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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乔?”楚钰秧问。
耿执点了点头,说:“对。”
“好巧啊,”楚钰秧说:“和乔仲隐一个姓氏呢。”
耿执说:“不只如此啊,这个乔氏,好像和乔仲隐是一家人,是乔仲隐的长辈罢。”
“啊?”楚钰秧睁大眼睛,好奇的看着他。
江琉五也挺惊讶的,说:“你怎么知道的?你认识姓乔的人?”
耿执挠了挠后脑勺,说道:“我不认识啊,不过上次那个假冒陶公子的人,不是送来一本族谱吗?我记得上面就有那个女人的名字,叫乔素娥。”
楚钰秧说:“乔素娥?”
这个名字似乎真有点熟悉,不过一时半会儿记不住了。
江琉五说:“你这个呆/子,记性这么好?”
耿执嘿嘿傻笑了两声,说:“我就是当时扫了一眼,就正好记住了,刚才一打听,我一听到这名字就想起来了,觉得还挺巧的。”
楚钰秧笑眯眯的瞧着耿执,说:“一看就记住了!你记人家女人的名字做什么?小五儿,你还不快去审问一下!”
耿执赶紧说道:“不不,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江琉五翻了个白眼,知道楚钰秧又在拿她们两个打趣了,说道:“楚大人,查案要紧。”
楚钰秧说:“我是想查案啊,只是我现在什么都没想到,毫无头绪啊。”
耿执说道:“连楚大人都毫无头绪?”
楚钰秧说:“越是看似平平无奇的案子其实越是难办,你难道没有察觉到吗?平平无奇的事情,很难找到突破点啊。”
耿执问道:“那楚大人,我们现在做什么?”
楚钰秧认真考虑了一下,说:“没办法,等他们盘/问完了人再说吧,现在你如果有点奉献精神,就让我调/戏调/戏也行啊。”
耿执:“……”
江琉五看楚钰秧又没个正经,问道:“楚大人,你的手没事了吗?”
提到楚钰秧的胳膊,就是被那个叫乔素娥的女人咬伤的胳膊,现在已经恢复的不错了,全都结痂了,虽然还没都恢复好,却也已经不疼了。
楚钰秧可怜兮兮的说:“小五儿,你好坏啊,你怎么揭我伤疤呢。”
耿执赶紧说道:“哦对了,楚大人,成大人的那个儿子,一直不在府上,要不要现在派人把他找回来啊。”
楚钰秧奇怪的说道:“成公子不在府上?”
耿执点头,说:“刚才成府的下人说公子出门还没回来,还说……好像是去了青楼喝花酒去了,恐怕明日早上都不见得能回来的。”
老/子死了儿子不伤心,反而还去青楼喝花酒?
江琉五瞪大眼睛,觉得这个成公子实在是很有问题。虽然不见得成公子就是杀/人犯,不过这个成公子和成大人的关系,肯定是非常不好的。
楚钰秧一拍手,惊讶的说道:“什么?去青楼喝花酒去了?”
耿执点头。
楚钰秧抬头看天,说:“这太阳这么高,青楼白天也开门做生意的吗?”
“这……”耿执不好意思的说:“我,我也不知道。”
江琉五:“……”
楚大人的重点总是这么偏离轨道。
楚钰秧说:“当然叫人把他带回来了,快去吧。”
“行,我这就去。”耿执立刻点头。
耿执走了,江琉五说道:“这成公子有没有可能是凶手?毕竟死的人可是他亲爹,他不伤心反而跑去喝花酒,实在是……”
楚钰秧说:“无凭无据不好说啊。不过你瞧瞧,刚才在灵堂里哭得奋力的那些人,有几个是真心实意的?唉,只能说成大人做人太失败啊。”
楚钰秧这么一说,江琉五竟然无/言/以/对了。真是让楚钰秧给说准了,刚才一灵堂哭泣的人里头,估摸/着也没几个真心实意的,只是掩饰与没掩饰的区别罢了。按照楚钰秧的话说,就是要脸和不/要/脸的区别。
耿执去找成公子的这段时间,有几个大理寺的人盘/问完了对象就过来汇报,大多数人晚上的时候就休息了,并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其实并不是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只是没有听到什么特别的动静。成家也不是出奇的大,一个疯女人关在小院子里整天嘶声力竭的喊叫,尤其是晚上,其他声音一安静了,女人喊叫的声音就显得更大了,特别的吓人。
小丫鬟们晚上基本都是不敢出房间的,生怕那疯女人跑出来咬人,楚钰秧可不是她咬伤的第一个人了。
女人这么大的噪音,他们就算是想听到点什么也全都听不到了。所以那几个人/大理寺的人,问了一溜够,大家都说并没发现什么不正常的事情,也没听到池塘那边有什么声音。
等了一会儿,一个大理寺的人忽然带着一个小厮过来了,说道:“楚大人,这小厮好像有些发现。”
楚钰秧问:“怎么回事?”
那小厮说道:“大人,是这样的,昨天晚上,老/爷身/体不舒服,叫人熬了药送过来。”
那小厮说,送药的是厨房做活的一个小丫鬟,把药放进去之后就走了,老/爷喝了药之后就叫他把空碗收走。
后来小厮半夜需要上夜,迷迷糊糊的刚睡着,就听到老/爷的房里有动静,声音挺大,像是摔倒了一样。
小厮赶紧就从台阶上爬起来了,然后跑进房间去查看。
老/爷看起来是已经睡下了,不过刚披衣起身,一脸急忙又震/惊害怕的模样。
小厮奇怪的说道:“我也不知道老/爷到底是怎么了,当时那么冷的天儿,老/爷出了一头的汗,满脸都是汗珠子,而且还喘着粗气儿,我就问老/爷怎么回事。”
成老/爷半天没回应,忽然就问他,刚才谁来过了。
小厮当时吓得一愣,大黑天儿的,后背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觉得活见鬼,哪里瞧见有什么人来过了,连忙摇头,说没人来过。
小厮说道:“但是老/爷不信,他说肯定有人来过了。可是我真没看到有什么人进来。”
楚钰秧说:“好奇怪,为什么成大人这么肯定有人来过了?他是瞧见了什么吗?”
小厮迟疑的说:“可能罢,我也不知道。我当时也觉得特别的奇怪,不过那会儿我觉得老/爷可能是病着,所以才看花了眼,就没有在意。”
小厮并没有在意,成大人就打发他出去了。小厮临走的时候还回头瞧了一眼,就看到成大人坐在桌边,目光呆滞的出神,这么半天了还一口一口喘着粗气儿,而且手心里握着什么东西。
“是什么东西?”楚钰秧问。
小厮摇头,说:“没看太清楚,像是一块木头,就这么大一点,颜色有点深,也不知道是什么。”
小厮比划了一下,的确是个不大的东西,手大一点的人握在掌心里的话,估计别人都会瞧不见。
小厮继续说道:“后来我就出去了,继续去上夜。”
小厮离开了房间,继续去外面上夜了,然后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厮觉得有点冷,打了个哆嗦,半睡半醒的睁开眼睛,他隐约看到有个黑影飘似的离开了,当时小厮吓了一跳,立刻就全醒了,而且一下子从地上窜了起来。
小厮也不知道那黑影是什么,他想去追上看个究竟,不过又实在是不敢追,害怕真的是鬼岂不是了不得了。
就在他犹豫不定的时候,老/爷的房门“吱呀”一声就打开了。
小厮被这点声音都吓了一跳,就瞧老/爷穿着整齐的衣服走出来了。
小厮说:“然后老/爷就出门去了。”
“出去了?”楚钰秧惊讶的问:“大黑天出去了?”
小厮点头,说:“老/爷说马上就回来,不用人跟着。我当时害怕闹鬼,尤其小院的大夫人还在不停的叫,我就没敢跟着出去,留下来继续上夜了。不过!老/爷只去了一小会儿,很快就回来了。”
“你确定?”楚钰秧忍不住问。
楚钰秧以为成大人应该是出去之后遇/害的,不过小厮却又说,成大人出去之后很快就又回来了,那也就是说,成大人并非那段时间遇/害,而是再更往后的时间里。
小厮点头,说:“对。我守了一会儿,有点困,迷迷瞪瞪的。后来我睁开眼睛,就看到老/爷房间里的灯亮着,老/爷已经回来了,我瞧得清清楚楚,老/爷的影子我瞧得特别清楚。不一会儿老/爷就熄灯了,那会儿正好有打更的声音,老/爷离开也就几盏茶的功夫。”
楚钰秧一听,说:“你只看到灯亮着,有个人影在里面,是怎么知道就是成大人的?”
小厮被楚钰秧问的一懵,说:“这,这……自然就是老/爷,除了老/爷,谁会进老/爷的房间啊。这,不可能是进贼了罢?”
楚钰秧说:“你就没想过,或许那段时间,成大人已经遇/害了,而在成大人房间里的那个,根本就是凶手,或者是帮凶?他们在找东西吗?”
小厮一听,吓得差点就摔倒,赶紧连连摇手,说:“不对不对,这不可能的。怎么可能是凶手呢?凶手进了人家的房间,怎么还会点蜡烛的?这岂不是……”
小厮一回想,瞬间就脊背上全是汗了,楚钰秧说的可能性是有的,而且凶手也很有可能就是利/用了小厮这样的心理,觉得凶手肯定会偷偷摸/摸,不可能这么光/明正大的心理。
楚钰秧说:“这么说来,成大人很有可能是在他离开房间这一段时间遇/害的。他应该是去了小院旁边的池塘罢。”
楚钰秧想了想,然后说道:“带我去成大人的房间。”
小厮立刻点头,江琉五和一干大理寺的人立刻追上楚钰秧,全都往成大人的房间去了。
成大人的房间很干净,他们已经找过了一边,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蛛丝马迹。
江琉五说道:“楚大人,你要找什么,这间房间是我带人搜的。”
楚钰秧说:“小厮嘴里说的,那个只有这么大,看起来像是木头做的东西。”
江琉五摇头,说道:“我们并没有找到那样子的东西,房间里应该是没有的。”
楚钰秧皱眉,说道:“成大人应该是看到了那样东西,所以才情绪反常的。或许他离开房间也是因为那样东西。所以说,那个东西应该是个关键所在。而现在它消失了,不在成大人的房间里,也没有在成大人的遗物之中,那应该是在……”
楚钰秧好像是在自己跟自己说话,他立刻转身就跑,从成大人的房间出去,然后一口气跑到了小院子旁边的池塘边。
池塘□□,楚钰秧跑的气喘吁吁的,双手支撑在膝盖上喘息着,低头仔细的看着池水。
江琉五跑过来,说道:“楚大人?”
楚钰秧说:“小五儿,你眼力好,你快看看这水里头,有没有木头一样的小东西?”
“这……”江琉五有点为难,说:“这怎么看的见?”
虽然池水很清澈,也并没有结冰,不过池水似乎有点深,而且水底下还有一些植物石头,实在是太难分辨了,这无异于海底捞针了。
楚钰秧说:“成大人死在这里,那东西有可能就是掉在这里的。”
楚钰秧不会游泳,所以是不敢下水的,要是他会估摸/着这会儿已经跳下去自己找了。
不过这么冷的天,就算是会游泳下去了,估摸/着一会儿也能给冻抽筋儿了,打捞的工作实在是太艰难。
江琉五让人去拿工具来,这会儿下水打捞不太现实,只要接住工具在岸上打捞了,幸好水底比较清澈,还是能瞧清楚的。
楚钰秧坐在池边发呆,等着江琉五他们去拿了工具回来。期间不断有大理寺的人过来禀报情况,大家基本上都盘/问完了。
成大人的后院人虽然多,不过其实还算是比较安宁的,那些个美妾似乎都挺怕二夫人的,所以一个个都规规矩矩老老实实,不敢说二夫人一句坏话。
而且说来也奇怪,成大人美妾如云,不过就只有二夫人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其他美妾都没有能生孩子,连个女儿也没有,实在是让人生疑。
小妾们不敢说二夫人坏话,不过说话的时候还是有些醋意的。如今老/爷死了,家产肯定全是公子的,二夫人是公子的亲娘,怎么算都落得最多。
大理寺的人还问了大夫人乔氏的情况,不过小妾们对乔氏一无所知。据说乔氏是最早跟着成大人的,她们进门的时候,大夫人早就疯了,所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们对大夫人都没什么好感,毕竟天天听她喊叫,烦都要烦死了。
伺候大夫人的两个丫鬟,一个是成大人府里头的丫鬟,一个是大夫人嫁过来的时候本来就跟着她的丫鬟。这两个人陪着大夫人,实在是苦差事,每日里两个人都必须在,不然就制不住大夫人。
出事的那天晚上,那两个小丫鬟说大夫人叫的特别的凶,一直在喊杀/人了杀/人了的,一直不消停。那个成家的丫鬟还被大夫人给咬伤了。
楚钰秧一听咬伤,就忍不住抽/了一口气,心说肯定很疼。
楚钰秧说:“乔氏又在喊她杀/人了吗?”
回禀的人一愣,说:“不是啊大人,那两个小丫鬟说,乔氏一直在喊有人要杀她。”
楚钰秧眨眨眼睛,说:“这就奇怪了,到底是她杀/人了,还是有人要杀她啊。”
回禀的人笑了,说道:“楚大人,那个乔氏是个疯/子,她的话怎么能信啊。那两个小丫鬟说了,乔氏每天都嚷这么几句话,都是死人了杀/人了,成家的人全都知道,已经见怪不怪了。”
楚钰秧说:“这样啊,还有吗?”
回禀的人摇了摇头,说:“别的就没有了,那两个小丫鬟也没听到什么奇怪的动静。”
成家上/上/下/下全都盘/问过了,大理寺的众人门开始了新的工作,就是开始站在岸边打捞水里的东西。这有的时候,查案的确是个比较考验体力的活。
楚钰秧站在一块大石头上,也拿着工具在一下一下的打捞着,不过半天什么都没捞着,脖子和腰都坚/硬的生疼,看来是个非常困难又长久的活了。
早就过了晌午吃饭的点儿,楚钰秧都没顾上吃饭。宫里头赵邢端找/人问了,侍从说楚大人出宫去了,好像是有新的案子。赵邢端一听,恐怕楚钰秧是不会回来吃饭了。
果然如此,别说午饭了,眼看着天快黑了,赵邢端再一问,侍从还说楚大人没回来,应该是还在查案。
赵邢端太了解楚钰秧了,恐怕自己不去把人给抓回来,楚钰秧今天晚上就要在案发现场睡了。
赵邢端忽然想起刚见到楚钰秧不久的那会儿,楚钰秧竟然就在尸体旁边想案子,想的睡过去了,还让他担心了一下。这么一回想,赵邢端忍不住想要笑,这种事情,恐怕也只有楚钰秧能干的出来了,不嫌脏也不嫌味儿。
赵邢端忙完了手头的事情,然后就出宫去找楚钰秧了。他一路策马到了郊外成府,天色都已经黑透了。
楚钰秧那边还在池塘边奋战着,每个人手里拎着一个灯笼,黑灯瞎火的一直在找。
楚钰秧刚才还差点就从石头上出溜下去,滑/到水里去,把江琉五更吓着了,赶紧把人给拽了上去,好在只是湿/了鞋子。这大冬天的掉进水里,恐怕肯定是要着凉的。
江琉五说:“楚大人,你还是坐在这儿罢。”
楚钰秧摇头,说:“不行,不能让你们干/我在旁边瞧着啊。”
江琉五赶紧说道:“不不,你在旁边继续想案情就行了,动手的活还是让我们干罢。”
楚钰秧委屈的说:“小五儿,我怎么觉得,你是在鄙视我啊。”
江琉五笑了笑,说:“楚大人如果这么觉得,那也无不可。”
楚钰秧挽住江琉五的胳膊乱蹭,说:“小五儿好绝情啊,你学坏了,你怎么能这么毒舌。”
江琉五说道:“这是和楚大人学的。”
楚钰秧说:“胡说,我这么善良,怎么可能是个毒舌呢。”
赵邢端走过来,就看到楚钰秧赖在江琉五身上乱蹭,赵邢端的脸色瞬间就黑了,不过天色太黑,也看不出来。
江琉五抬头,也看到了赵邢端,陛下突然来了,让他吓了一跳,赶紧把楚钰秧从自己胳膊上扒下去。
楚钰秧正要继续调/戏江琉五,后脖领子就被人抓/住了。他都不用回头,喜欢拎着他后脖领子的就只有赵邢端一个人了。
楚钰秧被他拽过去,立刻说道:“端儿,你怎么来了?”
赵邢端说道:“来接你回宫。”
楚钰秧摇头,说道:“还不行啊,我还有事情没做完呢。”
“什么事情?”赵邢端挑眉,说:“调/戏江琉五?”
江琉五觉得自己膝盖中箭,好像有点冤枉。
楚钰秧一本正经的说:“这只是其中的一件事情。”
江琉五:“……”
赵邢端:“……”
赵邢端真想把楚钰秧直接丢进水池里,让他再得瑟,不过天气这么冷,真要是把人丢进去,估计心疼的还是他。
赵邢端说道:“回宫了。”
“不行啊不行啊。”楚钰秧立刻伸手抱住赵邢端的腰,拖着他不让他走,说:“我说真的呢端儿,我还在查案呢,刚有一点眉目,现在走了我会睡不着觉的。”
“睡不着?”赵邢端回身,捏住他的下巴说:“那我陪着你做点别的事情。”
“这个……”楚钰秧立刻就明白赵邢端说的做点别的事情指的是什么了,赶紧说:“案情比较重要。”
赵邢端瞧楚钰秧挂在自己身上不断撒娇,最后还是妥协了,说道:“在找什么?”
楚钰秧指着水池说:“找一个好像是木头的东西。”
“好像?”赵邢端问。
楚钰秧点头,说:“具体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赵邢端:“……”
在岸边打捞东西的人已经挺多的了,所以赵邢端根本不用去搭把手,跟着楚钰秧一起坐在岸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只管用眼睛瞧就行了,看到可疑的东西就叫人停下来。
这大黑天的,看了一会儿,楚钰秧觉得自己的生理泪都要流/出来了,实在是太痛苦了。
楚钰秧揉了揉眼睛,说:“总觉得,这次的凶手,实在是太可恶了。啊对了,小五儿啊。”
江琉五现在一听到楚钰秧叫自己都觉得小队肚子转筋,问:“楚大人,什么事?”
楚钰秧说:“耿执不是去青楼了吗?怎么还没回来?他不会也明天早上才回来吧?”
江琉五:“……”
赵邢端挑眉。
江琉五纠正说:“楚大人,耿执是去青楼找成公子。”
楚钰秧受教的点头,说:“对对,所以他怎么还没回来?”
“不知道。”江琉五摇头。
耿执去了大半天了,中午到天黑,时间也不短了,早就该回来了,却一直不见人,实在是让人觉得奇怪。
楚钰秧眨眨眼,说:“唉,就算把京/城所有的青楼都逛一遍,也应该够时间了吧?”
江琉五看着楚钰秧那意义深远的目光,实在是没忍住,说:“楚大人好像很了解的样子。”
楚钰秧认真的摇头,说:“我对青楼一点也不了解,你忘了我不喜欢女人的。”
江琉五:“……”
江琉五最后还是默默的闭上嘴巴,沉默了半天,说:“我还是出去找一找耿执罢。”
楚钰秧点头,说:“对对,别让他到处偷吃了。”
赵邢端瞧了他一眼,说道:“就你这张嘴。”
“怎么了?”楚钰秧眨着纯洁的大眼睛,往他身边凑了凑,趁着别人不注意,就在赵邢端的嘴唇上啃了一口。
赵邢端呼吸一窒,托住他的后颈,在他嘴唇上重重的吮/吸了几下,还伸出舌/头探进去扫/荡一圈。
楚钰秧被他弄得都喘息了,好在旁边人多,赵邢端也不敢太名目张大,怕别人注意到他们。
赵邢端声音有些沙哑了,说道:“是香的。”
楚钰秧嘿嘿嘿一笑,没个正经的说:“没有端儿香。”
打捞的工作还在继续,不过在江琉五走了也就两盏茶的功夫,忽然就听有人说道:“楚大人,有发现!”
楚钰秧赶紧站起来跑过去,说:“是什么?”
一个人从水里捞出了个东西,拿在手里递给楚钰秧。
楚钰秧接过来,感觉湿/乎/乎的,的确是一块木头,掌心那么大,是一只木雕的小兔子。
“这是什么东西?”楚钰秧忍不住问。
他的确知道这是一只兔子,然而楚钰秧实在是纳闷了,难道当时成大人手里拿的就是这只木雕小兔子?也是因为看到这只木雕小兔子所以才神色紧张的?
赵邢端接过来,翻转的看了看,说:“雕的很简单,雕工也一般,应该不是买来的,不过看起来雕这个的人用刀应该还不错。”
楚钰秧奇怪的问:“武功高手?”
兔子的确很简单,雕刻的只有寥寥几笔,不过挺传神的,尤其是线条流畅,而且这东西看起来像是有些年头的了。最主要是,应该是给小孩子玩的玩具吧。反正楚钰秧是这么觉得的。
赵邢端说:“高手?不知道,只能看出来武功还不错。”
“楚大人!”
忽然有人从远处快速的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喊楚大人。
楚钰秧奇怪的说:“有什么新发现吗?”
那人跑到跟前,手里拿着一个盒子。
楚钰秧一瞧那个盒子,顿时就是一惊,不等他说话,一把就把盒子给抢了过去。
那人赶紧说:“是有人送到成家门口的。”
盒子只有巴掌那么大,很小,但是这盒子的样式楚钰秧太熟悉了,他已经接连收到两个这样的盒子了,就是那个假扮陶公子的人送来的。
楚钰秧立刻将盒子打开,顿时又抽/了一口气,说:“这是……”
盒子里放着一个木雕,是一只木雕兔子,乍一看像极了他们手里头刚从池塘里打捞上的木雕兔子。不过这只兔子是干的,没有泡过水的痕迹,就静静的躺在盒子里。
而且仔细一看,这两只木雕兔子其实有很大的差别,雕的其实并不是一模一样。应该说,雕刻的人好像并没有特意要雕的一模一样,所以差别很明显。不过两只兔子的木材应该是一块,而且都有些年头了。木头兔子都被摸得挺光滑的了。
楚钰秧瞪着眼睛,问:“哪里来了?”
那人指着大门口的位置,说:“是一个年轻人,看起来也就二十来岁,他送到门口的,我进来的时候,他还没有离开呢。”
赵邢端看到这个盒子,也不由得皱眉,说道:“我去瞧瞧。”
“小心点。”楚钰秧说道。
赵邢端点头,说:“你别出去。”
楚钰秧答应了,赵邢端立刻跃身而起,几个起落就不见了踪影。
一个穿着黑色衣裳的少年站在成家门口,门口挂着几只惨白的灯笼,将他整个人照的有些凸显。然而少年脸上戴了面具,银白色的金属质感面具,挡住了他整张脸,他的面容是瞧不见的。
赵邢端飞身而出,立刻就看到了那个站在门口的黑衣少年。
少年略微一侧头,见到赵邢端出现,瞬间后退几步,然后展开轻功就要走。
赵邢端哪里会让他走,“嗤——”的一声响,长剑在空中画出一道犀利的银光,“唰”的一声就去断那黑衣少年的去路。
少年武功很好,而且看起来并不想与赵邢端正面交手,几个来回下来处处躲闪,就像是一只灵活的猫一样。
几招之后,赵邢端就觉得不对劲儿了,这少年人的武功路数诡异,他倒不是没有见过,不过那是在战场上才见过的,而且是敌对的国/家。
而且少年左躲右闪,好像有/意拖延时间。赵邢端心中一凛,恐怕是调虎离山之计,顿时想到楚钰秧,若是成家里面有个内鬼,楚钰秧岂不是很危险。
赵邢端思量到此,就要回身而走。黑衣少年见了立刻迎上,就听“嗖——啪!”的一声,少年往腰间一探,就摸/到了一把黑色的长鞭,用/力一甩,那鞭/子带着刺耳的风声就往赵邢端后脑出招呼。
赵邢端立刻回身,长剑一扫,黑衣少年被/迫将长鞭收回,随即又是一鞭,要卷赵邢端手上的武/器。
这真材实货的动起手来,黑衣少年和赵邢端的武功孰高孰低一看便知,少年人的武功的确是不如赵邢端,不过几下之后,已经几乎招架不住了。
赵邢端顾及楚钰秧的安慰,所以几次痛下杀手,那少年次次性命攸关,不过愣是硬着头皮迎上来,百般纠缠,就是不让赵邢端离去。
越是如此,赵邢端就越觉得是中计了,哪里敢耽误分毫时间。
“嗤——”的一声,长剑在少年的胳膊上划了一道很长的口子,鲜血瞬间就喷了出去。
黑衣少年身形不稳,差点就斜身摔倒,看起来是伤的不轻的。只是他略作停顿,随即又冲了上来,简直就是不要命不知疼的打法。
赵邢端也不留情,又是一剑就往那少年心窝出刺去。
“叮”的一声。
金属碰撞的声音,简直能把人耳膜刺穿一样。
一枚暗器击中了赵邢端的长剑,赵邢端的长剑偏了几寸,只是在少年肩膀上划了一道,就这么擦了过去。
黑衣少年显然是来了帮手了,这让少年都有些吃惊。一个高大的人影抢了出来,伸手搂住那黑衣少年的腰,一把就将人扛了起来,然后快速的撤退。
赵邢端担心成府里面的事情,不敢再去追,只好看着那两个人消失了,立刻转身进了府里。
黑衣少年被那人扛着离开,鲜血顺着他的胳膊一路流下去,一点也没有止血的迹象。
少年失血过多,握着鞭/子的手都在打颤,他微弱的说道:“放,放我下来……先止血,不然顺着血迹,我们会被找到的。”
萧遇看了看四周,是个极为荒凉的地方,并没有一个人影。他将人放了下来,让他靠坐在树干上,将他脸上的面具也摘了下来。
乔季彦的脸色一片惨白,嘴唇都是白的,看起来情况不太好。他自己伸手捂着胳膊出/血的地方,不过手上全是血,还有血从指缝里流/出来,怎么都止不住。
萧遇看的一枪火气,说:“你是去送死的吗?”
乔季彦摇头,说:“怎么可能,我会做那样没有脑子的事情吗?”
萧遇冷笑,说:“你做的那些没有脑子的事情,还少吗?”
萧遇虽然口气不好,不过还是快速的拿出伤药,手上动作极为熟练,给乔季彦包扎止血。
用了很长时间,乔季彦的伤口才算是止血了。
乔季彦虚弱的说话都没什么力气,不过还是挑了挑嘴角,笑着说道:“谢谢你。”
“谢我?”萧遇说道:“只是口头上的。”
乔季彦看着他,说:“我现在没有力气,你要是想要我的身/体,自己……”
他没说完,萧遇已经气的几乎火冒三丈了,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你是诚心想气死我吗?”
乔季彦又笑了笑,这回不说话了。
萧遇问道:“你去做什么了?”
乔季彦喘了口气,简单的说:“杀/人。”
萧遇说:“如果不是我跟着你,你现在才是被杀的那个。”
乔季彦说:“是吗,那可能是我运气不好。”
萧遇被乔季彦气得没脾气了,看他虚弱成这个样子,实在不忍心再冷言冷语的对他。将人抱起来,说:“闭眼睡一会儿,我带你回去。”
乔季彦说:“你……你送我回去之后,就赶紧走罢。我恐怕赵邢端很快就会怀疑到这里了,你在这里不安全,这里总归是大赵,不是大萧。”
萧遇看了他一眼,说:“我自有安排。”
乔季彦没有再说话,累的闭上眼睛。他自然知道萧遇总有他自己的安排,从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到万万/人之上的国君,他是不需要自己担心的,哪里像是自己,报个仇就已经伤痕累累了。
萧遇忽然又说道:“等你报完了仇,我带你一起就回去了。”
乔季彦睁开眼睛,说:“什么?”
萧遇没有重复,只当没听到继续抱着他走了。
乔季彦不是没听清楚,只是下意识的反问。
赵邢端冲进府里头,府里头已经乱作一团了,原因没有别的,就是楚大人突然不见了。
赵邢端离开眨眼的功夫,楚钰秧就不见了人影,这实在是让人惊讶。
赵邢端听到这个消息,脸色就全黑了,整个人气压低的让人害怕。所有的人都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府里头四处寻找楚钰秧的行踪。
刚才赵邢端刚一离开,楚钰秧就失踪了,有人瞧见楚大人刚还站在小池塘边上,一下子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他们四处寻找,本着要把成府翻个底朝天的预想。
然而……
“楚大人?!”有人突然大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