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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邢端完全不想认识一个已经躺在棺/材里死掉多年的人,而且还是要跟着楚钰秧去打开棺/材结识。
不过楚钰秧一脸央求的模样,在赵邢端身边绕来绕去的绕个不停,赵邢端被他转的眼晕,被他磨的没脾气了,只好答应了。
不过当然没有用什么托梦的鬼主意,而是告诉顾尚书,当年的案子和顾大公子的案子有关,所以要一并重新查。
顾长知最先听到了这个消息,毕竟他人就在大理寺里。顾长知很震/惊,不过又很高兴。他没想到那么久没人管的案子,楚钰秧竟然要重新审了,那他二哥就有沉冤昭/雪的希望了。
顾长知当年亲眼看到他二哥被大哥活活掐死,他二哥的尸体脖子上那一圈乌黑的手指印赫赫在目,然而别人却劝说他二哥是因为旧病发作死的。还有她母亲,明明是被毒死的,但是顾家人却一句话也没说。
顾长知想到过去,就觉得不寒而栗,那都是他的噩梦,而现在,似乎终于有一个结束噩梦的机会了,这让他兴/奋又激动。
只是顾长知也有些奇怪,说:“楚大人,当初我二哥我娘的案子,和这个案子有关系?”
楚钰秧点了点头,说:“我本来没有想到会有关系的,还是庄莫给我的启发。”
“庄莫?”顾长知一愣,说:“他和楚大人说了什么?”
顾长知也听说了,庄莫找楚钰秧单独谈了谈,不过时间并不很长,也不知道两个人都说了什么。
楚钰秧认真的说:“他什么都不肯说。”
顾长知更是一愣,有点失望,说:“那楚大人……”
楚钰秧说:“就是这样才更可疑啊。”
顾长知叹了口气,说:“我实在不知道,庄莫都在想些什么,他醒了之后,好像和没醒一模一样,和楚大人说完话之后,就一句话也不肯说了,连我也不理。”
顾长知被庄莫气得晕了过去,醒过来之后的确非常生气,不过人命关天的事情,顾长知知道自己不应该怄气,然后又去找了庄莫,和他说了半天,然后庄莫什么都没有说,一个字都没有说,只是瞧着他,眼神说不出的复杂,好像心如止水又好像很留念,让顾长知看不明白。
楚钰秧说:“庄莫心里其实很想要和你说话的,他很在乎你。”
顾长知觉得楚钰秧在安慰他,笑了笑说:“楚大人怎么看出来的。”
楚钰秧说:“庄莫对你很了解,甚至了解你不了解的一切。这难道不说明他很在乎你吗?”
顾长知奇怪的说:“我不了解的?”
楚钰秧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说:“我要和端儿去顾家了,你要一起去吗?”
顾长知点了点头,说:“要去,我带你们去,我也知道我二哥和我娘的坟在哪里,到时候也可以带你们过去。”
楚钰秧点了点头,说:“那我们快走罢,再过一会儿就吃午饭了,不知道顾家欢迎不欢迎我们到那里吃午饭呢。”
带着赵邢端,谁敢不欢迎他们用午膳,巴不得皇帝留下来用膳,那可是一种荣耀。
有了赵邢端跟着,楚钰秧觉得自己精神百倍,什么耿执啊小五儿的,楚钰秧全都没带上。
耿执本来还屁颠屁颠的想要跟上,不过被楚钰秧给打发了,楚钰秧说:“耿执啊,你就在这里等着吧,无聊的时候和小五儿研究一下我上次交给你的技术,我们一会儿就回来了。”
江琉五一听,忽然长眉就挑了起来,说:“上次楚大人教了耿执什么?”
就因为两个人第一次上/床的不愉快经历,过了这么久,耿执都没再吃到江琉五,最多就搂着亲一亲,亲到情/动的时候,江琉五就把他推开了。
江琉五可是被耿执给吓着了,没想到耿执平时呆头呆脑的,上了床之后这么发狠的做,直把人能给弄死。
上次江琉五可是第一次,被耿执弄得直接晕过去了,第二天身/体都要废掉了,虽然并没有出/血,但是每块骨头都酸疼的要命,差点躺在床/上没起来。
江琉五可至今都记着,此时楚钰秧忽然一说,他就觉得不对劲儿了。
耿执不要意思的挠了挠头,说:“不不,你听错了,没有什么的。”
耿执也是至今还不知道江琉五为什么不再跟他上/床了,还以为另有隐情!
罪魁祸首楚钰秧嘿嘿嘿一笑,他身边的赵邢端一把将人抓了过去,拎着就走了。
楚钰秧差点双脚离地乱踢腾,抗/议说:“端儿,你要勒死我了。”
楚钰秧折腾的声音太大,就听“吱呀”一声,一扇房门打开了。那是庄莫住的房间,门口还有四个守卫。
庄莫看起来仍然很虚弱,扶着门框站着,随时都可能摔倒。他身上的伤口很多,看起来有几个又撕/裂了,雪白的中衣上有几处染红了。
顾长知立刻皱眉,说:“庄莫,你怎么起来了?你是当真不想要命了是不是?”
庄莫没有回答,而是站在门口,说道:“楚大人,你……请你不要再继续查了。”
楚钰秧就知道他突然出现是要说这句话。
庄莫说道:“楚大人,你也不想伤害公子,是不是?这件事情到此为止罢!庄某愿意认/罪,庄莫愿意现在自绝/经脉。”
顾长知睁大眼睛,死死盯住他,身/体一阵冰冷,喊道:“庄莫你敢!”
庄莫呼吸变得急促了,笑着说道:“公子,只要是为了公子,我什么都敢做。”
庄莫并不常笑,他笑起来竟然意外的很柔和,让本来冰冷冷的脸上,多了几分生气。
“听了你的这番话。”赵邢端忽然开口了,说道:“我对凶手是谁也变得好奇了起来。”
赵邢端话到此处,就瞧白衣一动,哗的一声,随着衣襟轻响,赵邢端已经抢到了庄莫跟前去。庄莫武功虽然好,不过远不如赵邢端,而现在庄莫又重伤未愈,哪里会是赵邢端的对手。
庄莫来不及反应,眸子一缩,已经被赵邢端拿住了穴/道,一下子就昏了过去,倒在了地上。
“庄莫!”顾长知一惊,赶紧跑了过去,将人从地上扶了起来。
赵邢端说:“我点了他穴/道,他会睡几个时辰。”
他抬头瞧了瞧天色,说:“到天黑之前,应该没有问题。找/人好好看着他,最好绑起来。”
“绑起来啊,哎呀这样不太好吧。”楚钰秧蹭过去,说:“要我说啊……顾长知你绑吧!”
赵邢端:“……”
庄莫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拦他们去找真/凶,赵邢端本来对这个案子兴致缺缺,但是此时也也有点好奇心了。
他们谁也没有带上,只是三个人就出了大理寺,然后往顾尚书的府邸上去了。
顾府还没有人知道皇帝突然会来,顾尚书并不在家中,他这个三品官/员其实也挺忙碌的。
顾夫人倒是在府里头,还有那几个皇太后派过来教她教养的宫人。顾夫人虽然对此非常的不高兴,不过也只能偷偷摸/摸的生气,这一个月的教养,才过了一天,简直让她受尽了折磨。
顾夫人正心里后悔懊恼着,忽然就听小厮过来禀报,说是皇上和大理寺少卿还有三公子来了!
顾夫人听到皇帝两个字就差点晕过去,忙不迭的带着人往外去迎接,她们到了大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三个人站在外面。
赵邢端一身白衣,显得气度不凡,优雅又霸气。顾夫人心里想着,若是自己有个女儿就好了,可以嫁给皇帝,那以后就是娘娘了,可惜现在她连儿子都死了。
顾夫人带着人跪下来恭迎皇上进府,然后一路把人请到了宴厅去。顾夫人吃一堑长一智,不敢再乱说话,连忙叫小厮去找顾尚书回来,恐怕自己一个应付不了皇上,会怠慢了去。
小厮急急忙忙的跑去找顾尚书了。
楚钰秧坐在赵邢端身边,端着茶碗像模像样的喝了一口,然后说道:“顾夫人啊,我们是因为顾大公子的案子来的。”
顾夫人一听,立刻问道:“我儿子的案子,有眉目了吗?凶手是谁!”
楚钰秧说:“顾夫人不要着急,眉目倒是有了,嫌疑犯我心中也有数,就是需要顾夫人的配合。”
“配合!”顾夫人一听有眉目了,就说道:“我一定配合,楚大人有什么要我做的,我立刻就去做。”
顾大公子是她唯一的儿子,顾夫人自然希望能够抓/住凶手,如果可以,她更想要亲自凌迟凶手,一解心头之恨。
楚钰秧一拍手,笑眯眯的说道:“听了顾夫人这句话,本官就放心了!那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了,为了查顾大公子的案子,我们决定把顾二公子和钱氏的棺/材打开,重新验/尸。”
“什么?”顾夫人整个人都愣住了,张着大嘴巴,一脸不可置信的瞧着楚钰秧,说:“这和钱氏还有二公子有什么关系?他们已经死了很多年了,这……”
不光是顾夫人听了觉得奇怪,其他顾家的下人也都开始交头接耳,顾家有几个老人,在顾家做的时间很长,那是知道二公子和钱氏的。
钱氏是顾尚书的小妾,顾夫人是官家的女儿,尤其性格泼辣,进门之后就一直不让顾尚书再娶小妾。不过后来顾夫人一直没有怀/孕,顾尚书一直没有儿子,这可怎么行?最后还是娶了一房小妾,就是钱氏了,就是顾长知和他二哥的母亲。
钱氏就是一般人家的女儿,没什么出身,而且没有什么钱,嫁妆都没有带来多少。钱氏进门不久,家里人就都没了,并没有什么依靠。
谁料钱氏刚进门几天,顾夫人竟然怀/孕了,找大夫看过了又找道/士算命,那算命的道/士不知道是不是江/湖/骗子,反正说顾夫人肚子肯定是个儿子,而且是大富大贵的命。
顾夫人有喜了,顾尚书哪能不高兴,毕竟是嫡妻,可比钱氏生的儿子身份要高的多了。这一下子顾夫人有底气了,觉得再也不用怕钱氏了。
不过也就前后脚的事情,钱氏竟然没过多久也怀/孕了,而且据说怀的也是个儿子。
顾夫人听说这个消息,气得差点晕过去,对钱氏是咬牙切齿。
后来顾夫人就生了顾大公子,没多久后钱氏生了二公子出来。
顾长知是老三,也是钱氏的儿子,不过年纪要比顾大公子和顾二公子要小了很多。
顾夫人和钱氏都生了儿子,最高兴的就是顾尚书了。
钱氏既然生了儿子,顾尚书对她还是不错的,这让顾夫人非常不满,明里暗里的就给钱氏穿小鞋使坏。
钱氏看起来很安分,这更得顾尚书的喜欢了,再加上二公子比大公子聪慧的多,所以对二公子也比较偏爱。
后来钱氏又怀/孕了,就是怀的顾长知。
顾夫人气得要死,不想让钱氏把顾长知生下来,不过最后没有办法,钱氏还是将顾长知生下来了。
不过顾长知体弱多病,顾夫人又找了一个江/湖/骗子来,说顾长知命格不好,以后一无所成,还会连累家人。
顾尚书就信这个,听了对顾长知喜欢不起来,就不怎么在意了。
顾长知从出生开始就没有大哥和二哥的待遇,再加上体弱多病,所以性格并不是非常开朗。
后来顾长知五岁的时候,忽然害怕的在府邸里大叫大嚷,说大哥把二哥掐死了,活活掐死了。
府邸里的所有人全都惊动了,他们果然找到了二公子的尸体,立刻报了官,仵作赶过来验/尸。
不过仵作的验/尸结果是,顾二公子一直都有顽疾,突然旧病发作,所以才死了的,并不是大公子杀的人。
那时候顾大公子惊慌失措,顾夫人也吓得面色惨白,但是事情峰回路转,就连顾尚书也松了一口气。
当时顾尚书报官之后就后悔了,毕竟明眼人一瞧就知道顾二公子是被掐死的,那脖子上一圈的乌青,若不是瞎子全瞧见了。
顾尚书想了,他二儿子已经死了,若是大儿子再出了什么事情,他难道要指望着那个病怏怏的三儿子吗?
所以在报官之后,顾尚书就后悔了,现在听说二儿子并不是大儿子害死的,就松了一口气。
顾长知当时只有五岁,不过已经是开始记事的年龄了。他坚定的大嚷大叫,说二哥就是被大哥掐死的,他躲在屋后面亲眼瞧见的,不可能有错。
没有人听顾长知的话,没有人信他的话。顾长知看到顾大少爷松了一口气,顾夫人斜着嘴角冷笑,还有他娘/亲瘫/软在地上痛/哭/流/涕。
那之后钱氏的身/体几乎夸了,也病怏怏的模样。顾尚书更加不喜欢顾长知,觉得他小小年纪就知道说/谎,长得了可不得了,所以对他格外的厌弃。
没多久之后,意外又发生了,钱氏喝下了顾长知的一杯茶水,然后突然就死了。
钱氏死了,顾夫人差点当场笑出来,顾大公子也很高兴,而顾尚书只是说了一句“那就埋了罢”。
顾长知那时候还小小的,看着那些人的嘴/脸,心里疼得几乎麻木了。
这些事情,已经过去十多年了,顾家人几乎不提起,不过并不代/表他们把这些事情给忘了。恰恰相反,现在一提起来,就好像是昨天的事情一样。
顾夫人的脸都白了,愣了一会儿神,情绪有点激动了,喊道:“不行!不能开棺。”
楚钰秧问:“为什么不能开棺?这个顾大公子的死有关,如果不开棺,顾大公子的案子可能就不能结案了。”
“因为……”顾夫人惨白着一张脸,嘴唇都在哆嗦,结结巴巴说了半天,“因为……二公子和钱氏都死了好久了,这样对他们太不尊重了,还是……还是不要再去打搅他们了!”
楚钰秧说:“虽然有些打扰,不过我觉得他们也是会了解的啊。”
楚钰秧说着转头瞧了瞧赵邢端,对他挤眉弄眼的眨眨眼,说:“陛下你说是不是啊?”
赵邢端一脸无奈,到了这种时候,楚钰秧倒是想到自己了。赵邢端现在特别不想搭理楚钰秧,让他的脸继续去抽筋儿。
赵邢端淡淡的“嗯”了一声。
顾夫人听到皇上那不轻不重的一声,差点吓得跌坐在地。
皇上开口了,谁还敢说不行?
外面有脚步声,顾尚书穿着官/府,急急忙忙的就跑了进来,然后“噗通”跪在地上给赵邢端行礼磕头。
“老/爷,”顾夫人见到顾尚书来了,简直像是看到了救星,立刻说道:“老/爷,楚大人说要开二公子和钱氏的棺/材。”
“这……”顾尚书一愣,说:“这万万使不得啊。”
楚钰秧还没开口,赵邢端已经说话了,说道:“并非楚先生的意思,是朕的意思。”
“这……”顾尚书傻眼了,如果是楚钰秧的意思,他还能据理力争,但是现在是赵邢端的意思,谁还敢多说半句。
顾夫人也老实了,她根本不知道赵邢端和楚钰秧的关系,还想用顾尚书顶一顶,没成想不管用。
顾夫人眼珠子转了转,说:“已经快要晌午了,坟地离这里有些远,请陛下用过了膳再……”
楚钰秧说:“用膳好啊,我的确也饿了。就是不知道,我们用膳之后,二公子和钱氏的棺/材会不会被人掉包。”
顾夫人那点心思瞬间就被楚钰秧给点破了,顾夫人一脸死灰的颜色,勉强笑着,说:“怎么……怎么可能,楚大人这是说的什么话?”
顾夫人不敢再留在这里了,生怕被瞧出什么端倪来,颤巍巍的就先退下去准备饭菜了。
顾尚书是匆匆赶回来的,赵邢端挥了挥手,说:“顾尚书,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罢,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了。”
顾尚书答应了一声,他本来不想走的,不过也没有办法了,只好灰溜溜的离开。
顾尚书一走,楚钰秧就活蹦乱跳了,笑眯眯的说道:“哎呀,端儿,你实在是太好用了。你瞧我把你一搬出来,他们就什么也不敢说了。简直就是纯天然的挡箭牌啊。”
“挡箭牌?”赵邢端太阳穴猛跳。
楚钰秧嘿嘿一笑,说:“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端儿你可不要误会啊。”
顾长知听楚钰秧调/戏赵邢端,都已经有点习惯了,坐在一边忧心忡忡,满脑子都是马上要去开棺的事情。
赵邢端被楚钰秧气了一阵子,然后忽然在他耳边说:“我有更好用的地方。”
“啊?”楚钰秧眨眨眼瞧着他。
赵邢端暧昧的笑了笑,说:“你不是经常用?想不起来了?回去再告诉你。”
楚钰秧顿时就明白过来了,赵邢端这是在挑/逗自己,他脸上有点泛红。
赵邢端瞧他脸红害羞的样子,心中舒畅,悄悄的伸手环在他腰上,隔着衣服在上面轻轻捏了两下。
楚钰秧正因为赵邢端暧昧又露骨的话脸红心跳,突然又被袭/击了,差点张嘴就叫出来,好在他咬住了牙,不然就要让旁边的顾长知给听到了。
顾长知还在担心着庄莫,完全没有发现他们的不对劲儿。
赵邢端瞧楚钰秧频频往顾长知那里瞧,知道他是害怕被发现,不过还是有点吃醋,竟然凑过去,低头咬住了楚钰秧的耳/垂。
“唔……”
楚钰秧这回没忍住,嗓子里哼了一声,惊得差点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他顿时反应过来,只想把脑袋扎进桌子下面,愤怒的瞪着作/恶的赵邢端。
“怎么了?”
顾长知在出神,还以为楚钰秧跟自己说了句话,不过他没听清楚,问道。
楚钰秧立刻跳起来,说:“啊没事,我就是突然想去解手了。”
然后他蹦起来就往外跑,生怕别人瞧出他的不对劲儿。
赵邢端随后也站了起来,然后慢条斯理的跟了出去。
顾长知一头雾水,不过去出恭这种事情,他还没有兴趣结伴而行。
楚钰秧跑出去,并不是想真的去上厕所,他四处瞧了瞧,发现不知道去哪里好。这里是顾家,他又和顾家的人不熟悉,所以还是不要乱走的比较好。
楚钰秧刚要转身,忽然就被人抓/住了后领子。
楚钰秧:“……”
虽然楚钰秧看不到是谁抓着自己的后领子,不过如此乐此不疲的人,肯定是赵邢端无疑了!
“端儿,要勒死了!”楚钰秧双手乱抓。
赵邢端将人拽到了假山后面,然后将他的双手一压,说:“跑什么?”
楚钰秧立刻瞪眼,说:“你咬我耳朵。”
“咬疼了?”赵邢端挑眉问。
那倒是没有。楚钰秧想说自己是被吓了一跳啊。
赵邢端已经继续说道:“咬疼了,我给你舔一舔?”
楚钰秧立刻开始打挺,说:“不用了,一点也不疼,真的!啊……”
他说着话,就感觉到赵邢端炙热的呼吸喷洒在了他的颈侧,然后赵邢端的舌/头就贴在了他的耳/垂上,轻轻的舔/了两下。
楚钰秧瞬间腿都软/了,也不敢再大嚷大叫了,生怕自己的叫/声会把别人给引过来。
这里可不是在房间里啊,而且也不是在皇宫里,这里是顾家啊!楚钰秧差点翻白眼,万一让顾家的人看到了可怎么办。
他们两个在假山后面,说实在的,这假山和皇宫里的实在没法比,有点简陋了。楚钰秧觉得为什么不说这是个大盆景呢?稍微一歪头,别人就能看到他们了!
“别……别闹了。”
楚钰秧喘着气,断断续续的抗/议,赵邢端舔/了他的耳/垂,然后就开始在他侧颈的地方啃/咬起来,这要是弄出一个印子来,一会儿就别见人了。
“轻点……会让人发现的。”
赵邢端低笑了一声,声音已经变得有些沙哑了,说:“放心,我轻轻的。”
赵邢端的动作的确很轻,然而这种轻柔的吻,几乎能要了楚钰秧的命,楚钰秧的身/体在轻微的打颤,嘴唇张/开了,不断的喘息,下面有些难受的感觉。
这里显然并不是一个适合亲/密的好地方,赵邢端只是挑/逗了他一下,然后就打住了。
楚钰秧趴在他身上,只想狠狠要掉赵邢端一块肉,每次都把自己挑/逗的有反映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楚钰秧觉得,自己受到的伤害约为九平方厘米。
赵邢端安抚的拍了拍他的后背,说道:“等回宫再说。”
楚钰秧瞪眼,不过身上没什么力气,又趴了一会儿,感觉下面好点了,这才站起来。
两个人出去了一趟,饭菜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顾长知正要去找/人,说:“我以为你们迷路了。”
楚钰秧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坐下来,说:“好饿啊,我要开始吃饭了,吃饱了才有力气挖坟呢。”
顾长知:“……”
顾夫人和顾尚书并没有过来同席,毕竟不是谁都能和皇帝一起吃饭的,也只有楚钰秧有这么大的胆子了。
楚钰秧吃的非常高兴,顾家不敢怠慢皇帝,所以都是好酒好菜的。楚钰秧正很饿,所以吃的最欢实了。
顾长知心中有事,所以就吃了两口。
楚钰秧语重心长的说:“好多吃几口啊,不然你会瘦的骨/瘦/如/柴的。”
顾长知不在意的笑了笑。
楚钰秧又说:“听说那样抱起来手/感不太好。”
顾长知:“……”
顾长知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随即明白楚钰秧是什么意思了,顿时脸上有点红。这一下子好了,他拿着筷子都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吃下去了。
赵邢端好笑的看了一眼楚钰秧,说:“那你多吃点。”
楚钰秧说:“已经撑得吃不下了,好想睡觉啊。”
楚钰秧吃完了一会儿,大家也都吃完了,然后就准备着出发去坟地,把顾二公子和钱氏的棺/材给找出来。
顾尚书已经离开了,赵邢端发话了,他哪里还敢留在府上。
顾夫人焦急的撕扯着帕子,然后换了一身衣服,也准备跟着他们一起去。
顾夫人说道:“我给陛下指路。”
他们已经有顾长知指路了,其实并不需要顾夫人指路,不过楚钰秧也没反/对,多一个人去多可一个劳动力啊。
一行人出了顾府,顾家的坟地在郊外,虽然并不是很远,不过也有些距离,顾家外面已经停了两辆马车。
顾夫人是女眷,肯定是要单独坐一辆马车的。楚钰秧骑马技术太烂,而且他刚吃饱了,肯定是不想去骑马的,所以就很自觉地钻进一辆马车去,然后撩/开帘子,探出头来,说:“顾公子,我们一起坐马车啊。”
顾长知看了一眼马车,又瞄了一眼皇上的脸色,然后就潇洒的翻身上马了,骑在一匹白马背上,说:“我要指路,就不坐马车了,不方便。”
“这样啊……”楚钰秧的表情看起来有几分惋惜。
赵邢端上了马车,将人推进去,然后将车帘子全都放下,说:“启程。”
马车走了起来,颠簸的开始往郊外去。
这马车并不是宫里头用的,也不是端王府用的,感觉有点小了,而且挺颠簸的,噪音比较大。
楚钰秧刚吃了饭,坐在里面一歪,就开始昏昏欲睡了。
赵邢端坐在他身边,说:“到地方可能需要一段时间。”
楚钰秧打了个哈切,眼睛都没有睁开,说:“对啊对啊,正好可以睡一觉。”
赵邢端说:“睡觉?你刚才不是抱怨我没让你舒服?”
楚钰秧听到赵邢端的话一个激灵,往旁边靠了靠,说:“你别过来,我现在困了,你别捣乱。”
“行,那你靠在我身上睡。”赵邢端说。
楚钰秧心说自家端儿就是好啊,这么体贴温柔。
于是楚钰秧就又一歪,躺在了赵邢端的腿上。
赵邢端的大/腿其实有点硬,不过总比靠着木头要舒服的多了。
楚钰秧躺在他的腿上,眯着眼睛往上瞧赵邢端的脸,笑嘻嘻的说:“端儿你知道吗,我以前听人家说,千万不能让情/侣躺在你的腿上。”
“为什么?”赵邢端挑眉。
楚钰秧说:“因为从下面瞧脸会走形啊,会变得很丑,哈哈哈。”
赵邢端低下头,吻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嘴唇,伸出舌/头挤进楚钰秧的嘴里,勾住他的舌/头熟悉缠绕,肆意的吻了一通,这才问:“那你瞧着我怎么样?”
楚钰秧喘着气,嘿嘿嘿的说道:“我家端儿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怎么看都好看。”
赵邢端笑了一声,显然楚钰秧的这话他爱听。
赵邢端说:“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原因了?只是因为看起来会丑?”
“啊?”
楚钰秧本来就困,还被吻的迷迷糊糊的,有点反应不过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眯着眼睛,打了个哈切,然后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翻了个身,还用脸蹭了蹭赵邢端的腿,然后……
感觉脸颊上顶着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嗯……
有点奇怪……
楚钰秧伸手一摸,顿时整个人都炸毛了,他刚才是因为太困了所以才没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是什么,而现在他困意全无,哪里不知道这是什么。
楚钰秧瞪大眼睛,指着赵邢端的鼻子,说:“你怎么回事啊?怎么……怎么突然硬了!”
赵邢端一脸的坦然,说:“你都说了,不能躺在别人的腿上。”
楚钰秧哑口无言,说:“我说的是很单纯的原因,因为从下面看会不好看!”
赵邢端说:“那我告诉你一个更直白的理由,因为躺在上面,对方很可能就会硬了。”
楚钰秧:“……”
楚钰秧满脸通红,赶紧就要从赵邢端的腿上爬起来。不过赵邢端已经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不让人起来。
于是那硬/邦/邦的东西有顶/住了楚钰秧的脸颊……
赵邢端用沙哑低沉的声音,在楚钰秧耳边蛊惑着,说:“帮我弄出来。”
“帮帮帮个头啊!”楚钰秧挣扎了一下,说:“这是在马车里,外面听到了怎么办?”
赵邢端说:“放心罢,我不出声。”
楚钰秧翻白眼,他想大喊不信,就算不出声,但是外面听到里面喘气如牛那也很不对头啊!
赵邢端见他不肯,就开始用美/人计了,低下头来在他耳边哈气,吻着他的颈子,说:“钰秧,快帮帮我。”
楚钰秧脑袋晕了,被赵邢端迷得晕头转向了,这么长时间了,楚钰秧还是对赵邢端没有一点抵/抗力啊。
楚钰秧结结巴巴的说:“你不会要我……”
“用嘴就好了。”赵邢端沙哑的笑着。
楚钰秧:“……”
用嘴就好了!这人真是不/要/脸啊。
不过楚钰秧觉得比起赵邢端的不/要/脸,自己更没有骨气。因为他真的按照赵邢端说的去做了……
好在这一路上的时间很长,没有坐到一半的时候马车就停了。楚钰秧觉得这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他们在马车里搞小动作,外面并没有发现。
到地方的时候,楚钰秧和赵邢端已经衣冠整齐了,不过楚钰秧的嘴角好疼,嘴巴好酸,酸的不想说话了。
赵邢端出马车之前还亲了一下他的嘴唇,说:“乖,回去再好好奖励你。”
“不需要!”楚钰秧立刻说道。
他们两个出了马车,就看到一片荒凉。
顾长知已经下了马,走过来说:“就在前面了,走过去就是了。”
楚钰秧点了点头,想要开口说话,不过“嘶”了一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
顾长知多瞧了他一眼,看到他嘴唇很红,忍不住暧昧的笑了笑,以为他的嘴唇是被赵邢端给吻成这样的。
楚钰秧脸色通红,一脸正义的瞪着顾长知,生怕他真的瞧出什么端倪来。
顾长知一瞧他这幅模样,忍不住想要调/戏他。平日里都是楚钰秧调/戏别人,这会儿找到机会了,顾长知觉得放弃了太可惜。他走到楚钰秧身边,小声低语说道:“没想到楚大人这么纯情啊,接/吻就会脸红成这样。”
楚钰秧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原来顾长知没有发现,害他白担心这么厉害。
“走了。”
赵邢端下了马车,然后拉住楚钰秧的手,就带着人往前走去。
楚钰秧被他拉着,脸上红扑扑的一点也没消退,死死盯着赵邢端的后背,想要把他盯出一个大窟窿来。
赵邢端忽然回头,低声说道:“你这么瞧着我,我又要硬了。”
“变/态……”
楚钰秧面红耳赤,想要甩开他的手,不过赵邢端抓的紧,他没甩开,怕人瞧见又不敢甩了。
他们走了一会儿,就到了顾家的坟地。这一片都是顾家买下来的地方,死了人基本全都埋在这里。外面的坟地看起来不怎么讲究,有的甚至没有墓碑,往里瞧去,就看起来比较较旧了,规规矩矩的。
楚钰秧问:“哪个是啊?”
顾长知说:“跟我来。”
顾二公子和钱氏的坟自然是在里面的,不过也并不是很靠里,墓碑也不怎么讲究,倒是很干净。
墓碑上用红漆描着字,看起来像是刚重描过一遍的。这里除了顾长知之外,很少有人来祭拜了。墓碑这么干净,自然都是顾长知祭拜的时候打扫的。
顾长知看到墓碑,忽然就想到了庄莫,上次来祭拜的时间隔得并不久,是庄莫陪着他来的。那天他们离开的时候天都要黑了,不过有那个人陪着,并不感觉到阴森。
楚钰秧看了看天色,大太阳,晴天,没有乌云,当真是风和日丽天高气爽,一点也没有开棺/材的气氛。
顾夫人带了家丁过来,虽然她不想让开棺,但是皇帝坚持,那也不能让皇上亲自挖土开棺,只好带上了家丁。
家丁门拿着铲子,就等命令开始挖土。
顾长知先跪下祭拜了一番,顾夫人似乎有些不耐烦,看起来这么多年过去,她仍然非常不待见钱氏和她儿子。不过楚钰秧和赵邢端都耐心的等着,她也不好说什么。
等顾长知祭拜之后,赵邢端终于开口了,说:“挖开。”
顾家家丁赶紧拿着铲子就开始挖土。
棺/材埋得不浅,挖土这种活儿要持续一段时间。
楚钰秧和赵邢端就站在一旁瞧着,楚钰秧有点摩拳擦掌的,看起来很兴/奋。
赵邢端问:“累不累?”
楚钰秧说:“不累,刚站了一会儿。”
“我问你的嘴巴。”赵邢端笑着说。
楚钰秧瞪眼说:“别提了!”
赵邢端伸手摸了摸/他的嘴唇,说:“特别舒服。”
楚钰秧想拿一把铲子,但并不是挖土,而是把赵邢端给埋了。
赵邢端瞧他气呼呼的样子,说:“不闹你了。你到底要在棺/材里找什么?”
楚钰秧神秘的说:“并不是找什么,我是想看看少了什么。”
“少了什么?”赵邢端问。
楚钰秧说:“马上就挖开了,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楚钰秧故作神秘,赵邢端也就不再问了。
他们起初以为很快就能挖开了,不过需要的时间还真不短,等了好半天,这才听一个家丁喊道:“挖到了。”
楚钰秧连忙跑到坑边去瞧,果然就看到木质的棺/材露了出来,这边几个家丁挖的是顾家二公子的棺/材,似乎比那边挖钱氏棺/材的家丁动作要快一些。
已经过去十多年了,棺/材也并不是什么好木头,看起来有点破败。
顾夫人听到家丁的话,脸色变得很难看,扭曲又灰白,双手紧紧攥在一起,很害怕的样子。她忍不住退了好几步,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赵邢端看了顾夫人一眼,低声说:“顾夫人看起来不对劲儿。”
楚钰秧早就注意到了,说:“说不定是心里有鬼。”
棺/材露/出了一角,众人继续挖,又是半天,这才把棺/材抬了出来。就算棺/材还没打开,就能闻到一股难闻的味道。
“这边也挖到了!”
旁边的家丁也叫了一声。
楚钰秧有了刚才的经验,知道就算找到了也要再挖一会儿,所以也不着急跑过去瞧钱氏的了,说:“先把这口棺/材打开吧。”
家丁听了,立刻就要去撬棺/材。
顾夫人忽然喊了一嗓子,说:“等等!”
她这一喊,众人全都看向了她,目光都很奇怪,不知道顾夫人想要说什么。
顾夫人发现自己失态了,赶紧说道:“不……其实……并没有什么事情,我就是……”
顾夫人脸色更惨白了,若不是艳阳高照的,换个阴天或者晚上,别人见了她都会以为见鬼了。
顾夫人双手合/十,快速的闭上眼睛对着棺/材拜了拜,说:“没事没事,我……你们开棺罢。”
她的举动让人十分不解,不过听到可以开棺了,家丁就拿着工具开始撬棺/材。
棺/材的木头早就不怎么好了,只要用/力一撬,立刻就能打开。
“咔”
最后一个角被撬开,“哐当”一声。
棺/材盖子被打开了扔在一边。
“嗬……”
众人抽/了一口冷气,顾夫人瞪大眼睛,大叫一声:“有,有鬼!”
楚钰秧往前走了两步,他看的更真切了,棺/材里面是空的,除了一些恶心的虫子之外,什么也没有。
“空的?”赵邢端皱眉。
顾长知也愣住了,说:“我二哥的棺/材,怎么可能是空的?这不可能!”
顾长知立刻想到了刚才顾夫人的奇怪举动,冲过去一把就抓/住顾夫人,说道:“又是你搞的鬼?我二哥都已经死了,你还不放过他?他的尸骨在哪里?”
顾夫人吓得不轻,不是被顾长知吓得,而是被空棺/材吓得。被顾长知这么一抓,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啊——”的大叫一声,说:“有鬼!有鬼!棺/材空了!”
“哐”的一声,那边钱氏的棺/材也被挖了出来,已经抬到了土坑上面。
楚钰秧已经顾不得顾二公子的空棺/材了,跑到钱氏的棺/材那边去,让家丁快点把棺/材撬开。
“咔咔咔咔”四个角一撬,棺/材盖子被翻开了。
众人又是“嗬”的抽/了一口冷气,吸/入一股难闻的味道。
钱氏的棺/材也是空的,和顾二公子的一样,里面什么也没有。
顾夫人吓得更是脸无人色,“啊啊”的大叫不止,说:“鬼!他们都是鬼!太可怕了!我不要在这里呆着了,我要回去。”
顾夫人从地上爬起来,然后连滚带爬的就往来路跑去。
“夫人!夫人!”
丫鬟和家丁也很害怕,看到顾夫人跑了,连忙就在后面追了上去。
顾长知已经完全愣住了,他不明白两口棺/材怎么都是空的,他祭拜了十几年的棺/材,难道全是空的?
那他二哥在哪里?他娘又在哪里?
顾长知脑子里一片混乱,什么都不知道了。
楚钰秧盯着两口空棺/材发呆,赵邢端就走到他身边,说:“少了两具尸体。”
楚钰秧刚才说不是要找什么东西,而是要看少了什么,果不其然,棺/材里真的少了什么,而且少的是最重要的,就是尸体,一少还少了两个尸体。
楚钰秧听到他说话,反应过来,说:“情况有变啊,和我想的有点出入。”
楚钰秧抬头看了看日头,说:“棺/材也瞧过了,我们走吧,等一会儿太阳落山了,再不走真要见鬼了。”
“你也怕鬼?”赵邢端挑眉问。
楚钰秧说:“怎么能不怕呢,我哥小时候总是吓唬我,我都有心理阴影了,就算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鬼,但是偶尔也会自己吓唬自己一下。”
赵邢端说:“走罢。”
挖出来的是空棺/材,他们都不知道要不要把空棺/材埋回去了。这不埋回去觉得不怎么对劲儿,这埋回去更觉得不怎么对劲儿。
一行人从坟地回来,好些人都觉得后背发凉,一股一股的寒气从后背窜上来,还没从闹鬼的空棺/材缓和过来。
他们回到了顾家,顾家的人就都知道了,顾二公子和钱氏的棺/材空了,恐怕是变成厉鬼自己跑了。
结果楚钰秧没有用上的荒诞说辞,一下子被传的风风雨雨的。
大家都猜测,是顾二公子的鬼魂跑出来了,杀了顾大公子,是顾二公子回来报仇来了。
当年顾长知一直喊着是顾大公子杀/人,这件事情没人敢说,不过也是有人知道的,所以如今顾二公子鬼魂杀/人的说法,大家都觉得非常可信。
顾尚书一直提心吊胆的,听到这个传闻之后都傻眼了,连忙赶回家去。
顾尚书到顾府的时候,赵邢端楚钰秧和顾长知已经离开了,只剩下失/魂落魄的顾夫人。
顾尚书抓/住顾夫人,就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夫人迷茫的摇头,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顾尚书说:“尸体怎么可能不见了?当时不是眼瞧着下葬的吗?”
“是啊……”顾夫人喃喃的说道:“可是……真的不见了!这可怎么办啊。难道是他,真的是他回来报仇了吗?他杀了我儿子,他杀了我儿子!”
顾夫人的表情悲痛又狰狞,害怕又扭曲,把顾尚书给吓着了。顾尚书一把推开她,说:“不,不会是闹鬼,你想太多了。”
“是!真的是!”顾夫人/大哭了起来,说:“不然尸体怎么会不见了。一定是他回来报仇了,他杀了我儿子,会不会又要来杀我。”
顾尚书喘了好几口粗气,说:“这都是报应!都是报应!你们……你们是活该。”
顾夫人哭着说道:“他也会找你报仇的!”
顾尚书害怕起来,说:“他是我儿子,我没有害死他,他为什么找我报仇!掐死他的不是我,是你儿子,对,是你儿子!”
顾夫人说:“对对对!你说的对!但是你别忘了,当初是你不想张扬那件事情的,所以才不了了之的。他一定记恨你,对,他杀了我儿子,他记恨我,他也记恨你,所以一定会杀了我们的!”
“不会,他是我儿子。”顾尚书害怕的哆嗦,但是嘴上并不承认,说:“和我没关系,我什么也不知道,全都是你们!是你和你儿子把他害死的。”
顾尚书说着,踉踉跄跄的就跑了出去,差点被门槛给绊住。
顾夫人颓废的坐在椅子上。她害怕的已经站不起来了,她一闭上眼睛,就想起顾二公子脖子上青紫色的手指印,耳边好像又听到了顾长知大叫着是大哥活活掐死了二哥的声音。
顾夫人呼吸越来越快,一个喃喃说道:“不,不关我的事情,我没有杀/人,我,我只是为了我儿子好……”
楚钰秧从顾家出来就闷闷不乐的,赵邢端瞧了他一眼,说:“在想什么?”
楚钰秧说:“有人偷了尸体。”
“偷了尸体?”赵邢端问。
楚钰秧点头,说:“对,有人偷了顾二公子的尸体,但是我不知道是谁。”
赵邢端更奇怪了,说:“钱氏的尸体也少了。”
楚钰秧说:“那不一样,尸体不见了,不一定是被偷走的,还有可能是自己爬走的。”
赵邢端一怔,说:“钱氏没有死?”
楚钰秧不理他,自己一个人叨念着说:“为什么要偷走顾二公子的尸体?为什么要偷走顾二公子的尸体?为什么要这么做?对……说明那具尸体绝对有问题,尸体上会有什么问题?有人害怕了……尸体……”
楚钰秧拍了一下桌子,跑到门口大喊,说:“耿执——”
耿执屁颠屁颠的就跑过来了,说:“楚大人,出什么事情了。”
楚钰秧将桌上的卷宗抓了起来,塞给耿执,说:“把卷宗上的仵作找过来。”
耿执一瞧,唉了一声,说:“楚大人,这案子都快十五年了,卷宗上的仵作,恐怕早不知道去哪里了罢?”
仵作本来就不是一个什么光彩的行当,而且月钱实在是少的可怜,几乎根本养活不了自己。所以仵作受/贿的事情也不是少见的,他们为了生计,那人家的钱在尸体上动手脚,或者说/谎/话。
不过这也不是长久之计,但凡能脱离这个行当的,恐怕没有愿意继续做下去的。
楚钰秧说:“必须找到,非常关键。”
耿执有点为难,抓了抓后脑勺,打开卷宗瞧仵作的名字,然后惊喜的说道:“楚大人,原来是他啊,这就好办了。”
“怎么了?”楚钰秧问。
耿执说:“这个人就在咱们大理寺啊。”
“什么?”楚钰秧惊讶的问。
当年案子是大理寺审理的,派过去验/尸的仵作其实就是大理寺的人。差不多十五年了,那个仵作并没有离开,还是在大理寺里,现在已经上了年纪,不会再往外跑验/尸了,不过总要有人教/徒/弟,不是谁天生都会验/尸的。那位仵作还在大理寺当值,专门教/徒/弟,听说名气还挺大,对验/尸非常在行。
楚钰秧喜出望外,说:“不早说。快带我去找他。”
耿执答应了一声,就带着楚钰秧去了,赵邢端跟在后面,觉得自己有点像是小厮或者书童了?
那仵作今天正巧也在大理寺里,并没有外出离开,耿执带他们过去,就见着了。
是个头发花白的老者,看起来身/子骨还算是硬朗的,眼神也很清明,应该并不是糊涂。
仵作见到楚钰秧,拱了拱手,说:“楚大人。”
“老先生,可还记得这个案子?”楚钰秧将卷宗拿过去,给那名仵作瞧。
仵作展开一瞧,就点了头,说:“有些印象。”
楚钰秧说:“那太好了,我想知道死者当时尸体的各种症状。”
仵作有些奇怪,说:“这卷宗上写的清清楚楚,没有纰漏的地方。我验/尸的时候,都会记录的非常详细,生怕漏了什么。”
楚钰秧说:“我是想问,死者真是死于旧疾发作?我和当时的目击者认识,我听他说,他亲眼瞧见死者被他大哥活活掐死了。”
那老者一听楚钰秧这话,脸色有点不好了,看起来有点气愤,说:“原来楚大人是觉得我收受/贿/赂,冤枉了好人?我这一辈子都在干这个行当,求得就是问心无愧,绝对没有受过一钱半两,也绝对没有昧着良心冤枉好人。这个案子虽然我记忆并不深刻,不过我相信我当时卷宗上怎么写的,那肯定是事实。”
楚钰秧听他说的肯定,又疑惑了起来。老者坚持自己没有收受/贿/赂,顾二公子就是旧疾发作死的,并不是被顾大公子掐死的。
楚钰秧仔仔细细的看了好几遍卷宗,那老者也看了一遍,说:“上面写了,死者的死因的确是旧疾发作,他脖子上有瘀痕,不过并非致命的痕迹。”
楚钰秧忽然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说:“原来是这样……”
除了他以外,其他人还都糊涂着,赵邢端问:“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顾长知说/谎了?他作了伪证?”
耿执一惊,说:“不会吧,顾公子他……他是这样的人吗?”
楚钰秧露/出兴/奋的表情,谢过了那位仵作,还道了歉,然后急匆匆的就走了。
赵邢端立刻跟上他,说:“你不想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钰秧露/出一个微笑,说:“十几年/前的事情,大家都被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