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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汐禾话音落下后，凤绯池明显身子一震，她看不到的是，他的瞳孔也微微一缩，像是有些惊讶，随即，便是遮掩不住的欣喜之色流露。
他本要松开的手又抱紧回去，微微用下巴摩挲着她的颈项，低低笑着时，胸腔振动的频率，叫沈汐禾耳朵莫名一热。
有些，被撩到。
她也不想动心，但他……在笑啊。
自从她穿过来后，还没见过会笑出声来的凤绯池，他的笑都是昙花一现，只对着她的。
大多时候，这个男人，不，应该说这只妖，他沉默、深沉、冷峻，像是一座山一样稳重可靠，却也情绪不外露。
系统：真是铁树开了花，我长了眼了。
不容易啊，它期待了这么久，都快替她长出一颗人类的心了，没想到终于叫它等到了沈姐沾情爱的时刻。
沈汐禾：不，我可能开花，但你真的长不出眼来。
可怜的二百五，从它被制造出来那刻起，就注定了，它得不到眼。
系统：我就打个比方，你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真情实感地为我叹息！
本来不觉得有什么的，结果她这么一说，250表示自己开始抑郁了可还行？
“在想什么？”
“在想，高不可攀的王君，你笑起来，接地气了不少。”
沈汐禾转过脸，看着他，也清浅地笑着，回答道。
凤绯池疑惑了下，然后便略带几分妖气地勾着唇笑，手轻轻抚着她的脸颊，语气轻缓，“那你想不想，真正的攀一下？”
他对她从来就不存在高不可攀，只要她需要，他就在她身后，她回头，就能看到的地方。
沈汐禾眨眨眼，自然地伸手，轻轻圈住了他的腰。
“好啊。”
凤绯池唇角笑意加深，这一瞬，他才是真的铁树开了花，有了温度。
但是——
“你说的攀……是字面意思？”
手扶着沈汐禾两条腿，看着暂时封了法术，想要体验人类那样，坐在他肩膀上看风景的滋味的女妖，凤绯池开始怀疑，自己的表达以及理解能力了。
是不是，他传达错了，还是他理解错了她的示意？
系统叹气：明明是你的问题，但王君好像开始怀疑自己了？
还是熟悉的钢铁直女，还是熟悉的画风，不愧是它的沈姐啊。
沈汐禾坐在凤绯池肩膀上，伸手去够洞府顶部的晶石，眼底满是满足。
“对啊。”
能够坐在王君肩膀，爬他头上的妖，她是第一个吧。
这样独一无二的偏爱，谁不心动？
不过，她看凤绯池困惑的神色，加上系统那番话，不禁再度眨了下长睫。
“不然你以为是……”
下一瞬，天旋地转，他将她轻轻一拉，从肩膀拉到怀中，她张张嘴，本能地伸手搭在他肩膀上扶稳，然后被他抱起，放在寒玉床上，他上，她下的姿势。
沈汐禾眸子微微一睁，盯着近在咫尺的凤绯池，眼神不躲不闪。
抬手将这双过分清澈的眼睛暂时遮挡住，凤绯池这才头低下，在她樱色的唇上，落下轻柔的一吻。
早就该这么做了。
他想。
妖族本就是随心所欲，对男女之事格外坦荡豪放的种族，像他们这样压抑的，简直就是异类。
他的唇逐渐温热、滚烫，一如这个逐渐肆意起来的吻。
沈汐禾被亲得有些茫然，脑袋空空的，但她却没有抗拒挣扎。
只是，不太自在地伸手，揪着他的领子，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浮木。
“你不是说要双修，那，现在可以么？”
凤绯池松开她，两双唇分开时，他大拇指拂去她唇边潋滟的水光，眼底一片深邃，带着几分占有之色。
沈汐禾微微喘气，闻言，没能反应过来，她愣怔了片刻。
“现在……吗？”
“嗯。”
只要是和她，什么时候都是良辰美景。
咽了咽唾沫，沈汐禾有些许的紧张，她咬着下唇，然后便吸了口气，因为唇有些疼。
她默默别过了视线，不敢和他四目相对。
“喔，那好吧。”
反正是能增进修为的，两全其美的……事，对吧？
那她何必扭捏拒绝呢？
反正，妖，不本来就是率性而为，不畏世俗的物种么？
系统：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
然后下一瞬，它就被屏蔽了，丢进了小黑屋里，还是啥也听不见的那种。
它：？
好吧，这是它不能看的画面了：）
是不是只能脑补了，哭了，女鹅的第一次……
它只能在小黑屋里表演烟花秀了。
（这里停过一辆车，速度很快，请各位自行脑补。）
双修原来，不只是肉体上的结合，更是灵魂的紧密碰触。
沈汐禾感觉自己置于一片汪洋大海之中，思绪也变得缓慢和不重要。
一切，好像只需要交给他就好。
她可以全然信任的他，可以完整拥有的属于她的这个凤绯池。
那一瞬，在神识中，她看到了，凤绯池的本体，那道虚弱的残影。
他冲她笑，朝她招手。
她看不清他，但却依稀间听到了他的声音。
“汐汐，我在这。”
汐汐……
这个仿佛只独属于他的称谓，每被提及一次，便深刻一分，心口便塌陷一寸。
却也灵魂深处都跟着难过。
“怎么哭了？弄疼你了么？”
沈汐禾再度睁开眼，看到王君格外昳丽的眼，看到他眼中，红着眼，眼角还残存着泪珠的自己。
她动作轻微地摇了摇头，只清浅地朝他笑了笑。
深深地望着他的容颜。
就像是怕自己在漫长的穿梭中，会不慎忘记，失去一样。
原来，爱会让她变成胆小鬼，如此患得患失。
可即便是如此，她好像也尝到了这世上最甜的一颗糖。
“王君，你许诺，哪怕是沧海沦为平地，山崩地裂，万物更迭……你都会陪在我身边，绝不离我而去。”
她的声音如此冷静，语气也郑重，说出来的话，更是带着无与伦比的分量。
凤绯池抚着她铺散开的长发，伸出三指。
“我以妖界之主，以凤绯池之名向你起誓，哪怕山崩地裂，万物更迭，末日来临，我都会陪在汐禾身边，绝不离去。”
回应他的，是一个轻柔的吻。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