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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丢了电话就从窗户里往外看。果然,苏郁芒的奥迪A7稳妥妥地挡了镇政府大门口。镇长没再说什么,只是我能看得出,他对我们最后一丝疑虑也解除了,毕竟那就算奥迪A7是个假货,旁边可停着个阿斯顿马丁呢。
“只是,”苏郁芒话锋一转,突然口气就变得充满了疑虑,“我媳妇先我一步去了村里,回来说这里乡村经常打架?那以后建了工厂,是不是也会经常械斗?”
“哪儿有!”镇长不动声色地说道,口气里是真真切切的委屈,“尊夫人一定是误会了!您说说是哪里?我们镇政府有维稳的责任!”
“东海村。”我冷冷道,看着细小的汗从他的额头上渗出来,“我刚刚——”
话还没说完,他就急匆匆地拨了电话,一脸的疾言厉色,“东海派出所赶紧去,都是干什么吃饭的!”
前后态度,判若两人。
“那么,我们先告辞了。”苏郁芒微微一笑,转身走出了办公室。我跟在他后面,虽然心里舒服了很多,却依旧有些担忧,派出所人员有限,不知能不能拦得下来?
几个人上了苏郁芒的奥迪,这车还没到村子,我就听到大喇叭高亢的声音:“请村民立刻放弃抵抗,放下武器!”
然后就是砰砰几声清脆的枪响。
武警们严阵以待,个个头戴防护镜,手拿巨大的防暴盾牌,打扮得和罗马重骑兵一样,几挺高压水枪对着人群,地上哗啦啦地淌着污水,大家个个像是被暴雨浇了一般,血水沿着袖子蛇一般地蜿蜒下来。旁边是辆小卡车,上面站着个人,举着高音喇叭大声喊话:“放弃抵抗!放下武器!”
许是那几声枪响把村民给吓住了,械斗的人们纷纷地住了手,却还是把凶器都握在手里。双方就像蜡像馆的人偶般,保持着战斗的姿势,一动不动。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辣椒水味道,让人止不住地眼泪长流。周围静默得可怕,只剩下躺在地上的伤者止不住的哀嚎。
别看这些人好勇斗狠,其实内心对官府怕到了极点。见到镇子上的人来,就连其中最凶狠的人脸上都露出了疑虑之色。只听那大喇叭又喊:“再不走,就没收土地,上交罚款!”
砰的一声,大喇叭的声音戛然而止,那个喊号的人像根木头一般直直摔下后斗,胸口淌着血,躺在地上不住地痉挛。只听人群中狼嚎一般的叫喊:
“咱们不能给祖宗丢脸!死了难道白死了?”
“对!”更多的人像是大梦初醒般,脸上的疑虑消失的无影无踪,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更加恶狠狠的表情。
“杀啊!”有人嗖地一声扔出个包裹。然后就是惊天动地的一声响。几个冲在最前头的武警直接被气浪掀翻在地,尘土四起,被炸起来的石头狠狠地打中了我们的车玻璃。
真正的围攻彻底开始。这次群殴多了一个攻击对象,那就是我们这些人和武警。双方的人迅速地达成了默契,在团灭对方的同时,不忘了给我们扔大石头。村民们是彻底疯了,他们仗着武警不愿向老百姓动手,竟几个人临时组成小分队,百米冲刺般杀向一个武警,掀掉他的盾牌,把他拖到人堆里连踹带踢。
“打死这些狗东西!”一个妇女指着我们的车大喊,然后我头顶发出一声钝响,锄头从面前掉了下来。
“快开车——”老张的话还没完,又是一声巨响,?车玻璃在我们面前彻底碎成了黄豆渣。更多的大石头扔过来,砸得车砰砰乱响,可怜苏郁芒的奥迪算是要废了。??可是我们又不能出去,这会出去是自寻死路。在人堆里,我看到了那个胖子,他两只圆溜溜的小眼睛发出凶狠的寒光,手里拎着个铁砂枪,给所有毫不留情的人狠狠地一把铁砂子。
我们几个忙不迭地蹲下来,企图用这报废的车体保护自己。就在这时,我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周围烧着了。空气越来越闷,就连脚底都仿佛有了热度,好像我们踩在火焰山上一样。
“他们在烧车!”靠近车窗的小李惊讶道,“他们要烧死我们!”
难怪这么闷!一眼瞥见车窗的角已经开始发红,车里开始有了刺鼻的塑料味儿。现在我们只面临两个选择,要么就在铁棺材里烧死,要么就出去被人砍死!
怎么办?老张眉头紧皱,看来他也在苦苦思考对策。
“你这里应该有什么防身工具吧。”我听到他这样问苏郁芒。
苏三略微思考了一下,“后备箱有把弩,不过这么多人。。。”
“那个胖子是个领头的,”老张沉着道,“过会咱们奋力冲出去,各自就近保护自己。我去把他干倒。”
周围已经热到让人窒息,座椅上的塑料已经化成一坨,一滴滴地落在鞋面上。几个人翻到车后座,老张一只手把着车门,小心地看外面的动静。
“冲!”他一声令下,狠狠地向外推了一下车门,正好把个家伙狠狠扇翻在地。车边一堆柴火正迅猛地烧着,我也顾不得烫,抓起一根就往人群里丢。苏郁芒抄起被掀翻那人的铁耙,胡乱在空中挥舞着。就趁此工夫,我们几人迅速躲到车门后面,老张则猫着腰窜到了车后架,没命地往上掀后盖。
只听撕拉一声响,开着的门中了一堆的铁砂,彻底和车身分了家。我被沉重的车门拽的几乎摔在地上,好在小李手疾眼快,一把将我推到一边。
弩已经在老张的手里。车身还在燃烧,几乎已经成了个大火球。他几步跳上了火球,像骑着龙的骑士般,迅速地在车顶上微微一屈膝盖,一道寒光,接着就是一声惨叫。
“村长受伤啦!”有人惊呼道,果然看到那胖子像座小山似的,砰地一声山崩地裂,躺在地上捂着个脸,死命地呜嗷乱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