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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耿执瞪大眼睛,说:“乔氏手上怎么会有这枚戒指?难道乔氏就是凶手?”
众人一阵沉默,耿执自己就说道:“感觉也不对啊,如果乔氏是凶手,她怎么会把证据自己就拿了出来呢,这根本说不通啊。”
江琉五说道:“是啊。”
楚钰秧说:“她上次还跑到大理寺门口喊她杀/人了。”
“这……”江琉五说:“这个乔氏看起来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赵邢端说:“如果乔氏没有疯,她去大理寺恐怕就是有目的的,那他喊得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楚钰秧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不过……”
“什么?”大家全都瞧着他。
楚钰秧说:“乔氏给咱们这枚戒指,肯定是有话要跟咱们说的,不过当时的情况肯定不好说,所以才偷偷摸/摸的。”
赵邢端皱眉,说:“你觉得我们应该去见一见她?”
“当然,而且应该去偷偷见一见她。”楚钰秧说道。
“偷偷?”耿执和江琉五狐疑。
楚钰秧说:“当时那个情况,院子里就只有两个人,全都是伺候她的小丫鬟,但是乔氏还在装疯卖傻,偷偷把戒指塞给我们,我觉得很有可能,乔氏想要避开的人,就是她那两个丫鬟吧。”
“啊?”耿执挠头,说:“那两个小丫鬟?盘/问的时候我也见过了,年纪都不大,而且长得也都娇/小,有什么可怕的?”
楚钰秧问赵邢端,说道:“端儿,那两个小丫鬟会武功吗?”
赵邢端摇头,说:“不知道,刚才没有注意。”
如果是刻意掩藏武功,赵邢端只要留心观察,多少也是可以看出来的。不过对方只是个年纪不大,看起来也无害的小丫鬟,赵邢端也就没有太多留意,楚钰秧问起来他还有点发懵。
赵邢端说:“你怀疑她们?”
楚钰秧眼珠子乱转,似乎在思考,说道:“我昏倒的时候听到了水声,我之前以为我根本没有挪过地方,不过那显然是不可能的。如果其实我是被挪过地方,最后又被带回来的。那么另外一个真正的案发现场,肯定也是有水的地方,所以我才问成家里有多少个小池塘。而离我出事地点最近的小池塘,应该就是小院子里的那个池塘了。小院子的大门虽然会上锁,不过钥匙几乎是任何人都能拿到,所以想要进出,在有准备的时候其实都是很随意的。要想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来回移动,距离很肯要比较近,不然是来不及的。我们刚才去看过成公子和后院的池塘了,没什么特别的发现。不过那两处距离小院旁边的池塘,距离也有点太远了,就算是武功很好,来回走动也是要不少时间的。”
楚钰秧一环一环的分析着,而且能在那么多人眼皮子底下走动的人,肯定不是大理寺的人就是成家的下人,这样的人完全不会被人多注意。这些点都让他对那处小院里的人充满了怀疑,尤其在看到赵邢端拿出那枚戒指之后,就更是怀疑了。
耿执问道:“可是,楚大人,要怎么悄悄进入小院啊,那乔氏一直在嚷嚷的,不知道那两个丫鬟什么时候才休息。”
楚钰秧管成家的下人打听了一下,毕竟乔氏也是血肉之躯,不可能一整天不分白天黑夜的嚷嚷的,总是要睡觉休息的。
下人告诉楚钰秧,乔氏醒着的时候,她都会大嚷大叫,非常的不老实。乔氏精神头每天都很大,过了子时之后,还会闹腾很久,有的时候就会休息睡了,有的时候大半夜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睡醒了就会继续闹腾,闹腾一整夜的情况也不是没有的。
楚钰秧最后决定,晚上过去瞧一瞧。
因为晚上要夜探,所以现在楚钰秧就被赵邢端给带走了,带他去休息一下,免得刚受伤中毒,又要熬夜身/体会受不住。
赵邢端也有很多事情要做,楚钰秧就留下了耿执和江琉五,乖乖的跟着赵邢端先回了宫里头去。
回了大殿,赵邢端就说道:“你昨天晚上没睡好,现在赶紧补个觉,一会儿天黑了,我再带你去成家。”
楚钰秧眨巴着眼睛,看着他说:“你要是忙的话,就不要跟着我跑来跑去了。”
赵邢端摇头,说道:“不跟着你我不放心。”
楚钰秧拍了拍胸口,说道:“我这么机智果断的人你还不放心。”
赵邢端伸手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楚钰秧顿时就捂住了自己的额头,觉得肯定红了。
赵邢端拉开他的手,又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说:“我怕别人把你拐跑了。”
楚钰秧自豪的说道:“不会的,我这么专一的人。”
赵邢端已经习惯了,脸上毫无波澜的听着楚钰秧夸自己。
赵邢端让楚钰秧睡觉,自己就要去干正经事了,不过楚钰秧伸手拉住他,说:“端儿,你眼睛下面都有黑眼圈了,不如先陪我睡一会儿吧,你昨天晚上不是也没睡好吗?”
楚钰秧昨天晚上没有睡好,赵邢端自然也是一样的,楚钰秧折腾来折腾去的时候,赵邢端都是睁着眼睛的,等他睡着了,赵邢端这才会闭上眼睛。
赵邢端刚要开口,楚钰秧又拉了拉他的袖子,说:“正事儿可以找/人帮你吗,不如让付缨帮你?”
赵邢端:“……”
付缨虽然聪明又能干,不过年纪也实在是太小了,这个提议实在没有可行性。要让付缨分担一些,起码还要再等个几年。
楚钰秧一拍手,说:“对了,你可以分给严峥一部分,他现在每天清闲的找不到北了都。好几次看到他特别无聊的乱转,还跟我示/威呢!”
赵邢端一听,觉得这个提议还是不错的,干脆就点了头,然后分了一部分比较着急处理的,但是又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分给严峥,让他代为处理。
严峥回京/城之后,日子自然要比在边关过的好了。每天来宫里头溜达一圈,然后在京/城里巡视一圈,就回他的侯爷府“欺负”陈季晚去了。当然了,这个“欺负”是楚钰秧说的。
这种日子可比在边关轻/松了太多,之前边关战事不断,他和陈季晚连天天见面都困难,更别说踏踏实实坐下来说说话了。
现在好了,严峥轻/松/下来,几乎每日都化身禽/兽,把陈季晚弄的下不来床。
这一日严峥溜一圈就回来了,发现陈季晚还趴在床/上睡觉,恐怕是昨天做的有点狠了,所以显得有点憔悴,可怜兮兮的,而且还是趴在床/上。
陈季晚还没有穿衣服,被子盖着,露/出光滑的肩膀和一截手臂来。严峥一瞧,就坐到了床边,低头在陈季晚的肩膀上吻了一下。
陈季晚皱了皱眉,没有醒过来。
严峥低声说道:“就要吃晚饭了,还不起来?”
陈季晚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说:“你都回来了啊?”
严峥说:“是啊,再过一会儿天都要黑了。”
陈季晚说:“哪有那么严重。”
严峥将人带被子一起抱在怀里,说:“身/体不舒服吗?”
陈季晚红了脸,摇了摇头,说:“没有,就是有点累。”
严峥一笑,就把手从被子边上钻了进去,在陈季晚光滑的大/腿上摸索起来,说:“我给你揉/揉。”
陈季晚一个哆嗦,赶紧/抓/住他的手,说:“别,别揉了,真的不难受。”
严峥瞧着陈季晚害羞脸红的样子,忍不住就更想调/戏他,说:“我抱你去洗澡罢。”
陈季晚想拒绝的,不过严峥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已经把人给抱了起来,就往外面走去。
严峥看过赵邢端的汤池就觉得特别好,立刻叫人效仿着建了一个,而且就建在房间不远的一处,这样子他和陈季晚做完了,就能把人抱过去沐浴,非常的方便。
陈季晚没穿衣服,只裹/着被子,虽然外面没人,不过也不敢挣扎了,就被严峥抱到了汤池边上。
严峥立刻把人放进了水里,然后关上/门就开始解自己的衣服,说道:“我陪你沐浴。”
陈季晚脸色一片通红,看严峥那不怀好意的样子就知道肯定不是沐浴这么简单了!
不过严峥刚把上衣给脱了,外面就有人找急忙慌的敲门。
严峥老大不愿意,不过下人说有急事,他只能让陈季晚等一会儿,然后又穿好衣服出去了。
下人说宫里头来了消息,陛下让严峥立刻进宫一趟。严峥心里就奇怪了,最近也没听说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么找急忙慌的,也不知道为了什么。
赵邢端找他,他也不可能不去,只好忍了忍身下的火气,进了房间跟陈季晚说了一声,然后就走了。
陈季晚自己洗了澡,舒服的泡了一会儿,然后就回房间看书去了,等着严峥回来。
严峥进了宫,都没见到赵邢端,因为侍从说陛下已经休息了!
严峥一听都傻了,不过侍从又说了,陛下已经给他安排好了事情,让他跟着过去。
赵邢端把事情拨给严峥一些,瞬间就轻/松了,然后就陪着楚钰秧休息了。
楚钰秧上了床,被赵邢端抱着,脑袋靠在赵邢端的肩膀上,很快就睡过去了,估摸/着是太累了,睡得也很踏实。
再睁眼的时候,外面已经灰蒙蒙的,马上就要天黑了。楚钰秧觉得神清气爽,补了个觉果然舒服的多了。
“醒了?”赵邢端问他。
楚钰秧抬头一瞧,原来赵邢端也已经醒了,说道:“你是醒了还是没睡啊。”
赵邢端说道:“刚醒。”
楚钰秧说:“感觉神清气爽啊。”
“身/体没有不舒服了罢?”赵邢端问。
楚钰秧说:“没有啊,都很好。”
赵邢端笑了一声,就低头含/住了他的耳/垂,轻轻的咬了一口,说:“让我检/查一下,看看是不是好了?”
楚钰秧刚睡醒,定力还不怎么好,被赵邢端这么撩/拨的一摸,顿时浑身过电一样,整个身/体都酥/麻了。
楚钰秧紧紧/抓/住赵邢端的袖子,说:“还要去查案,你别闹。”
“嘘——”赵邢端将他搂在怀里,不过另外一只手不规矩,说:“我不进去,就让你舒服一下。”
“我现在一点也不舒服!”楚钰秧抗/议。
赵邢端低笑了一声,楚钰秧听到他的小声,耳朵瞬间就红了,一直跟到了脖子去。
赵邢端说:“钰秧,你抖的很厉害,这样还不舒服吗?”
楚钰秧羞恼的赶紧紧紧闭上眼睛,嘴唇也紧紧闭上了。
赵邢端立刻吻了上去,撬开他的嘴唇,显然是故意的,非要让他把呻/吟泄/露/出来才行。
楚钰秧被他弄得实在是太舒服了,终于忍不住,紧紧/抓着赵邢端的手臂,呻/吟着发/泄/了出来。
灭顶的快/感之后,楚钰秧瘫/软在赵邢端的怀里,不停的喘息着,眼睛略微闭上了一些,感觉又累了。
赵邢端吻了吻他的头发,说:“再躺一会儿,一会儿用了晚膳我们再走不迟。”
楚钰秧点了点头,就靠在赵邢端怀里又闭起了眼睛。
赵邢端等了一会儿,这才动作很轻的起身,拿了干净的帕巾给楚钰秧先擦一擦身上,然后继续陪着他躺着。
严峥忙到大半夜,等赵邢端和楚钰秧离开之后,他还在忙,累的不行。等他回到侯爷府的时候,都已经快到子时了。
陈季晚见他回来了,说:“宫里头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严峥摆了摆手,搂住陈季晚的腰,说:“没事没事,就是被陛下抓去当苦力了,唉。”
陈季晚一听,松了口气,说:“没事就好了,晚饭吃了吗?”
严峥说:“吃了两口,现在饿了。”
“那正好,给你留着呢。”陈季晚说。
陈季晚让下人给严峥把留下的饭菜热一热端上来。
严峥补了一顿晚饭,吃完了饭他就显得有精神头多了,挨到陈季晚身边,说:“你累不累?”
陈季晚奇怪的看他,说:“我没什么活要干,怎么会累呢,倒是你忙了一下午一晚上了,快去休息罢。”
“我不累。”严峥搂住他的腰,说:“那我们去汤池那边罢,下午还有没做完的事情。”
陈季晚一听,脸又红了,说:“我已经洗过了。”
严峥不等他抗/议,还是扛着他就过去了。陈季晚不禁逗,严峥又是个中老手了,稍微一挑/拨,陈季晚就浑身都软/了,只能由着严峥不断的肆意。于是两个人就一边沐浴一边在水里就做了两次。
最后陈季晚直接昏了过去,严峥这才把人抱回了房间去。
用过晚膳之后,赵邢端和楚钰秧又休息了一会儿就往成家去了,毕竟成家在郊外,赶过去还需要一段时间。
大晚上城门已经关了,不过这对赵邢端来说不算什么。晚上没有什么人,虽然天气有点凉,不过显得很清爽,天上的星星也显得很亮。
赵邢端骑马带着楚钰秧,两个人有点像是去郊游的样子,倒是优哉游哉的。
耿执和江琉五知道他们晚上是要来的,所以都没有休息,就等着他们出现,这左等右等的,终于算是把人给盼来了。
楚钰秧问:“怎么样啊。”
耿执说:“楚大人,你听就知道了,那个乔氏还在叫唤呢。”
楚钰秧忍不住感叹,说道:“比我精神头都大。”
楚钰秧又问:“其他人呢?”
江琉五说:“有一点发现。”
“啊?是什么?”楚钰秧说。
江琉五说:“下人在成大人房间里看到的影子,很有可能是成公子。”
“什么?”楚钰秧惊讶的问:“怎么说?”
江琉五说:“我们盘/问了跟着成公子的小厮,仔细问了最近成公子的动向。那小厮说,成老/爷死的那天晚上,成公子消失了一段时间,不知道去做什么了,他到处去找,后来就看到成公子急匆匆的去成大人的院子里出来,而且衣摆有些湿。”
不过那小厮并没有当做一回事,也没想太多,因为江琉五问的仔细,才想起来说了。他这么一说,倒是和成大人的小厮对上了一段口供。
耿执满脸不解的说:“那怎么看,杀死成大人的凶手很有可能是成公子啊,但是成公子怎么死了呢?难道是自/杀的?”
江琉五白了他一眼,说:“那这自/杀的方式也太痛苦了。”
耿执点头,这种溺死的方法,如果是自/杀绝对和自己有深仇大恨啊。
楚钰秧说:“或许杀死成大人和杀死成公子的并不是一个人。”
江琉五问:“楚大人是怎么想的?”
楚钰秧说:“还有一个可能性是,杀/人灭/口。”
耿执更不解。
楚钰秧说:“成公子是成家的主/子,进入成大人的院子肯定是比较容易的。如果其实是合谋杀/人,有成公子一份,最后成公子被灭/口了,也是能说通的。”
如果凶手不只一个,大家就更苦恼了,他们一个还没确定呢,突然说是好几个,真是叫人头都大了好几圈。
楚钰秧说:“不管怎么说,一会儿等乔氏不叫了,咱们先进去瞧瞧乔氏再说。”
他们这一等,就等了一个班时辰,楚钰秧虽然下午睡过觉了,不过现在是晚上,生物钟还是有些用的,而且又没事做,楚钰秧就忍不住犯困,最后头一歪,直接靠在赵邢端怀里睡着了。
其他几个人也都有点累了,不过勉强睁着眼睛不睡觉。
耿执低声说道:“小五,你要是累了,就靠在我身上睡会儿罢。”
江琉五摇了摇头,说:“不用了。”
赵邢端说道:“你们都去休息罢,人去多了也不好办,一会儿我带楚钰秧过去就行了。”
赵邢端开了口,他们自然不能反驳,耿执和江琉五就离开了。
楚钰秧睡得迷迷糊糊,就听有人叫他。揉了揉眼睛,勉强睁开,就感觉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脸。
赵邢端低声说:“钰秧,起来罢,我们该走了。”
楚钰秧眨眨眼睛,觉得眼皮很沉重,眼睛很酸,说:“我睡着了啊……”
赵邢端听了他的话哭笑不得,说:“已经没有声音了。”
楚钰秧醒了一下困意,还跑到井口去弄了点冰凉的井水洗了一把脸,凉的脑门都弄得疼了,一个激灵一个激灵的,直抽冷气。
楚钰秧说:“醒了醒了,冻死我了,我的鼻子都要冻掉了。”
赵邢端赶紧给他擦脸,说道:“一会儿着凉了。”
赵邢端带着楚钰秧悄悄的就翻进了小院去,里面很安静,并没有人走动了,看起来都已经睡了。
乔氏就住在主屋里,两个小丫鬟住在旁边的房间。
他们两个悄悄的推门进去,果然就看到里面只有一张床,乔氏就躺在上面,好像是睡着了的样子,不喊不叫的蜷缩着。
楚钰秧对赵邢端挤眉弄眼,胡乱比划着。
赵邢端低声说道:“她没有睡着。”
楚钰秧差点喊出来,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巴,瞪大眼睛。乔氏没有睡着?那她在干什么?楚钰秧觉得自己后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乔氏并没有真的睡着,也可以说是在装睡。赵邢端仔细一听,就能听得出来,她的呼吸并不是很规律,也并非特别的绵长,根本不是熟睡的样子。
或许是楚钰秧弄出了动静,黑漆漆的房间里传出“吱呀……吱”的一声,是木床发出的声音,乔氏忽然翻了个身,面朝上躺着了。
这个姿/势让楚钰秧可以看到乔氏的脸,乔氏的眼睛是睁开的,亮的吓人,好像闪烁着精光一样。
楚钰秧觉得自己后背的汗毛又竖/起来了。
屋里虽然很黑,不过乔氏似乎也在黑/暗中寻找到了他们的身影。顿时,乔氏就翻身坐了起来,不过她并没有大喊大叫,而是闭着嘴巴,用晶亮的眼睛盯着他们。
楚钰秧读的出来,乔氏的眼睛里是兴/奋的光彩。
乔氏赤着脚就跑了下来,兴/奋的冲了过来。
楚钰秧心里一突,赵邢端已经把楚钰秧拦在了身后,将人保护了起来。
乔氏冲到他们面前,似乎很害怕赵邢端,所以不敢轻举妄动,她站在两个人的面前,用很低很低的声音,说道:“你们来了!救救我,救我出去,我知道谁是杀/人凶手,真的,我没有疯。”
通常说自己没有疯的人,其实与“疯”的距离也就不远了,应为这句话代/表她正在被某种事物折磨着。
乔氏没有疯,她在装疯卖傻,因为一个疯/子是不可能这么小心谨慎的说话的。不过因为她装疯卖傻了太多年,显然整个人都已经沾染了一些疯癫的气息,楚钰秧不知道这能不能说是入戏太深,反正给他们的感觉,并不是太好。
赵邢端先开口了,说:“你知道什么?我们怎么相信你,凭什么带你离开。”
乔氏生怕说话声音太大,会把别人招过来,用尽量很低的声音说:“你们信我,我叫乔素娥,我根本没有疯,是因为有人要杀我,所以我才迫不得已装疯卖傻的。那枚戒指!对,那枚戒指,是成公子的,是旁边房间的那两个小丫鬟杀死的成公子,我可以作证!要杀我的人也是她们,她们太可怕了。你们一定要救救我,呜呜呜,救救我。”
楚钰秧问乔氏到底是怎么回事。
乔氏说,就在昨天晚上,那两个人忽然从外面扶回了一个人来,这个人就是楚钰秧了。
按照乔氏的说法,当时乔氏是躲在屋子里装疯的,她大嚷大叫着,不过却趴在窗户缝里往外看。
楚钰秧那个时候并没有完全昏迷,不过情况看起来有点糟糕,并没有确切的意识,被两个小丫鬟搀扶着就走了进来,然后倒在了水池边。
楚钰秧对此完全没有印象,恐怕是因为致幻药的缘故吧。
后来那两个小丫鬟又从房间里拖出一个人来,就是成公子了。
楚钰秧惊讶的说:“成公子怎么会在这里?”
乔素娥摇头,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在那里。反正我就是看见,那两个丫鬟把他从隔壁的房间拖出来的。被绑着手脚,嘴巴上也堵着,就也拖到了小池塘边上。”
后来那两个丫鬟就把成公子的脑袋压/进水池里,成公子被憋醒了,呜呜的挣扎着,不过无济于事。乔氏就躲在窗户后面,看到那两个人将成公子活活的溺死了。
成公子被绑着,根本挣扎不开,最后还是死了。那两个丫鬟确定人死了之后,就把楚钰秧和成公子拖着到了门口。后来怎么样了,乔氏不能出屋,所以没有看到。
当天晚上,乔氏等着那两个小丫鬟睡觉了,就跑出了房间,在水池旁边的苦草里找到了那枚戒指。
楚钰秧说:“我怎么能相信你说的话?”
乔氏极了,瞪大眼睛,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相信我罢,我说的真的是真的!你必须把我救出去,不然她们会杀了你的。”
“你败露了?”楚钰秧问:“她们要杀你?”
“不,不是的。”乔氏说:“她们一开始就要杀我,还有成樽才他也要杀我,他们都不是好人,都是小人!恶/毒的小人!”
楚钰秧听得糊涂,成樽才就是成大人的名字,看起来乔氏的确是知道很多事情的。
楚钰秧说:“你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我就带你出去。”
乔氏一阵犹豫,说:“我,我知道的其实不多……”
乔氏显然有点不想说,不过她实在是太想出去了,所以最后还是吭吭唧唧的就说了,其中有几分真话几分假话,就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了。
乔素娥是乔家的人,就是乔仲隐的姑姑。当年乔家也算有些小名气,听说乔仲隐的父亲很有才华,而且武功不错。
乔素娥那时候还是年轻貌美的,后来遇到了成樽才,成樽才连个六品小官都不是。
乔素娥说,当时成樽才是梁王的一个门客,到了他们家做客,然后就瞧上了她,想要说亲事。
乔素娥说自己年轻不懂得识人,被他的花言巧语给蒙骗了,后来就答应了,然后嫁给了他。
谁知道刚一嫁给他,那成樽才就害死了乔家上/上/下/下。成樽才也不知道跟梁王说了什么,梁王大怒,就让人去暗/杀乔家的人,一夜之间就灭了门。
乔仲隐命大,逃了出去,梁王的人并不知道,所以就叫他活了下去。
乔素娥说:“我是被成樽才蒙骗了,我不知道他要害我家人。我当时吓死了,想要离开,但是我跑不了。我知道他一定会也杀了我灭/口的,我才不得不装疯卖傻。他看我疯了,就把我关在这里,让那两个丫鬟看着我,让她们监/视着我。那两个丫鬟都不是好人!”
楚钰秧问:“其中一个丫鬟,不是跟着你到成家来的吗?不是以前就伺候你的吗?”
乔素娥说:“她最不是好人!她是个恶/毒的人!她一直跟着我,却嫉妒我这个主/子,早就心存歹心了。乔家被害,全都是她给成樽才出的主意!你们可不要相信她的话,别看她小小年纪的,其实是个恶/毒的人!千万不要被她的话蒙骗了!”
楚钰秧听了眼珠子一转,说:“你说的话我记住了,不过如果你说了假话,知道后果会怎么样吧?”
“我说的都是真的!”乔氏说,“救我走罢!”
楚钰秧点了点头,说:“我是守若言的人。”
楚钰秧答应把乔氏带出去,不过带出了小院子就带到大理寺去了。理由是,乔氏胆敢意图伤害赵邢端,所以带回大理寺去审问了。
成家的人第二天一大早才知道这事情,乔氏早就被人带到大理寺去了。
二夫人一听,差点就晕了过去。她哪知道这只是一个借口,以为乔氏那个疯女人真的疯疯癫癫的刺伤了皇上,行刺皇上可不是小事情,闹不好成家的人都跑不掉。
二夫人赶紧跑到楚钰秧和赵邢端那边去,不过没见找/人,被挡在外面了,她还想去瞧瞧皇上的伤势如何,结果无功而返。
而且原本小院里的两个小丫鬟也被带走了,楚钰秧是想要审问审问她们的,不过并不是明目张胆的审问,理由还是因为乔氏行刺皇上,所以想要询问她们乔氏平时的举动,询问乔氏行刺的原因。
不过并没有审问出什么来,那两个小丫鬟的嘴巴很严实,什么都不说,一概就是摇头说不知道,连模棱两可的回答都没有。这实在是让人太惊讶了,楚钰秧越发的觉得那两个人肯定是有问题的。
倒是有一点发现,就是关于那个木雕小兔子的。乔家的那个小丫鬟说认识这个木雕的小兔子,是当初乔家老/爷给乔家四位小公子做的,一共应该有四只,四位小公子每人一个。
楚钰秧的手里已经有两个了,一个是成大人死前忽然收到的,后来在池塘里找到了。另外一个是那个假冒陶公子的人送来的。
楚钰秧想了想,加上上次乔仲隐的事情,那个假冒乔公子的人似乎总是喜欢插手乔家的事情,这让楚钰秧不得不怀疑,这个人或许和乔家有些千丝万缕的关系了。
至于乔家小公子的木雕小兔子,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成大人手里,是不是成公子拿过去的,这个还不得而知。成大人看到木雕小兔子会大惊失色,或许是因为乔氏说的理由,他曾经把乔家害的家/破/人/亡,所以突然看到木雕小兔子,心里害怕又心虚。
楚钰秧还问了乔家那小丫鬟,关于乔家的事情,乔家是怎么被灭/口的。
小丫鬟一问三/不知,不过听他提起很伤心,说道:“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当年还很小,我听说是被强盗打劫了。”
耿执和江琉五听说了乔氏的口供之后,特别的惊讶。乔氏果然是装疯卖傻,而且亲眼瞧见了凶手杀/人。
耿执问道:“所以杀死成大人的,也是这两个丫鬟吗?”
楚钰秧说:“不知道,虽然乔氏说的话逻辑很好,不过不一定就是实话。而且我觉得她说的并不都是实话。”
“乔氏说/谎了?”赵邢端皱眉问。
楚钰秧说:“我也说不好。不过乔氏说话的口吻,让我觉得很奇怪。她在说乔家被灭门的时候,一点也没有伤心,反而一脸的愤/恨不干。她让我们不要相信那两个丫鬟的话,说的时候又特别的紧张焦急。总觉得的她的话,并不都是真的,或许有隐瞒。”
大家一听就沉默了,都是各自沉思起来。
楚钰秧说:“这件事情关系到乔家,可惜乔仲隐已经离开了,不然他或许能帮上忙呢。而且怎么又和梁王有关系了?”
梁王因为参与了谋反的事情,所以已经被问罪了。本来楚钰秧觉得,梁王闹出的事情已经够多了,没想到竟然又翻出来一件。
楚钰秧说:“不如修书一封,找乔仲隐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邢端皱眉,他看楚钰秧提到乔仲隐神采飞扬的样子就很不爽。
楚钰秧说干就干,拿了笔墨纸砚过来,却一股脑的全都放在赵邢端面前,说:“端儿,快写信。”
赵邢端:“……”
赵邢端本来就不乐意让楚钰秧给乔仲隐写信,现在反而还要让他写。
楚钰秧咳嗽了两声,说:“我来说,你来写,这样子快一点。”
赵邢端想了想,拿起毛笔来蘸饱了墨,点了点头。
楚钰秧立刻就双手托腮,一副娇羞又为难的样子,说:“哎呀,好些天没见乔公子了,我有好多话想要说呢,端儿你说先写些什么好呢?先关心一下他和太子的生活和谐不和谐怎么样?问问乔公子的身/体好不好吧!你觉得呢端儿?”
楚钰秧说着一回头,就看到赵邢端已经写起信来了。
楚钰秧赶紧说道:“等等,我刚才说的那些话不是要写的信。我还没有打好草稿呢!”
赵邢端手下一顿,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写了几个字,将写好的信放到了楚钰秧面前,说:“写好了。”
楚钰秧拿起来一瞧:“……”
赵邢端语气强/硬,就寥寥几个字,询问乔仲隐乔家的事情,最后还写了“速回信”三个字,那气势实在是……
楚钰秧哀怨的说道:“端儿,你这样是不对的,给美/人写信不能这么强/硬。”
“嗯?”
赵邢端瞧着的,只是发出一个鼻音。
不过楚钰秧觉得,这个声音真是好苏,好低沉,好有磁性,最主要的好有气场。
楚钰秧瞬间就变得狗腿起来,屁颠屁颠的丢下信挨着坐在赵邢端身边,说:“端儿说这么写,就这么写罢!我听端儿的。”
那边围观的耿执和江琉五都端着茶杯,默默地喝着茶,当做什么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