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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7章 得守山先生投效,是祸还是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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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南方郑重向林知皇拱手,缓声道:“主公,即使您将师父强掳来,师父也不会改了初心,投效于您的。师父闻名于天下,在士林之中德高望重,您也对他做不了何,最后的结果,不过是软禁师父罢了。若做此事,于您的名声有碍。”

    王题连连如小鸡啄米般点头,他不愿告知主公师父路经此地的事,完全是为了主公好。

    师父守山先生学识渊博,心怀大爱,却为人固执,轻易难改初衷,认定的事,必定是要做的,无人能让其改了初衷。

    吴奎的十万铁骑,亦是不能改守山先生此性。

    林知皇严肃了神色,细听温南方说。

    “况且,您只要强留下守山先生,很难隐秘,更会因此激怒其他潜匿的师兄弟,他们无需做何,只用向外散播守山先生被您拘禁在离仙郡的消息,您就会成为吴奎第二,会招天下士人,群起而攻之的。”

    林知皇听闻守山先生路经于此,而沸腾的血液稍微冷却了些,沉眉思索温南方所说的一系列假设。

    “况且,主公,您如今还未完全脱离鲁王,即使师父愿意投效于您,您此时也护不住他,鲁王怎会放任闻名天下的师父掌在您之手?师父的投效,在如此世道下,代表的东西颇多,如今的您,承受不起这份认可。这份认可,给您带来的,可能不是加势,而是祸患。”

    “到时,您为了掩藏自己的锋芒,是要将师父献给鲁王,还是公然与鲁王就这样撕破脸?您现在针对于鲁王的一系列谋划,都会出现不可预估的变故。”

    确实,此时她就算当真说服守山先生相投,也无法护住此人,一直掌在她手,守山先生的名声,在这大济,太过显赫了。

    即使鲁莽如吴奎,也不敢轻易对其下杀手,只敢将其囚禁,就可见一斑。

    林知皇挫败的以手撑额,她太过想当然了,到底不是此时代的人,低估了此时代一个有号召力的至高学者,在此地的社会地位。

    守山先生,确实不能为她所用。

    林知皇在温南方的提醒下,越想,眼神越是清明,对守山先生此人,在心里,又有了别的打算。

    “你说的对,以我此时的实力,即使谋得守山先生,也是祸不是福。”林知皇缓缓地抬起脸,认可的对温南方颔首。

    这般实话,属下说来,多多少少都有得罪为上者之嫌,因为,这是变相在说她这主公,此时能力不行。

    而温南方能坦然谏言,这足以说明他对她这主公之心,是真心实意在为她这主公打算,才会道出此言。

    温南方见林知皇含笑采纳了他的谏言,终于微松了一口气,严肃的面容亦是柔和了些许,继续拱手道:“主公,此次就放师父走吧。”

    王题在一边听得此言,立即点头如捣蒜。

    “至于随师兄,既然他准备行不顾他人意愿,强掳改投之事,那我们就以此道,还施彼身。”

    温南方此话落,一撩袍摆,动作没有丝毫迟疑的单膝于林知皇身前跪下,以士礼,垂首道:“聪深愿请命而出,将随师兄强掳回来,为您所用!”

    林知皇一怔,深思良久后颔首,托扶起温南方:“准!”

    温南方见林知皇首肯,随着她托扶的力道站起身,正欲再出言与林知皇谈此次谋事的细则,就听林知皇又道:“不过,此次初次聪深率兵出行一趟,怎可只掳随边弘一人来郡守府做客,到底冷清了些,将守山先生也一同掳来,才是正好。”

    “主公!”

    “主公!”

    温南方与王题闻言,同时面露急色,以为林知皇还未放弃招揽守山先生之事,惊声唤林知皇。

    林知皇抬手,含笑瞟了两人一眼,打断他俩的欲谏之言:“此次强掳守山先生,我非是想要让先生投效于我。”

    温南方听林知皇如此说,也收了声,神色恢复了以往的淡定,疑道:“主公是想?”

    林知皇挑眉浅笑道:“守山先生无论如何都是你们的师父,一路去往茁州,沿路多有盗匪,安全堪忧,我既为此地东道主,怎可对此事视而不见?便请守山先生来离仙郡小坐片刻,再派人护送他去往茁州,助他平安去往符骁那处。”

    王题闻言,脱口而出:“主公,您还好吗?可是因无法留得师父之故,心神失常了?不然以您的心性,又是这般不择手段之人,怎会突行此助他人之事”

    林知皇:“........”

    林知皇向王题投射出死亡视线。

    温南方却立即懂了林知皇的意思,沉声道:“主公是想以此送师弟一个人情,好谈后续结盟之事?”

    “嗯,不错。”

    林知皇收回放在王题身上的视线,对温南方颔首:“此前与你师弟关系闹的太僵,总要有个可化解矛盾的契机,才可一笑泯恩仇不是?这样,误会解开了,谈后续结盟之事也总会容易些。”

    王题大惊:“您欲与符骁结盟?”

    “这不能吧,以符骁的傲气,此前已在您手上吃了如此大的亏,还能和您结盟?主公,您清醒一点!”王题很是不会看眼色,又开始了他的直言不讳。

    “符骁又不是傻子,怎会.......”

    林知皇再是忍不了王题,见此时议事,王题已成了多余,直接对外唤道:“花铃!”

    “在!”

    正在外面值守林知皇安全的花铃立即推门,大踏步走入书房,拱手静候林知皇吩咐。

    温南方向一边还不知发生何事的师兄投去一个你多保重的默哀眼神。

    “拖出去。”林知皇嫌弃的一指还欲再说话的王题,对花铃下令道。

    “诺!”花铃对林知皇的命令向来不打折扣,直接领命上前,三下五除二就制住了挣扎不休的王题,将人给利落的拖出了书房。

    王题被花铃倒拖在手里,眼神分外幽怨的看林知皇,仿若是一名被丈夫辜负的妻子,语气哀戚:“主公,题一片真心向您,您竟如此对待题,久不得见,您心里,难道就没有题了吗?”

    林知皇:“........”这话说的,好似糟糠之妻对始乱终弃的丈夫说的话。

    林知皇被王题这眼神看的,深深的打了个寒颤,再次感叹,这个时代从属关系,还真是像男女之情啊。

    花铃完全依令行事,一点折扣都不打,将王题拖到林知皇的皓镧院外,就丢开了手去,不理会王题的鬼哭狼嚎,又折返回皓镧院的小书房外,尽忠职守的守卫林知皇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