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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浅语费力的弯腰捡起地上残留的打火机以及自己被撕碎的罩衣,打火机点燃罩衣,她朝着一摞废旧的纸箱丢去,火苗瞬间蔓延开来。
“小语,你,你这是……”
夏浅语看着黑色烟雾袅绕上升,头顶的蜘蛛慌乱的逃离。
“今天的事,你敢说出半个字,就和那只蜘蛛一样的下场。”
跳跃的火舌舔舐着蜘蛛网,一瞬间烧个干干净净。
方芬胆小怕事,不敢忤逆夏浅语,“我,我不敢说的,我们快走吧,这火烧得太快了。”
方芬再不敢提去考试的事,眼角流下了悔恨的泪水,如果早知道会发生今天的事情,她一定不会答应夏浅语。
为了今天的高考她准备了这么多年,父母的希望心血都在自己身上,如今这一切全都毁了!
门外是咸湿冰冷的空气,泪水一颗一颗砸落在水潭中。
夏浅语用仅存的力气死死抠着她的肩膀,口中低喃着:“好好把今天的委屈、屈辱记在心里,来日方长……”
夏浅语每走一步就会牵扯到伤口让她疼得窒息,泪水混合着血水淌落,她像是从地狱爬出的饿鬼,深一脚浅一脚踩在泥泞之中。
水光倒映着她此刻的狼狈,眼里是滔天恨意,“不死不休!”
夏峰夫妻在房间来回踱来踱去,余晚情脸上写满了焦急,“这孩子不是说和同学讨论数学题,怎么一夜未归?电话也没人接,她是不是出事了?老公,我们还是去报警吧。”
“报警?没到二十四小时,报警了也没用,况且谁知道她是不是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你还嫌我们的脸还没有丢够?”
夏峰毫不关心,“她都这么大的人了能出什么事?反正成绩一塌糊涂,就算参加高考,你还指望她能考个什么好大学出来?说不定她又跑去和齐烨厮混了。”夏峰对这个女儿彻底失去了信任。
“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小语可是我们的亲女儿,成绩不好还不是之前没有接受好的教育,这能怪她吗?
还有她已经保证不和齐烨来往,你这样说把我们女儿的名誉放在了哪里?”
夏峰嘲弄一笑,“名誉?她还有名誉?我告诉你,她和齐烨滚床单的那一刻就毫无名誉可言了。
我看这个女儿就是被你惯得不知所以,她没回来之前漓歌多乖的一个孩子,从来都是年级前三,还有齐烨这样的男朋友,等她十八岁一到就会把股份转给我。
谁知道她非要和漓歌过不去,两姐妹弄成现在这样,夏家也颜面扫地,股份的事情我还问都不敢问,生怕刺激了漓歌。
我现在才想明白一个道理,横竖他宫斐已经死了,漓歌不一直将我们当成亲生父母一样吗?我们为什么要苛待她?像以前那样母慈女孝难道不好?”
余晚情听他这么一说瞬间就炸了,“这么说你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小语造成的?我那可怜苦命的女儿哦,从小就走丢了,这些年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是,这些年她不在我们身边对她心生愧疚,可你仔细想想,她回家的这些天看过一次书没有?
每天不是买衣服就是买首饰,表面上体贴我们,其实她都做了些什么事,给我们惹了多少祸事?又从我们这要了多少东西去?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歌儿多乖的一个好孩子。
你说她不会再和齐烨来往,那就叫老张进来,听听他的话就知道你女儿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余晚情冷哼一声,“去叫老张。”
张叔是最后送夏浅语离开的,兴许知道一些,余晚情着急道:“老张,你将看到的都说出来。”
张叔恭敬道:“太太,我在夏家工作了这么多年,你们对我不薄,我也就不隐瞒你们了。
昨天我送二小姐离开,二小姐在太太面前是乖巧可人的模样,哪知道一上车就开始化妆,喷香水,还警告我不该说的话不要多说。
本来小姑娘爱美我也不该来说什么,现在小姐彻夜未归,我只得说了实话,我将二小姐送去秦山路口附近,二小姐具体去哪没有告诉我。
但是我在调头准备离开的时候看到了齐大少爷的车,他去的方向就是二小姐去的方向,前段时间齐大少爷和二小姐的事情在晚宴上闹得沸沸扬扬……我猜二小姐是去见他的。”
夏峰冷着张脸:“听清楚了,这就是我们的好女儿,夏家因为她颜面扫地,我们回来说了她多少次,千万不要再和齐烨联系,不要再刺激到漓歌影响股份的进程。
她倒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高考这么大的事她也没放在心上,倒是一门心思扑在男人身上,也不管那是谁的男人!”
余晚情之前替夏浅语说得好话就像是一个个巴掌,打得自己脸生疼。
她脸色不自然的问了问:“老张,你有没有看错?”
“太太,那齐大少爷之前来过我们家,我见了他这么多次,绝对不会看错的,再说这事关二小姐声誉,我也不敢胡说。”
余晚情心里最后一丝侥幸也都消失不见,“这丫头,有什么事不能等高考完再说。”
夏峰更是懒得理会,“她都不要这张脸了,我还替她捂着做什么?这个家,她爱回不回。”
说完拂袖离开,余晚情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跺了跺脚,“这糊涂丫头!”
被余晚情惦记的夏浅语此刻正躺在偏僻小诊所的床上接受治疗,连医生都不忍去看她身上的各种痕迹,猜测她肯定是糟了毒手。
医生心疼道:“姑娘,你这还是去报警吧,千万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啊。”
“医生,我要是报警,我的名誉就全毁了,求你不要说出去,帮我保密好吗?”
医生摇了摇头,这种事传出去也只会让女孩名誉受损,“哎,真是可怜的丫头。”
方芬看着放晴的天空,已经过了高考的时间,她是彻底无缘高考了。
等待她的还有来自父母亲的审问,她该怎么描述自己昨晚荒唐的经历。
泪水再一次涌上了眼眶,她咬着唇,一遍又一遍的咀嚼着宫漓歌三个字。
耳边传来夏浅语气若游丝的声音:“哭什么?没用的东西。”
“你我都只能在这眼巴巴的看着她宫漓歌去考试,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成绩有多好!高考对她就是手到擒来的事,以后她想报考什么大学都可以。”
夏浅语阴恻恻一笑:“谁告诉你的她有报考的资格?如果她的考试也中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