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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6章 我祝你的快乐不止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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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易启动了机器,这机器的原理用的是罐满沙子的木桶,下面抠出来了一个洞,沙子漏的越多,机器轮轴会跟着转动,从而使得那根巨大无比的铁针缓慢的有时间点节奏的移动。

    “嘎吱”一声,白易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机器推了过去,然后解开一直被铁链拴着的男人,将他用铁链牢牢的绑在了座椅上。

    男人的脸淹没在黑暗之中,表情也看不见,但是从那惊恐的呼吸声中,能察觉的出来他努力抑制着的害怕。

    不过周钊不管这些,就算他被吓到尿裤子,周钊可能还只是会嫌弃,并且心疼那张价值不菲的木头凳子。

    说来也有病,这放在刑器上的木头椅子,随便用块快腐朽的木头搞一搞就行了,他周钊还是有病,非得用重金请江都最有名的木匠来造一把椅子。

    简直有毒。

    有毒到不能再有毒了。

    看起来是烧包,实际上,他也是烧包。

    “所以,你想好了回答么?”周钊又问道,这次,他问的很轻松随意,倒像是毫不在意了一样。

    周钊一点儿都不急,他势在必得,得到答案不过是早晚的事儿,他的确是不信这人能有这个毅力面对已知倒计时的死亡。

    就算他有这个毅力,那即将面临着的巨大的痛苦,也是对他不选择正确答案的惩罚。

    周钊很久之前就想这样做了,只不过今天,借着让自己分神的想法加速了他这个决定。

    他看起来心情不错,比刚刚的心情要好了太多。

    “啊…顺便说一句,你那个只会成天喝酒嫖妓的弟弟已经上路了,我不介意这两天时间内再送你上路,好歹,黄泉路上能有个伴呢。”周钊笑了笑,讲话的声音低沉动听,像是在说一件好笑的事情。

    那个被铁链困住的男人一滞,神情有些恍惚。

    “说起来也算是离谱,谁又能想到,前途无量的户部侍郎盛准的弟弟,是一介低俗穷苦的渔人?”周钊啧啧叹道。

    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多,就连周钊都是事后才查明得知的。

    也算是盛准的好运,错杀渔人,导致周钊连狸猫换太子的机会都没有,不然盛准悄无声息的被换掉都不会有人知道。

    “不过你就算再怎么厌恶他,他也是算替你抵了命,不然,你怎么能多活两天?”周钊又道。

    杀掉渔人的时候,周钊才发觉这人的长相竟与盛准是十分的相似,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户部是王室的钱袋子,这两年没少从地下钱庄里敲诈,杀了一个很像盛准的人献礼给赌庄的任老板,也算是表达了想要结盟的意愿。

    想表达的意思是,周钊下一步,要对户部开刀了。

    至于这个人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盛准的性命被拿捏在他周钊手里,这就够了。

    户部一直都是周钊的心头恨,户部尚书张弦是个难对付的老油子,为人处事很少能留下把柄,更不会轻易为人所用。

    可是偏生这样一个老油子,表面上刚正不阿谁也不偏不依,背地后里却是长公主的人。

    明里暗里,长公主可是走了户部的门路收了不少金山银山的好处。

    金银是最直接的东西,也是最有用的东西,等到她富可敌国,养私兵都不是什么难事儿。

    更何况,她又不是没有这个前科。

    这未来的天下可是他周钊的,他怎么允许有另一方势力与他平分天下?

    当然不行。

    想到这里,周钊有些生气,他上头的一把拽住了那根巨大无比的尖头铁针,直接拽到了盛准的胸前。

    铁针刺破了盛准的衣物,正正好好的插进了他的胸口。

    不深,但有血液流出。

    滴答滴答,留了一地。

    盛准撕心裂肺的哀嚎了出声,声音沙哑,像是一块破锣被咣咣敲击,十分刺耳。

    是的,这还是刚开始,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这样的疼痛都受不了,怎么撑得过明天?

    周钊看着他极具痛苦且抽象的脸,感觉到有些兴奋。

    他附耳过去,轻声喃道:“我祝你的快乐不止今日。”

    盛准疼的撕心裂肺,是真的撕心裂肺,哪儿还有空听他念叨什么。

    铁针慢慢的在他的身体中移动着,不超过一日,便会刺穿他的身体,迎接他的死亡。

    “我说,我说,我说,饶了我!”盛准遭受不住,连连哀求道。

    周钊冷哼了一声,表情有些不屑,他还是高看盛准了,原本以为能撑到五更,没想到这三更就撂了。

    不过也好,这让他少费了很多力气。

    “你说…”周钊满意的点了点头。

    “我说了,你就会饶了我吗?”盛准有些迟疑,很显然,他不相信周钊,可是为了活命,不得不出的下策。

    周钊无语,他睨了盛准一眼,没有说话,手臂却缓缓抬起,直接拽着那铁针用力捅了进去。

    只听得见刺进骨肉的声响,还有盛准疼到极致却喊不出口,哑着嗓子好像连气都不敢喘。

    他才彻底的明白清醒过来,现在不是他选择的问题,而是,他只有哄着周钊才能活命。

    “我说…我说…”盛准没有了力气,他的声音沙哑,脸上沾连着汗水和血液模糊不清,他的神情都有些恍惚。

    “张弦有个习惯,是将所有的流水都记录在一个册子里,是户部真实的流水,而非明面账面的,他一直都怕东窗事发,给自己留一条命。”盛准轻声说道,每说一个字,都会牵扯着伤口,巨无比的疼痛。

    这样看来,张弦也不是真心实意的孝敬长公主的。

    人一旦有了异心,那便好处理了很多。

    “册子在哪?”周钊继续问道。

    “我不知道。”盛准轻轻摇了摇头。

    周钊手上的力气又重了些,丝毫不留余地。

    “我是…真的…不知道!”盛准的脸色苍白,说话的时候,嘴唇都在哆嗦。

    周钊仔细的观察着他的神情,瞧他不像是在说谎。

    “大人饶我一命,我可以将这条捡回来的命献给大人您…”盛准喘着粗气,向周钊抛出来了友好的橄榄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