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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钰秧摇了摇头,说:“觉得有些地方很奇怪,但是一时又觉得抓不住重点。”
赵邢端伸手握住他的手,说:“出去再说。”
楚钰秧跟着他从石门中走了出来,外面众人还乱乱哄哄的,都在小声议论着里面的脚印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家都惊慌害怕,直嚷嚷着要赶紧离开这里,催促着楚钰秧赶紧出来,将石门关闭。
楚钰秧出了石门,往四周瞧了瞧,就往外走去,找到那个守墓人,问:“最近有人进来过吗?”
守墓人摇头,说:“这里外人是不让进的。祭拜的时候,也是由少爷带着大家过来,这段时间都没有人来过,石门也一直是关着的,都不曾打开。”
这里守墓人一共就三个,是轮着来看守的,不过其中一个最近告假回家探亲去了,走了有一段时间了,算着估摸着就这几天返回,现在还没瞧见人。
众人离开了墓园,就急匆匆的返回了江家。江家闹鬼的事情,几乎是随着大家回来,一下子就传开了。
传着传着难免就走了模样,说是好多人亲眼瞧见江老爷的鬼魂从石棺中爬了出来,然后走出了墓园,路过的地上留了一排脚印。
这江老爷死了两年了,一直好端端的也没出事情,却在这节骨眼上出了事情。有人就说江东儒肯定是枉死的,肯定有很大的冤屈,江老爷的鬼魂是爬出来给江东儒伸冤的。还有人就说,其实是江旬义娶男妻的所作所为激怒了江老爷的鬼魂,江老爷这才不得安息的。
这么一来,苏桦絮作为江家娶进门的男妻,一下就变成了众矢之的,外面免不了重伤他的。
苏桦絮被骂了,最高兴的恐怕就是苏家的那个小妾了,简直兴高采烈的,用楚钰秧的话说,比中了两个亿的彩票还高兴。苏家小妾添油加醋的在外面说苏桦絮的坏话,说江家死人又闹鬼,完全是因为江旬义娶了苏桦絮这么个扫把星。
楚钰秧听了这些传闻,义愤填膺的说:“太过分了!”
赵邢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不搭理他。
楚钰秧坐在赵邢端面前拍桌子,说:“那些人说苏公子的坏话!肯定是因为嫉妒苏公子长得好看!”
赵邢端:“……”
赵邢端说:“你找到什么眉目了?”
楚钰秧立刻苦了脸,说:“一筹莫展。”
楚钰秧又转过来问赵邢端,说:“你查到什么眉目了?”
赵邢端摇了摇头,说:“什么也没有。江氏和江旬义应该真的没有什么联系,江旬义只是做生意,而且因为江老爷之前被人算计落魄过一阵,所以江旬义被教的很谨慎,不怎么接触官场擦边的生意。查了一圈下来,江旬义是清清白白的。”
楚钰秧叹了口气,说:“没关系也是进展啊,这也算是有结论了,不用在无关紧要的地方死磕了。而我这里是一点进展也没有啊。”
赵邢端淡淡的抬眼皮瞧了他一眼,说:“江家死了人,江家闹鬼,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若是愿意,今日离开都没问题。”
“不行!”楚钰秧正义凛然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我是有着一腔热血的好青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见到这种事情,怎么能一走了之呢。”
赵邢端淡定的喝茶,放下茶杯,慢条斯理的说:“那苏桦絮就这么好看?”
楚钰秧嘿嘿嘿一笑,说:“没有端儿好看。端儿你又误解我了,我不是个肤浅的人。”
赵邢端说:“这么一筹莫展也不是办法,时间推得太长,我们也不能总是在这里呆着。”
楚钰秧说:“我这么聪明的人,或许明天一睁眼,分分钟就破案了。”
赵邢端已经免疫了他的厚脸皮,说:“江东儒的死,和那一串脚印,是一个人所为吗?”
楚钰秧摇了摇头,说:“不知道,说不好。”
“如果是一个人,那这个人的确比你聪明。”赵邢端说。
楚钰秧不以为然,说:“端儿,虽然我不知道江东儒的死和那一串脚印是不是同一个人干的,但是我知道另外一件事情。”
“什么?”赵邢端说。
楚钰秧一脸正经说:“这两件事情,或许都不是一个人干的。”
赵邢端觉得他在说绕口令。
楚钰秧说:“凶手只有一个,这是一个定向思维,也是思维障碍。说不定江东儒的死,是好多个人的合谋呢。”
赵邢端说:“合谋?”
楚钰秧说:“我只是打个比方,你别紧张。”
赵邢端几乎想要翻白眼,他还以为楚钰秧忽然想到了什么。
楚钰秧说:“我只是单纯的说思维障碍而已。如果是合谋,那么凶手就没有我聪明啊,合谋是好多个脑子呢。”
赵邢端:“……”
楚钰秧伸手敲了敲自己的额头,说:“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想到。我们不如出门去走一走吧,说不定有启发。”
楚钰秧本来想说,来了五横这么多天了,都没上街去逛一逛,实在有点可惜。不过转念一想,五横这地方好像是自己这身体以前呆的地方,所以就赶紧改了口。
楚钰秧又说:“你都没来过,我们出去逛一逛吧。”
赵邢端点了点头,就和楚钰秧一起上街去了。
他们上街的时候时间还并不算晚,外面热闹的地方还有不少小摊摆着,而且路边的铺子也都开着。
楚钰秧喜欢买玉佩,赵邢端是非常了解的,因为这么长时间和楚钰秧相处下来,每到一个新的地方,楚钰秧就会买一块玉佩,买的还都是不值钱的地摊货。
赵邢端抬手摸了摸怀里,他怀里也有一块,那还是头一次见到楚钰秧的时候收到的,据说值一两银子。当时赵邢端只是忘记还给楚钰秧,无意间给留了下来,不过现在是当宝贝一样收着的。
若是别人发现端王爷怀揣这一块这么廉价的玉佩,或许都会惊讶不止。
楚钰秧果然是上街来选玉佩的,专往买玉佩收拾的小摊贩去瞧,兴高采烈的问赵邢端哪个玉佩比较好看。
赵邢端好东西见得多了,能入他法眼的东西可不多,必须都是宝贝。端王爷只看一眼,就不说话了,怕打搅了楚钰秧的兴致,反正那些玉佩也不贵,就算买一车下来,也不需要多少银子。
楚钰秧没选出好的,赵邢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这边。”
楚钰秧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然后屁颠屁颠的跟着赵邢端进了一家店铺。
铺子挺大,专门卖玉器首饰之类的,货物摆的稀稀疏疏,一看就知道是一件死贵死贵的类型。
楚钰秧一瞧,就小声说:“端儿,你要买什么?”
赵邢端随便看了一眼,说:“这里的东西还看得过眼,不如你挑一块玉佩,我送给你。”
楚钰秧立刻摇头,说:“不要不要。”
“都不喜欢?”赵邢端问。
“太贵了。”楚钰秧说:“一块玉佩至少千八百两,我在身上挂满金子,都不用千八百两那么多,反而回头率会更高。不值啊不值。”
赵邢端:“……”
赵邢端彻底服了,这是什么比较方法?
“赵公子,楚公子。”
两个人正在说话,忽然有人叫他们。楚钰秧抬头一瞧,原来是那个叫做苏玲的小姑娘。
苏玲走进了铺子里,身边还跟着几个江家的护院,看起来江旬义把苏玲保护的还挺安全。
苏玲见着他们,高兴的打招呼,说:“两位是要选首饰吗?送给心上人的吗?”
楚钰秧还没开口,赵邢端倒是点头说:“是。”
苏玲一笑,说:“赵公子的心上人真是幸福呢。”
她似乎有点羡慕,又说:“不如让我帮赵公子参谋一下?”
赵邢端摇头,说:“他喜欢什么,我心里都有数。”
苏玲有点惊讶,似乎更加羡慕,说:“那我就不打搅赵公子了。”
苏玲说完了就往铺子里面走,去看里面摆放的玉钗去了。
楚钰秧重重哼了一声,说:“你可别想老牛吃嫩草,人家苏姑娘才那么小。而且苏姑娘一瞧就是喜欢江旬义的,光看那火热的眼神就知道了。”
赵邢端一怔,忍不住多巧了楚钰秧几眼,说:“听你的口气,好像很了解?”
楚钰秧说:“当然,我一眼就瞧出来了。”
赵邢端略微一笑,往前走了一步,低头对上楚钰秧的眼睛,说:“那你看看我的眼睛。里面有什么?你一眼就能瞧得出来吗?”
楚钰秧被他盯着,心脏猛的跳了好几下,顿时脸红心慌,语气赵邢端故意压低声音,又离得他很近。
楚钰秧心中简直要沸腾了,心说糟糕糟糕,赵邢端太无耻,美人计简直屡试不爽,对自己是百发百中。
楚钰秧赶紧躲开他火辣辣的目光,转身跑到里面去瞧玉佩。
赵邢端亦步亦趋的跟着他,说:“你喜欢这种?”
楚钰秧也只是随便瞧瞧,说:“你不是说很了解我喜欢什么样的吗?”
楚钰秧说完就听赵邢端轻笑了一声,笑声非常愉快,丝毫不加掩饰。
腾的一下,楚钰秧后知后觉的脸红了,回忆了一下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
赵邢端贴着他后背站着,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说:“原来你知道我的心上人是谁。”
楚钰秧深吸两口气,镇定的继续瞧玉佩,不搭理赵邢端了。
赵邢端瞧着他红彤彤的耳朵,心情变得特别好,说:“我当然知道你喜欢什么。”
“什么?”楚钰秧说。
赵邢端说:“你不是喜欢长的好看的男人?”
楚钰秧:“……”
楚钰秧觉得,赵邢端跟自己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之后,说话也越来越犀利了,自己竟然反驳不了呢……
“买这块罢。”赵邢端忽然说。
一块纯白色的玉佩,楚钰秧对玉没有什么研究,不过看这润泽度和纯净度,真是一点可挑剔的地方也没有,而且雕工也非常精致,看着就知道价格也肯定不一般。
楚钰秧觉得这玉佩和赵邢端的气质的确相符,说:“白白的不适合我。”
赵邢端笑了一声,说:“我喜欢。”
楚钰秧嘴角一抽,眼皮一跳。
端王爷已经招呼了掌柜的问多少银子了。
果不其然,是让楚钰秧贵到吐血的的价格,可不止千八百两,而且不是银子是金子。
赵邢端二话不说,就拿了银票给掌柜了。掌柜的立刻眉开眼笑,连连夸赞他们有眼光,说这玉佩是好东西,就是拿到京城里也没有几件能和这个相比的。
端王爷相中的东西,怎么可能是差的。
掌柜的三四十岁,人高马大,看起来还挺壮实的。楚钰秧瞄了几眼他捏的死紧的银票,觉着自己是抢不回来了……
他只好把玉佩当宝贝一样抓在手里,生怕不见了。
“喜欢吗?”赵邢端问他。
楚钰秧一脸壮士断腕的表情,说:“特别喜欢。”
赵邢端忍不住笑了,说:“喜欢就好。”
玉佩入手温润极了,楚钰秧忍不住多摸了几下,说:“端儿你放心,我会好好的保存这块玉佩的。”
若是周围没人,端王爷此刻想要吻一吻楚钰秧的嘴唇。
楚钰秧继续说:“以后端儿要是和玉佩一起掉在水里,我一定不会犹豫,先去救这块玉佩的!”
就算周围有人,端王爷也决定现在就往楚钰秧的屁股上打两下。
赵邢端说:“你会游水?”
楚钰秧:“……”
无形之中膝盖中了一箭,楚钰秧觉得赵邢端对自己的伤害约为九平方厘米。
“赵公子,东西已经选好了?”
苏玲选了一根玉钗,已经戴在头上了,走过来问他们。
赵邢端点了点头,往楚钰秧手里瞧了一眼。
苏玲顺着他的目光一瞧,顿时脸上露出吃惊的神色。
女孩子都喜欢玉钗之类的饰品,苏玲虽然不是懂玉的行家,不过好坏大概还是知道的。那块玉佩她之前也瞧过,贵的惊人,没成想赵邢端说买就买了。而且玉佩买下来之后,竟然在楚钰秧的手里。
苏玲惊讶之后,赶紧收敛了表情,似乎也明白了他们两个的关系。
“赵公子眼光真好,这玉佩真好看。”苏玲笑着说,然后看起来不经意的摸了摸自己头上新买的玉钗,顺势拔了下来,捏在手里,还用袖子遮挡住。好像玉佩和玉钗放在一起一对比,她的玉钗就变成了不值钱的铜钗,简直羞于拿出来放在一起。
“哎呦,我今天真是出门没瞧黄历,一出门就倒霉了。”
门口进来一个人,穿金戴银的,一听这阴阳怪气的声音,就知道是苏家那小妾了。
苏家小妾走进来,横了楚钰秧赵邢端和苏玲两眼,说:“掌柜的,你这里最近都卖的什么破烂货啊,怎么什么样的人都让进来。”
苏家小妾显然是在挖苦他们穷酸,不过这话说出来,连掌柜的都捎带进去了,掌柜的脸上不怎么好看。
掌柜的也是人精,脸上笑呵呵的,说:“您来了,最近上的一批货,的确不值几个钱,您要是看着喜欢,我给您便宜一些,您多买点去平时换着戴。”
苏家小妾哼了一声,往楚钰秧手里瞧,说:“他手里拿的是什么?我先前没瞧见过。我今儿就要那个了。”
掌柜一听脸上露出为难之色,东西都卖了,银票都收进怀里了,哪里有吐出去的道理。
苏家小妾是诚心找茬,就是非要和他们杠上了。
楚钰秧一听,倒是两眼都亮了。他正心疼赵邢端花钱如流水呢,若是苏家小妾把玉佩买走,他们刚才花出去的银子不就回来了吗?
而且他已经捂了这块玉佩这么久,显然是自己赚了啊。
楚钰秧巴不得苏家小妾把玉佩买走。
苏玲说:“就怕你买不起。”
“你说什么?”苏家小妾瞪大眼睛,冷笑着说:“太可笑了,你以为你哥哥嫁给江旬义,你们就能耀武扬威了,一个个都是扫把星,迟早被江旬义扫地出门,到时候你们可别到我苏家门口来乞讨!”
苏家小妾嚷嚷着:“五横这地方,还有我买不起的东西?真是好大一个笑话,也不怕闪着你的舌头!今天这块玉佩我要定了。”
楚钰秧立刻巴巴的把玉佩捧到苏家小妾的面前,伸出两个手指头,说:“原价卖你!”
苏家小妾一瞧,“哐当”一声,掏了两定金子扔在楚钰秧脚边,说:“二十两金子?趴下捡罢。”
掌柜的说:“您可误会了,这玉佩可不止二十两。”
苏家小妾一瞪眼,说:“什么破玩意,比二十两金子还贵?”
她不过是个苏家的小妾而已,二十两银子说给就给了,二十两金子要咬咬牙打肿脸才能给出来。她刚才为了羞辱楚钰秧,心中心疼的不了的,不过还是假装大度将金子扔在了地上。
苏家小妾看着楚钰秧那两根手指头,咽了半天吐沫,说:“二百两金子?我今儿没带这么多银钱,掌柜的,我给你写一张条子,你明日到苏家来把银钱支走就是。”
苏家小妾说完这话,脑袋上都开始冒汗了。她陪嫁过来的嫁妆还没这么多银钱呢,手里头也没有这么多钱,不过为了面子,她就算回去被苏老爷骂了也要扛下来。
楚钰秧皱眉,说:“是两千两。”
“什么?”苏家小妾差点一翻白眼晕过去,两千两金子一块玉佩,“你!你休想骗我!你哪来的那么多银钱!两千两!我看你连十两金子都拿不出来。”
掌柜的赶紧说:“是这位公子,付了银票,的确是两千两金子,不多不少的。”
掌柜的还把银票从怀里掏出来,在苏家小妾面前晃了一下,然后赶紧塞回怀里,生怕别人会抢他的银票。
苏家小妾瞪着眼睛,看着银票眼睛都直了,她虽然跟着苏家老爷耀武扬威的,不过从来没摸过两千两银票这么多。她不过是个小妾,老爷再喜欢她,也不会一口气给她这么多钱。
苏家小妾喊道:“假的!银票肯定是假的。”
楚钰秧不高兴了,原来玉佩是砸在自己手里转不出去了,看来这苏家小妾也拿不出钱来把玉佩买走。
“不会是假的,是真的。”掌柜的说着还拿出来摸了摸。
楚钰秧憋着嘴对掌柜的说:“掌柜的,你快把银票收好了吧,别一会儿让某些眼红的人给抢走了。还有要记得,千万不要当着苍蝇的面儿拉屎,它瞧你拉屎也会眼红,觉得你是在炫富。”
楚钰秧这话说完,苏玲的脸都通红了,没想到他长得斯斯文文的,说起话来竟然这般的粗俗。
不过可想而知,苏家小妾的脸色更加难看,五彩斑斓的,估摸着就快被楚钰秧给活活气死了。苏玲一看苏家小妾的模样,又觉得心中爽快极了。
掌柜的脸上的表情也很精彩,只有赵邢端已经习惯了楚钰秧的说话方式,所以表情始终很平淡。
楚钰秧低下头,用脚尖踢了踢自己身边的那两定金子,金子被他踢得骨碌碌滚,说:“谁扔的垃圾,要不要了,有没有人要捡起来啊。”
苏家小妾的表情更难看了,她刚才把金子扔在地上,就是想让楚钰秧低头去捡,好趁机羞辱他们的。她哪里能想到,这简直就是风水轮流转,而且转的实在太快,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自己弯腰要去捡。
苏家小妾咬着嘴唇,想着绝对不能低着个头,脸上着实没面子。她也不想让自己的贴身丫鬟去捡,丫鬟也是代表她脸子的。
苏家小妾气得声音尖锐,大声说道:“掌柜的,没看见我东西掉了吗?还不给我捡起来!”
“这……”掌柜的犹豫了,看向楚钰秧。苏家小妾常年蛮横霸道,谁会打心眼里喜欢她。今天遇上了个比她更有钱有势的,掌柜的自然不会向着她了。
楚钰秧眨眨眼,说:“掌柜的,门外有人叫你呢。”
掌柜的立刻开窍,说:“哎呦,对不住几位,今天太忙了,我让伙计招呼你们,我这有急事差点忘了,我先走一步。”
掌柜的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苏家小妾瞪着眼睛,气得“哎呦”一声,作势就要摔倒的样子。
旁边两个小丫鬟赶紧扶住她们家主子,连连问:“主子您没事罢!”
一个小丫鬟耀武扬威的说:“若是我们家主子气个好歹,你们都别想活命!”
两个小丫鬟赶紧把苏家小妾给搀扶走了,临走的时候还不忘把地上的两锭金子给捡起来。
楚钰秧瞧着消失在门口的几个人,说:“装昏果然比较考演技,我觉得她这个水平的演技,应该用尿急作为借口。”
苏玲红着脸瞧他,觉得楚钰秧实在与众不同。
赵邢端说:“玩的舒坦了?”
楚钰秧嘿嘿嘿一笑,说:“还好吧,出了一口恶气而已。”
赵邢端说:“去那边瞧瞧,我刚才看到那边还有一家玉佩铺子。”
“不要不要不要。”楚钰秧立刻摇头如拨楞鼓,说:“一块就够了,这么老贵,我一年五两半银子的工钱,长命百岁活成王八也攒不出来这么多钱。”
赵邢端:“……”
赵邢端捏了他后颈子一把,将人捏的一个激灵,说:“哪里有人说自己是王八的。”
楚钰秧不以为然,嘴里还嘟囔了一句:“长命百岁。”
苏玲瞧着他们两个互动,眼睛里全是羡慕之色。三个人一起出了铺子,然后就分开了。
楚钰秧将玉佩贴身放着,决定以后都不买玉佩了,还要找一根绳子把玉佩挂在脖子上。
赵邢端说:“这样式的玉佩是放在腰间的,哪里能挂在脖子上。”
楚钰秧摇头,说:“不行,挂在腰上磕了碰了怎么办?还是贴身挂着比较保险,磕掉一小块两千两金子就没了!”
赵邢端拿他没有办法,也就随他去了。
两个人转了一圈,没有地方可去,时间又太早了。楚钰秧忽然兴致勃勃的说:“端儿,今天阳光明媚!艳阳高照!”
“所以?”赵邢端挑眉。
楚钰秧说:“不如我们去江家的墓园,看看那些装神弄鬼的脚印吧。”
赵邢端:“……”
两个人往江家墓园去,路上赵邢端忍不住问:“去看脚印和阳光明媚有什么关系?”
楚钰秧说:“阴天气氛太强了,去墓园的话我会害怕的。”
赵邢端有些吃惊,说:“你害怕?我觉得你对着尸体的时候,都挺兴高采烈的,原来你还怕鬼。”
楚钰秧认真的,说:“我不怕鬼,也不怕尸体。”
“那你怕什么?”赵邢端奇怪了,墓园里还能有别的?
楚钰秧说:“我怕我胡思乱想,自己吓唬自己。”
赵邢端:“……”
他们很快就到了墓园,因为是大太阳的天气,所以今天的墓园显得一点也不阴森恐怖。远远瞧去,能看到里面的花坛,感觉还挺好看的。
楚钰秧他们走过去,就看到守墓人是个不认识的。
那守墓人倒是不奇怪他们回来,说:“之前少爷和捕快大人已经跟我说过了,你们要是想瞧,可以自己进去看。”
楚钰秧问:“你是之前回老家的那个吗?”
守墓人点了点头,说:“是,这不是上午才回来的,没想到我离开这段时间闹鬼了。不过我其实是不相信的。”
楚钰秧打量了几眼守墓人,看起来已经上了年纪了,头发有一半都是花白的。
那守墓人说:“这墓园修好之后我就在这里守着了,都好些年了,从没见过闹鬼的事情。我觉着,肯定是有人装神弄鬼想要吓唬人。”
楚钰秧问:“前段时间,有什么人来过这边吗?”
那守墓人说:“少爷带着江家的人来祭扫过。不过祭扫并不频繁,是隔一段时间才来一次的。”
楚钰秧点了点头,又问:“那……你记得最后一次是谁来的吗?”
那守墓人说:“应该是……江二爷。”
“江东儒?”楚钰秧吃惊的说。
“就是江二爷,那天晚上是我在这里守着的。”守墓人似乎回忆起来了,肯定的说:“已经是有段时间之前的事情了。”
“怎么是他,没有别人一起来吗?”楚钰秧问。
那守墓人说:“没有别人,那天是江二爷一个人来的。”
守墓人详细的说道:“那天江二爷来的时候气势汹汹,特别的生气,我是不敢惹二爷的,就怕他把火气撒在我身上呢。我也不敢拦他,但是又觉得他那架势,有点像是去砸墓的样子。”
“哦?”楚钰秧觉得奇怪。
那守墓人继续说:“江二爷一路骂骂咧咧的就来了,我听到一耳朵。江二爷说少爷越来越不像话了,竟然要娶个男子来糊弄老爷。他说要亲自到老爷跟前去告状去!”
“原来是因为这个。”楚钰秧说。
守墓人说:“不知道您知道不知道,听说江老爷临死的时候有个遗愿,就是要让少爷在两年之内娶妻,不然江家的家产一分都不给少爷。江家就剩下少爷和江二爷两个了,不给少爷,肯定全是江二爷落了去啊。前段时候,两年之限就要到了,少爷忽然说要娶个男子,恐怕江二爷心里头不欢心是肯定的,他是一分也捞不着了啊。”
这事情楚钰秧是听说过的,也就是那个时候,江东儒跑到墓园来向江老爷告状过,之后就并没有人再进过墓园了。
如果江东儒还活着,楚钰秧肯定是要去当面问问他的。但是现在江东儒都已经死了,这条线索也就断了。
楚钰秧说:“你知道江老爷为什么会有这么个奇怪的遗愿吗?”
“嗨。”那守墓人说:“江老爷想要孙子呗,活着的时候都没盼着,为了防止江家绝后,就出此下策了。不过我跟您说罢,我觉得这件事情有蹊跷呢。”
楚钰秧立刻睁大了眼睛,问:“有什么蹊跷?”
守墓人说:“江老爷死的时候,根本谁也没听说有这件事情。都过了一年多了,忽然就传出这么个说法来。我觉着,这是不是江老爷的遗愿还不一定呢,没准是江二爷想要霸占少爷的家产,所以才故意捏造的谣言。就是他没成想啊,少爷会娶个男妻破了他的办法,这可把江二爷气了个半死。”
这守墓人显然对江东儒印象不怎么好,江东儒吃喝嫖赌是出了名的,恐怕这远近的人没有对他印象好的。
楚钰秧听了觉得的确有蹊跷,这遗愿的真假的确有待考证。
楚钰秧说:“那我们进去瞧瞧了。”
守墓人连连点头,就让他们自己进去了。
楚钰秧和赵邢端两个往里走,还是先看到了花坛,然后才是墓门。
赵邢端将墓门打开,取了灯笼点着了,然后搂主楚钰秧的肩膀,带着他往里走。
里面细砂上留有乱七八糟的脚印,那些脚印都还在,没有让人清理掉。
本来每次祭扫之后,都会由守墓人将细砂全部扫起来。不过为了留下里面那些可疑的脚印,就没有重新打扫墓室。
他们走进去,那排可疑的脚印果然还留着。
楚钰秧蹲在地上,仔细的盯着脚印瞧,好像能看出花样一般。
赵邢端问:“会不会是倒退着踩进去留下的?”
楚钰秧忍不住被他逗笑了,说:“你怎么会这么想啊。倒退着走进去,的确会留下相反的脚印,但是有人走进了,他不需要出来吗?墓里没有人了啊,他是凭空蒸发的吗?”
赵邢端本来想说再踩着那排脚印走出来,不过那样子的话,就算再小心,肯定也会留下痕迹,忽悠两个脚印摞在一起的破绽。然而细砂上的脚印很清晰,一点也没有模糊,也没有落在一起的地方。
楚钰秧问:“端儿,你说以你的武功,能不能不沾地,从墓室里踩着墙壁出去?”
赵邢端扫了一圈,摇了摇头,说:“不可能。墓道里的确有可能,但是外面这么宽,墙壁打磨的又好,也没有地方可以拴住绳子,不可能不留下脚印用轻功出去。”
楚钰秧说:“连你都不行,那恐怕是真的不行了。”
赵邢端瞧他又沉思起来,问:“所以你想到,这排脚印是怎么留下来的了吗?”
楚钰秧摇头,说:“端儿,你的出发点是不对的。”
赵邢端:“……”
楚钰秧说:“重点不是某个人怎么把脚印留下来的,而是怎么把脚印抹掉的。”
“有区别?”赵邢端说。
楚钰秧重重的点头,说:“当然有了,像你那么想,很容易有误区的。”
楚钰秧指着地上的脚印说:“墓室里没有人,里面又没有天窗盗洞什么的,人不可能凭空消失。这个留下脚印的人,更不可能是棺材里的身体了。所以只有一种可能,有人从门口走进来,将他进来的脚印清理掉了,然后在踩上新的脚印,从这里走了出去。”
“那他是如何把脚印清理掉的?”赵邢端问。
“不知道。”楚钰秧摇头,说:“但是有一点很可疑啊。”
“什么?”赵邢端也蹲了下来,仔细看脚印。
楚钰秧说:“你看这里,这个脚印很清晰。但凡留下脚印,不只要看脚印的朝向,还要瞧脚印的深浅。这个脚印是脚尖部分较深,脚跟部分比较浅。”
“的确。”赵邢端点头。
楚钰秧说:“前面脚印深,说明走路的时候,是这个方向用力较大的。这是为什么呢?他在垫着脚尖走路?又或者,其实他是在跑?跑的时候,的确是脚尖发力的。”
楚钰秧说完这话,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抓住赵邢端的胳膊往他怀里缩,一边吃豆腐一边说:“哎呀端儿,好可怕啊。我觉得我说了奇怪的话。”
某个人从墓室里快速的跑了出来,他为什么要跑呢?楚钰秧觉得细思极恐啊,说不定有东西在追他?
赵邢端:“……”
赵邢端说:“所以这就是自己吓唬自己?”
楚钰秧搓了搓胳膊,说:“端儿我们出去吧,我觉得这里变得阴冷了。其余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了。”
赵邢端没有异议,就带着他又离开了墓葬,从门口走了出去。
外面还是大太阳艳阳高照,楚钰秧走出来就松了一口气,说:“我要回去好好想想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邢端将灯笼灭了,然后挂起来,说:“回去了?”
楚钰秧点了点头。
他们两个一路往外走,楚钰秧忽然“哎呀”了一声。
赵邢端给他吓了一跳,就瞧楚钰秧身形一晃,好像没有站稳,差点就要摔倒。
赵邢端立刻伸手搂住了他的腰,楚钰秧的反应也算是快,一手抓住了赵邢端,一手扶住了旁边的花坛。他动作非常扭曲难拿,不过好在没有摔趴下。
“怎么样?”赵邢端问:“摔着了没有?”
楚钰秧摇了摇头,说:“脚底下有点滑,没有踩稳当。”
赵邢端说:“我以为你被吓得腿软,已经站不住了。那样的话,我可以背你。”
楚钰秧跺着脚抗议,指着地上说:“我不是腿软,我只是鞋上沾了一些细砂,所以脚底下打滑,没有站稳,不是腿软。”
不过楚钰秧语气一变,嘿嘿嘿笑着说:“端儿你要背我吗?那就让你背好了。”
赵邢端:“……”
赵邢端把人背在背上,双手托着他的臀部。楚钰秧舒服的往人身上一趴,说:“端儿,驾!我们走吧,回去的路还真有点远,有了端儿,再也不用担心路远了。”
赵邢端:“……”
赵邢端有种现在把他丢回墓里的冲动。
两个人从墓园离开,然后就一路回了江家去。
在江家门口的时候,正遇到了苏桦絮。苏桦絮似乎也刚出门回来,脸上有点着急的神色。
楚钰秧眼睛一亮,就从赵邢端背上跳下来了,然后屁颠屁颠的跑过去,问:“苏公子,你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了吗?”
苏桦絮说:“是楚公子,可有看到我妹妹?”
楚钰秧立刻说:“有啊有啊,她出门逛街去了,带着两个护院呢。”
苏桦絮听了松了口气,对着楚钰秧笑了笑,说:“多谢楚公子相告。最近我这个妹妹越来越顽皮了,总是喜欢往街上跑到处去玩,都是被江公子给惯坏了,这又是一天见不着人,着实让我担心。”
楚钰秧说:“不用担心,出不了事情的,刚才我们还碰到她了呢。估摸着一会儿也就回来了。”
苏桦絮点了点头。
赵邢端在旁边极为的不爽,伸手拽了一下楚钰秧的后衣领。
楚钰秧立刻回头,哀怨的说:“端儿你干什么啊,勒死了。”
赵邢端为了将楚钰秧的注意力拉回来,随便指了指放在大门旁边的扫帚,说:“我在想案子……”
“啊?”楚钰秧听得一头雾水。
赵邢端脑子转的也够快,随便说道:“……那些脚印。脚印只有出来的一排,墓葬里又没有人藏在里面。难道是有人拿着扫帚一类的东西,将之前的脚印扫掉了,再踩了新的脚印走出来?”
楚钰秧看了一眼扫帚,说:“端儿你好笨,用扫帚肯定不行啊,那里是细砂,扫帚扫过的地方会留下一道一道的痕迹,虽然能扫掉了脚印,但是做假的痕迹就太明显了,很容易被发现的。我出来的时候特意观察了一下,留下脚印的细砂都很平滑,并没有一道一道的痕迹。”
赵邢端:“……”
赵邢端本来就是随便说一说,哪里想的这么多。
苏桦絮听他们说起脚印,也是满脸的不解和疑惑。
“桦絮,你在这里。”江旬义从里面走出来,看到苏桦絮叫了一声,走过来说:“我正有事情想跟你商量。”
苏桦絮说:“什么事情?”
江旬义看到楚钰秧和赵邢端,客气的打了个招呼,说:“你跟我来罢。”
苏桦絮点头,就跟着江旬义往里走了。
两个人走的远一点了,江旬义好像说了句什么,苏桦絮睁大了眼睛,然后立刻摇了摇头。
楚钰秧只能看到他们大致的表情,已经听不到他们谈话的内容了,好奇的问:“江公子说了什么话啊,苏公子好像很不赞同呢。他们吵架了吗?”
赵邢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是人家的私事。”
楚钰秧一听眼睛都亮了,八爪章鱼一样的抱住赵邢端的腰,说:“端儿你耳朵那么好用,肯定听到了是不是,快告诉我快告诉,不然我会被憋死的。我最爱听人家的私事了。”
赵邢端被他抱得一怔,赶紧制止楚钰秧在自己身上乱蹭,这光天化日的自己要是起了反应,那实在就难看了。
赵邢端被他央求的没办法,说:“江旬义说趁着客人都在,想要重新办一场被打断的婚宴。”
楚钰秧眼睛又瞪大了几分,眨了眨眼睛,说:“重新办?哎呀呀,我觉得江公子对苏公子是真爱啊,肯定是因为最近的流言蜚语,所以才打算重新办的!”
最近外面的确很多流言蜚语,多半是苏家小妾传出来的,说苏桦絮是扫把星,在苏家的时候害死他母亲,到了江家入门第一天,就把江东儒害死了,江老爷的魂魄也不得安宁。
上次的婚宴一半就被打断了,虽然那个时候江旬义和苏桦絮都已经拜过堂了,不过在外人眼里,苏桦絮的身份开始不尴不尬的,所以江旬义打算重新办一次婚宴。
楚钰秧捧着自己的脸摇来摇去,说:“端儿你说,他们两个是不是两情相悦的啊?咦,不过我怎么觉得,苏公子对江公子不怎么热络呢?江公子叫苏公子就是桦絮桦絮的,而苏公子就是称呼江公子为江公子。”
赵邢端不搭理他,抬步就往房间去。
楚钰秧追着他绕来绕去,说:“端儿你怎么不理我。”
赵邢端进了屋关上门,将人压在门板上,说:“你怎么不对我们的事情,这么上心。”
楚钰秧满脸委屈的模样,说:“我很上心啊。”
赵邢端低头吻住他喋喋不休的嘴唇,一番啃咬吮吻,将楚钰秧弄的身体都软了。
楚钰秧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以免自己站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
楚钰秧喘了几口气,说:“要憋死我了。”
赵邢端低笑,说:“怎么还没适应?”
楚钰秧脸有点略红,不过瞧见赵邢端笑了,顿时被迷得晕头转向。他伸手往下一拉,然后主动的吻上了赵邢端的嘴唇。
楚钰秧觉得自己的嘴唇肯定被啃肿了,嘴皮上有些刺痛。赵邢端总是含住自己的嘴唇来回的啃咬吮吸,好像在吃红烧肉一样,他又不敢挣扎,一吻下来都涨涨的舒服。
楚钰秧也咬住了赵邢端的下嘴唇,含在嘴里来回的吮吸,还用舌头在上面蹭来蹭去,心说这回也要把赵邢端的嘴唇也咬肿了才行,不然不公平。
赵邢端搂着他的腰,倒是没有反抗,对于楚钰秧这么热情的吻非常的受用。
别看赵邢端的嘴唇薄薄的,其实口感很好,软的出奇。楚钰秧好像发现了新玩具,咬起来就没完了,心想着怪不得赵邢端自己咬自己的嘴唇,原来这么好玩。
赵邢端呼吸越来越粗重,被楚钰秧用尽浑身解数的挑逗,弄得*一下就从腹下窜了起来。
赵邢端忍了又忍,想要结束这一吻。不过楚钰秧不肯,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一副非常热情的模样,就是贴着赵邢德嘴唇不松开。
赵邢德终于忍无可忍,将人一下子抗在肩膀上,然后就扔到了床上去。
楚钰秧立刻打挺翻身就要跑,说:“端儿,光天化日之下,你要干什么?我腿疼,我手疼,我胳膊酸,我腰疼,你别动我。”
赵邢端:“……”
赵邢端是头疼,昨天晚上,他根本就没有对楚钰秧做到底,怎么楚钰秧一开口哪哪都疼?只不过是用手帮忙解决了问题而已。
赵邢端按住他的腰,楚钰秧就哎呦一声爬不起来了。
赵邢端在他耳朵边吹了一口气,说:“那你今天别动,我只让你屁股疼,怎么样?”
楚钰秧脸腾的就红了,用力挣扎说:“不好不好。”
赵邢端只是跟他开个玩笑,看着楚钰秧可怜兮兮的模样,虽然自己腹下有些难受,不过也不会现在做什么了,就在他屁股上轻轻打了两下,说:“再满口的苏公子江公子,就让你立刻屁股开花。”
楚钰秧委委屈屈的爬起来,一副小媳妇的样子,趁着赵邢端不注意,对着他耸了两下鼻子。
楚钰秧大义凛然的说:“江家出了命案,我这不是想要找出凶手吗?所以江家任何一点消息,我都不能放过啊。”
赵邢端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角。
楚钰秧眨了眨眼睛,爬到赵邢端身边,往他旁边一坐,说:“端儿,我觉得你好像知道些什么,不如你说给我听听啊!”
赵邢端面无表情的瞧了他一眼。
赵邢端是来查江旬义和江氏有什么关系的,所以江旬义是查的一清二楚,绝对不会放过一点消息。
江旬义虽然外表给人的感觉冷冷淡淡的,不过他对苏桦絮的态度是很好的,并不像是外面传的那种单纯的交易关系,并不是只是单纯的为了敷衍江老爷的遗愿,才不得不随便娶个男人。
就单单从江旬义要补办婚宴这一点,楚钰秧都能看出来了,其实他对苏桦絮是挺上心的。
江家也有些人觉得少爷对苏桦絮很好,不过都觉得或许是因为苏公子长得实在很好看,所以少爷难免相处久了就会喜欢一些。
其实江旬义和苏桦絮很早之前就认识了,不过这些记忆恐怕只有江旬义一个人记得,苏桦絮并不记得。
这件事情还和江氏有关,所以赵邢端才知道的。
当年江旬义还是个不大的孩子,江氏跑到江家来要钱,江老爷念在骨肉至亲简直有求必应,本来想把她留下来,但是江氏不愿意,江老爷只好给了她钱,然后给她置办了一处大宅子。
江氏拿着钱离开,还把宅子给卖了,并不想让江家的人找到她似的。因为江氏她娘对她的长期灌输,江氏对江家的人都非常厌恶,尤其是江旬义的母亲和江旬义。
江氏觉得自己父亲抛妻弃女,见着年轻的姑娘就把结发妻子赶出家门,这么年来让她们母女两个寄人篱下,受尽白眼,两个人连个下人都不如。
江氏本来打算离开,却又觉得不甘心,想要报仇。她觉得自己差点被卖掉,也应该让江旬义尝一尝这样的苦头。让江旬义和他娘为自己吃的那么多苦付出代价。
江氏想了一个办法,偷偷地去了江家,趁人别人不注意的将江旬义给叫出来了。
江旬义年纪还不大,他爹娘都给他说江氏是他姐姐,他娘还说,如果他爹要把江氏接回来住,一定要好好对姐姐,不能欺负姐姐。所以那时候江旬义对江氏当然没有敌意和防备。
江氏就把江旬义偷偷带走了,想要把他卖给人贩子。不过江旬义穿的太好,又是江家的小少爷,远近谁不认识,哪里有人贩子敢买走他?
江氏卖不掉他,非常生气,就把人带到荒郊野外去了,想把他扔掉,让他饿死或者被野兽吃掉,自生自灭。
江旬义被丢在荒郊野外,又还是一个小孩子,当时很害怕,独自一整天都没有看到人。他不认得回去的路,只能摸索着往回城的方向走。只是他越走越偏僻,竟然没有看到一个人影,简直又饿又累,心中还满是委屈。
就这么过了三天,江旬义以为自己就要死了,然而就在第三天的下午,江旬义遇到了人。
他遇到的就是苏桦絮,苏桦絮是跟着母亲到附近的庙里上香的,下午丫鬟带着他在山脚附近玩耍,就遇到了立体不支,躺在大石头边睡着的江旬义。
苏桦絮觉得他可怜,还以为他是小乞丐,就让下人把他抬到庙里去,给他弄点吃的。
江旬义醒了之后,瞧见的第一个人就是苏桦絮。那个可爱的小男孩,睁着大眼睛瞧着他,还叫他大哥哥。
江旬义当时就在想,恐怕这个人的模样和声音,他一辈子都忘不掉了。
苏桦絮的母亲瞧江旬义的衣服虽然脏,却像是有钱人家的小孩,便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江旬义讲了个事情大概,请苏桦絮母亲回城的时候将自己捎带上。
那天晚上,江旬义终于睡了个好觉,还有一个跟屁虫一样的小男孩追着他喊他大哥哥,让他陪着玩。
事情早就过去许多年了,苏桦絮当年年纪太小了,他根本就不记得这件事情,只有江旬义一直记得。
楚钰秧听完了叹息不止,说:“哎呀呀,我就说嘛,是两情相悦啊!”
赵邢端抬眼,问:“最多是单相思。”
楚钰秧不以为然,说:“江公子真是老谋深算啊,人都娶回家里来了,还怕苏公子不喜欢他妈?时间久了,温水煮青蛙,苏公子绝对会沦陷的。江公子简直温柔的不行不行的。”
赵邢端瞧他眉飞色舞的,说:“我不够温柔?”
楚钰秧差点就点头了,不过偷偷看了一眼赵邢端,谄媚的一笑,说:“怎么会呢,端儿最温柔了!”
心里却一个劲儿的吐槽,赵邢端就是大变态大鬼畜,温柔就见鬼了,自己两腿之间还肿着呢!
“那你沦陷了没有?”赵邢端问。
楚钰秧又嘿嘿一笑,说:“端儿对我抛个媚眼,我瞬间就沦陷了,不用那么复杂的。”
“哦?”
赵邢端喉咙里发出一个低沉沙哑的疑问声,然后往前一探,挨近了楚钰秧,敛睑瞧着近在咫尺的楚钰秧。
楚钰秧被他一瞧,浑身都软了,根被抽筋了一样,心脏腾腾猛跳,恨不得鼻血都要瞬间流下来了。
楚钰秧没忍住,伸手快速的勾了一下赵邢端的下巴,然后搂着赵邢端的脖子来回蹭,说:“我家端儿真是美啊美。”
“咦?等等!别推我啊!”
楚钰秧蹭着蹭着,赵邢端呼吸都粗重了,将他一把就压倒了床上去。
楚钰秧想抗议,又挠又踢的,把赵邢端的束发都给弄散了。
赵邢端干脆将腰带一抽,然后就把人的双手给困在了头顶上,又绕在床头,顿时就困得结结实实的。
楚钰秧:“……”
捆绑什么的,哪里温柔了!
楚钰秧心中大喊着,不过他不敢嘴硬,生怕赵邢端还有更鬼畜的,赶紧求饶,说:“端儿,我肚子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赵邢端低头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哑声暧昧的说:“你还怕我喂不饱你吗?”
楚钰秧听了他这句话,顿时半边身子都麻软了,实在是色气满满,而且充斥着一种神经病的气场。
楚钰秧觉得今天赵邢端的鬼畜程度简直爆表,实在没忍住嘴贱,作死的开了口。
楚钰秧说:“端儿,从今以后你再也不会一无所有了!”
赵邢端一愣,不知道他为何突然说这个,心中却有不好的感觉。
楚钰秧立刻大声的继续说:“因为你有病啊。”
赵邢端脸色唰的一下就黑了。
“我我我……错了!”楚钰秧哀嚎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