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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被周钊发现火漆竹筒一事后,周瑶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他上门来寻自己的麻烦。
左思右想,硬是没想出来一个好借口来。
要撒谎说这东西是不小心掉到自己的口袋里的,那还真就离谱。
这火漆竹筒,原本就端端正正的放在那书桌正中间,怎么可能自己长了腿跑进了口袋中?更何况那书房又门窗紧闭,无风无雨的。
周瑶有些茶饭不思,附带着还夜不安眠。
这已经是第三日了,按照周钊这种雷厉风行的性子,三日之久,真的是给足了她面子。
直到这日下午,周钊还是没有找她麻烦,可是她周瑶坐不住了。
整日处于猜测的恐慌之中,不是什么上策,为今之计,还是主动出击为好。
周瑶做出了一个令自己都觉得无比智慧的决定,那就是去探探口风。
听说这两日周钊总是往西执院跑,那便去探探郡主的口风好了。
西执院中被烧毁的主屋还没有修葺好,晋宁则仍是住在侧院中。
等到午觉时辰差不多了,周瑶便去了西执院的侧院中给晋宁郡主请安。
院子内静悄悄的,隐约还能闻着些许灰烬气味。
整修赶工的速度,已经算是很快了,可是即便是这样快,仍得等上一段时间。
穿过抄手游廊,西执院大部分的美景统统收入眼帘,虽是不慎失火,可院子颇大,院内深处的三月繁花盛开的更胜从前,她走到亭子中间歇住了脚,静静的等待着下人的通传。
现如今西执院的掌事侍女名唤南涟,原是这府中的侍女,新服侍了郡主,被郡主赐了名。
新侍女见了周瑶,也不算吃惊。
郡主一进门便出手阔绰,费尽心思给这个来路不正的姑妹送礼,也算是一桩奇闻,只不过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也就是背后里悄悄议论两声罢了,哪儿敢再深入讨论。
所以他们都大概以为,这妯娌之间的关系还算处的不错,于是在西执院见到请安的周瑶也见怪不怪了。
门“嘎吱”一开,南涟从屋内走了出来。
“姑娘。”
她快步走到周瑶面前,步子沉稳,身形从容,不逊色于从宫内出来的南漪。
甚至——
比南漪多了几分稳重,几分少言寡语。
要知道,宁娶大家婢,不娶小家妻。大家族中出来的侍女,那见识、礼仪学识,以及待人接物的眼界都是打小培养出来的,差一丝一毫都不行。
更何况南漪这种王宫郡主身边打小贴身养着的,更是一等一的优秀。
“郡主已经起来了,在屋中候着您呢。”南涟轻声说道,她微微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穿过九曲回廊,周边绿植日渐生长的茂盛起来,看着天气,过不了多少时日,便能入夏了。
周瑶抬脚进了门,一眼便瞧见了端坐在雕花龙凤背椅上那个衣着华丽的男人。
她愣了一愣,冤家路窄。
他怎么在这?
能堂而皇之坐在周府内院,郡主屋中的男子,还能有谁?
又是周钊。
他左手端着茶盏,抿了一口茶水,便将盏碗搁置在一边。
“你来做什么?”
周钊静静的注视着面前不远的少女,先开了口。
周瑶竟是不知道,他和晋宁郡主的关系竟是好成这样了,连个午间小憩的功夫都割舍不开?
想到新婚那夜的场景,周瑶不仅在心中讥讽道,可还真是新婚燕尔。
她不动声色的走上前去,提着裙摆,乖巧的叩首于地面,直接行了个大礼。
这行事乖张而又荒唐,倒是给周钊惊到皱眉。
周瑶朗声请安,态度极为恭恭敬敬,仿佛过大年一样。
正坐在背椅上的男子一动不动,神色自如的看完了整个过程。他眉头微挑,感到有些许的兴致。
“你来就是为了请安的?”周钊启唇问道,罕见的,他面带柔色,声音温婉。
周瑶点点头,回了个“是”字,不想再多说一句话。
她哪儿知道周钊在这啊?知道的话,她就不来了,来这不就是往枪口上撞呢么。
而且南涟不是说…
她心中一沉,好一对主仆,联手玩儿人呢。
仿佛是看透了她的心之所想,周钊轻俯下身来,作势要将她扶起。只不过,在触碰到胳膊的那一刹那,他用低到不能再低的声音在周瑶的耳边轻声说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温热的气息萦绕在耳间,男子低沉而又磁性饱满的声音虽是好听动容,但话里的语意也确确实实的令周瑶有些心生寒意。
她身子一僵,整个人被浑然捞起,没有意识的站起身来。
周钊感到有些好笑,他仔细的观察着面前佯装镇定的少女,又开口道:“你说呢?”
“……”
周瑶有些欲言又止,并不知道该怎样同他搭话。
场面一度陷入死寂,两人对势而立,互做相视不见,心怀鬼思。
当周钊还妄图继续问询下去的时候,一声温婉的声音打破了这场僵局。
“阿瑶来了?”
晋宁似乎刚更衣完,岁数刚过及笄的女子,正是花开粉嫩的好时候。头上喜梳堕马髻,端庄中带着新婚燕尔的活泼,五光十色的珠宝往脑袋上放,尽显天家富贵。衣服也喜好穿些娇艳的,粉啊蓝啊的,娇娇嫩嫩甚是可人。
举手投足间,不经意的扭腰扭腚,凸显的身材极好,凹凸有致。
周瑶看了一阵,默默将目光转移到自己身上。
她垂首再看自己,素净的褂子清雅淡致,虽气质清新脱俗,但还是少了点少女该有的柔美。
暗下决心,回去要改头换面,重新做人——
下一秒钟,衣裙摆转间,她清楚的看到晋宁腰间若隐若现的束腰。
算了,做女人难,做美女,更是难上加难。
她还是就这样活着吧。
“周瑶给郡主请安。”
她将脑海中杂七杂八的想法统统抛至九霄云散,恭恭敬敬的冲着晋宁行了个大礼。
按年龄算,她们两个只不过是差几岁,可还是得恭谨的给她行大礼,封建阶级真是压死人。
周瑶行完,便琢磨着转身开溜。
晋宁倒也实诚,没留她继续说话。瞧着晋宁的脸色,周瑶觉得她似乎是走出了南漪死亡的阴霾,但总觉得,有哪里是怪怪的。
刚走出了院子,周瑶才反应过来自己今儿是来干嘛的。
总不能吃饱了闲的,就为了过来磕两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