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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过后,两人在餐厅分别,洛枫坚持送林暖夏回去,林暖夏考虑到还要去医院就拒绝了,走之前,洛枫让他留了自己的电话号码,那男人说下次回去一定要带上他。
林暖夏不好拒绝,再说都和人家吃了饭,又是旧识,一个电话号码也没什么要紧。
可能是午饭吃得太猛,林暖夏一到医院就就吐得天昏地暗。
精神恍惚的从洗手间出来,胃里仿佛又空了般,林暖夏单手扶着墙壁往前走,然而,叶薇然昨天待的那间房已经成了禁地,就连走廊都不让人进了。
林暖夏急得不行,赶紧掏出手机给陆景琛打电话,响了好久也没人接。
她没办法,只好先去重症监护室看叶明娟,殊不知那里也被护士拦截了,说是不能随便探望。
这下,林暖夏可不止着急那么简单了,她最怕的就是陆景琛把叶薇然给软禁起来。
叶薇然的性格这么多年她是清楚的,争强好胜,绝不会那么容易屈服,就怕叶明娟的这件事刺伤她之后,陆景琛带给她的只有无尽的伤害,无疑是在她伤口上撒把盐。
陆景琛那人,从来不顾及别人的感受,但看的出来他也是真心对叶薇然好,如果两人为叶明娟的事情再起冲突,这辈子怕是难再回了。
在医院转悠一圈,林暖夏是什么办法都用尽了,守在重症监护室外的那些护士肯定是陆景琛特意请过来的,说什么都不让她进去。
林暖夏只能静静的选择等待,她就不相信陆景琛一天都不出现。
严子轩过来医院时,林暖夏独自蹲在清冷的走廊,看到他来,林暖夏什么都顾不上了,跑过去拽起男人的手臂恳求,“严子轩,你帮帮我,帮我找到薇然,让我见她一面。”
她要确定,陆景琛对叶薇然究竟什么态度。
严子轩就是不放心她,所以在把陆晚馨送回去之后就过来了医院。
“我会感激你的,你帮帮我。”林暖夏急得眼泪在眼眶打转,由于长时间的蹲在那儿,她的腿发麻,身体跟着滑了下去。
会感激他?
男人看到这样的她有些不是滋味,不比刚才到餐厅的伶牙俐齿,好像又回到了之前,她面对他时总是那么的小心翼翼。
林暖夏双手死死拽着严子轩的胳膊,身体的重量完全靠他支持才没彻底倒下去,她红着眼低泣道,“要不这样,你之前不是一直说严妈妈很想我,希望我回去看看吗,你帮我找到薇然,让我见她一面,我就跟你回去好不好?”
严子轩皱着眉,似乎并不喜欢她这种卑微的方式,拉了拉她,“你先起来。”
“你帮帮我,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林暖夏不肯,颇有种他不答应她就不起来的架势。
现在知道来求他了,之前在餐厅和别的男人约会不是嘴硬得很吗?
可到底他见不得这样的她,这些日子,林暖夏迅速消瘦下去,严子轩对她是有愧疚的。
“好,我答应你去试试,你先起来再说。”
“谢谢。”林暖夏紧绷的神色终于有所缓和。
“先别急着谢,这事还得看景琛的态度。”严子轩扶着她,视线放在她苍白的小脸上,“不过林暖夏,我觉得你的担心是多余的,景琛他要的只不过是叶薇然,是绝不可能对她怎么样的。”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她还是不放心啊。
“我见你脸色一直不好,要不我陪你去看看医生,这里我有熟人。”
林暖夏很是激动,立马拒绝,“不,不用了。”
严子轩眯起眼看她,总觉得林暖夏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探究的视线在她身上来回扫视,“你到底怎么了?”
“严子轩,我们之前是隐婚,你就不怕熟人怀疑我们的关系吗,传到陆晚馨的耳朵里就不好了。”
果然,一提到陆晚馨,这男人还是有所顾忌的,“那你自己要好好保重身体。”
“我知道的,你快给陆景琛打电话啊。”
严子轩将她扶到一旁坐下,转瞬走到一边给陆景琛打电话,那头的男人也是在电话响了好几次之后才接起。
男人没给出答复,林暖夏一颗心还吊着,也不知道叶薇然怎么样了。
她想起大学时,叶薇然对她的帮助,可以这么说,如果没有叶薇然就没有今天的她。
晃神的功夫,严子轩已经这折回身来,拉起林暖夏就往外走,“走吧。”
“去哪儿?”
“北山公寓。”
原来他们已经回去了,难怪她找不到他们。
两人来到北山公寓已接近傍晚,一进门就看到佣人在忙碌的收拾行李,林暖夏心惊了下,还以为陆景琛要把叶薇然送走,当即吓得要死。
后来才知道,他们准备回去云城两天看望叶薇然的父。
时间紧迫,林暖夏和叶薇然并没有说上多少话。
从昨天得知叶明娟出事,叶薇然的眼就没清明过,里面好像集聚了流不完的眼泪,此时再次看到林暖夏,她的心境反而平静了,一滴眼泪也没流。
林暖夏纵然心疼她,这个时候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唯有陪在她身边才算最真实的。
仅仅一夜,叶薇然的身形像是迅速消瘦下去,这会儿裹着厚重的冬衣把她衬托得越发娇小了。
“暖夏,我没在的两天你帮我照顾下明娟,我很快回来。”
叶薇然这样说林暖夏才想起重症监护室外的护士,她没办法进去啊。
为了叶明娟的安全着想,林暖夏对叶薇然没有隐瞒,把在医院的情况说给她听,“别人照顾我不放心,薇然,你去和陆景琛说说啊,这两天让我去照顾明娟。”
叶薇然垂下眸,脸色没有丝毫血色,她扯了扯唇角,反倒安慰起林暖夏来,“这样啊,没关系,你不用去了,陆景琛想让明娟尽快好起来的心思不亚于我,你放心吧,应该都是专业人士。”
“我看你这两天气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还是又和严子轩闹了什么别扭?”
林暖夏不想在这个时候把自己的情况告诉叶薇然,免得还要为自己的事情操心,“没有,这不是叶明娟出事我跟着担心吗?”
叶薇然也确实没有心思去多想别人的事,她能嘱咐林暖夏的只有无尽的感慨,“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不要再去想了,暖夏,你和严子轩一定要好好的,第三者绝对不能仁慈,知道吗?”
她终于明白,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的含义,如果不是她再三的隐忍,再三的让陆景琛去和前任纠缠不清,叶明娟也就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惨事。
想到此,叶薇然的心一阵钝痛,她弯下腰,深深吸着气,本就毫无血色的脸宛如白纸般透明。
林暖夏吓得要死,她扶着叶薇然坐下,“薇然,你要放宽心,明娟一定会好起来的。”
叶薇然点点头,双手戴着毛线手套,在这样寒冷的天气正好可以把手背上的伤口掩盖起来,疼痛虽然有所缓解,可依然会留下疤痕,并且她心里的伤怕是再也难以痊愈了。
楼下,两个男人神色同样凝重。
陆景琛喝了几杯酒,他双眸通红,一看就知道叶明娟的事把他折腾得不轻,“医院的事,你帮我留点心,有什么突发状况立马给我打电话。”
“我会的,景琛,你要自己保重,我瞧着你比叶薇然都要憔悴。”
“我身体一向不错,这点苦还算不了什么。”
只要叶薇然心里能好受些,他做什么都是乐意的,别说为了叶明娟的伤势熬几个通宵了。
“三天之后就要大婚了,景琛,你可千万挺住,这个样子小心被老爷子怀疑。”
“我知道。”
不多时,严子轩和林暖夏一起离开北山公寓,叶薇然瞧着他们俩是同时过来的,阴郁的心稍稍松散了些。
只希望林暖夏和严子轩能好好的,别像她一样,和陆景琛再也回不到过去。
离开江城之前,陆景琛让佣人准备了些清淡的饮食,亲自给叶薇然送上楼去。
这一次叶薇然没有再闹,吃得虽然不多,总比昨天闭口不吃的好。
陆景琛也跟着松了口气,他是法子都想尽了,就怕她真的用绝食来逼迫他。
男人不禁在想,或许该早点让林暖夏过来陪陪她的。
陆景琛保管叶薇然手机的期间,程以铭致电最多,还有两个是邵正东的,都是为婚礼提前而来,这两个男人都在打叶薇然的主意,那么他就带着叶薇然去避避风头。
只因邵正东的纠缠比程以铭更有杀伤力,所以在这个时候,陆景琛是半点也马虎不得。
这样下去不行,他必须切断叶薇然与外界所有的联系,否则等她反映过来,某些事情一旦传到老爷子耳朵里,真的就完了。
当天晚上,叶薇然和陆景琛抵达云城,回到景园已是深夜十点。
佣人早已准备好了宵夜,叶薇然看都没看一眼直接上了楼,她不吃,男人自然也没心思吃,吩咐佣人几句,便也跟着叶薇然上了楼。
等陆景琛进来,叶薇然已经换了套深色的衣服,看样子这么晚了她还想出去。
“过来,给你看样东西。”陆景琛拉起叶薇然冰凉的手往外走。
“我想单独去墓地看看爸爸,和他说说话。”叶薇然也没挣扎,就告诉男人自己接下来要去做什么。
陆景琛不理会,拉着她进了书房,一双凸陷得十分深沉的眸子盯着叶薇然,里面仿若隐藏了令人无法抗拒的东西,拉着她一起跌落下去。
“叶薇然,你不是想要公司吗,我都可以给你,股份我已经帮你买来了。”
叶薇然发白的脸色愣了愣,买下来了,夏依依肯吗?
陆景琛说着拉着她过去办公桌,拉开抽屉,里面有一份资料,男人拿出来后在叶薇然眼前晃了晃,解释,“夏依依现在的股份只有百分之五,而叶多多只有百分之十,你是最大的股东,包括叶明娟的那一份也是你的,以后,你可以自行支配。”
这会儿的叶薇然已经顾不得和他还闹着别扭,毕竟公司也是她一直想要的,她凑过身去看了眼资料上的东西,白纸黑字很清楚,股份转移也是合法的,不会有假。
陆景琛是怎么办到的,按理说,夏依依再傻,再不懂得经营公司也不可能把股份卖了,这可是她和叶多多的终身依靠啊。
“怎样,满意吗?”男人一手搂着她,一手按压在办公桌的资料上。
叶薇然伸手就要去拿,陆景琛却将那份股份转移合同书压得更紧,一双略带血丝的双眸深深凝视着她线条越发清晰的轮廓,“然然,这是我送给你的新婚礼物,当然要在新婚之夜给你。”
她就知道,这个男人不会这么轻易就给她。
他要的,就是在三日之后她乖乖的配合婚礼。
想明白也就不奇怪了,叶薇然也不去争,她冷然一笑,掀起红肿的眼眶和男人的目光对视,“陆景琛,你也太自以为是了些,这辈子我看重的是什么,你可能永远也不会懂。”
陆景琛被她这种眼神刺得浑身一紧,目光渐渐冷却,“是,我是不懂,不过你也不想想,一旦老爷子解除了婚约,你们叶家就永远完了,你父亲没有儿子,你想叶家在云城从此真的没落下去吗?”
“叶薇然,你以为我真的不懂吗?”说到此,男人嘴角勾起的弧度涩然,似是一种自嘲。
叶薇然缓缓低下头抿着唇不语,她心里想的原来这个男人也并不是完全不懂。
“然然,你爸爸没把公司留给你,我知道你心里不舒坦,可也仅仅是不舒坦,你并无心公司,这些年,你虽然对叶多多那个弟弟有点芥蒂,但他好歹也是你弟弟,叶家未来的掌权人,你想在他长大之前把叶氏发扬光大,给他一个美好的未来,将来公司在他手上的时候也不至于面临各种危机。”
他的话句句戳中要点,叶薇然从没想过,陆景琛竟然看得这么透彻。
此时她站在他面前宛如成了透明,总觉得自己的心事,想着怎么去对付他,去逃离他也被男人给看穿了,不由得有些心虚,因此叶薇然将头埋得更低了。
一个家,最怕的便是后继无人,虽然叶多多是夏依依所生,但也是爸爸的儿子,她的弟弟,叶家的未来。
谁都没有办法看见自己的家族没落下去。
陆景琛抬起戴着黑色手套的那只手钳住她的下颌,两人视线再次相抵,他神色是少有的温柔,说话时浓烈的男性气息洒在她鼻尖,久久挥散不去,“叶薇然,你放心,你要的我都会给你,你不要的,我也会给你,跟了我,只要以后你想要的,不管什么我都会尽力的帮你弄到。”
这话听起来似乎不错,如果这句话换做叶明娟出事之前对她说,叶薇然别提有多感动了。
他的意思是,只要不悔婚,什么都可以!
“陆景琛,除了和你结婚不能反悔,你真的什么事都会尊重我?”
“还不能离开我。”男人补充,不容她钻一点空子。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她一味的去伤心难过,一味的去想惩治罪魁祸首都是没有用的,还不如想想怎样给叶明娟一个未来。
良久,她凝着男人完美的侧颜,“陆景琛,你别忘了,和你有婚约的是我妹妹,她现在成了活死人,我能给她的就是陆太太的身份。”
陆景琛眯了眯眼,已经料到她接下来会说什么,还没开口阻止,叶薇然已经抢在了他前面,“结婚证上,写叶明娟的名字。”
“你做梦!”男人咬牙,狠狠剜了她一眼。
叶薇然也不恼,和陆景琛在一起这么久,她多少也学会了该怎样去对付这个男人,“陆景琛,老爷子会看的,这个你以为会瞒天过海吗?”
“叶薇然……”陆景琛低低唤了她一声,却不知该如何去解说这一切。
会看又怎么样,他就是不同意。
然而,叶薇然已经不给他任何机会拒绝,“怎么,你又想反悔吗,陆景琛,你刚刚才答应过我的,我要什么都会给。”顿了顿他又道,似是一种保证,“我不离开你,也和你结婚,只想你给我妹妹一个身份都不肯吗,将来她若是醒不来,也不至于被别人欺负,最起码她是陆太太。”
可是叶薇然,你自己呢,你甘心永远做一个替身的身份吗,还是这就是你逃离我的办法?
“只要你答应我,叶明娟的这件事我可以……”原谅你。
后面的三个字她是断然说不出口的,话停顿到这里,叶薇然脸色猛的一变,想起躺在重症监护室的妹妹,她有种把世界都毁灭的冲动,又怎么可能去原谅?
只是,不然要怎么办呢!
叶明娟躺在那里昏迷不醒,只有拥有了陆太太的身份,将来那些人才会碍于陆景琛的面子好好照顾妹妹,即使有一天她没在江城了也不用担心。
陆景琛不肯答应,叶薇然主动圈住他的手,“再者也可以瞒过老爷子,这样不是很好吗?”
男人不可置信的侧目瞧着她,视线定格在她戴着手套的手上,可以想象她的手背应该还没怎么好。
叶薇然凑过身去,目光放在办公桌上的股份转移合同书上,头枕着男人的胳膊,“景琛,如果你以后表现好,叶明娟的事我可以忘了。”
叶明娟一旦有了这层身份,将来不管是生还是……
不,不会的,明娟不会有事,她即便是躺在哪儿,也是陆太太,又怎么可能有事呢。
是她对不起明娟,陆太太这个身份本来就是她的啊,出了这样的事情,叶薇然哪里还能心安理得的去霸占妹妹的东西?
陆景琛真的怀疑叶薇然有做狐狸精的潜质,只是简单的一个挽手的动作,三言两语竟然让他妥协了。
后来想想,陆景琛真不明白自己当时是抽的什么风,怎么就答应了呢。
老爷子会看没错,可他也是有办法作假的啊,虽然有危险,总比没套住叶薇然的好。
说来说去,也是他太渴望和叶薇然在一起,想要求得她的原谅,也怕她为叶明娟的事再伤害自己,为了那句以后看他的表现,他竟然幼稚到相信了。
一番谈话,两人的距离拉近不少。
叶薇然青眼看到陆景琛将那份股权转让书收了起来,下面的签名还是男人的名字,即使她现在拿到手了也没有用,倒不如等新婚之夜,她再光明正大的要。
她和陆景琛从一开始就是交易,这种命运似乎怎么都摆脱不了。
夜色沉浸,墓地也不用去了,陆景琛说了,明天会陪着她一起过去,为了能让他相信自己是真的慢慢接受,叶薇然只能拼命压抑着那股怨气与冷漠。
听到浴室里水声戛然而止,叶薇然赶紧闭上双眸佯装熟睡,她翻了个身躺着,好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
身侧的位置很快陷了下去,她的心跟着一沉,沐浴后的男人带着一股子沐浴露清香缓缓靠近。
即使隔着一段距离,叶薇然都能感受到男人身上的火热。
没一会儿男人的手就开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动来动去,叶薇然喘了口气想拒绝,陆景琛放肆的将手顺着她宽松的衣摆往上,叶薇然无法在装,他触碰过的每一处几乎都起了鸡皮疙瘩,整个人产生严重的抗拒。
叶薇然背对着他,咬了咬苍白的唇,干脆转过身来,“新婚之夜吧,我太累了。”
果然,男人一听这话顿了顿,手上的力道减轻,最后不甘心的在她唇上吻了吻,“好,我就抱着你睡。”
对这个男人,只能用软的。
叶薇然不知道还能撑到什么时候,她无时无刻不在想怎么逃离这个恶魔,叶明娟的病有需要更好的治疗,她清楚得很,很多医生只有陆景琛有办法请到。
陆景琛已经有几天没和叶薇然亲热了,上次她来了大姨妈,这次又发生叶明娟的事,真他妈的够憋屈。
人家新婚之前可是天天都缠绵悱恻,难分难舍,怎么到了他这里想和未婚妻亲热就那么难呢。
直到第二天起床时,陆景琛的身子还紧绷着,可谓不是男人,不知身为男人的苦。
他也是半点办法都没有,昨晚他一直子忍,想着,反正两天后就结婚了,大后天的晚上他是一定要大展雄风的,把这些日子的空虚全部补回来。
这次,就由着她。
再者因为叶明娟的事,叶薇然这两天也没怎么睡好,他还折腾她,就怕大后天的婚礼她会太累。
两人早饭时决定先去趟叶家公司看看,明天下午回江城,所以叶薇然的时间并不多。
在这期间,陆景琛寸步不离的守着叶薇然,到了叶氏,从前对她苛刻的那些股东态度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都毕恭毕敬称呼她总裁,特别是对叶薇然身旁男人的态度,讨好的嘴脸让人咂舌。
“爸爸在世时很器重葛天擎,还是请他回来管理吧。”从公司出来,叶薇然和陆景琛商量,毕竟现在股权还在这个男人的手上,她没权做主。
自从叶卫川死后,葛天擎就离职了,叶薇然现在能相信的人也只有他了,她不能时时刻刻都在云城,自然要一个信得过的人每天给她报备这边的情况。
陆景琛单手扣住她的腰身,两人看起来很是亲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听你的。”
她根本不知道,他是用怎样的价钱买到的股份,又花了怎样的心思让夏依依妥协,可以说,这些破股份根本不及他花的代价的十分之一。
就为了能让她开心,陆景琛确实花了不少心思。
叶薇然见他这么好说话,斟酌之下小声开口,“结婚后我想……”
“你想回来工作?”男人顺着她的话往下说,脸色蓦然变得阴沉,不过还是松了口,“我可以批准你一个星期回来一次。”
这已经算很好了,叶薇然苍白紧绷的脸总算有了别的色彩,完全没料到陆景琛真的会答应下来。
殊不知,有些人一旦爱了,所有的心思都会花在你身上,倾尽所有,只为博你一笑。
他的处处妥协,为的只是她能减少某些痛苦。
叶家公司的某个角落,男人将女人抵到墙角,眼底的无情蛰伤了女人的眼,“夏宁,你还要痴心妄想吗,也不看看她身边的男人是谁,即便是我,也没办法跟陆景琛叫板。”
这么没用,竟然让夏依依把股份卖给了陆景琛,连亲生妹妹都不顾了。
到头来,他们转了一大圈是什么好处都没捞到。
夏宁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她神色慌张,“那可是我的心血。”
男人不屑的冷哼,“你所谓的心血就是睡了多少给男人吧。”
“罗允呈!”夏宁死死瞪着眼前的男人,他的手还放在她胸前。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破事,我不在意是因为也只把你当成一个可有可无的床伴,还真以为我会娶你?”说着,男人很是轻佻的将她里面的衣服撕开,暴出野兽般的*。
论床伴,夏宁绝对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既然这样,他为什么要浪费这么好的资源?
“你?”
“不服气?呵,夏宁,别天真了,你除了床上功夫不错还能做什么,工作能力你以为真能和叶薇然相提并论吗?”
是,她确实没办法和叶薇然比,他们小时候太穷,父母供不起,要不然夏依依也不会下嫁给叶卫川了。
只是,她这样真的不甘心,即使用身体换来的,也是她努力过的啊。
“你一直忘不了她,为何还要和我在一起?”夏宁不甘心,其他的也就罢了,为什么所有的男人都如此看好叶薇然,不知道她是一颗煞星吗?
她和罗允呈一起这么久的陪伴,换来的却只是床伴这一说。
“因为男人的生理需要。”
男人的话像一把刀直接割碎了她的心,夏宁本想拒绝,可转念想想,她还有退路吗?
她不是叶家的人,叶卫川什么都没留给她,现在她就是无家可归的烂货,除了依附男人还能怎么办?
等着吧,总有一天她会让所有人都拜倒在她身下,任她玩弄。
过来墓地已临近中午,今天的风格外的大,尤其是荒郊野外,吹得人都跟着打颤。
陆景琛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叶薇然身上,“天气冷,别冻着了。”
“你下去等我,我想和爸爸说说话。”叶薇然没有拒绝他的关心,经过昨晚的事情之后,什么事都和他有商有量。
陆景琛深黑色的眸子闪了闪,站在那里并没有动。
他不离开,叶薇然就倔强的站在墓碑前不肯走,最后只能是陆景琛妥协,“好,我走就是了!”
陆景琛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真正想去看的人是谁,程以维的墓地离这里不远。
果然,陆景琛离开十分钟之后再过去叶卫川的墓地,那里已经没了叶薇然的身影。
男人穿着单薄的衬衣站在那儿,萧条寂寥的身影生出一股悲凉的气息,他像是感觉不到冷,那么大的风,就那么一动不动的身处其中,似是对自己的一种惩罚,又像是明白了某些道理,静静的站在那儿耐心的等着叶薇然自己回来。
叶薇然差不多去了半个小时,但他看到穿着深蓝色衬衣的男人宛如木偶般的站在那儿,她顿住脚步隔着一段距离看着他,这么冷的天,他傻站在这里做什么?
陆景琛抬起视线,深深凝视着她,此时竟有种喜极而泣的感觉。
瞧,他没有强行把她带走,她还是自己回来了,是不是以前他都用错了方式?
虽然冷,男人看到她,冰封的唇瓣勾起的弧度却异常柔和,黑色的眼眸内涌动着一股许久不曾见的悦色。
叶薇然记得,陆景琛就喜欢这样,做错事以后用苦肉计逼她妥协,现在,她做到和以前一样心疼他吗?
呵,冻一下又算什么,叶明娟所受的罪是他现在的千百倍。
在程以维的墓前,叶薇然已经想好了以后的路,不管以后怎样,她务必先等叶明娟的伤势稳定下来,然后才能谋划自己的未来。
此时江城,林暖夏如约过来严家。
林暖夏想着,反正她过些日子就要离开江城了,去见见也好。
严妈妈见到她欣喜不已,立刻吩咐佣人多准备几样菜,留林暖夏在这里吃晚饭。
“夏夏,以后过来不用买东西了,家里什么都有。”严妈妈让佣人把林暖夏带来的水果拿去洗,拉起她的手闲话家常。
才三天不见,严妈妈气色确实憔悴了很多,定是为她和严子轩操碎了心。
碍于严子轩在这,很多话林暖夏都显得拘谨,男人似乎也看出了她的心思,对于林暖夏离婚后疏远他的态度很是不满。
严子轩放下手里的报纸,只能闷声闷气的上楼,“一会儿晚饭好了叫我。”
严妈妈应了一声,已经不再管他。
毕竟没了之前的那层关系,林暖夏已经不像两人婆媳时那股子亲热劲,什么话都会斟酌一番才会开口。
晚饭时,严妈妈还像以前一样热情,不停的给林暖夏亲自布菜,“夏夏,尝尝这个,瞧瞧,你脸色不太好,这个有补血的功效。”
最过于尴尬的就是称呼,林暖夏真是不知所措,思来想去还是叫了,“严伯母,够多了。”
严子轩只觉得胸口闷闷的难受,没好气道,“林暖夏,才离婚几天,真的就变生分了?”
一声怒喝,原本和谐的气氛顿时僵硬。
“哎呀,称呼没关系的,夏夏,你能来就好。”严妈妈反映极快,一句话便缓解了尴尬。
林暖夏牵强的扯了扯唇角,离婚后还来前夫家做客确实觉得挺别扭的,她更怕的是自己怀孕的事会被严家人知晓,言行举止都小心谨慎的很。
一顿饭也是吃的战战兢兢的,好在严父忙没在家用晚饭,不然林暖夏会更拘束。
林暖夏不愿意多留,晚饭过后和严妈妈聊了一会儿便决定回去了,严妈妈本想留她在这里过夜,可林暖夏告辞后已经起身往外走,没有丝毫的留恋,决绝的身影让严妈妈感到无比的痛心。
离婚了,到底是不一样的,她再努力撮合都是没有用的。
严妈妈强行拉起对面的儿子送林暖夏到门口,这时,外面的天色已经黑透。
“子轩,你送夏夏回去。”
林暖夏立即拒绝,“不用了严伯母,刚吃完饭,我想运动运动,正好走下去就可以打到车。”
她的话令男人的脸色一沉,似是嘲讽她的自作多情,“放心,是顺便,我一会儿去大院接馨儿正好经过你那里,我们约好了去看电影。”
林暖夏抿着唇不说话,她确实够自恋的,还以为严子轩非得缠着她,原来是顺便啊。
严妈妈懊恼得要死,没想到还把事情搞砸了,让他们的处境更为难,她伸手推了推儿子,“你真是话多,快去开车啊,这大晚上的夏夏一个人回去我也不放心。”
“严伯母,那我就先走了,有时间再过来看你。”
“好,你说话可一定要算数哦。”
林暖夏点点头,转身的瞬间心情无比的沉重。
未来的路一片茫然,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得下去,等孩子长大了没有爸爸的爱真的行吗,她会不会痛心?
一路上,严子轩铁青着脸,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林暖夏有点疲倦,不知不觉就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到了目的地,男人瞧着她熟睡的容颜,好看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弧度,竟然不忍心去破坏这样的宁静。
这种安静是被严子轩的电话给吵醒的,林暖夏醒来时,她胸前多了一件男人的黑色外套。
“对不起啊,我睡着了。”随后她打开车门下车,将黑色外套丢在座椅上,很客气的说了声,“谢谢。”
一口气爬上楼,林暖夏气喘吁吁,等她回到卧室打开窗帘,严子轩的座驾还停在那儿迟迟没离去,她赶紧又将窗帘拉上,生怕这种小心思被男人看穿。
她是绝对不会天真的以为严子轩是因为舍不得她,应该是在和陆晚馨打电话吧,所以才迟迟没发动引擎离开。
同一时刻,大院。
陆晚馨这两天开始一直不舒服,晚上她本来约好和严子轩去听音乐会,后来因为身体的原因推掉了这次约会。
这是陆晚馨决定回头后第一次推掉她和严子轩的约会。
她站在大院门口好半天,原本美艳的脸失去了往日的艳丽,取而代之的是那种遇事惶恐的白。
老管家要出去办点事,看到陆晚馨眼神涣散的站在那儿,走过去问,“小姐,你怎么站在这儿啊,快进去,外面冷,冻着了老爷子会心疼的。”
陆晚馨赶紧将手里的化验单藏进手皮包内,她艰难的挤出一丝笑,“没事的,您去忙吧,我就随便走走,马上进去。”
怎么办,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这种后果,真的有一天怀了百里清尘的孩子,明明她都有避孕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