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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二队到靠梁场的镇上有三十公里的路,王二少送我到施工便道快结束的时候,不得不停下车来,不是因为二少上车时就告诉我今天车辆刹车好像不怎么好使了,而是这连续几天的雨,这儿已经过不去了。二少挥一挥衣袖,留下我独自一人,细雨如若无人的下着,离医院还有八公里的路,寒风瑟瑟的吹着,公司发的大衣好像也没那么好使,有一点点冷儿。当我知道洁姑娘病了时候,我突然感觉很着急的,没想到一向身体健康的她也会病了,中午悄悄地出来没有告诉薇,我担心她多想,女人有时是没办法解释的,何必莹姑娘才结婚不到两三个月,薇儿也时常念叨着,莫名其妙地知道了我好像和王姐很熟悉,听说了我经常和她聊天,没事就往一队跑,拜托就没人告诉诗薇我这是和他们打麻将的吗,见面能不聊天吗,我好奇是不是王杰放的风还有小虎漏的嘴,说小虎去找姑娘的事我也只告诉过诗薇,看着好奇宝宝的李诗薇,有时候我发觉有些事还是不要告诉她的好。
路开始变得漫长起来,因为雨一直就没下了不停,伞在风上瑟瑟发抖,我开始回忆起来……重庆的天气是热的,房间里的空调永远开个不停,我正在打印机打图,加长版本的图纸确实费劲,小洁姑娘也过来打个平面图,她还是大波浪的发型有点内卷,高挑的身材,复古而偏阳刚的五官,让我觉得好像混血宝宝,而她总是引人注目的,公司的时候,项目部的时候,梁场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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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姓张,你也姓张,我叫你张妹可好?”
“好啊,比王姐年轻了”
“今天可真热啊,你的仙人掌天天会被晒死哟?”
“我呸~”
咖啡机旁。
“好巧啊,妹妹你也在这儿?”
“可不巧吗,这一层就这有咖啡机”
“听说湖南的湘妹子,挺能吃辣椒的,怎么你天天这么清淡?”
“听说四川的男人都是耙耳朵,怎么没见你天天鞍前马后,反而一天天游手好闲的?”
窗外的阳光是灿烂的,高楼大厦的世界有点遥远,我看向了远方,小洁也看向了窗外,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生活就是这样平淡无奇地过着,一个月的时间我也和张洁成为了无话不说地好朋友,同是画图组的我和张洁在13楼,而丁洪和王莹在方案组,在15楼,吃饭的时候我们也会碰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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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过了一个多小时,我也到了医院,房门虚掩着,小洁安静地躺坐在床上,看不清脸,我敲了敲门,长长的黑发,卡着蓝色的发夹,白色长袖的洁姑娘有点儿消瘦了的身子,她抬起了头,脸色却是苍白的,眼神莫名地有一点儿黯然,不像往昔永远闪着坚定的光芒,她好像想立直身子,我赶紧扶了下被子。。。
“你没事吧”
“还好,难得你还知道来看我。”
“恩”
沉默……
“张强,怎么你的初恋不等她了”
“咳,咳,咳……不用等了,等的那一个人变成两个人了”
“这样啊?”
“恩”
沉默……
我清了清嗓子,“你的研究僧男友,快毕业了吧?”
小洁又抬起了头,看了看我,看了看桌上的水果和花儿,笑了
“对呀,难得你还记得我喜欢吃哈密瓜,喜欢蓝色玫瑰”
“没办法,天生过目不忘,再说你那一点儿嗜好,谁不知道呢?”
“是吗?”
“恩”
“你说,如果我没有我男朋友,你也没有你的初恋,我们,会,在,一起吗?”洁姑娘略带调皮的眼神,嘴角有一丝微笑,苍白的脸庞似乎也有了一丝红晕,是好奇吗?还是期待吗?我的心突然有了一丝紧张,赶紧往一旁看去,洁姑娘的手也是纤细的,不过更为修长,好像竹枝一样玲珑剔透,甚是好看。
“发什么呆呀,说啊?”
“我,我……谁知道如果的事呢?”
“我不好看吗?”
“恩,好看”我低下了头。
“比你的初恋呢?”
“这个,这个,这个……”
“比李诗薇呢?”
“恩,一样好看”
“果然,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就只知道初恋最好看,哎”
沉默……
洁姑娘开始一小半一小半地吃起了哈密瓜。
“我病的这两天,想了很多很多,其实有些东西在当下的时候,就应该好好珍惜,人不应该总活在过去当中,张小强,你说是不是?”
“也,也许吧”
“不要忧郁了,张小强,好好珍惜李诗薇吧,她是个好姑娘。”
“恩恩,你呢”
“病好了,就辞职回湖南凤凰古城去,等他一毕业,我们就完婚”
“恩,挺好的”
沉默……
“回去的时候记得洗个热水澡,好好泡一泡,千万不要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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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的路上,萧瑟的风继续吹着,雨继续下着,没完没了的,就像这没完没了的烦恼,还好,一个星期,洁姑娘就可以出院了。多少次我一个人地安静走着,在这风雨中,突然有了莫名的温暖,黑暗的世界还有星星点点的灯火,迷途的浪子不需要再漂泊,家里还有人在等着我,真好!
这一夜我没有失眠,没有梦见洁姑娘,一点儿也没有……
莹姑娘是幸福的,黄仲鑫对她很好很好,没过多久就生了一个健康的小宝宝。洁姑娘也是幸福的,她的研究僧男友对她特别特别地好,朋友圈满屏的爱都快要溢出来了。而我,我想,我也会是幸福的,李诗薇会嫁给我的,我们会一直在一起,永远地幸福在一起,没有烦恼,没有忧愁,今天你要嫁给我了,今天你要嫁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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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亭边,流水微风,我和诗薇,莹姑娘和洁姑娘,张帅和关兴,黄仲鑫和小虎、王杰,照片上的我们,都开心的笑着……远处他们拍着照,赵开云,马小超,小欢,小婷,小何,周强媳妇,只是记忆中好像突然没有了我,我寻找着,寻找着,流浪着,等待着,继续寻找着,继续等待着,只是时间就是一切杀猪刀,无情劈碎了最后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