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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制看日出是什么鬼……
楚钰秧有点欲哭无泪,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的打着,困得生理泪都出来了。他但凡一歪头,想要睡过去,赵邢端一准把他晃醒了,跟他说看日出。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不过楚钰秧把这笔账都记在了乔季彦的头上!
其实离天亮已经没有多长时间了,不过这一段时间,对于困得要死的楚钰秧来说,那就是度日如年,漫长的要死。
好不容易挨到了日出的时辰,然而天公不作美,今天竟然是个云多的阴天!
楚钰秧看着天色阴沉沉的,再一转眼,太阳已经蹦到了厚厚的云彩后面,整个人都不好了!
日出没看到。
赵邢端用有点可惜的语气,说:“今天是阴天。”
楚钰秧立刻说:“没关系!端儿,不如我们回去继续睡觉吧!”
赵邢端点了点头,把他给抱起来,说:“回去了,明日再来看日出。”
楚钰秧:“……”
楚钰秧立刻伸出两条光溜溜的胳膊,搂住赵邢端的脖子,说:“端儿,我错了,你放过我吧!”
赵邢端阴测测的一笑,说:“带你看日出不喜欢?还是你想和别人一起瞧?”
“怎么会!”楚钰秧大声说道。
赵邢端将他的胳膊塞回被子里,以免这里风大着凉,说:“那就明日再来罢。”
楚钰秧:“……”
这可怕的嫉妒心理。
楚钰秧被抱回去的半路就睡着了,直到被放在床上仍然没有醒过来。
楚钰秧睡得很熟,不过一直在做“噩梦”,梦到赵邢端带他看日出,明明马上就该天亮了,不过太阳就是不出来,然后他们就一直等啊等啊等,等的楚钰秧心神疲惫……
楚钰秧迷迷糊糊的醒过来,才知道原来只做了个梦。
后来的一段时间里,不是阴天就是云太厚,他们是一次日出也没看到。原来楚钰秧是最不喜欢上朝的日子,那样子他要早起。然而现在,楚钰秧就盼着上朝的日子了。因为平时赵邢端都大半夜的就把他弄起来去看日出,只有上朝的日子时间不够,能正常一点。
不过这已经是后话了。
楚钰秧被带回宫里头,闷头睡了个天昏地暗,然后睡醒了觉,立刻就从床上爬起来了,洗脸漱口,飞一般的冲出了皇宫,杀到端王府去向乔季彦兴师问罪!
楚钰秧气哼哼的,冲到端王府的时候,就听到里面有隐隐约约弹琴的声音。
楚钰秧一愣,心说难不成乔仲隐回来了?不能够啊,冯国那边的战事好像还没有什么变化呢。
楚钰秧走上台阶去敲门,开门的还是那小丫头。
小丫头看到楚钰秧满脸惊喜,不等楚钰秧开口,就迎着楚钰秧进来了,说:“楚大人来了,快进来,公子在小院里呢,我带楚大人去见公子啊。”
楚钰秧:“……”
怎么觉得睡了一觉起来,赵邢端不太正常,别人也不太正常,这小丫头好像比之前还热情了。
楚钰秧搓了搓下巴,不会是突然暗恋上自己了吧。
小丫头热络跟他说:“楚大人就是有办法的,昨天公子回来,感觉开心多了呢,脸上都有笑容了。”
“啊?”楚钰秧一听,眼皮就猛跳,心说乔季彦把自己给整了!他能不开心吗!他是偷着笑没憋住吧!
小丫头又说:“楚大人要是有空,要多来找我家公子啊,公子其实很喜欢和楚大人相处的。”
小丫头一边说一边走,就走到院子门口,高声说道:“公子,楚大人来找您了。”
正在弹琴的乔季彦有点头疼,就停了手,不过让他自己吃惊的是,虽然楚钰秧总是说个不停,不过竟然并不让人感觉到他烦人。
乔季彦站了起来,转身就看到楚钰秧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两只灵动的大眼睛下面,有两个乌黑乌黑的黑眼圈。
楚钰秧本来皮肤就白,黑眼圈就格外的明显,尤其是离远了看的时候,有点闹鬼的感觉。
乔季彦忍不住笑了,说:“楚大人昨晚失眠了?”
“呸呸呸,”楚钰秧说道:“我睡得特别好!”就是没睡多长时间……
先是被折腾的骨头都散了,然后又被带去看日出,楚钰秧脸上露出一副要哭的表情……
乔季彦说:“楚先生又出宫来找乔某,陛下知道了,不会不高兴吗?”
楚钰秧这一下子就露出了得瑟的表情,围着乔季彦转了两圈,嘿嘿嘿一笑就说道:“端儿不会不高兴的。你瞧瞧你那小/腰,比我的还细,一准是个受,也干不了什么?”
乔季彦一愣,他和楚钰秧相处的时间不长,并不知道受是什么意思,不过瞧楚钰秧那表情,肯定不是什么好的意思。
楚钰秧叉着腰,说:“我是来找你兴师问罪的!”
乔季彦听了一下楚钰秧昨晚的和今天早上的痛苦经历,忍不住就笑了,说:“是你活该。”
楚钰秧说:“就是让你请我吃了一根糖葫芦,一些小点心,还有一顿午饭,还有……总之,也没有多少银子啊。况且我还丢了一块玉佩,那可是端儿送我的定情信物,你竟然还整我。”
楚钰秧说的可怜兮兮的,不过乔季彦并没有感觉到罪恶感,反而觉得有点酸爽。
乔季彦说:“楚大人,你不用去查杀死吴将军义子的凶手了吗?怎么有空在我这里折腾。”
楚钰秧拍了拍手,反而坐在了乔季彦之前坐的地方,说:“不去了。吴家的人觉得是我杀的人,哦对了,还觉得是严峥杀的人,我去查了他们也不信,这事情赵邢端让耿执和江琉五去查了,我还能清闲一点呢。”
乔季彦看了他一眼,说:“你已经够清闲的了。”
楚钰秧笑眯眯说:“反正左右无事,乔小四,不如你教我弹琴吧。”
乔季彦一愣,说:“我都不怎么会,怎么教你?”
楚钰秧不在意的说:“我聪明啊,你不用太认真的教我,我就能学会了。”
乔季彦:“……”
乔季彦小时候弹琴也是不错的,不过后来/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他很久都没有弹过琴了,今天只是突发奇想,才坐下来试着弹一弹。很显然,乔季彦已经忘的差不多了,只能依稀记起以前最喜欢的曲子是怎么弹的,弹起来也磕磕绊绊的。
楚钰秧虽然在很多方面的确很聪明,不过弹琴这事就力不从心了。乔季彦弹的也不怎么好,让楚钰秧一衬托,忽然就变成了天籁。
折腾了一上午,楚钰秧觉得自己手指头有点疼,泄气的在琴弦上来回呼噜,说:“听听,听听,这叫高山流水!多么雄伟壮观,啊,一气呵成,气势非凡呢。”
乔季彦:“……”
乔季彦觉得自己彻底败了,面对楚钰秧的脸皮,谁都是毫无胜算的。
小丫头探了个头进来,说:“公子,楚大人,可以用午饭了,一会儿再练琴罢。”
楚钰秧饿的要死,他是没有吃早饭就跑出来的,立刻欢呼着站了起来,说:“我的琴弹的怎么样?”
小丫头笑了笑,说:“我也不懂,听楚大人/弹的挺……随心所欲的。”
楚钰秧一点也不脸红,还高高兴兴的就跑去吃饭了。
乔季彦把琴收了起来,然后这才去吃午饭。
这一上午他们在端王府里玩的还挺开心,那边耿执和江琉五带人继续查吴之慕被杀的事情,却毫无头绪。凶手一个大活人,好像就这么彻底消失了,一点线索也没有。而楚钰秧那块玉佩,也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就那么消失不见了。
吃过了午饭,楚钰秧忽然就说:“乔小四,我们不如去你家里瞧瞧吧。”
“我家里?”乔季彦一愣,他一时都不明白楚钰秧指的是哪里。
隔了一会儿,乔季彦说:“乔家已经一个人也没有了。”
楚钰秧说:“你和你二哥,还有小丫头不是都还在吗。”
乔季彦说:“对,你说的对。”
楚钰秧说:“只是房子没有了而已。”
乔季彦摇了摇头,说:“房子已经没有了,再回去也没什么意思了。”
“说的也有道理。”楚钰秧说:“那不如你去弄个牌匾,把外面端王府的牌匾换一下。”
乔季彦又是被他说的一愣,这端王府可是当今皇上的以前住的地方,谁敢把牌匾给换了。
楚钰秧说:“端儿肯定不会再住回这里的了,放着也是浪费呢。”
乔季彦说:“楚大人出手这么大方,小心陛下又要生气了。”
楚钰秧说:“那你有没有不无聊的事情,可以让我做的。”
乔季彦:“……”
两个人正说着话,小丫头忽然又来了,说:“楚大人,侯爷来了,说是要见您。”
楚钰秧说:“严峥?”
严峥急匆匆的过来,见到楚钰秧就说:“你怎么在这里?我还进宫去找你了,没想到你跑出来玩了。”
楚钰秧问:“找我什么事情啊。”
严峥说:“当然是因为吴之慕的事情了。你怎么没有去查案子。”
楚钰秧说:“吴家的人认为我是凶手,我还去查案子?昨天他们就想把我轰出来了。吴家有耿执和江琉五在呢,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楚钰秧瞧着严峥,好奇的问:“你和吴家有什么过节吗?怎么都没听你以前说过,那个吴夫人好像很不喜欢你啊。”
严峥愁眉苦脸的,说:“你怎么就不能把话说的委婉一点?”
乔季彦听他们两个谈起命案的事情,就说:“你们谈,我先回屋去休息了。”
跟楚钰秧闹了一上午,乔季彦都有点累了。
乔季彦回了房间,准备午休一会儿,没准一会儿严峥走了,楚钰秧又要来闹他,也不知道楚钰秧怎么老是那么大的精神头。
乔季彦才关了门,忽然就听后背有风声。他立刻回身抬手一格挡,却觉得整条手臂瞬间就麻软了,一点力气也用不上来。
乔季彦心中一凛,已经有人抓/住了他手腕脉门,用力一扣,乔季彦就再也抵抗不了。
乔季彦一愣,等看清眼前男人的脸的时候,更是心中一凛。
是萧遇。
萧遇一手抓/住他的脉门,一手捂住他的嘴巴,不让他发出一点声音。
乔季彦心脏“砰砰”的跳个不止,目光中透露出一些慌张来。难道是昨天那个人向萧遇透露了自己的行踪?然而乔季彦知道,这个可能性并不大,他答应了自己,肯定会信守承诺的。
“嘘——”萧遇低声在他耳边,说道:“别让外面的人听到了,知道吗?”
乔季彦眯着眼睛看他,呼吸还有些不平稳。
萧遇放开了捂着他嘴巴的手,拇指轻轻的在他下唇上滑动摩擦,低声说道:“真不是个乖孩子,竟然偷偷跑掉,你说我要怎么惩罚你才好?”
乔季彦心里一下子冷了一半,萧遇认出他来了……
乔季彦赶紧调整了一下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说道:“我不认识你。”
“不认识?”萧遇冷笑,说:“我记得,我当年把你捡回来的,你才那么大,才这么高,总是用一双很专注的眼睛瞧着我。什么武功都不会,反而文文弱弱的喜欢弹琴。你当时弹琴弹的可比现在好多了,你最喜欢弹那一首曲子不是吗?就是你今天上午一直在教楚钰秧的。”
乔季彦心里“咯噔”了一声,他没想到萧遇在周围观察了一上午。很多年前的事情,其实乔季彦已经记不太清楚了,没想到萧遇还记得。
乔季彦眼睛里有些绝望,不过还是说道:“我不认识你。”
萧遇被他的话激怒了,用力抓着他的手臂,将他一下子推在了床上。
乔季彦后背撞得生疼,立刻就感觉到了窒息的感觉,萧遇整个人都压在了他的身上,制住了他挣扎的动作。
乔季彦瞪大眼睛,却瞧见萧遇忽然低下头来,吻住了他的嘴唇。
“唔……”
乔季彦侧头想要甩开,不过萧遇已经将他的腰带解了下来,困住了他的双手,然后扶住他的脖子和下颚,不让他做抵抗。
乔季彦觉得,自己现在好像砧板上的鱼肉,已经毫无抵抗能力了。他想曲膝去撞萧遇的下腹,不过轻而易举的就被萧遇分开了双/腿,压在了两侧,做出一副羞辱的姿态。
乔季彦呼吸变快了,萧遇的舌头探到了他的口腔里,肆意的侵占着,带起乔季彦一阵阵战栗的快/感。这么多年来,萧遇早就清清楚楚,乔季彦身体任何一个敏感点他都了如指掌,他能轻而易举的让乔季彦的身体,在他手底下颤抖。
乔季彦感觉萧遇压着他下颚的手劲儿小了一些,立刻狠狠的咬住牙关,立刻尝到了满口的血腥味儿。
萧遇正品尝着乔季彦口腔里的美好,却忽然被他咬了,疼痛让他有些愤怒,抬起头开瞧着身下的乔季彦,说:“好啊,几日不见,你倒是长本事了。”
乔季彦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并没有说话。
萧遇冷笑着说:“你别忘了,当初是你先爬上我的床的,现在想要离开了?”
乔季彦身体抖了一下,听到萧遇的话,脑子里忍不住就回忆起了他们的第一次。
乔季彦死死咬住嘴唇。
萧遇看他的脸色忽然就白了,心里也有些不舒服,伸手轻轻的摸着乔季彦的脸,说:“这么大的人了,还跟我怄气是不是?你知道我找了你几日?你竟然还跟我耍小脾气。”
乔季彦侧头躲开他的手,还是一句话不说。
萧遇忍着怒气,将他的头拨正,迫使他看着自己,说:“乔季彦,我对你不够好?你竟然想一走了之?”
乔季彦瞧着他,忽然很想笑,说:“对,你对我够好了,但并不是我想要的,你是一个贪婪的人,不是吗?你养大的孩子,也和你一样贪婪,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来,我为你做了很多事情了,我们已经互不相欠了,我想要选择离开,请你放我走罢。”
萧遇听到他说这话,气得脸都青了,说:“好好好,你还想让我怎么样?你说,你告诉我,我都如了你的愿。”
乔季彦一愣,有点不敢置信的看着萧遇。
萧遇低头吻着他的下巴,说:“你想让我身边只有你一个人,是不是?我答应你,好不好?我身边就留你一个,我心里就只有你一个,你也别再想离开了。”
乔季彦眼里有一丝惊喜,呆呆的看着萧遇,不过他很快就反映了过来,萧遇的话,从来都是不能相信的。
乔季彦苦笑了一声,说:“陛下,我太了解你了,不是吗?你……虽然这么说,可是你还是会有皇后的,不是吗?还有后宫无数的美人。她们是你稳定大萧朝廷的工具。”
“对!”萧遇忽然恼怒了,咬牙切齿的说道:“对,乔季彦,你很了解我。我不会喜欢她们的,但是她们必须存在,她们代表的不是感情,而是大萧朝廷的相互制衡。”
“我知道……”乔季彦说:“所以我才那么羡慕,那么嫉妒楚钰秧……”
赵邢端同样是个帝王,楚钰秧却幸福的多了。
萧遇冷笑,说道:“楚钰秧?大赵迟早会变成一个小小的附属国,你羡慕他什么?”
萧遇说罢了,语气放的温和了许多,说:“小彦,我答应你,我心里头只有你一个人,难道你还不满足?”
乔季彦笑了,说:“萧遇,我也可以告诉你,我喜欢你很多年了。在你把我救回去的那一刻开始,你在我心里的位置就是无可替代的。我的心里头也只有你一个人,恐怕永远也喜欢不上其他人了。但是……我也同样不想再回到你身边去了。”
“你是诚心和我作对!”萧遇不满的说。
乔季彦说:“不,我们又有什么不同呢?”
乔季彦沉默了一会儿,说:“萧遇,你走罢。虽然我武功不如你,不过这里总归是大赵的都城,你就算武功再好,也毫无优势可言。如果我喊来人,赵邢端就会知道,大萧的探子在这里,到时候破坏了你什么计划,就得不偿失了,不是吗?”
萧遇顿时脸色铁青,盯着乔季彦看了良久,终于还是支起了身子,将人放开了。
乔季彦慢慢的坐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自己被抓得已经麻/痹/的胳膊。
萧遇急躁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说:“好好好,你不肯回来,不过你放心,就算你走到天涯海角,我也是会把你绑回来的。”
乔季彦没出声,萧遇又被他气得够呛,然后转身就走了。
那边楚钰秧拉着严峥说悄悄话,完全没注意有人流进了院子里去。
楚钰秧觉得有八卦可发掘,就逼着严峥说故事。
严峥说:“也没什么可说的,其实皇上都知道,你问他去不就行了?”
楚钰秧说:“不行不行,我家端儿那么忙,我不忍心去打搅他啊。”
严峥:“……”
严峥是皇太后的侄子,却没有血缘关系,不过正是因为这样,反而让皇太后更喜欢他的。毕竟他背后没什么势力可言,反而让人更放心他,不会有所忌惮。
严峥是个孤儿,无父无母的,小时候就跟着吴将军学习,那会儿他还在京城里住,就住在吴将军的府上。赵邢端那会儿还是端王爷,偶尔也会来一同学习。
吴将军甚是严厉,不过严峥是个嬉皮笑脸的个性,所以其实并不是很被看好。倒是看起来很严肃的赵邢端,和严峥的关系还不错,赵邢端是不喜欢和心思重的人打交道的,严峥倒是与他合得来。
吴将军有很多徒弟很多义子,严峥只是其中之一,吴之慕当然也是其中之一,不过吴之慕来的最早,听说是吴夫人亲戚的孩子,过继了过来,吴夫人当然是最疼他的。其他几个吴将军的义子,是和吴夫人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
吴之慕性格沉稳,不过没有严峥那么聪明,严峥是一点就透,小时候开始就聪明机灵,而且能说会道。吴之慕并不喜欢严峥的性格,有点看不上他,觉得他只会投机取巧,毫无真本事可言。
严峥说道:“吴将军有很多义子的,不止是我和吴之慕,一共有八个。”
楚钰秧吃了一惊,说:“什么?这么多啊。”
严峥点头,说:“后来死了三个,现在住在府里头的还有三个,包括吴之慕,其余那一个人从文了,当了文官,并不在京城公职。”
楚钰秧说:“好复杂啊,怎么会死了三个呢?”
严峥说:“有两个是死在了战场上的,另外一个不知道怎么回事,也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当时我并不在京城里,后来也没听人说起过,所以并不清楚经过。”
楚钰秧又问:“不过昨天吴之慕死了,怎么没瞧见另外两个?”
严峥说:“吴家家教森严,恐怕是不敢出来凑热闹罢。”
严峥和吴之慕关系不怎么好,其余几个兄弟也是关系平平。说实在的,他们并不像是兄弟,反而像是仇人,竞争对手一样,所以关系都不冷不热的。
因为吴之慕的关系,吴夫人非常不喜欢严峥,觉得他难成大器,对他没什么好脸子。
严峥长大一点,就从军当了个小卒子,跑到边关去随军打仗去了,一去许多年都没有回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已经死在边关了。
过了几年之后,严峥回来了,已经不是走时候的小兵了,他骁勇善战立了不少功劳,凯旋回京,皇太后见了更是喜欢他,从此也算是飞黄腾达了。
再后来赵邢端当了皇帝,严峥和赵邢端的关系很好,自然就更是受重视。
如今严峥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个侯爷,自然是让人羡慕又嫉妒。他回京之后,其实没怎么回过吴家,就算他当了侯爷,吴家的人也不怎么待见他,回去也讨不到什么好的。
严峥其实回去过一两次,经历也不怎么愉快,吴将军还是冷冷淡淡的,吴夫人对他冷嘲热讽,每句话都带刺。说严峥飞黄腾达了就忘本了,忘了当年是谁教导他的。
尤其严峥和陈季晚在一起之后,他们又没有刻意隐瞒,所以吴夫人多少听说了,严峥竟然和一个男人在一块了,真是让人笑掉大门牙!
吴之慕是对他嫉妒的不得了,严峥已经是个侯爷了,然而他连将军都不是,哪里能不嫉妒他。
严峥皱眉,说:“你的玉佩怎么会在吴之慕手里,吴之慕怎么想到去偷你的玉佩?你和吴之慕认识?”
楚钰秧摇头,说:“我不认识他啊,以前都没听说过,我都没有见过活着的他。”
“这就奇怪了。”严峥说:“那吴之慕偷了你的玉佩做什么?他总不能是自杀的,然后攥着你的玉佩,想要陷害你罢?”
楚钰秧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说:“哎呀,突然觉得自己的脸好大的,这么大的面子。”
严峥说:“我也觉得很荒谬啊,那到底是为了什么?总不能是吴之慕正好瞧见你,看到你的玉佩太值钱了,所以就顺手偷了罢?”
“我也不知道啊。”楚钰秧说。
“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严峥问。
楚钰秧奇怪,说:“着急什么?”
严峥说:“吴夫人说咱们两个杀了吴之慕啊。”
楚钰秧说:“杀人又不是上下嘴皮一碰的事情,总要讲究证据的啊。她怎么想是不管用的。我是有不在场证明的,根本不可能杀人。再说了,那块玉佩和端儿也是有关系的啊,她怎么不说是端儿杀了人呢?真是柿子找软的捏,可是我很硬的。”
严峥:“……”
“楚大人!”
楚钰秧和严峥都吓了一个激灵,严峥问道:“什么声音?”
楚钰秧托着腮,说:“我打赌,是耿执来了。”
“楚大人!楚大人!”
那大嗓门果然就是耿执,耿执着急火燎的跑到端王府来,跑的气喘吁吁,直接冲了进来,说道:“大人,有情况!”
“谁死了?”楚钰秧问。
“不不不不,不是的。”耿执说:“楚大人,快跟我走,昨天那个丫鬟,忽然跑到大理寺去,说她知道凶手是谁了,但是只能告诉楚大人。”
严峥立刻就站了起来,说:“走走走,楚钰秧赶紧走啊。”
楚钰秧奇怪的说道:“为什么只能告诉我?”
耿执说:“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楚钰秧给小丫头留了一句话,告诉乔季彦他们出去了,然后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他们急匆匆的离开,赶到大理寺的时候,楚钰秧已经累得穿不过来气儿了,被拽着跑的呼哧带喘的,感觉自己上大学测试一千五百米都没这么卖力过。
江琉五就站在大理寺门口,等着他们过来,见了楚钰秧就说:“楚大人,人在里面。”
楚钰秧连喘口气的功夫也没有,又被江琉五拉着进了大理寺。
那小丫鬟是昨天两个小丫鬟中的一个,一直服侍吴之慕的下人,她昨天说看到了一个人影从吴之慕的房间离开,不过并没有瞧见是谁。
江琉五一边走一边说:“刚才这个丫鬟突然跑到大理寺,说她知道凶手是谁了,但是我们问她,她又非常的害怕,不肯说是谁,非要见楚大人你才肯说。”
他们说着,已经走到了一间房间门口,门口站着不少侍卫,估摸着,那小丫鬟就在里面。
江琉五上前把门推开,里面果然是那个小丫鬟。小丫鬟脸色惨白,双手紧紧攥在一起,看起来非常的紧张和不安。推门的声音吓了她一跳,她本来是坐在椅子上的,不过一惊瞬间就站了起来。
小丫鬟看到楚钰秧来了,更是不安和紧张,双眼紧紧盯住楚钰秧。
楚钰秧打量了她两眼,说:“我来了,你有什么话想要跟我说,可以说了。”
“我……”小丫鬟张开嘴唇,嘴唇在轻微的颤抖着。
小丫鬟平复了一下心情,说:“我……我知道凶手是谁了。”
“是谁?”楚钰秧立刻问。
小丫鬟激动的说:“就是那个影子,我昨天看到的,他从大公子的房间里走出来。”
耿执听得迷糊,说:“不对啊,那个人不是先从吴之慕的房间走出来的吗?可是之后,吴之慕的房间里还传出了怪人的说话声。”
小丫鬟惨白着脸摇头,说:“我不知道,但是他肯定是凶手!真的,我敢肯定,他,他亲口承认的!他承认了!他亲口跟我说的!”
严峥说道:“说不定凶手是两个人。”
耿执又问道:“但是第二个人是怎么消失的?”
小丫鬟听到他们的发问,好像更紧张了,用力撕扯着她手中的帕子,她似乎回答不出来,一个劲儿的摇头,说:“我不知道。”
楚钰秧说:“你们别为难她了,先让她说凶手是谁。”
“对对。”耿执不好意思的说:“姑娘,你先告诉我们凶手是谁罢。”
小丫鬟说:“是,是是……”
江琉五皱眉,几个人都在等着这小丫鬟说凶手到底是谁,然而小丫鬟不知道怎么了,磕磕巴巴的突然说不全话,嘴里总是反复念着一个字。
江琉五说:“她的情况不对劲儿。”
楚钰秧也皱了眉,只见那小丫鬟,脸色比刚才更惨白了,就好像一张白纸一样,白色之下透露出一股毫无生气的灰色。她的嘴唇不断的颤抖着,嗓子在不断的鼓动着,好像在用力,想要继续说下去,但是嗓子里又像是痉/挛了,只能发出短促的单音。
小丫鬟睁大眼睛,“嗬嗬嗬”的快速喘气,忽然伸出手来胡乱的抓着。
楚钰秧就坐在她的正对面,他被吓了一跳,感觉手背上一疼,被小丫鬟的指甲抓了一个口子,顿时就一道血痕,表皮被抓的都卷了起来。
严峥动作最快,立刻将楚钰秧拉起来拽到了身后去,说:“怎么回事?”
大家都傻了眼,就看那丫鬟,扶着桌子身体一歪,“嗬”的急/喘一声,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两眼瞪得浑/圆,嘴巴还大张着,已经断气了。
楚钰秧捂着自己的手背,拨开严峥,想要查看那小丫鬟到底怎么了。
江琉五也快速的蹲下,往那小丫鬟鼻子前面,和脖子侧面一探,皱眉说:“断气了……”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耿执不可思议的说。
楚钰秧说:“看起来像是中毒了。”
楚钰秧又说:“把仵作叫过来。”
耿执立刻说道:“我去!”
谁也没想到,刚才还好好的小丫鬟忽然就死了,然而这个小丫鬟还说知道凶手是谁了,还是凶手亲口承认的。只可惜,小丫鬟根本没有告诉他们凶手是谁,然后就这么死了。
仵作验/尸,他们就退到了一边去。
严峥说:“这件事情太奇怪了。到底怎么回事?”
耿执也说:“我已经糊涂了。”
江琉五说道:“这位姑娘先是看到了凶手的影子,后来又说凶手亲口承认了杀死吴之慕。的确是很奇怪……凶手怎么可能亲口承认他杀了人,还放任她到大理寺来将事情抖搂出去呢?”
楚钰秧正在沉思,并没有说话,事情的确有点奇怪。按理来说,凶手并不会那么笨,承认杀人。再者也不会放任知道内/幕的小丫鬟来大理寺。这都不太合理。
楚钰秧说:“除非……凶手知道这个小丫鬟根本就没有任何威胁。”
“什么意思?”严峥忍不住问。
楚钰秧说:“有可能凶手和小丫鬟的关系不一般,他认为就算告诉了小丫鬟,小丫鬟也不可能揭露他。还有可能,凶手从一开始就认定,小丫鬟根本来不及把事情告诉给别人。”
在他们说话的时间,仵作已经验/尸完成了。
仵作走出来,说道:“楚大人,死者是中毒而死的。”
严峥皱眉,说:“难道说,凶手早就已经给小丫鬟下了毒?”
仵作又说道:“侯爷的设想,恐怕是有出入的。”
“怎么说?”严峥问。
仵作说道:“死者中的毒虽然不是见血封喉的毒/药,但是也只要一瞬间就能将人杀死,并不什么慢性的毒/药。”
他这么一说,大家全都愣住了,按照仵作的话,提前下毒的可能性就被排除掉了。然而,刚才小丫鬟一直在房间里,外面守卫森严,不可能有人给她下毒。
况且楚钰秧他们进来之后,小丫鬟还是好好的,他们说了不止一句话,而这段时间里,也完全没有人给她下过毒。那小丫鬟是怎么死的?毒/药是怎么下在她的身上,让她突然致命的?
众人都是一阵迷茫,他们相信自己的眼睛,也相信当时在场的人不可能有叛徒的出现,但是那小丫鬟又是真真实实的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