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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倒台是几年后的事了。自己还是打起精神应对殿试吧。
天还没亮,贾政就起来梳洗,穿上袍子,来到皇宫门外。这里集结了这一届所有的贡士。所有人待会一起觐见皇帝。贾政一步一步往前走着,汉白玉铺成的地面。墙壁刻着精美的石刻。当值的侍卫一脸肃静的站着。处处显示着皇家威严。
贾政虽是荣国公嫡子,但不是长子。贾政是第一次进宫。进了金碧辉煌的大殿后,所有人行了大礼。殿上摆着桌椅,洋洋洒洒地写了一篇文章后。照礼,皇帝说些勉励的话之后,就结束了。
“听说荣国公的二儿子这次也在殿试之上。”一阵威严的声音传来。“小民贾政叩见皇上。”贾政没有料到皇帝会问自己话。硬着头皮上前答道。“平身。”
贾政站起来后,头依然低垂着。在皇帝面前稍不注意,冒犯了圣颜,可不是自己能够承受得了的。
皇帝也在上面打量着贾政。继承了贾家一贯的高颜值,自有一股文人风流。想着自己身边那个大老粗,竟然有这么个儿子。
皇帝与贾代善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对贾代善也是恩宠有加。也不会难为他儿子。在问了几个问题后,对贾政也很满意。说话间,虽然没有明着表态,但是没有替太子说话。隐隐间,表示了做纯臣的迹象。这让看不惯太子做大的皇帝观感又好上几分。
殿试结束后,负责主持这次科考的吏部尚书,把草拟的名次交给了皇上审阅。看着贾政在二甲第三名。
皇上略加思考了一下,旁边的礼部尚书李静也捏了一把汗。不知皇上会怎样安排。
“李爱卿,贾政文章做的不错,长得又是这一届考生中最好的,给个探花吧。”皇帝道。“是,微臣遵旨。”
李静当然不会违背陛下的旨意,看似是商量,实则就是直接命令了。李静心里感叹荣国公深得圣心。
其实这也不是荣国公的功劳,勋贵子弟中难得出现一个读书人,而这个人的志向是直接效忠于自己,而不是效忠于自己的儿子,才是让皇帝满意的一点。
不管在哪个朝代,不论有多爱自己的儿子,年老的皇帝对年富力强的儿子总是充满戒心。
出榜那日,贾代善和贾母坐在正堂,等着消息。看似平静的荣国公,心里也是紧张不已的。
“祝贺老爷、夫人,二少爷考中第三名,高中探花。”大丫鬟翠儿带着报喜的官差来报。
贾代善猛然站起,大笑几声,“好,赏。”报喜的人也很高兴,这一趟赚得了不少银子。
贾政知道自己中了探花之后,反而觉得惊讶。自己的水平自己知道。自己够不上探花的水平。
思索了一番,或许是自己透露出做保皇党顺了当今皇上的意吧。
贾府众人可不管这探花之位是怎么来的,贾代善这次也赞同府里设宴庆祝。请了几十桌,一天下来,贾政感觉自己脸都笑僵了。
本朝惯例,殿试前三名游街展示风采。这届状元和榜眼都已满四十。贾政一个俊秀的白面小生在里面,就出尽风头。街上不少女子扔了香囊。可惜,贾政只能看看那些怀春少女,自己已经定亲。对未来的夫人有再多恶感,也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
此时,王家也已一片喜气洋洋。都知道自己小姐未来姑爷高中探花,府里老爷还赏了一个月月钱。
王家主院内,现在的王老爷也是二品武官,只是跟荣国公比起来,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夫人,你现在看,我的决定是对的。贾政虽然不是嫡长子,但是中了探花。未来成就不在贾赦之下。”王老爷说道。“老爷的目光哪次不准,倩儿还因为贾政是嫡次子,心里不舒坦。现在心里也是高兴了的,”王夫人停了一下说,“只是贾赦是嫡长子,娶得是张家女儿。会不会看不起咱们姑娘。”
“她敢,不就是张家女儿。我冷眼瞧着贾夫人不是很满意张家女,你跟倩儿说,进门后多孝顺婆婆。贾夫人会为倩儿撑腰的。”王老爷说道。“我会跟倩儿说的。”
在家待命的这几天,全府就贾政这处最闲了。整个府里都动员起来,为的是嫡长子贾赦的婚事。
贾政这个弟弟不用帮忙准备府里,只需要在婚宴时接待就可。
到了日子这一天,贾政早早地就被青墨叫起来。在大门门口接待宾客。贾政自己站在门口,还迷迷糊糊的。
不过听到贾赦天没亮就起来梳洗打扮,按着时辰去接新娘了。贾政心里就平衡了。
一面迎接各个府上来的贵客,一面准备结亲。北静王妃今日早早地就来了,贾政连忙迎上去。
在笑着接受着夸赞之后,连忙引到贾夫人那去。这两人是闺中密友。贾政也不知道站了几个时辰,终于,敲锣打鼓的声音传来。
新娘来了,贾政暗想“终于可以休息了,这结婚比考试还累。”
向远望去,只见贾赦穿着新郎服,意气风发地骑着骏马。
一声,“落轿。”未来嫂子就被贴身丫鬟扶着下了轿。带着盖头,也看不清容貌,穿着圣上钦赐的凤冠霞帔。
新娘一接到,接下来就是贾赦的主场。贾政一边陪陪酒就是了。
临近傍晚,贾赦才醉醺醺地从众多宾客的手上挣扎出来。
搀着自己那便宜哥哥,一边腹黑地想,“大嫂真不会嫌弃这个家伙吗?”快到院子里的时候,突然肩上一松,自家兄长清醒得很。
看着他笑了一下,意气风发地走进院落。
“贾赦还是有点小聪明。”贾政摇摇头,想到。松了松胫骨,回去休息了。
依然是很早地被青墨唤起。今天是大嫂认亲日子。在镜子旁,看着青墨为自己束发。
“希望大嫂与母亲能相处好吧。”到了大厅,父母亲都在,行了礼,便在一旁坐好。“政儿,用造早饭了吗?”这么早起床,贾母关心自己小儿子不吃饭就来了。“回母亲,儿子在院里吃了过来了。”贾政回道。
“那就好,要多注意身子。”“是,多谢母亲关心,母亲也要保重身体。”荣禧堂内一片祥和气氛。
喜鹊进来说:“老爷,夫人,二少爷。大少爷和大奶奶过来了。”“嗯。”贾母说道。
面见公婆,最重要的是跟婆婆打好关系。毕竟新媳妇未来几十年就要在婆婆手下过日子。贾政知道母亲对大嫂本就没什么好感。希望大嫂能讨好母亲吧。
“儿子/儿媳见过父亲,母亲。”新人进了屋,行礼说道。贾政在新人快要进门时就站起,说:“兄长,大嫂安好。”
之后,便是嫂子的敬茶礼。贾政在旁边看着,自己大嫂长相上佳,谈吐间自有一股书香气质。
大嫂礼节上也很周全。只是或许是饱读诗书的原因,有一股清高之意。贾政暗叫不好,自己母亲应该不会喜欢大嫂。果然,贾母一看自己的大儿媳妇,就太喜欢。
“张氏紧紧站在赦儿身后,除了敬茶,竟一步不肯上前。是担心自己这个婆婆欺负还是看不起自家这个勋贵出身。”贾母想到。
不过面上贾母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冷眼瞧着,也不太热心。既然媳妇都不太热心,自己又何苦去讨好。
作为新媳,自然也给夫家人准备了礼物。母亲的是一套华贵头饰,父亲是一件珍贵的墨宝,贾政是一套品色上佳的文房四宝。
看见贾母的神情,贾政就知道她对新媳的观感又差了几分。父亲在这儿,才不摆什么脸色。
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自己也没本事劝得了这两婆媳。
吃过一顿午饭,父亲不知是不想管还是没看出来,大嫂站在一边替婆婆布菜。看着媳妇脸上虽没有不情愿,但是静静的,也不主动与自己说话。贾母似乎更不满了。
吃过饭,贾政就回到院子,圣上的旨意还没下来,这几日比较清闲。贾政检查了这几个月的账目,又拿了一本游记。以前看这些闲书,肯定会被夫子和父亲说,但是现在自己中了之后,也没人管了。
不到一个时辰,贾政正看在精彩部分。青竹就进来说:“二少爷,大少爷来了。”“这个时候,新婚燕尔,不陪自己夫人,来找自己这个弟弟,干什么?别是看出了那对婆媳的不对付,找自己支招吧。”贾政想。
果然,贾赦进到书房,扭扭捏捏的,半天也开不了口。“兄长,究竟有何事。”最终还是贾政惹不住问道。
“二弟,你看出母亲似乎不喜欢张氏吗”真被自己猜中了。贾政看着贾赦,“没想到兄长也有如此苦恼的时候啊?”
“你别笑我了,你有什么办法没?就当棒棒哥哥。”贾赦说道。
“这人与人之间的印象好坏,岂是轻易能改得了的。何况母亲这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本就不喜欢书香世家的女儿。而大嫂看起来。”说到这,贾政就闭嘴了。背后说坏后,是小人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