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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桌的客人用无比异样的眼光瞧着这两个人,私下窃窃私语着,仿佛在看一场年度直播大戏。就也不管钱输的是不是多,牌玩儿的有多差了。
来赌场玩儿的师奶很多,没有素质的占这其中的一大部分。当众揩油的,试图揩油的,更是比比皆是,提出这样不尊重人的荒谬提议的也有,可是像周瑶这样随性的女公子,他倒没见过。
从她嘴里说出来类似“包养”的话,倒也变得十分中听。
任玄假意收拢着筹码,眼神却是时不时的在周瑶身上打量着。
听到任玄真假参半的质疑,周瑶将脑袋悻悻的缩了回去,“你这话倒也说的没错...”
装逼还没到一秒钟,便已然被现实打败。
她半倚在椅子上,左手玩儿着筹码,同桌的客人换了一轮又一轮,可是她依旧没有要走的意思。
“不然...”周瑶神神秘秘的小声嘟囔着。
“不然什么?”任玄好像对她在忽然间提起来了兴趣。
“不然,你我联手,一起发财呀?”周瑶用着只能两个人听到的低声轻轻说道,语气随和,根本不怕自己下一秒钟会被这钱庄的东家打出去。
任玄自然是听到了这句话了,他身形明显一僵,脸上的表情变的有些古怪。
也瞧不出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可是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
他将脑袋探了过来,缓缓开口道:“我听不懂。”
下意识的装聋作哑,是每一个听到不愿意回答的提问时的人作出的反应。
“我说,咱俩配合出老千,赚一笔银子,如何?”周瑶也将脑袋凑了过去,爬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这下子,任玄不能再装聋作哑了。
就算他想装聋作哑,可是这样近距离的对话也不能再允许他继续装聋作哑了。
任玄叹了口气,抬眼望见对面小公子清澈的瞳仁,上面写满了炯炯有神的期待。
他指了指身后的虚无:“看见他们了吗?”
谁们?周瑶回头望向身后。
偌大的场子内,总有灯火照不到的地方,那些边缘的黑暗之中,好像有些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的监视着在场所有人的一举一动,当然,也包括周瑶与任玄的对话。
那是专门抓庄荷与玩家作弊的监视,是赌场中最不能得罪的一方。
“若是让他们听到了你和我的对话,咱俩都得吃不了兜着走。”任玄又道。
他冲着周瑶微微一笑,眼睛眨呀眨的。
“不过...”
任玄迟迟犹豫不决。
“我还是可以再思考两天的。”
周瑶手气不错,玩儿了一晚上,同桌的客人输走了一批又一批,还有专门过来看局的,都忍不住啧啧称奇。
能连赢一晚上的,也不是没有,但第一次来玩就有这样好的运气,实属可以堪当“锦鲤”二字。
周瑶的牌桌快成了别人蹭好运的许愿池。
中场休息间,周瑶拿着茶水给任玄喝,任玄原是不打算接,可是耐不住周瑶再三催促,其实,就是再三逼迫。
“你看你手气那么好,自己赢钱得了,干嘛还要拉我出老千。”任玄半靠在檀木桌的一边,轻声问道。
修长的身影下掩盖不住的身材有些若隐若现,馋的周瑶直流口水,面色是忍不住的欣喜。
可是她还是在强装镇定,不能失了态。
“手气好是一时的,我不信会有人会一直赢,即便那个人是我。”周瑶淡淡的说道,“人生吗,不就是在大起大落中来回反复,到最后,还是大落落落。”
话说的,十分像是半只脚已然踏进坟墓里的老人。
任玄觉得有些好笑,年龄不过十几的人,谈人生,你觉得好笑不好笑?
“所以,你的回答呢?”周瑶撇头瞧他,模样有些俏皮。
“可以。”
这次,任玄几乎是想都不想,答得言简意赅。
周瑶一愣,没有想到他态度的转变之快,也没有想到他这么快就答应了。
“你不怕那些背后的人了?...”周瑶还有些懵逼。
“不怕了。”任玄笑,那笑也惊心动魄,丝毫不在意这件事情有多么荒谬和危险。
任玄这么一答应,周瑶还觉得有些觉得不知所措。
主要是她就那么一说,而且还挺害怕东窗事发。
若是东窗事发了,自己走不了,不仅周钊不会救她,恐怕他还得跟着踩上一脚。
“你确定?”周瑶试探着问道。
任玄点了点头,“确定。”
赌场位于地下,看不见任何外面的光亮,只是偶尔的哈欠不断,让周瑶感觉到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了。
她撑着脑袋,昏昏沉沉,有些困意。
“任玄...任——”
她忽然止住了话语。
差一点儿,都忘了自己来是干什么的了。
任玄姓任,周钊说过,要将那渔人送给地下钱庄的任老板做礼物。
周瑶脑袋中一惊,心止不住的怦怦跳。
她缓缓抬头,视线汇集的刹那,她看见任玄眼底有焦灼在燃烧。
那是一种莫名的孤寂。
他站在牌桌之后,一动不动,在等待着自己的客人发话。
从容貌上来看,他年纪很少,怎么,也不像是经营一家大型地下钱庄的老板。
在周瑶的眼里,地下钱庄的老板,都应该是龙虎满背、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长的起码就得有个黑社会的样子。
“你和这的老板是什么关系?”周瑶忽然开口问道。
她的眼中散发着探视的精光,好像要将任玄整个人都看破一般。
“我?”任玄迟疑,旋即露出好笑的神情,“你觉得会有什么关系?”
看周瑶没回话,任玄继续嘟囔道:“让我来猜猜,你应该不会有认为我是这里的老板这样荒谬的想法吧?”
任玄一句话彻底给周瑶堵住了嘴。
他嗤笑一声,“我这一副穷酸样,你觉得我会是老板?”
任玄摊了摊衣袍,袖口间是常年磨损的样子。
一看,这件玄袍他已经穿了很久了。
周瑶反过来一想,也对哦。
若真的是钱庄的老板,怎么会在这做荷官这样无聊的差事?又怎么会答应陪着自己出老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