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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应当感到幸运,她现在有我和米莎可以爱,否则她只能去恨,恨你或者恨她自己……”
视频到此为止。
“这个白羽,看起来像是个有秘密的人。”凯尔希关掉大屏,回头对阿米娅和博士说。“他好像什么都明白,什么都知道。”
“白羽很容易轻信别人,但是同时仿佛又无所不知。”博士沉声说。“他一定掌握着些什么。每一个干员的秘密似乎他都了然于胸。”
“那是他的能力之一吗?”阿米娅小声说。“我听说在古代,有人可以通过法术预知到一些未来的事情,或者感知一些信息。”
“无论如何,这个叫做白羽的家伙都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凯尔希蹙着眉毛。“他的种族——博士,可能和你一样。而且他的野心不小,一直在发展自己的小团体。德克萨斯很明显被他的话语所影响,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可以借助拉普兰德控制住她。”
“白羽……不像是一个有坏心思的人。”阿米娅说。
凯尔希看了一眼阿米娅,叹口气。
“阿米娅,这种事情的决定权一直在你手上,我是无法干涉的。如果你觉得白羽可以留下,那就把他留下吧,但是我们都知道白羽的能力是什么。他现在已经打通了罗德岛的这条通道,而且只要他愿意,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捏碎任何人的心脏。如果要留他继续呆在这里,那必须也要同时将他的心留在这里。”
阿米娅点点头。
“我已经准备同意答应他的大部分请求了。博士,你想让他留在你的身边,也是为了监视他不是吗?”
“给他足够的自由,但我不会在需要他出手的地方任他乱跑的。”
“那就好。”阿米娅捏捏自己的裙子。“博士,此后的作战任务,请务必随我们一同前往。罗德岛原本就十分需要博士您,还请博士认真对待。”
博士始终戴着面具,永远看不清他的面目与表情。
“我记不得你们的事情。但是,你认为我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阿米娅听完一愣,微微低下了头。
“我知道博士您对我们仍然不是十分信任,但是博士您可以依靠您的智慧为泰拉大陆创造和平。”
“我还站在这里,是因为我无处可去,而且白羽选择相信你们。我不知道我之前是怎样的人,虽然我听说即便白羽没有去救我,你们也会去救。也许我很重要,可惜我从这个记忆的一开始,我就厌恶操控战场……”
博士把手伸进衣兜,沉默了片刻,随后转身离开了这里。
阿米娅看了看凯尔希,低着头也走出了这个房间,唯独凯尔希还留在这里。
她面前的小会议桌上摆着几张有关于白羽的资料和医学报告,凯尔希的目光在那字里行间当中闪过。
……
“将军,这就是我的武器。”煌举着她那把电锯,拉动了深入机械结构内部的齿轮,电锯链子“呜”的一下急速转动起来。“可露希尔总工程师为我量身定制的。将军,您觉得怎么样?”
“恕我直言,小姐,我这一把老骨头实在是欣赏不来这种武器。”赫拉格摸了摸自己的长刀。“这种武器非常依赖战场环境,而且一旦被损坏,是没有办法再次使用的。”
“但是我这宝贝破坏力大,没人受得住。我的源石技可以配合它击杀更多的敌人。”
“我认为这并不实用,至少煌小姐,你应当去磨练一下自己的战斗技巧。这把武器的噪声极大,没有隐蔽性可言,根本无法执行特种作战的任务。”
“喔,特种作战什么的,都交给那些特种干员就好啦……”煌撅嘴。“难不成它就没有优点吗?”
“也许它可以吓跑弱小的敌人,或者割断笨重敌人的武器和盾牌。”
“呜呜,将军,既然你说我战斗技巧实在不足,不如你就留下来指点我两招,好方便我以后用这大家伙的时候可以轻松些,灵活点。”
“煌小姐,最好的训练场是战场,最好的老师是敌人。我不擅长作战技巧的教学,所以只能抱歉了。”
“唉,好吧,将军,不为难你了……”煌有些失望地叹口气。“将军,我听说您把一群乌萨斯的感染者们带到了罗德岛。”
“嗯,他们当中大部分都是无家可归的孩子们。几乎所有的成年人都不愿意离开切尔诺伯格,也许对他们来说,切尔诺伯格才是他们真正的归宿。可是那群孩子们离开了阿撒兹勒,就真的没有收留他们的其他地方了。所以我把他们带到罗德岛——希望我没有看错这个地方,煌。”
“呐,将军放心吧,我在这里工作了很久,比你明白些。阿米娅是一个善良的孩子。住在这里的无论是病人还是员工,都对感染者保持平等对待的态度。整合运动们心心念念的乐土其实一直都存在……将军,拜拜啦!下次我去你那里看看那些孩子们……”
赫拉格与煌告了别。煌拎着电锯,一路哼着歌,好像很开心的样子。赫拉格朝她的背影叹了口气,转身前往阿萨兹勒的新家。
救下博士的第三天,赫拉格就已经把阿萨兹勒的所有愿意离开的孩子们聚集在了一起,坐上罗德岛派来的飞机,踏上了这处充满未知的浮空飞船。这艘可以容纳数十万人的超大型航天飞船,的的确确证明了凯尔希曾经对他和奈音所做出的承诺都是真实的。
罗德岛很需要像赫拉格这样经验丰富的战士,因此,他们特地为阿萨兹勒开辟出一块单独的空间。所有的孩子都在那里等着他。
一个人在那儿。
一个把自己裹进黑色麻制斗篷里的女人。她坐在孩子们的中央,面前的那位男孩正向她伸出手来。
男孩的手指好像扭伤了,有些红肿。那个穿着简朴的女人伸出一根纤细的玉指,朝着伤口处轻轻一点,一圈黑色的波纹荡开,红肿立刻退散了。
“好了!”男孩伸出自己的手,兴奋地向四周孩子们展示了一圈。“谢谢姐姐!”
那个斗篷女人不知从哪里取出一个金属小吊坠,放在那孩子的手上。
“这个送给你,可以缓解你的矿石病。”
声音很温柔。
“谢谢姐姐……”那男孩捧着吊坠,带着四周的孩子们哄闹着冲进房间内部去了。
那女人站了起来,露出脸,赫拉格这才发现她十分年轻。
她看见赫拉格站在不远处,转身朝他笑了笑。
“将军,您回来了。”
“我们认识吗?”赫拉格按住自己的刀,眼神落在女人怀中抱着的那把黑色的长剑上。“你来阿撒兹勒做什么?”
“我是听说……听说最近新加入一群感染者孩子们,便想过来看一看他们。原谅我的不请自来,将军,我并没有恶意。”
“你是谁?”
“我叫闪灵,将军,那是我的代号。”
“你是特雷西斯的人。”赫拉格平静地说。“我听说过你,你很有名。”
“不,我早就不属于赦罪师卫队,特雷西斯也不再是我的主人。”
“你的剑……”
“原谅我,将军,我早就厌倦了无休止的拔剑、收剑,每日每夜都重复这样机械的动作,然后看着别人死在我的面前。那样毫无意义。所以我现在开始用它来拯救别人。”
闪灵始终保持着若有若无的笑容,但她无论说什么语气当中都丝毫没有任何的笑意,并且一直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剑。
“我习惯用它使用治疗术。刚刚那个男孩的伤势比较轻,所以我没有用剑,原谅我的剑被您误会了。”
“是你太谦虚了,你可曾是特雷西斯麾下的第一强者。”赫拉格把手从刀柄上放下。“闪灵小姐,请别叫我将军,我只不过是一个患病的普通老人而已。”
闪灵的嘴角向上抬了一些。
“将军,您的战绩我早有耳闻。年轻的时候,我曾经渴望着和您对战,但现在我已不再年轻,自然也就不会抱着这样幼稚的想法了。”
“这么说来,你好像很喜欢那些孩子们。”赫拉格走到了大门的外面,朝内看去。孩子们在里面玩的很好,没有注意到他们两个。
“见笑,将军,自从我再也没有找到能让我兴奋的对手之后,就已经醒悟这世界上有这比实力更加重要的东西。譬如他们,譬如感染者。”
闪灵也朝孩子们看过去。
“将军,我和罗德的另外两名干员在龙门市成立了一个名为‘使徒’的组织,专门收治感染者,所以我不常回罗德岛。今日有机会抽身来此,本是应阿米娅的邀请。她想让我借着去汐斯塔旅游的时候,和罗德岛的其他干员磨合一下。谁知道恰好遇见将军您带来了他们,实在是本人的幸运。”
“和干员们磨合?”
“我虽然挂着六星干员的名号,但是鲜有参加罗德岛任务的时候。”闪灵回答道。“一方面是龙门有很多事情等待着我去处理,另一方面是因为我不太喜欢和别人打交道。病人除外。”
“这样看来,你和我之间都有许多相似之处,比如厌恶战争。”赫拉格看了她一眼。“闪灵小姐,我觉得你很年轻。”
“那只是因为我会用医术掩饰自己罢了。”闪灵的那身麻布黑色斗篷看起来就不舒服,但是闪灵却并不在意。“我有一个问题,将军,你们这儿是否还缺医生?”
“我带来了几名医护人员,但我本人并不懂医术。我的养女奈音现在正在来塔尼亚调研,暂时抽不出身来。”
“我有一个请求,将军,我希望能够经常来阿特兹勒做些诊治。阿米娅希望我能够加入一个小队来执行任务,不想我一直呆在龙门。将军,我可以加入你的队伍吗?”
“我?”赫拉格一愣。
“这样的话,不仅完成了阿米娅的愿望,而且我还还有更多的机会前往阿撒兹勒了。”
“闪灵小姐,我没有加入任何的作战小队,但是如果你真的想这么做的话,你可以去找白羽先生或者米莎小姐,我听命于他们二人。如果非要我去加入什么作战小组的话,那我一定会和他们一道。至于阿撒兹勒……”
他又向那群孩子们笑了笑。
“……一直欢迎着所有努力为感染者争取平等与幸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