,“你都不知道我运气多好,我现在是总裁秘书,而且是总裁钦定的。”
“Ian?”我脑子有点乱,这是怎么状况。
“你认识我老板?”小美奇怪。
“见过两次面,不算认识。”我陷入思索,Ian为什么挑江美呢?
“没有性骚扰吧?”我想起Ian的为人。
“姐,你想哪儿去了!”小美有点生气。
“你也二十四了,该找男朋友了。”作姐姐操心的事真不少。
“我跟姐姐的择偶条件一样,找一个好人就成。姐姐在单位给我挑一个吧。”又是这句话。
我想一下,现在的人显小,她还在追星的阶段,心智还不成熟,她现在要的是大帅哥,这我还不知道。
“那个Ian是个有钱人,游戏人生,知道不知道?”我敲打她,防范万一。
“知道了。”小美不耐烦地说。
我看着她一蹦一跳地出屋又去欣赏她的新衣服新包。
我蹲下,继续收拾行李,拿出给妈妈的毛衣和保健品。
我走进厨房,妈妈在做饭。
“妈,我给你买礼物了。”我让她看一眼,“这里油烟大,我先拿出去了。”
一会儿,妈妈把糖醋排骨和红烧鱼摆上桌。“买什么,外国东西那么贵,你妈妈都老成这样了,根本没机会穿出去。”
“别这么说,妈在我心中永远年轻漂亮。”她年轻的时候确实是一个美女,看那些老照片就知道了。
妈对我说,“晚上去看罗小军?”
我点点头。
妈妈欲言又止,终于还是说出来,“你打算等他到什么时候?”
我也不知道。妈开口表达意见了,我有点懵。
“你三十一了,现在还能生孩子,再过几年连这个机会也没有了。小军的身体是好不了了,醒过来也很可能是瘫痪。”妈妈拧着眉头说。
晚上的饭很丰盛,都是我爱吃的菜,我出差回来妈特地给我做的接风饭菜。我却吃得没有味道,老妈从来不干涉我的生活,今天竟发出这样的议论,头一次听她这么说,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回到市医院,任医生找我。
他抬眼看看我,“凭我的判断,小军是有听觉的,这几天你不在,他的身体情况有明显的退步。他很依赖你。”
“医生,”我的身体前倾,“小军能醒过来吗?”我的一双眼一定充满渴望。
任医生说,“我不知道,但是小军的意志力很强,一般情况下能够维持这么长时间的并不多见,尤其子弹伤及神经系统。”
“你的意思是?”我问。
“为了鼓励他,不让他放弃生的希望,希望你还能经常来看看他,给他念念小说。”任医生冲我鼓励地点点头。
“没问题。”我保证。
任医生接着语气沉重地说道,“我们都得救救他,否则他可能会自我放弃。”
听到这话,我受到一定程度打击。
我回到罗小军的病房,看着身体萎缩的他,心情沉重。
小军,我来了,请不要放弃。
我拾起福尔摩斯探案集,找到上次念到的标记,轻声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