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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云想了很多种解释,殊途同归只有死路一条,系统很明显是鼓励自己送死。
死很简单,难的是想明白为什么死。
恍恍惚惚间,听到滔滔浪响,远方是条宽广大河,其宽不知几百里。
走到近前,沿河岸找到一块石碑,上有三个篆文大字:通天河。
下边两行十个小字:径过八百里,亘古少人行。
唐三藏遥望宽河,不禁想起来时的路,遇到的第一条大河,咦,沙僧去哪了?此时此景当跟他站在一起才有感觉。
转头看去,沙僧捧着河水洗脸,又捧起来咕噜噜河了两口,末了啐一口在河中,起身甩甩手道:“这水不好。”
猪八戒惊道:“怎么不好,里面有什么?”
“水质太硬不如我那流沙河柔,太浑浊,不比我那流沙河清。”
猪八戒翻了个白眼,还当是他看见妖怪了呢。
却见沙僧开始脱衣服。
“你脱衣服怎么地?”
沙僧笑呵呵看向唐三藏,“师父先不忙走,虽然不如流沙河,好歹路宽,容我到里面洗个澡,你们谁来和我一起?”
唐三藏想想自打出了长安自己就没洗过,虽说修炼有成尘埃不染,到底是好好洗一番爽快。
而且按照他们猜想,这么宽的河里面不可能没妖精,顺便下去查探查探两不耽误。
不一会儿,六人扑通扑通跳下河,沙僧在里面畅快游泳,放声大笑,迎着浪头撞上去,还是水域亲切。
贾云可是记得河里有条鱼,拽着孙悟空潜入水底沿途寻找,奇怪的是没有感应到一丁点妖气。
通天河南北纵横也不知道通向哪里,两人在河底咣当一圈也没见奇怪之处,忽然听到河岸上有人哭啼。
露出头来却见是一处村落,贾云一眼瞧见置办红喜那一家,门脸贴红联,门内哭啼啼,哪像娶亲嫁郎。
“师兄,走,去看看。”
贾云已经认定那家肯定是在准备童男童女,怕直接说出来不信,拉着孙悟空隐身空中,俯视观察。
果见院里灯烛荧煌,香烟馥郁,三四十人俱是面状愁容。
孙悟空眼尖,见为首的老者外穿正常长衫,里面却穿着素衣,料定事情不简单,二人便一起回去禀报。
“有这等怪事?”
唐三藏招呼沙僧赶紧出河,沿着河岸一路寻到那人家,见门半开半掩,偶能瞧见里面喜庆,却只有走动声和时不时传出的哭啼。
让徒弟几个变了样貌,正欲拍门之时,里面走出一个老者,径自来关门,唐三藏不得已在门外念了声佛号,引的老者好奇再度开门打量,一下被六个光头闪花了眼。
老者怔了下问道:“几位要做什么?”
唐三藏施礼道:“我是东土大唐钦差往西天取经者,今到贵处,天色已晚,听得府上鼓钹之声,特来告借一宿,天明就行也。”
老者上上下下打量,“出家人休打诳语,东土大唐离我这里,有五万四千里路,你们怎么来的?”
唐三藏笑道:“老丈休看我等身子单薄,我这几个徒儿都有好本事,逢山开路,遇水搭桥,老丈要是有个难事大可以托付我们,比如附近有没有妖怪呀。”
老者闻言惊得天灵盖都开了,急忙捂住他的嘴巴,“嘘,你们初来此地,不知隐情,小心祸从口出。”
几人了然透彻,那就是有了。
“趁天还没黑透,你们快些往前赶路吧。”
说着话老者就要关门,唐三藏一手挡住,“老丈你可不厚道,天都黑瞎了,让我们去哪里?”
说话的功夫,手中暗暗用力推开门,带着几个徒弟强闯进去。
“哎,我说你这和尚,谁让你进来的。”
唐三藏站在院里观遍四室,“老丈不要害怕,贫僧住你家一宿,保你家一宿平安。”
“你……”
贾云一手拍他肩膀上劝道:“老丈就放放心心睡觉,有什么事我们顶着,不怕妖怪来,就怕他不来。”
印象中河里那条鱼似乎不是很厉害,这也是贾云敢夸海口的原因。
既然已经阻挡不了,老者就由得他们进来,屋里大哥看见竟然点点头道:“也对,是该找几个和尚念念经,超度超度。”
“超度什么?”
大哥愕然,“你们不知道?”
一群人坐下才听老者和他大哥娓娓道来,原来通天河里有个灵感大王,可感应一方兴庙宇,佑黎民,每年给庄稼施甘露,落庆云。
“怪不得我和师弟怎得也寻不到妖怪踪迹,原来是个好妖怪。”
老者闻言啐了一口,“好个屁,你知他年年吃什么。”
“吃什么?”
猪八戒眼珠一转,“吃肉吃斋你们也不必哭成这样,莫非是吃人?”
老者闻言两眼泪汪汪,拍着大腿点头道:“长老说对了,村子里年年要进贡一对童男童女,猪羊牲醴供献他,不然全村都要遭灾祸。”
原来还是个坏妖怪。
师徒几人凑一块嘀嘀咕咕,得知孙悟空和贾云在河里没找到妖怪府邸,想必是有点道行,只能以童男童女引诱出来。
“老丈不必担心,这妖怪已经死到临头了。”
老者惊了一下。
孙悟空使了个变身法,化作孩童,稚气未散,笑道:“老丈看,他今日是不是死到临头了。”
谁知老者叹了一声道:“那灵感大王把我们这人家,匙大碗小之事,他都知道,老幼生时年月,他都记得。只要亲生儿女,他方受用。”
“这有何难,你且把儿女抱来。”
老者依言将陈关保、陈一秤金抱来,孙悟空当先变作陈关保的模样,又勒令八戒变作女孩。
“哥哥,你这是难为人哩。”
猪八戒不情不愿,唐三藏抬手敲了个爆栗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快变。”
猪八戒磨磨蹭蹭变作小女儿,但不过三息肚子忽然变大,孙悟空一掌拍平,脑袋又变大。
“师父你看,我变不得,还是让沙师弟来吧。”
孙悟空道:“师父休要听他胡说,这呆子会三十六般变化,在这儿耍赖呢。”
唐三藏一瞪眼,猪八戒立刻乖了。
“凭什么我变女儿,万一那妖怪手脚不干净,岂不是污老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