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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墨随当这声刀鸣在耳膜中震动的时候,墨随才意识到,自己短暂的失去了意识了,原因大概是脱水,是他太过珍惜饮水的结果。只能说凡事过犹不及,万幸有小白在。墨随取出水囊,先将唇浸湿,接着才小心的倒了小半口水,
“何必如此委屈自己呢?”俞昉的蓝色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重新回到了屋里。
墨随正闭着眼睛,享受着干燥口腔被浸润的感觉,俞昉的声音他自己是听见了,可是却以及自我,并没有任何的反应,更不用说浪费口水绘画。
俞昉被气得咬牙切齿,又召唤了个石人进来,这石人举着个水壶朝下倒水,水壶中清澈透亮的水仿佛永无止尽,哗啦啦的落在地上,甚至于化作一条小溪。溪水流向了门口,明明已经有门槛阻止也不绕弯,反而越聚越高,最终越过门槛流向了屋外。
流水的声音确实让墨随更加干渴,但他原本就认定了俞昉在食水里下了手脚,摆在那的东西都不会去碰,更不用说这种故意引诱的了。
而且,确实小白虽厉害,但此刻无人掌控,毕竟后劲不足。稍微有点手段的,即便夺不去小白,那也能将小白困住,到时候情况怎么样可就不好说了。可是这石人宁愿拐弯抹角的用这种攻击墨随本身的法子,反而更说明了他的底气不足。墨随有些奇怪,总觉得对方现在的举动,和昨天夜里袭击他的行为相比,不太一样。
尤其前后的两个人,虽然两个都是对他的身体必有所图,但一个是要……另外这个,倒像是想要夺舍。
想到此处,墨随有心试探一番。他有些依依不舍的将口中含着的水吞咽了下去,张开了眼睛。
“我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而已,却要劳烦这位仙人大费周折,真是愧疚万分。”
俞昉此时已经气得要死,在外边的时候他就是堂堂骞国皇太子,有什么东西是他要不来的。后来被困大阵,虽然失了肉|身,但却可随意附体,依旧是天下之大,任由老子予取予求的生活。除了对顾明温言软语,什么时候对旁人如此低声下气,还被揶揄嘲讽。
“你也就是现在口齿厉害。”
“其实,这魔器毕竟非我所有。”墨随举了举小白,“我之前还一直提心吊胆着,就怕仙人施展雷霆手段,所以,能拖延到现在,在下也实在是意外。”
明摆着这是墨随揶揄他们胆小怕事,俞昉顿时就有召集石人,就算是车轮战,把魔刀困住,将这凡人拿下的冲动。不过最后他还是忍住了,因为在怎么不甘愿,随着大阵的枯竭,他和顾明这两个依附于大阵而生的孤魂也同样在不断顿时衰弱,这是事实,不想承认也不可能。
因为他们在虚弱,所以当初顾明将黑聚流与季奎他们拉进来的时候,既无法精确人数,也法正确定位,结果一口气拉进来了四个人,还把他们扔在了个距离焚天十万八千里的位置。为此,顾明虚弱了百多年,话都说不了。最近才渐渐恢复。不过也算是错有错着,没想到那最不起眼的凡人里,有一个竟然是浑天道体。
不过现在进补还没补上,以他们的情况,只能是能省则省。尤其那魔刀是直接攻击神魂的,简直是俞昉的克星,所以他再怎么气,也不能和魔刀斗,而是要和墨随斗。
“任你油嘴滑舌,也只有先在这一时三刻了。”把顶上来的火气压下去,俞昉冷哼,“反正也已经撕破了脸,我如今也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待稍后我有了你的肉|身,必将你的魂魄放入蛇虫之内,让你一生只能在沟渠粪坑里求生。”
墨随颤抖一下,面上露出惊恐之色,肚子里却在笑,这人说得凶狠,却也更说明了他底气不足的事实。他貌似低头沉吟了片刻:“先是梦中相邀,再是化蛇而来,如今更是诚恳相邀,仙人显然是急着要我这幅皮囊。既然如此……”
“什么梦中相邀?”
墨随暗道一句果然,这俩人并非一个人,而且至少眼前这个是不知道先一个人做了什么的。墨随面露尴尬,还拉了两下衣襟领口:“就是那点事而已……”
这暗示已经无比清楚,刚才所有的怒气都加起来,也没有这一刻积聚在他胸口的多。顾明说他之前根本没行动过,不是他谁还会对墨随动手?至于顾明为什么没得手?八成也是吃了魔刀的暗亏!但是……他之前竟然说根本不知道有魔刀的存在?!顾明对他隐瞒的事情,可不是一星半点。
***
“顾明!”俞昉怒气冲冲的杀到,“好啊,你骗得我可是真好!”
俞昉刚过来的时候,顾明还在阴火里烧着,俞昉一通发泄咆哮之后,阴火才刚刚熄灭。
“你刚刚说的什么?”
“怎么?连我的话你都懒得听了?”俞昉理智上明白,阴火灼烧时,顾明根本无法知道周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已经疼得口不能言、耳不能听、目不能视了。但明白跟理解完全是两个意思,“都这时候了你还在装傻充愣,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对我说实话?等你和那新人亲亲热热之后吗?”
墨随的容貌是不出众,但他是浑天道体。如此稀奇的体质,万一换了个魂魄就不管用了呢。对修士来说,还有什么比增进修为更重要?再美的容貌和躯体,也比不上浑天道体的一根脚趾头吧。
一开始负气出走的俞昉就是因为怀着这样的心思,如今虽然回来了,虽然愿意去夺墨随的舍,可心里的那点担忧一直没有消去,现在干脆来了个大爆发。
“昉弟我与你相知已万年有余,生死相随患难与共不知多少岁月,你如今……该是对方说了什么吧?那墨随落入你我手中必然不甘,你信他人的挑拨诬陷,却不信我与你的肺腑忠言?”顾明说得诚恳,继而他又苦笑一声,“况且,你也不是不知,我被束缚在此,无论魂魄肉|身早就已经无法移动,我又如何去见那浑天道体?”
俞昉知道顾明所说非虚,就算此刻他是个石头人,也觉得面上发热了:“我……明兄……”
“没事,我知道昉弟的意思,也是爱之深责之切。你若不是爱我至深,如何会如此醋意横生?”顾明哈哈笑了起来,似乎是十分快活。
面对顾明的豁达,俞昉顿时更加愧疚,想起墨随,那恨意也就跟着涌了上来。
见他如此,顾明又道:“其实你我,都有些想错了。”
“怎么说?”
“你也说了那浑天道体好虽好,但都不知道被多少人受用过了,再好的物件那也是脏污得厉害了。我们又何必脏了自己呢?”
“自然!”
“新一批的血食就要到了,还不如让他们去用。之后你我只需用吃的就好了。”
“还是明兄聪明。”俞昉眼睛一亮,顾明会这么说,那就是必定对墨随没有意思了。
“且浑天道体对神魂也是极有好处的,那些人经过他的滋养,魂魄也必然极为美味吧。这事昉弟便……唔!”话未说完,下一轮阴火灼烧已经来了。
俞昉等到顾明的这一波阴火过去,又与他钟情私语了一番才离开。他离开的时候,顾明看着他的背影一派脉脉温情。
顾明心结尽去,这次再回到墨随的房里,虽然依旧焦急,但看着墨随都更顺眼了些——原本墨随是个威胁,可是现在他就是个补品,就算这补品扑腾得厉害,那最终也逃脱不了被闷在锅里炖的命运。
方才顾明的一句话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不停的回想“浑天道体对神魂也是极有好处的”。俞昉原本是皇太子,从十四岁开始就有特殊体质的男女做他的炉鼎,双|修对他来说就是修炼的一种方式。即便后来与顾明彼此情投意合,他虽然要求顾明忠诚,但对他自己来讲,道侣是道侣,炉鼎是炉鼎,不能一概而论。
即便没了肉|身,他也经常附身在其他人身上,享受双|修的快活。毕竟顾明没法和他双|修,难不成还让他憋着?
俞昉一直都是俞昉,是那个曾经喜爱奢侈享乐的皇太子。尤其浑天道体不止能滋养神魂增进修为,怕本身也是名器吧?不然那小龙本性荒|淫却又如何对他恋恋不忘。若能和他交|媾,真不知该是何种美妙滋味。
***
“师兄!”众人正在吃饭,李琮云忽然毫无征兆的一头栽到,季奎大惊抱住李琮云,只见他双目紧闭,身体冰凉,竟然已经气绝。季奎当然知道他这不是身亡,而是离魂了,却还是被发现了动静。季奎轻拍自己的天灵盖,一枚定魂钉自他头顶浮现,季奎正要将这定魂钉打入李琮云的身体,突然被黑聚流一把拉住。
“看周围。”
原来不知何时,以他们所在的这条光带为中心,有四条光带集结了过来。一共五条光带一边将一头绕在他们周围似是保护,另外一头与其他十几条光带纠缠在了一块,看情况仿佛是双方正在开打。
季奎犹豫了一下,最终因为李琮云虽然连呼吸都没有了,但是神色平静,还是选择了暂时不采取行动。他的手还没完全放下,李琮云的眼睛已经蓦地睁开。
“咳咳咳!”他捂着胸口,咳嗽了半晌,脸色恢复正常,人看起来也算是正常了。
“琮云,你若再不醒来,我就要随你去了。”季奎这一声几乎能说是娇嗲,黑聚流和他两个徒弟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好好说话,叫师兄。”
“我这不是以防万一吗?”季奎咧嘴一笑,他防的当然是回来的不是他师兄,“方才是怎么回事?”
“和顾明碰上了。”李琮云说话的时候,一条光带突然来了个窝里反,配合原本的光带在措不及防之下,把对方的光带打得光华黯淡了下去,“不过他这人……有点奇怪。”
“怎么?”
“他没和我争斗,几乎是一触即溃,而且他周围的大阵有点奇怪。”
“还是小心稳重为上。”这话是黑聚流说的,他是众人里最焦急的,可是只有他们在外边,才有可能救出墨随,若是被一锅端了,那可就玩完了。
“……”李琮云沉默了一下,“黑兄,有些事,我要告诉你。”他说完又对季奎和黑血他们示意,让他俩推开,他单独有些话要和黑聚流说。
虽然季奎不太愿意离开,但李琮云向来不是一个大惊小怪的人,会让他提出这种意见的,不会是小事。
李琮云渐渐掌控了大阵,在大阵中发生的事情,也同样开始在他面前铺开,无论是多渺小之事,尤其,另外一边还有人主动把这些事推过来。李琮云一开始也很怀疑事情的真假,但是从今天事情的发展看来,那些事怕是真的了。
“墨兄快撑不住了。”这是第一件事,“外边的贡品到了,是石人特意去接来的。而且,石人正准备让那些贡品去增强修为。”李琮云虽然知道了俞昉的存在,但并没有将俞昉和石人联系到一起,在他看来,石人只是是听从顾明的命令行事。
黑聚流的表情有那么一会让李琮云都觉得胆战心惊,黑聚流一直没有催促,表现得很冷静理智。但是,当一个男人知道自己心爱的人将会遭受遭受恐怖的侮辱时,如果还能保持冷静……不,那不叫冷静,那叫怯懦和孬种。
“把我送出去。”黑聚流说。
“你出去大概也……”
“最不济,我这个补品也应该能换得墨随数天的安全。”
“这消息是那边主动漏出来的,怕就是为了引我们出去。”
“但这也是确有此事吧?”黑聚流转身,“这里看着没天没地,但其实还是有路的。只是我自己走,大概会有些偏差。”
李琮云那声劝也只是尽人事,他知道,自己不放,黑聚流也必定是要想办法离开的。还不如由李琮云动手,至少能把他放在一些比较有利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