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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什么？”
“拜师。”
话刚落下，刚坐下的沈汐禾就又直挺挺地站了起来。
转身就要朝她的房间走。
凤绯池起身，长臂一捞，便将她脖子轻轻搂着以锁喉的方式，往后带，摁着坐下。
“年纪不大，脾气却不小，话还没说完就想跑？”
“我不想拜师。”
沈汐禾直勾勾地盯着对面的男人，一张脸又丧又冷。
“哦，喝茶。”
对于小丫头这臭脾气，凤绯池初次便有了认识，他只是意味深长地笑笑，将漂亮的翠色小茶杯拿起来，喝了口，放下。
沈汐禾一路上都没喝过水，的确也渴了。
她伸手端起面前的茶杯，抬手，即便是渴，动作也不疾不徐的……一杯喝光。
嘴角笑意一深，凤绯池手指曲起，在桌面上点了点，纸人便提着茶壶，给沈汐禾再满上一杯。
沈汐禾眼里亮了下，对着纸人点头，“谢谢。”
纸人眼睛试图转了转，有些笨拙，但它身子微微扭动，一副愉悦的模样。
她居然和它说谢谢诶！
凤绯池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咳了一声，纸人便立马恢复规规矩矩立着的模样，一动不动。
“看，纸人都比你听话。”
他无奈摇头，看着捧着茶杯的小姑娘，目光在她过分瘦弱苍白的面上停留片刻，语气缓和了几分。
“你说我为何就看中你这么个轴脾气当徒弟呢？”
“可以不收徒。”
沈汐禾黑白分明的大眼朝他看来，右眼在室内看着带了点淡淡的琉璃色，配合她此时的表情，哪有阴沉可怕之说？
就算是小怪物，也只是个没有什么刺的别扭小怪物。
凤绯池抬手，手指从耳后一摸，手上便多了根漂亮的发带。
变戏法似的手法，挑眉冲沈汐禾道，“想学么？”
沈汐禾接过发带，利落地将披着的长发扎成一个低马尾，然后摇头。
“……”
“想学真本事。”
小姑娘清脆中又透着点喑哑的声音，在凤绯池无语的神情中，又肯定执着地响起。
她要学，就学货真价实的本事，这些中看不中用的，她不学。
很好，没想到这么求知若渴。
“可是本门本事不外传。”
凤绯池坐直了身子，如玉的面容上被斜阳照射，多了一层温暖的光泽，他轻描淡写地丢下了这么一个难题，留给沈汐禾。
“那……不如……你跟我结婚？”
沈汐禾绞尽脑汁，怎么才能快速学本事呢？
然后，她眼睛看着茶杯，脱口而出了这么一句。
对，结婚就是一家人，不存在本事外传了。
系统：猛啊，不愧是你。
但是沈姐，你看看咱们这可怜的好感度，再看看茶水里印出来的你这张萝莉脸，好吗？
它的崽开窍了，又好像没开。
总是在这种无用的时候，展现出她直球的一面呢。
“咳……”
凤绯池因着这石破天惊的一句话，而被茶水呛了下喉咙。
他忙放了茶杯，咳了两声，纸人怕他的口水溅到自己，默默往后飘了下。
他没好气地剜了一眼关键时候不灵光的纸人，伸手抽了几张纸巾，擦了擦嘴角。
“你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等嗓子不难受了，他才吐了一口气，斜睨一眼正襟危坐的小姑娘。
沈汐禾直勾勾地和他对视，“我没开玩笑。”
因为茶水浸润而稍稍有些红润的唇，一张一合，“我不想拜师，你又不外传，你我没有血缘关系，我实际年龄成年了，男未婚女未嫁，有什么问题么？”
说完，她还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证，指着上面的出生日期，想了下，现代结婚好像还需要户口本，她就从兜里又揣出了户口本。
“沈汐禾！”
凤绯池这还是第一次直呼她姓名，语气都有些咬牙切齿了。
“你法定结婚年龄都还没到！”
这孩子是不是打小被怪物们吓的，脑子都不好使了。
怎么一根筋，这么直呢。
呸，法定结婚年龄是重点吗！
重点是他不结婚，他结婚也不找这么个小丫头！
凤绯池觉得自己被这小破孩的逻辑给绕进去了，自己也有些晕乎乎的了。
沈汐禾闻言，将东西收回来，也是想起来这茬，便摸了下自己脑袋上的碎发，叹了口气。
“那，先订婚吧。”
“……”
“你放心，我不会学了你的本事就悔婚的，我可以将户口本抵押给你……一到法定年纪，咱俩就去民政局……”
“嘭——”
沈汐禾是被凤玄师提起来，扔进她的小房间的。
她揉了下摔疼了的屁股，脸垮了下来。
想拉开门，发现门拉不开了。
外头，贴了一道符在门上的凤绯池，抱着手臂，一张俊秀漂亮的脸上满是怒气。
一个世外高人，自诩不会生气的玄师，却被这乖戾的小萝莉气得失了风度。
“你好好将脑子里不清醒的水摇出来，什么时候不说胡话了，我什么时候放你出来。”
小丫头片子，长都没长成人呢，居然用“今晚吃什么”的点菜口吻，说不拜师但可以结婚，年纪不到，可以先订婚。
还说什么她不会悔婚，呸呸呸！
他看起来像是打光棍久了缺女人的样子吗？
沈汐禾坐在床边，沉默了一会后，才冷静地对外面没有立即走掉的凤绯池道——
“那你别后悔啊。”
没有赌气的成分，老神在在的，就像是料定了，凤绯池以后会求着要娶她一样。
凤绯池冷哼一声，笑了。
“打死都不会后悔。”
说着，他又道，“倒是你，好好想想什么时候行拜师礼，什么时候你肯磕头拜师了，什么时候我教你本门所有的本事。”
听着很是诱惑人，沈汐禾张了张嘴，下意识就要答应。
但系统的怪叫及时阻止了她：啊啊啊啊他们这门派，师徒是不能结婚的，是大忌讳！
沈汐禾试探地问了句：那，不结婚只谈恋爱的话……
也是可以的啊，谁说一定要结婚了？
不是也有没结婚就被攻略成功的男神？
格局要打开。
系统：恋爱也不行，你给我冷静点！他门规摆着，你想走师徒虐恋爱而不得的路线吗！
它默默在沈汐禾面前，打出一个“happy、ending”的字幕出来。
沈汐禾：哦。
看得出来，统子和门外那位，快一起被她气死了。
可惜了，她对他的所有本事更感兴趣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