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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参海引着三人到了舞厅后便即告辞。郭心阳小声和修篁说道:“他还真会做人!”
修篁笑道:“这下子澄出了名,你和万里的小算盘怕是敲错喽!”
雍澈费解的问道:“我压根也没想出名,你们打我什么算盘?”
郭修二人笑而不语,找到一张空桌围坐下来。雍澈跟着坐过去,看着两个人大大咧咧像在自己家中一样谈笑吃喝,过不多会儿有穿着衬衫马甲的侍应生端酒过来,舞厅里别人尚有顾忌,他俩倒默不做声的一人拿了一杯,这才有人跟着取酒。
雍澈见郭心阳和修篁咬耳朵不知在说些什么,也不知是屋里吵闹听不真切还是他们有意避着自己,自己只得装作毫不在意,眼睛始终瞧着别处。
舞曲甫起,只见东道主林参海拉着一位青衣少女的纤纤细手入了舞池,跳起了第一支舞。
修篁见了赞道:“小林的舞跳的不赖!看来也是风月场上的名士,哈哈!”
雍澈却发觉有异,定睛细看那青衣女子,只觉她顾盼生姿,美目含情,大有似曾相识之感。他喝了口酒水,脑子转了几转,终于想起此人正是报到当日所遇的女生。
郭心阳见他面色绯红,眼睛又始终直勾勾的盯着舞池里的少男少女,笑问道:“怎么了子澄,看上了哪位小姐?这里阿修人头熟,一会儿让他帮你引荐引荐,一起跳支舞吧,不怕有人跟你抢,这点面子,他还是有的!”
雍澈红脸羞道:“不是不是,只是和林师兄跳舞的那位小姐,我好像见过。”
二人向那边一瞧,修篁便笑道:“这样的小姐,你是在画报上见过吧!”郭心阳笑的溅出了杯中的酒水,雍澈窘的脸比酒更红。
修篁笑着又道:“好了好了,不逗你,那是我们院的院花,保不齐也是咱冯大的校花,就差大家伙一起公认下了。她叫连闻歌,和秋凌霜是同学,学西语的,唉,真便宜了那帮小子!”
郭心阳插道:“连闻歌,连闻歌,好熟的名字…”
雍澈接道:“我也觉着这名字很熟,可确是那天报到我才第一次见过她。”
修篁笑骂道:“得得得,你俩这搭讪的路数可有点太经典了啊,用不用当面过去问问啊?我都查过了,人家是同泽女中念的书,你们上哪认识去?”
郭心阳忽的直起身子,“对!就是同泽女中!上次一起去看雍家妹子们演出,这连闻歌和雍二姑娘一起弹的曲子!”
一句话点醒了雍澈,他用力点了点头,“原来是她,还是心阳记心好。我只道这位连小姐长于音律,没想到舞技也这么出众,果然是个人物!”
修篁笑道:“只怕当日人家拉琴时你坐的远了没瞧见,没想到人家模样也这般俊吧?”
雍澈窘道:“我还道东筠你是斯文人,怎么说话也这么不正经!”
三人逗了几句,第二支舞曲一响,表情似乎都凝固了起来。他们都看见一个穿着淡黄色洋装的俊美少年从林参海手中请过连闻歌,那连小姐也不扭捏,微一莞尔便欣然应允和他跳起了第二支曲子。
那少年没有跳第一支舞曲,他一直在等待。他的等待换来的是全场的瞩目,这瞩目属于连闻歌,也属于她面前的俊美舞伴。
“这样的女子,你不抓紧,肯定没机会。”郭心阳喝了口酒淡淡道。
连闻歌的俊秀舞伴不是别人,正是秋丛。雍澈看清了,旁人又怎会看不清?
修篁向郭心阳笑道:“那小子是我师弟,子澄的室友,吉林省副主席家的小公子。”
郭心阳挤出一丝笑容道:“你消息倒快。”
“你们一叶障目,又自持身份,不听这些个事,我狐朋狗友多,不想听也由不得自己。”
郭心阳看着盛满荧光的舞池,又问道:“那连闻歌呢?也不像是是布衣人家,她那身礼服,够一个学生半年用度了吧!”
“连师妹是教育厅连大人家的二小姐,和姓秋那小子倒也门当户对。”
郭心阳听了修篁此言,又看了一眼早已发愣的雍澈,悠悠道:“信我的,对不上。”
秋丛终于在一曲终了之前看到了雍澈等人,他当着连闻歌的面向这面指了指,连小姐便微笑颔首,温柔的拒绝了上前请她跳舞的男同学。她由秋丛引着,步步生莲的走到雍澈等人面前。
一时之间,舞厅里的焦点已从舞池移向了厅内一角,焦点自是随着连闻歌和秋丛这一对璧人而转移。
秋丛向雍澈笑道:“子澄,修师兄,二位倒会躲清净,到这了可不能只喝酒啊!”
修篁也不接话,雍澈见状只得圆场道:“你是知道我的,不爱热闹,跳舞更是不成的了,不像你,跳的真好。”
郭心阳不知是喝酒呛到,还是有意为之,突兀的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其余四人都能听见。
秋丛似乎心情不错,他转向郭心阳道:“这位想必就是鼎鼎大名的郭师兄吧,刚才林哥介绍过的。在下教院秋丛,这位是我同学连闻歌连小姐,久仰郭师兄大名,今日得见,荣幸之至!”
连闻歌也道:“修师兄好,雍同学你好。”接着又伸出了纤纤细手,向郭心阳道:“郭副会长,您好!”她的声音不大,可在这乐曲弥漫的舞厅内,每一个字都那么真切悦耳,带着乐曲的律动美。
郭心阳本不想理会秋丛,直接把他晾在一边,煞一煞他的威风,可师妹主动来打招呼,却不能失了礼数,便只轻轻握了握她的指尖,回了句你好。
秋丛拽过两张椅子,和连闻歌一起坐下。修篁忽向连闻歌问道:“对了连师妹,你是同泽毕业的吧?”
连闻歌精致的脸上微一迟疑,随即淡然道:“是啊,师兄连这都知道,不愧是我的亲师兄!”
修篁笑道:“惭愧惭愧,何止我知道,这满桌上,除了秋凌霜,都是你的故人,雍子澄怕是和你最为亲近呢!”
秋丛和连闻歌异口同声的哦了一声,连闻歌笑问道:“师兄这话从何说起?我怎么有些不明白…”
修篁笑道:“子澄是同泽中学毕业,与你是从中学到大学的校友,这不是最亲厚吗?”
雍澈红着脸,鼓起老大勇气向连闻歌看了一眼,谁知连闻歌却是一脸的木然,只淡淡回了句:“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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