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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问了郭夫人现在住在哪里,然后就一同去了。郭夫人住在客房院子那边,院子门口就有四个护院来回走动,郭夫人的门口也有两个护院守着,外面还有小厮和丫鬟,看起来是被吓怕了。
楚钰秧他们刚走过去,护院就把他们拦住了,说:“几位大人,实在是对不住,夫人受了惊吓,才歇息下,这会儿……”
那意思就是不让他们见人。
楚钰秧眨眨眼睛,赵邢端就皱了眉。赵邢端武功深不可测,屋里人的呼吸听得一清二楚,郭夫人根本没有在休息,呼吸时快时慢,显然她是听到了外面的对话,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楚钰秧瞧了赵邢端一眼,说:“郭夫人受了惊,不如我们一会儿再来吧,先让郭夫人休息一下。”
耿执江琉五都不知道楚钰秧的用意在哪里,他们专程找过来,却一无所获,这么好说话的就走了。
不过楚钰秧都开口了,赵邢端也没有否决,所以耿执和江琉五还是跟着离开了。
楚钰秧临走时候,说:“你家夫人如果醒了,就劳烦你跟她说一声,我们还有话想要问一问她。眼下我们先去调/查其他的事情了。”
那护院赶紧答应了,恭恭敬敬的送他们出了客房的院子。
四个人离开了客房院子,一路往郭夫人原来的房间走回去。
耿执憋不住的问:“楚大人,这到底怎么办?我觉得郭夫人是在躲着我们,不想让我们知道更多的事情。”
楚钰秧笑眯眯的说:“难得耿执你都瞧出来了,看来郭夫人这计划好失败啊。”
耿执大惊失色,说:“什么?我猜对了吗?那郭大人的人头难道是郭夫人故弄玄虚搞得鬼?那这么说,人头在郭夫人手里,郭大人岂不是就是郭夫人杀的?”
耿执这么一说,江琉五也吓了一跳,觉得后背直发凉。毕竟郭夫人看起来并不像是坏人,一副大家闺秀,很有教养的样子。郭夫人可是和郭大人门当户对的,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娘家人也在朝当/官,虽然并不是老丞相一派,但是关系也不算太疏远。
耿执这话让大家脑补了不少东西。
赵邢端忍不住也皱起了眉头来,想到刚才郭夫人装作休息了,不想见他们,也觉得郭夫人是心虚了。
楚钰秧不疾不徐的说:“耿执啊,虽然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但你有证据吗?不要一拍脑袋就猜测啊,猜测有害于智商,你的智商刚高了一点点,就要跌回去了。”
赵邢端问:“所以你觉得郭夫人是清/白的?”
楚钰秧摇摇头,说:“我不知道啊。”
赵邢端:“……”
楚钰秧说:“在没有证据推理之前,任何猜测都是不负责任的。所以我还不知道。不过现在知道一点,那就是郭夫人肯定心虚了。”
赵邢端点头,说:“刚才房间里的呼吸声并不平稳,郭夫人显然没有在休息,但是她将我们拒之门外。”
楚钰秧说:“她将我拒之门外不要紧啊,但是她竟然把端儿你也挡在门外了。她不怕你是个昏/君,生气了要砍她的脑袋吗?”
耿执:“……”
江琉五:“……”
耿执和江琉五都是一脸钦佩的看着楚钰秧,楚钰秧竟然这么自然的说赵邢端是昏/君,简直……
赵邢端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已经没有脾气了。
楚钰秧无辜的说:“我只是打个比方啊。”
赵邢端说:“你继续说。”
楚钰秧咳嗽了一声,继续他的话,说:“郭夫人肯定也想到这一节了啊,但是她还是选择让人把咱们拦在外面,在里面躲着不见我们。所以说,她要隐瞒的事情,恐怕比掉脑袋还要严重。”
耿执一脸迷茫的问:“什么事情比自己掉脑袋还严重?”
楚钰秧做出搓/着下巴仔细思考的样子,说:“可能是……掉一堆人的脑袋吧。”
楚钰秧这么一说,三个人都是一愣,脸色就更加严肃起来了。按照楚钰秧的意思,郭夫人隐瞒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如果让人知道了,恐怕甚至会株/连九族。
耿执和江琉五都不能理解,那郭夫人隐瞒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事情?
楚钰秧说:“端儿,这个郭大人是陈丞相的门生,陈大公子手中有一块玉佩碎片,你说郭大人会不会和玉佩有关?”
赵邢端沉思了一会儿,说:“我也不知道。”
楚钰秧想着,如果是谋反的大罪,恐怕郭夫人真的是不敢说出来,那样子说了,不止是她会掉脑袋,整个郭家,还有她的娘家人,都是要跟着掉脑袋的。
他们一边走一边说,就回到了郭夫人之前住的地方。不过还没进门,就看到有个人影在门口晃来晃去,看起来像是在等人的样子。她一直伸着脖子瞧着,看到楚钰秧他们,脸上就露/出了高兴的神色。
是郭大人的那个美貌小妾。
小妾瞧见他们过来,立刻就急急忙忙的迎了上来,说:“几位大人,贱妾有重要的事情要禀报。”
小妾说到这里就不说了,露/出一脸为难的样子,好像她要说的事情实在是太神秘了,所以害怕隔墙有耳一样。
楚钰秧和赵邢端对瞧一眼。
那小妾用含情脉脉的目光瞧着赵邢端,见赵邢端一直不开口,只好硬着头皮说道:“这位大人,可否移步,让贱妾将这件大事告诉你。”
楚钰秧一听,顿时吃醋了,说:“他又不负责查案,你跟他说有什么用?”
小妾并不知道赵邢端是皇帝,还以为他也是大理寺的人,瞧赵邢端相貌不凡,所以喜欢的不得了。虽然他们这里,显然是大理寺卿的等级最高,但是楚钰秧的相貌实在不是那小妾喜欢的样子。
这会儿郭大人都死了,小妾刚进门不久,还是年轻貌美的时候。她可不想一直在郭大人府里头,就这么终老了,所以想着如果赵邢端能瞧上他,就算嫁给他再当一房小妾也是很好的事情。
小妾羞涩的看了一眼赵邢端,说:“这位大人虽然可能并不负责查案,不过我瞧他品貌端正,绝对是个好人。我把我知道的秘密告诉他,我也觉得安心。”
耿执和江琉五听了这话,只想默默的退散,万一楚大人生起气来,他们不小心做了撒气桶就不好了。
楚钰秧一听,气得眼睛都瞪大了。
赵邢端难得见几次楚钰秧吃醋的模样,平日里都是他吃楚钰秧的醋。楚钰秧满大街瞧见美男就托着下巴盯着人仔细瞧几眼,而且还振振有词的。
赵邢端开了口,说:“进屋去说。”
楚钰秧傻眼了,瞪着赵邢端,一脸被抛弃的模样。
赵邢端对他微微一笑,说:“你们在这里等我。”
耿执和江琉五真是冷汗涔/涔,左右为难,只好眼观鼻鼻观心,就当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见了。
楚钰秧瞪着他的大眼睛,就瞧着赵邢端和那娇羞满面的小妾进了房间。
然后……
“嘭”的一声,房门关上了。
“还关门!”楚钰秧不满的说:“竟然还关门,那女人提出要关门了吗!”
楚钰秧上前去就推门,想把门打开,不过……里面竟然已经把门给上了门闩。
江琉五一见,赶紧说道:“楚大人,陛下有分寸的。”
楚钰秧露/出委屈的表情,然后回头扑到好心劝慰楚钰秧的江琉五身上,说:“小五儿,还是你最好了。”
赵邢端诚心气他,楚钰秧哪能看不出来,不过看出来楚钰秧也觉得吃醋,那两个狗男女可是如假包换进了一个房间,而且还锁门!
江琉五:“……”
江琉五觉得自己不应该多嘴的。
耿执赶紧把他们分开,说:“楚大人,要不要我给你搬个椅子去,干站着多累啊。”
耿执只是想要岔开话题,不过被楚钰秧给狠狠的瞪了两眼,说:“你是希望他们在里面长谈吗?”
耿执:“……”
江琉五递了一个眼神给耿执,让他不要继续做炮灰了。
耿执老实的闭上嘴。
楚钰秧趴在门上,耳朵贴着,仔细的听里面的说话声。不过他贴着木门,声音都扭曲了,听起来有点怪怪的,而且完全听不清楚。只能听到那小妾嘤嘤的抽噎声,一边抽噎一边在说什么。
楚钰秧一边听一边从一开始数数,数到二十他就不耐烦了,等数到五十的时候,楚钰秧开始学猫了,用爪子挠门。
楚钰秧的指甲修剪的圆圆/润润的,不过挠在刷了漆的木头上,还是会发出尖锐刺耳的摩擦声,简直让人不寒而栗,后背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耿执和江琉五和楚钰秧隔得老远,被楚钰秧挠门的声音折磨的不行。
里面的小妾哭哭啼啼,若不是想要气一气楚钰秧,赵邢端也懒得跟她耗下去。等听到楚钰秧在外面挠门的时候,赵邢端差点笑出来,不过这挠门的声音,实在是让人……有点受/不/了/了。
楚钰秧专心的挠着门,后来都不用耳朵贴着们听了,反正也听不到什么。他开始研究怎么样才能挠出新高度,把刺耳的声音挠的更响亮。
所以里面忽然将门打开的时候,楚钰秧都没反应过来,他的肩膀还靠在门上,突然就没了依靠,一下子就歪了进去。
好在楚钰秧并没有滚倒在地上,而是跌进了赵邢端的怀里。
赵邢端伸手一拉,就把他给接住,说:“指甲不疼?”
“你要试试吗?”楚钰秧亮着爪子,做出一副要往他脸上抓的模样。
赵邢端握住他探过来的手,拉到嘴唇边吻了一下。
楚钰秧顿时脸上有点红,立刻就抽/了回去。
他想从赵邢端的怀里离开,不过赵邢端搂着他的腰,不让他直起身/子来。
赵邢端在他耳边低声说:“回去再挠,你可以挠在我的背上。倒时候你怎么挠都行。”
楚钰秧听了他这话,更是脸红耳赤了,连刚才吃醋的事情都忘了,连忙推了一下他,跑出大老远。
那小妾一脸心有不甘的模样,期期艾艾的,站在一边哀怨的看着赵邢端。
江琉五觉得头疼,说道:“我们还要继续查案,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你可以先离开了。”
江琉五下了逐客令,小妾只得离开了。
楚钰秧说:“刚才他跟你说了什么?”
赵邢端挑眉问:“你想知道?”
楚钰秧呲牙咧嘴的说:“这不是废话吗?我可是在查案呢!”
赵邢端说:“和案/件无关呢?”
楚钰秧气得火冒三丈,说:“你敢红杏出墙。”
赵邢端伸手拍了拍他的头,说:“她说怀疑凶手是郭夫人,曾经看到郭夫人和郭大人吵架吵得很厉害。还说郭大人把她娶回来之后,曾经跟她提过好几次,要休了郭夫人,让她当大房。”
楚钰秧露/出一脸看白/痴的样子,说:“这话她都信?”
富贵人家的正妻都是要门当户对的,那小妾出身低微,不过样貌比较美而已,是完全没办法和郭夫人相比的。
若说是真爱,楚钰秧就更不信了,这郭大人府里小妾一群一群的,他都数不过来,郭大人一瞧就是喜新厌旧又极为好色的,这种人就算有真爱,也是三分钟的热乎劲儿。
赵邢端点了点头,说:“别人不信,她当然信了。后来郭大人一直没有休妻,小妾觉得特别的委屈。而且小妾入府没两天,就没冷落了。他在外面又找了一个女人,不过暂时还没有带回府里来。”
楚钰秧问:“就说的这些?这些也叫机/密吗?”
赵邢端说:“她还说,郭大人死的那天,她晚上从房间出来,还听到了郭夫人和郭大人的争吵声音,他们好像没有在房间里,不知道因为什么吵起来了。她没敢去看,怕被一起骂。后来她就看到郭夫人一个人,没有看到郭大人了。”
楚钰秧眨眨眼,说:“等等,她原话怎么说的?”
赵邢端说:“就和我说的差不多。”
“差不多可能差了很多啊。”楚钰秧说。
赵邢端并不是专门探案的,所以根本不会注意带过细节的事情。楚钰秧只好让耿执把那个小妾叫回来,准备让她再说一遍。
小妾还以为是赵邢端叫她,欢欢喜喜的就来了,不过进了房间,就看到楚钰秧坐在外间,但是不见赵邢端。
赵邢端已经被楚钰秧给轰到里间去了,按照楚钰秧的话说,赵邢端见不得人,所以不让他一起,会吓坏花花草草的。
小妾有点失落,不过楚钰秧问了,她也就说了。
小妾说道:“我说的是实话,都是实话,我没有骗人。就是老/爷死的那天,我听到夫人和老/爷的说话声音,好像在吵架。夫人说什么‘这再这么做,所有人都会被你害死’。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老/爷很生气,骂他是妇道/人家,要把她休回家去。我不敢过去,没有看到底怎么回事,后来我就走了,过了一段时间,瞧见夫人回房了,不过没有瞧见老/爷,不知道去哪里了。”
楚钰秧说:“你确定?”
小妾点头,说:“千真万确!我怎么敢欺瞒大人呢?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楚钰秧歪着头,说道:“郭大人是什么时候死的?你说郭大人死的那天,是哪一天?你怎么肯定郭大人就是那天死的呢?”
小妾一愣,说:“就,就是更夫闹/事的那一天啊。”
楚钰秧继续追问,说:“可是你昨天还在跟我们说,屋里的人的确是老/爷,声音也是。”
虽然他们找到了郭大人的尸体,脑袋也找到的,但是这会儿的验/尸水平并不是特别的发达,大理寺的仵作验/尸之后,也只能确定一个模糊的死亡时间,是十多天前。
这个时间是一个模糊的概念,在这个时间段,的确更夫看到了一场命/案,而且就是在郭家发生的,但是死的到底是不是郭大人,更夫根本不能肯定。
换句话来说,如果命/案现场是伪/造的,随便找个人躺在血泊中,那么黑的天也发现不了。他们根本确定不了,更夫瞧见的情况,就是郭大人被杀时候的情况。
小妾被他问的都慌了,吱吱呜呜,双手还撕扯着帕子。
楚钰秧说:“你这么肯定,难道说你还知道什么?但是却没有说出来?”
小妾被/逼的极了,眼睛都红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给楚钰秧磕头,说:“贱妾只是一时说错了话……”
楚钰秧说:“我觉得你不是一时说错了话,你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不过我很耐心,你可以慢慢的想,想到什么说什么。”
小妾开始哭哭啼啼的,嘴里只说让楚钰秧放过她,不要再逼她了,不过到底怎么回事就是不说。
虽然很多男人最受不了美/女哭得梨花带雨的,不过楚钰秧是不吃这套的,只当没听到,就这么安安心心的一坐。
小妾哭了半天,最后眼泪都流不出来了,看楚钰秧仍然无/动/于/衷,心里恨得牙痒痒,说道:“楚大人,如果我说了,你一定要给我保密。”
楚钰秧托着下巴说:“这我可不能保证。你看我品貌端正吗?肯定没有那位公子端正不是?”
在里间的赵邢端听着忍不住叹了口气,。
小妾被他噎了一句,脸都被噎青了,楚钰秧心里那叫一个酸爽。
楚钰秧又说:“我是来查案的,问的也都是案/件相关的问题。如果你想要我保密的事情,是案/件的必须条件,那么我恐怕是不能做到的,不是吗?”
小妾颓废的坐在地上,半天之后,才说道:“是……是这么回事……”
那日小妾的确听到郭夫人和郭大人在争吵,声音很大。小妾不敢过去,所以就走了,后来也的确又看到了郭夫人,但是没有瞧见郭大人。不过那天她后来没有出屋,更夫的事情只是耳闻,也根本没看到什么尸体和血迹,她当时觉得那更夫恐怕是喝多了酒,胡说八道一些荒唐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在意的。
后来老/爷就病了,一直卧床不起,还不让人进去伺候。当时郭夫人来找她,说老/爷让她过去端茶递水。小妾当时一听,觉得很得意。她进府时间不长,但是已经快被冷落了,听说老/爷在外面又找到了一个美/女,就快要带回府来了。
小妾觉得,恐怕老/爷根本没有在外面找到美/女,只是最近太忙了。她就高兴的去每天伺候老/爷了。
只是她除了每天送药,每天送饭送水之外,根本就不能进里间,根本就见不到老/爷的面。
小妾觉得很奇怪,不过她根本没想过老/爷是有人冒名顶替的,虽然老/爷的声音有点不同,但是老/爷生病了,也是说的过去的。
当时小妾觉得,恐怕是老/爷屋里藏着一个人,所以才不让自己进去伺候。她这么一想,就觉得肯定是那个府外的女人,那个狐狸精。之前听老/爷和夫人吵架,或许是老/爷又要纳妾,夫人不答应,所以老/爷才要休了夫人。
小妾越想越觉得是这样了,她心里不甘心,决定要想个办法……
楚钰秧听到这里,觉得头都大了,小妾怎么会这么想的,他真是不能理解这个女人的想法。
后来小妾就想到一个她认为的好办法,她在送过去的饭菜里加了料,自然是那种春/药一类的药。
这样的话,如果老/爷的房间里真有一只狐狸精,药效一发作,那两个人做起来的时候,她就把夫人叫过来,捉奸在床好把那不知羞的狐狸精赶出府去。如果只有老/爷一个人的话,她也正好进去伺候老/爷。
楚钰秧简直目瞪口呆了,继续听小妾讲下去。
小妾开始哭,抽抽噎噎的继续讲。
她就这么做了,把加了料的药给送了进去,过了一会儿,她听到里面粗重的呼吸声。于是小妾就悄悄的走了进去,不过她进去之后,并没有看到屋里有女人的影子。屋里黑灯瞎火的特别暗,只看到一个人的影子。
小妾自然就以为那个是老/爷了,娇滴滴的就凑了过去。
那男人吃了加料的饭菜,恐怕忍得很辛苦了,突然发现有个女人抱着过来,立刻就小妾按在了床/上,然后把她的眼睛蒙上了。
小妾什么都没看见,心里有点惊讶,毕竟老/爷已经年纪大了,没想到突然这么猛。不过小妾已经被欣喜冲昏了头,根本就没多想。
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外间的软榻上了,后来几天,每天她还照常送饭送菜,到了晚上屋里的那个老/爷就会叫她进去伺候。
小妾高兴的不得了,以为老/爷对她又有兴趣了,自然是乐意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屋里每天都不点蜡烛,而且她一进去就被蒙住眼睛,总是什么也看不到。
小妾哭哭啼啼的,说:“我,我不知道会是这样啊。几位大人说,说屋里那个人是假的老/爷的时候,我……我都吓懵了,我……我……”
楚钰秧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小妾怕人知道这事情,若是被郭夫人知道了,肯定要把她扫地出门的。不过她也是自作孽不可活,没事往人饭菜里加料,也怪不得别人了。
小妾忐忑不安,听他们说那屋里的老/爷根本是假的,忍不住一回想,顿时觉得还真是漏洞百出,心里更加害怕了。不过也是因为这样,她也敢肯定了,更夫闹/事那天之后,老/爷就消失了,恐怕就是死了的。
小妾一边哭一边恨得牙痒痒,说:“楚大人!你可要给贱妾做主啊。肯定是夫人杀了老/爷,她,她设计陷害我,她毁了我的清/白啊!这让贱妾以后怎么见人?”
楚钰秧瞧那小妾的表情,恐怕是没有说假话的,挥了挥手,说道:“你下去吧,这事情我不对外人说。”
小妾哭哭啼啼的站起来退下去了。
楚钰秧还以为小妾有问题,没想到的确是有问题,不过并不是他要发掘的问题。
赵邢端从里间走了出来,说:“怎么样?”
楚钰秧摸了摸耳/垂,说:“听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故事,其实并没太大的用啊。”
赵邢端说:“那女人觉得郭夫人有问题。”
楚钰秧点头,说:“嗯。郭大人死之前,和郭夫人争吵过。这么说来的话,那天郭夫人人说了谎。”
大理寺的人将郭家上下都盘/问了一遍,大多数人都说那天晚上已经休息了,根本没离开房间,后来才听到更夫来闹/事的。这些已经休息的人中,就有郭夫人一个,郭夫人也说自己哪里都没去,但是显然,她离开过房间。
楚钰秧说:“看来郭夫人绝对是知道什么事情的,她隐瞒的事情不只一件了。”
赵邢端说:“我们要去再问一问她?”
楚钰秧点头,说:“走,我还有另外一件事情要验证。”
“什么事情?”赵邢端问。
楚钰秧眨眨眼睛,说:“我只是突然奇想,等我验证完了,再告诉你。”
赵邢端瞧他卖关子,也就没有再问下去。
这回只有楚钰秧和赵邢端两个人了,他们走到了客房的院子,门外还是好几个护院守着,客房门口也有护院小厮和丫鬟。
郭夫人的贴身丫鬟也在,就坐在门前的台阶上,看到他们好像有点害怕,缩了缩脖子,站了起来,不过没有上前来。
还是那个护院走了过来,说:“几位来的不巧。”
楚钰秧眨眨眼,说:“怎么不巧了?”
护院为难的说:“是这样的。刚才夫人醒了,不过情况不太好,看了大夫,已经又睡着了。”
楚钰秧说:“那还真是不巧了。”
护院尴尬的笑了笑,说:“等夫人再醒了,我一定转达大人的话。”
楚钰秧倒是没有再说什么,反而很善解人意的说:“那辛苦你了。”
楚钰秧说完了就拉着赵邢端走了。
他们走进来再走出去,都没花多少工夫。
赵邢端问:“现在有什么要告诉我的?”
楚钰秧笑眯眯的说:“走远点我们再说。”
看楚钰秧的表情,看来他是有头绪了,不过赵邢端有些不明白,他刚才一共就说了两句话,怎么就有了头绪。
楚钰秧把他拉走,拉到没人的地方,说:“端儿,你没发现吗?那个护院有问题呢。”
赵邢端皱眉,说:“怎么说?”
楚钰秧说:“郭夫人是女眷,身边是有贴身丫鬟的,传话这种事情,难道不应该是丫鬟来做的吗?”
赵邢端被他这么一说,倒是觉得有些奇怪了。
郭夫人受了惊吓,身边有几个护院倒是没什么不妥的,不过护院是保护郭夫人安全的,没理由把传话的事情也给揽上。
刚才那个护院,似乎管的事情有点太多了。他去给郭夫人传话,这显得太过亲/密了一些。
如果是正常情况,郭夫人的贴身丫鬟也在边上,看到他们就应该是那个丫鬟上来阻拦他们了,要传话也是丫鬟去说。但是刚才那个丫鬟站了起来,根本没有上前的意思。
赵邢端说:“你觉得郭夫人和那个护院有些什么?”
楚钰秧搓/着自己的下巴,说:“还不知道,反应觉得挺奇怪的。”
“楚大人。”
楚钰秧听到有人叫他,回头一看,原来是郭大公子来了。
郭大公子穿着素色的衣服,不过看起来脸色竟然很好,说:“楚大人原来在这里。眼看着就到了晌午时分,楚大人办案实在是劳累,不置可否赏脸一起用个午膳。哦,当然了,楚大人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请尽管吩咐我就是了。”
郭大公子翘/起来彬彬有礼,不过说话的时候眼珠子乱转,一直在楚钰秧身上来回逡巡,看起来有些轻浮了。
楚钰秧忙乎了一上午,发现的确是肚子饿的不行了,说:“郭公子盛情款待,不吃也白不吃,就请郭公子带路吧。”
郭公子听了他头一句,还笑容满面,结果听了第二句,脸色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变了。
赵邢端默默的瞧了一眼楚钰秧,看来楚钰秧对这位郭公子的印象并不怎么好,又在变着花样的戏耍人家了。
两个人跟着郭公子走了,郭公子在花厅里摆了宴,不过桌上只有两幅碗筷。
赵邢端一瞧,顿时脸色就变了,恐怕这位郭公子只是想宴请楚钰秧一个人,并没有把他给算上。
郭大公子完全不知道赵邢端就是皇上,若是知道了,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不请赵邢端的。
郭公子刚从外面回来,突然就听说老/爷死了。他的高兴是大过哀伤的,虽然他是郭大人过继来的儿子,也是唯一一个儿子,不过说实在的,并没有什么亲情在里面。
郭公子忽然就继承了郭家所有的家产,当然高兴的不得了。他虽然经商,不过懂得讨好当/官的道理,那样子以后生意做到哪里,也都好说话。
楚钰秧可是个正三品的官儿,而且是从一个仵作做到正三品的大官,年纪轻轻的可谓是平步青云,或许以后发展会更大。
郭公子早就想要和他攀个交情了,这会儿让他找到了机会,就打算请楚钰秧吃个饭喝个酒。没想到今天近距离一观察,这楚钰秧竟然不只是年轻,而且长得眉清目秀的,竟然是非常耐看,让郭公子心中跳动不止。
郭公子让人加了一副碗筷,也请赵邢端坐下来,不过瞧那样子,有点不情不愿的。
就他们三个人吃饭,郭公子三番四次的侧头瞧楚钰秧,简直是越瞧越喜欢。
楚钰秧填饱了肚子,就把筷子放下了,那会儿郭公子还没吃两口饭呢。
楚钰秧说:“郭公子,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楚大人请讲,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郭公子笑着说。
他说罢了,也将筷子放下,又忽然说道:“对了,如果楚大人要说一些秘密的事情,可以随我到内厅去,里面的房间没有人。”
赵邢端一听,脸黑的彻底,他还想把楚钰秧带到没人的地方去。
楚钰秧摆摆手,说:“这倒是不用了,我就想问问,守在郭夫人门口的有一个护院,长得很高很壮的那个,你有印象吗?”
郭公子一愣,说:“护院?”
他仔细一想,说:“有印象,今天早上我听说大/娘受了惊,我想去瞧瞧,不过被那个护院拦下来了,说大/娘已经休息了。”
原来郭大公子也被那个护院拦下来了。
楚钰秧问:“那个护院叫什么?”
郭大公子说:“以前我也没注意过,还真不知道他叫什么。楚大人怎么想起问这个来了,若是紧急的事情,我给楚大人问一问去。”
楚钰秧说:“只是有些好奇,看起来他和郭夫人的关系,好像挺好的?”
郭大公子一听,就知道楚钰秧是什么意思了,说:“这不可能,我大/娘绝对不是那样子的人。”
郭公子显然和郭夫人的感情还是不错的,他过继过来之后,郭大人就不怎么管他,倒是郭夫人待他还不错,也不刻薄他,什么都不会短了。
郭大公子很肯定,因为从小他就知道,郭夫人是个比较严肃又端庄的人,虽然常年被郭大人冷落,不过这种事情,她是绝对不会做的。
吃过了午饭,郭大公子还想邀请楚钰秧一同去做点别的,比如逛一逛郭家的花园之类的,不过楚钰秧说他要尽快查案,所以就拒绝了。
赵邢端黑着脸跟楚钰秧离开。
楚钰秧一脸得意的样子,说:“看来我的魅力也不错啊。”
赵邢端捏住他后脖子,说:“很得意?”
楚钰秧不怕死的点头,说:“那是当然了。”
然后狗腿装的拉着赵邢端袖子左右的晃,说:“不然怎么能迷倒端儿你呢。”
赵邢端:“……”
赵邢端看楚钰秧服软/了,说:“离那个意图不轨的人远点。”
意图不轨的人,自然说的就是郭大公子了。
楚钰秧岔开话题说:“那个护院有点可疑,不如我们让人去查一查他?”
赵邢端没有异/议,就让江琉五去查那个护院了。
江琉五查的挺快的,没一会儿就打听到了。
那个护院姓刘,在郭家有些年头了,也算是郭家的老人。不过一直不吭不响的,没什么人特别的注意他,郭大公子对他也没什么印象,甚至不知道他姓什么。
楚钰秧觉得这样就更奇怪了,一个不声不响的人,怎么忽然就管起事情来了?这个护院绝对有问题。
就在他们还在查护院的时候,忽然就听到一阵躁动的声音,有小丫鬟在尖/叫。
楚钰秧一个激灵,说:“发生什么事情了?”
赵邢端立刻将他一抱,说:“过去看看。”
出事的地方就是客房院子,赵邢端抱着楚钰秧,一个翻身就直接从院墙外面翻了进去,就看到院子里一团糟糕的情况。
已经有不少人冲进郭夫人住的那间房间去了,里面传来丫鬟撕心裂肺的哭声,还有人叫着,“快叫大夫来,快快!”
楚钰秧心里一惊,难道是郭夫人遇/害了?光/天/化/日的,凶手竟然如此嚣张?
楚钰秧立刻拉着赵邢端就往里挤,挤到门口的时候,那刘护院就想把他们拦住,不过赵邢端只是一挥手,就将他推开了四五步远。
楚钰秧立刻跑进去,就看到郭夫人倒在地上,小丫鬟正趴在她身上哭。
楚钰秧快速的查看情况,往郭夫人的脉搏上一探,竟然没有跳动,但是郭夫人的身/体还是热乎的。
郭夫人身上没有血,并不是被利器伤害的。她身边有一条断掉的绳子,她的脖子上有一圈勒痕。
楚钰秧看了一看旁边倒掉的椅子,又抬头看了一眼房顶的横梁,恐怕是上吊勒的。
赵邢端蹲下,往郭夫人的颈间探了一下,说:“大夫来了吗?还有救。”
楚钰秧一阵惊喜,说:“还没死?”
小丫鬟一听,也惊讶的不哭了,说:“大夫!大夫!快来!快救救夫人!”
郭夫人脉搏实在是太微弱了,不过还有一口气儿在,可能是发现的比较早的缘故。
楚钰秧见到大夫急急忙忙赶来,松了口气,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丫鬟哭着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才我给夫人送饭,夫人说不饿,再等一会儿。我眼看着时间不早了,所以又去敲门,可是……可是敲了好久,夫人都不开门,而且一点声音也没有,我害怕出事情,就从门缝里往里看,就看到夫人挂在房梁上!”
小丫鬟吓得尖/叫起来,护院把门踹开,将绳子割断,这才将夫人救了下来。
好在他们发现的还早,大夫也来的及时,大夫赶紧医治了郭夫人,总算是把人给救活了,只是郭夫人还没有醒过来。
“咦,这是……”
小丫鬟在床边伺候着郭夫人,忽然手里拿着一样东西。
楚钰秧走过去一瞧,竟然是一张叠好的信。这封信是放在郭夫人怀里的,小丫鬟不经意就发现了。
楚钰秧打开,就闻到一股墨香味儿,信估计是刚写好的,所以墨香味儿还比较重。
楚钰秧打开一瞧,顿时惊住了。
楚钰秧皱眉,说:“端儿,帮我出去叫一下江琉五和耿执,让人把这里围起来。”
赵邢端:“……”
赵邢端觉得楚钰秧使唤/起自己来真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江琉五和耿执很快带人把这里围了起来,小丫鬟一见,吓得懵了,说:“这是怎么回事?”
其实不只是小丫鬟,赵邢端、江琉五、耿执,还有那一群护院也很纳闷。只是进来的大理寺的人太多了,护院根本没办法阻拦。
楚钰秧将信交给赵邢端,赵邢端快速的一扫。
楚钰秧说:“这是郭夫人留的遗书。”
小丫鬟睁大眼睛,说:“夫人上面写了什么?”
楚钰秧说:“郭夫人上面写着,是她杀了郭大人,知道事情早晚会被查出来,所以只好选择自尽,这样至少能保住自己的全尸。”
小丫鬟震/惊不已,跪在床头就开始呜呜的哭起来。
在场的人全都是震/惊不已,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赵邢端拿着信,说:“你认为这是真的事实?”
楚钰秧挥了挥手,说:“小五儿,你和耿执把这里先看好了。”
江琉五点头。
耿执说:“楚大人你放心。”
楚钰秧和赵邢端出去了,找了一处没人的地方,才说:“这封信应该就是郭夫人写的,出于什么原因写的,现在不得而知。”
信上写了事情的始末,上面写道,郭大人对她冷淡,她对郭大人早有怨恨,后来因为吵架,所以起了杀心,一时情急就杀了他。没想到被更夫瞧见了,赶紧处理了尸体和血迹,将返回的更夫赶跑了。她把郭大人的尸体抛尸到荒郊野外,因为害怕别人认出来,才把他的头割了下来。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而且她知道,实情早晚会被查出来,所以选择了自/杀。
楚钰秧说:“疑点太多,不过郭夫人倒是说了一句真话。”
“什么?”赵邢端问。
楚钰秧眨眨眼,说:“实情早晚会被查出来。”
赵邢端:“……”
楚钰秧分析了一想郭夫人的信,的确是疑点太多了。
首先,郭夫人一个人,不可能用那么短的时间清理干净血迹,还把尸体藏起来。
其次,她杀/人抛尸,还割下尸体的脑袋,说是怕别人发现尸体是郭大人。郭大人是朝/廷命官,而且是需要上早朝的那种,两次早朝没有参加,称病在家,但是总不能一直这么下去,早晚会有人知道郭大人已经死了。她这么费劲的抛尸,实在是多此一举。
再者,信上没有提,为什么尸体的头会突然出现。按照郭夫人的信,郭大人的脑袋也是他割下来的,那为什么会突然出现把郭夫人吓了一跳?
另外就是,按照郭大公子的话,郭夫人被冷落了很多年了,但是大方端庄,一直以来都这么过了,怎么会因为这个理由,突然杀了郭大人。就算是积怨已久,那又是什么刺/激了郭夫人的情绪爆发?
楚钰秧说:“还有那个小妾说的那句话,郭夫人和郭大人吵架,说他会害死所有的人,这是什么意思?”
楚钰秧思考了一下,又说:“而且郭大人是嗓子被利器割喉,这个利器应该是刀子一类的,而且需要很锋利。如果是郭夫人杀/人,她肯定是提前准备好刀子的,在院子里,不可能随手就抓一把小刀子吧?说明,她是有预/谋要杀/人的,不会是向她些的那样,一时激动就杀了郭大人。”
让楚钰秧这么一说,郭夫人的遗书的确是漏洞百出的。
赵邢端说:“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楚钰秧说:“你忘了滕衫和庄莫了吗?”
赵邢端说:“你的意思是,她想帮真/凶顶罪。”
楚钰秧说:“我的意思是,她想掩盖一个真想。”
赵邢端沉默了。
楚钰秧说:“等郭夫人醒了,我要去再见一见她。”
郭夫人很快就醒了,虽然看起来脸色惨白非常虚弱憔悴,不过都是没有生命危险了。
楚钰秧听说之后,就回来了,挥手让江琉五和耿执带着人到外面去等着。
郭夫人见了赵邢端和楚钰秧,虚弱的坐了起来,说:“陛下,楚大人,想必两位已经看过了妾身写的信,那里面字字都是真/相,妾身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妾身只求一死。”
楚钰秧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碎片,说:“郭夫人,你见过这个吗?”
郭夫人看了两眼,摇了摇头,说:“不曾见过。”
楚钰秧看到神色平静,还是一脸的心如死灰模样,恐怕是没有说/谎的,说道:“行吧,那我们继续谈谈你的遗书。”
楚钰秧开门见山,把他的疑点一条一条的全都说了出来。
刚开始的时候,郭夫人还很焦急的去辩解,但是后来就沉默了,显然疑点太多了,她知道自己如论怎么辩解,终究是满篇漏洞,所以她沉默下来,一句话都不说了。
楚钰秧说:“郭夫人,如果你一开始就用沉默战术的话,我现在可能已经离开了。不过现在,我还几个问题要问你。”
郭夫人不说话。
楚钰秧说:“郭大人犯/下了一个诛九族的大罪,你知道吗?”
郭夫人一愣,毫无生气的脸上突然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她的呼吸变得急促了,好像随时会喘不过来气昏倒过去。她的目光闪烁起来,飘忽不定,一会儿看楚钰秧一会儿看赵邢端,但是却有不敢仔细的瞧,来回的跳动着。
楚钰秧说:“郭夫人,你现在的表情,好像再问我怎么知道这件事情一样。”
郭夫人呼吸还是很快,立刻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楚钰秧说:“还记得我刚才的话吗?你如果一直沉默下去,我就已经离开了。你说不知道,但是你的情绪很激动,这是不正常的。”
郭夫人说:“楚大人,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我已经承认自己杀了老/爷了,你将我带走罢。”
楚钰秧站起身来,招了招手,和赵邢端一起离开了。
郭夫人怔愣的看着他们的背影,听到关门的声音,又听到楚钰秧吩咐,让人进去看着郭夫人,不要让她再自尽了。
赵邢端说:“郭夫人什么都不肯说。”
楚钰秧点头,说:“不过我觉得,我好像说中了什么,不然郭夫人不会那么激动的。恐怕郭夫人今天又要失眠了,她或许被我吓的睡不着觉。”
楚钰秧叹了口气,说:“如果我猜中了故事的始末,那么郭夫人还是挺可怜的。不过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
楚钰秧串了一下整个案/件,小妾听到的那句话是个关键。假设这一切都成/立,恐怕郭大人在和某些人密谋着一件足以诛九族的事情,或者就是谋反的大事情。
郭夫人恐怕是知道了这件事情,多次劝郭大人无果,郭大人铁了心要这么做下去,郭夫人才起了杀心,决定杀死郭大人。
谋反的事情,那并不是闹着玩的,如果郭大人真的做了,就是诛九族的罪过,不只是死他一个,郭家甚至郭夫人的娘家,还有她嫁出去的女儿女婿都要受到连累。
郭夫人是想的太明白了,才想要杀死郭大人,保住其他的人。而她杀了人,知道早晚会被人知道,但是郭大人的秘密是绝对不能被人知道的,所以郭夫人才会选择自/杀,这样才能让其他的人安然无恙。
但是这样一来,还是有说不通的事情,例如人头的突然出现……
天色黑了下去,赵邢端带着楚钰秧离开了郭府,江琉五和耿执决定留下来看/守,以免再出意外事/件。
两个人回了宫里头去,竟然看到宴北还没有离开,而且正和付缨在一起。
楚钰秧瞧见付缨,立刻招了招手,说:“小付缨,快到爸爸这里来。”
这几天楚钰秧和赵邢端总是不在宫里头,付缨难得见到人,立刻就跑了过去,乖乖的冲着楚钰秧叫了一声“爸爸”。
那声音软的,让楚钰秧心都酥了,蹲下来抱住他,蹂/躏了一下他的头发,还往他小/脸蛋上亲了一口。
赵邢端顿时脸就黑了。
付缨赶紧冲着赵邢端叫了一声:“父皇。”
在一旁的宴北都傻了,这关系复杂的,让他有点转不过劲儿来。
他哪里知道赵邢端和楚钰秧复杂的关系,只是到付缨是陛下认得义子,现在是唯一的皇子。
宴北今天很晚了还没出宫,正巧遇到了小皇子付缨,瞧见小孩子可爱又是块好材料,所以想要教教他武功。
宴北听付缨管楚钰秧叫爸爸,忍不住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难道说其实付缨是楚钰秧的亲儿子,陛下见他乖/巧聪明,所以认作了义子?
只是宴北又觉得不对劲儿,付缨不姓楚啊,而且不是付家的孩子吗?
宴北越想越糊涂了,已经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了。
楚钰秧蹂/躏了半天的付缨,这才问道:“宴北你怎么还没回家啊,都这么晚了,你打算在宫里头打地铺了吗?”
宴北老脸一红,说:“我,我这就准备回去。”
楚钰秧瞧着宴北一步三磨蹭的走了,奇怪的问赵邢端,说:“宴北怎么了?他不会是看我儿子太可爱了,想要抢我儿子吧!”
赵邢端淡淡的看了楚钰秧一眼,付缨已经是皇子了,谁还敢不要命的来抢?
其实宴北并不是因为付缨才磨蹭的不出宫,他只是恰好遇到付缨而已。要问他是什么原因,他是说不出口的。
宴北走的再慢,还是到了自己家门口。里面有亮光,说明是有人在的,他不禁松了口气,看起来谢安易并没有离开。
他是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来见谢安易。
昨天他趁着谢安易睡着了,就也爬上/床去搂着他睡了。没想到今天早上谢安易迷迷糊糊的,就搂着他说要。
宴北本来就想要占有他,早上欲/望也强,他听到谢安易那么说,立刻就不客气了。
谢安易还以为自己做梦,哪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迷迷糊糊的就被疼醒了。他醒来的时候就懵了,才发现根本不是做梦,宴北居然是真的!
谢安易吓得要死,对着宴北又咬又打的,不过宴北眼睛都红了,已经吃到了嘴里,哪能没吃饱就放人的,任他怎么打,就是不停下来。
后来谢安易昏了过去,宴北一看时间,他进宫的时辰早就过了。他心里忐忑,不知道谢安易醒了会怎么样。
谢安易被他折腾的昏过去,一脸憔悴的样子。
宴北好歹给他清理了一下,给他又穿上自己的衣服,盖好被子,在桌上留了一张字条,这才慌慌张张的跑了。
宴北觉得,谢安易醒过来,说不定会气急败坏的离开,恐怕谢安易再也不想瞧见自己了。
他也不知道怎么跟谢安易解释,他心里就是特别的想要占有谢安易的。
宴北探头探脑的进了自己家,自己屋里亮着灯,还有个影子。
宴北小心翼翼的走过去,然后轻手轻脚的开门,打开一半就钻了进去。
谢安易的确在屋里,而且他正在洗澡。
他醒过来的时候,屋里已经只有他一个人了。谢安易浑身疼得要死,尤其是某个地方,非常的难受。
他发现了桌子上的纸条,是宴北留下来的,上面写着让他好好休息之类的话。
谢安易瞧着就生气,一想到今天早上的事情就更是生气,把纸条撕得稀巴烂。
谢安易想要走的,他是再也不想见到宴北了。但是他身/体特别的疲惫,根本都下不了床。他气得头晕,醒了一会儿就又睡着了。等他再醒过来,竟然发现天都黑了。
谢安易勉强起身,发现自己虽然衣冠整齐,但是身/体里竟然还残留着粘腻的东西。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赶紧给自己烧水,准备洗干净自己,哪想到这个时候,却有人进来了。
宴北一进来,就看到谢安易背对着门坐在浴桶里,露/出光洁的肩膀。
宴北哪知道他在洗澡,瞧见情况一愣,不过顿时就看直了眼。
谢安易也是一愣,随即气得胸口快速起伏,说:“你,你……”
宴北还算反应快的,立刻转身就跑出去了,说:“我一会儿再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