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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嫣的确有自己的决定,她已经想通了,自己时日不多,言溪是永远都不会爱上她了,与其卑贱的求得他的爱,还不如平静的过完余生。
他把蒋欣儿接到这座房子,让自己每天看着他们柔情蜜意的过日子,就是想气死她吧?如果她没有得胃癌,或许真的会痛苦到想死。但是现在她被病痛分走了太多注意力,那种刺骨钻心的疼痛,一度让她怀疑自己马上就会死了。
渐渐的她就想通了,也看透了,就算她死,言溪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的,他若是对她有一点情意在,也不能这么久了还没注意到她的异样。经常照着镜子,她都不敢相信镜子里面那个人就是自己,已经找不出原本的模样了,她撑着这具躯壳,真的好累。
她越是冷漠淡然,言溪就越想刺激她,一个不久前还跪在他面前,求他爱的人,真的就放下所有的情感?安静的看着他们恩爱有加,却没有一点反应?
“欣儿,过两天著名的珠宝设计师保罗受公司邀请会来江城,到时我会举办一个珠宝展,有一款保罗亲自设计的限量版项链,也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如果你看的上,我就买下来送给你。”言溪坐在餐桌的主座上,伸出右手的握住旁边蒋欣儿的手,深深情款款的对她说,眼角余光却注意着任嫣的反应。
出手倒是大方的很,这是做给她?任嫣漫画不经心的低头吃着碗里粥,眼皮都不带颤一下,仿佛他们要去买的只是一条,便宜又不上档次的塑料项链,让人提不起半点兴致。
“真的吗?言哥哥,我可以和你一起出席珠宝展吗?”蒋欣儿心跳加速,完全不敢置信,这样就代表言溪要把她公诸于众,让外界都承认她是他的女人。
兴奋之余,她也忍不住偷偷瞄了眼任嫣的反应,奇怪的是她一脸死寂,淡定的不可思议。
“明天我会派人来给你量一下尺寸,帮你定制一套礼服,还有鞋子也可配套定制。”言溪有一搭没一搭的搅着面前的黑咖啡,看似一脸温和,笑意却不达眼底,深沉的眸子冒着几不可见的寒光。
对面的人慢悠悠的吃完碗里的东西,“腾”一下站起来,把在坐的二人都吓了一跳,以为她要暴发了,言溪眼眸掠过一丝兴奋,无人察觉。只是下一秒,任嫣就拉开凳子,拿着碗进了厨房,不到一分钟出来后直接飘上了楼。
让原本期待了一下的言溪,胸口沉闷,堵着一口郁气,却无处发泄,拿起咖啡一口饮尽,起身在蒋欣儿额头印上一吻,“我先去公司了,你慢慢吃,待会你妈会过来陪你,要乖。”
“好,那你晚上早点回来,别太累了。”蒋欣儿看出他心情不好,没有像平时那样缠着他。
每次他都把她当孩子一样哄,除了怕她会闹自杀,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很独栽的,不许别人忤逆他的意思。
而蒋欣儿也配合的很好,总是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让他省心不少,也不至于太厌烦。在那个他所能容忍的界线,把握的
恰到好处。
“言哥哥我送你出去吧。”蒋欣儿跟上他的脚步,搂着他的胳膊一起出了门,就像个新婚妻子送丈夫出门上班。
言溪上了车,摇下车窗对她笑笑说:“进去吧,外面风大,乖。”
车子发出沉稳的低吼声,绝尘而去,蒋欣儿站在原处没有马上进去,直到看不见车子的踪影,才转身抬头望向那个房间。
二楼主卧,任嫣自以为隐蔽的躲在窗帘后,看着楼下的言溪被另一个女人送着去上班。蒋欣儿得意的勾起唇角,任嫣每天偷偷的躲在背后注视,她都知道,那个女人并像她所表现出来的那样冷情,她还深爱着言溪。
可惜不管她怎么做,都不会得到言溪的回应,只要有她在,言溪就只能爱她。
第二天上午,果然来了一群人,围着蒋欣儿量尺寸,也不知道言溪是从哪找来的这群人,素质很好,效率也很高,看到她和蒋欣儿居然没有显露半点诧异和八卦之色,全程只是专注的做自己的工作。
此时她没有羡慕嫉妒恨,看着蒋欣儿母女的嘴脸,她只觉得可笑和反胃,在她们面前她就是可以这样高傲,看轻。
“你笑什么?嘴都歪了,难看死了,别总是一副你是正宫,我很骄傲的姿态,现在这个家里谁不知道,你的存在就是多余的。”蒋玉琼很看不惯她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好像任何对她来说都无所谓,她就不信她真的过的那么潇洒。
任嫣知道她现在的模样真的称的上丑,脸色苍白的像鬼,眼窝深陷,脸可能真的变形了,她很久没看见自己笑起来的样子,难道现在她笑起来嘴真的是歪的?
任嫣坐在一旁冷眼旁观,淡定的喝着牛奶,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从她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顾不上蒋玉琼说的话有多过份,她现在的关注点是,她的嘴怎么了。于是慌慌张张的上了楼,站在卧室的梳妆台前,看着里面那个眼眸带着忧伤和淡漠的女人,她试着扯了扯嘴角,弧度再加大点,还好,嘴巴并没有歪掉。
不多时那些量尺寸的人就离开了,简直是训练有素,任嫣很佩服。
被蒋欣儿阴冷的视线一瞥,任嫣下意识的拉住窗帘的一角,她总感觉蒋欣儿对她了如指掌,把她的一举一动都琢磨的透澈。
女人在任嫣时候都在乎自己的外貌吧?即使快病死了,她也希望可以优雅的死去,而不是歪着嘴笑给别人看。
“我怎么觉得她不但病入膏肓,而且脑子也很问题,你看她一惊一乍的样子,真吓人。”蒋玉琼看着突然冲上楼的人,一阵哆嗦。
如果有人问她这个问题,她肯定会不以为然的回答,“这一切在我父亲在世时,在她从很小的时候就享受着这种生活,对她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有那些自身没条件,觊觎别人东西的人才会表现的那么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