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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建川愣怔两、三秒时间，回过神来，自己多喝几杯酒，走错房间，他后退一步，对小姑娘说：“对不起，走错门了！”
小姑娘看着徐建川，一脸羞惭，手脚也不知道该放哪里，想要说话的样子，没有说出来。
徐建川退到门前，拉开门，门牌号，1218，没错呀！他记得清楚，黄小彬讲自己房间1218，可房间怎么会有小姑娘呢？
小姑娘见徐建川退出房间，神色羞惭尴尬，手脚无措，很不自在，想要解释，又不知道话该怎么说起。
也就几秒钟时间，徐建川突然明白，黄小彬给自己安排了小姐。
黄小彬呀黄小彬，我们是铁哥们不错，可绝不是那种扛过枪、受过伤、下过乡、瞟过娼、受过贿的铁哥们，这样做怎么可以！
徐建川拨通黄小彬电话，正要讲话。
“知道你要来电话！”黄小彬不让徐建川说话，“听我讲，你含冤受屈，心里屈憋，叫个人给你愉悦心身，抚平创伤，啥也别讲了，今晚就这么安排！”
黄小彬话完电话收了线，徐建川赶紧把电话拨过去，黄小彬关机。
徐建川手拿手机，黄小彬的话虽然有道理，可自己有原则，从不做偷鸡摸狗的事情！
他心里埋怨道，小彬呀小彬，你以为我遭受挫折，萎缩不振？我才不是那种被别人轻易就击垮的人，小小挫折算什么，我来福祉县，宏图大志还没有展开，怎么可以沉沦下去！
不行，得把小姐赶出去！徐建川瞟眼小姐，心动了动，小姐怎么有些面熟？难道在哪里见过小姐？
徐建川头脑搜索小姐，可又一时半晌想不起来。
自己从来不搞偷鸡摸狗的事情，不可能见过这个小姐，徐建川拨不通黄小彬电话，转脸怒视小姐，手指门外：“出去，给我出去！”
小姐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形，睁大稚气眼睛，惊愕神情看着先生。
先生是恶狼，坏透顶了的男人，小姐有思想准备，以为先生见到自己，就会扑向自己，她早卯足劲，任由先生折腾，自己一声不吭。
万万没想到的是，先生竟然不要自己，要赶她出门，小姐懵了，先生行为颠覆了她想像中的先生，难道先生看不上自己？
就这样被先生赶走呀？深更半夜，走出这个房间门，自己又该去哪里？小姐害怕呀，她走出学校大门钻进面包车时，天已经黑下来，面包车在黑夜里跑了两个小时，她也不知自己身处哪里！
自己若是走出房间门，面对黑夜，不分南北东西，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先生就算是恶狼，坏透顶，房间里多少还有些安全感，若是被赶出房间……小姐不寒而栗。
小姐心里好害怕啊，求先生道：“先生，你要了我吧！”
“出去，给我出去！”徐建川手指房间门，手臂不放下，声色俱厉，“再不出去，我就报警！”
听说报警，小姐吓得膝盖一弯扑嗵跪地，哭道：“先生，千万不要报警，被警察抓去，我这辈子就完了！”
“你也知道被警察抓去一辈子完了呀，还不给我出去！”徐建川喝道，声音放缓了一些。
小姐害怕得要死，看着徐建川：“不是我不出去，黑更半夜，我没有地方去！”
徐建川愣住了，小姐没有地方去，哪儿不是小姐的家、哪儿不是小姐的去处，怎么会没有地方去，他喝道：“哪儿来，回哪儿去！”
小姐惊恐道：“他们把送我到这儿来的，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
徐建川感到奇怪，问：“你是怎么来的？”
“他们用车把我接来的！”小姐回答。
“他们从哪里接你来的？”徐建川问。
小姐不说话，看着徐建川，满脸惊惶恐惧。
徐建川这才认真看小姐，尖下巴，大眼睛，一脸菜色，短发微黄，额前流海剪得整齐，衣服老式，怎么看都是家境贫困的学生。
他心中巨震，追问：“说，他们从哪里接你来的？”
小姐看着徐建川，不讲自己从哪里来的，求情道：“我给他们讲好的，就一次，过后他们把我送回去！”
“你不讲实话，我就报警！”徐建川拿出手机，做出要拨号的样子。
“我说我说，不要报警！”小姐听说报警，吓得身体发抖，脸变颜色，“他们在光明中学接我的！”
光明中学，徐建川吃惊不小，难道是光明乡中学，他问，“哪个光明中学？”
小姐磨磨蹭蹭，不愿意讲哪个光明中学。
徐建川再次威胁报警，小姐讲出是福祉县的光明中学，还说了自己是初三学生。
社会风传光明中学有学生……果真不是空穴来风，确有其事。
福祉县、玉山县，沧江为界，光明乡政府所在地下游二十公里处有一座桥，相距玉山新县城七十公里，从学校到玉山新建的县城差不多要两个小时。
徐建川皱起眉头，问：“他们胁迫你吗？”
女生迟疑，目光躲着徐建川，站在那里双脚并拢，双手扯着衣角，不说话。
徐建川起火道：“没听见我问你吗？”
女生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小学生，小声回答：“他们给我讲，我自己愿意来的！”
“为什么不好好读书，出来干龌龊事情！”徐建川怒道。
先生虽然怒火冲天，却没有要伤害自己的意思，小姑娘胆量大起来，说：“我给他们讲好的，只一次！”
女孩子总是这样单纯，以为做一次可以收手，殊不知只要一脚迈出去，想收回来根本就不可能，徐建川怒道：“难道你不知道，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就算你坚决不去第二次，他们也要胁迫你去第二次，甚至多次，你以为掉进泥坑还跳得出来！”
小姑娘低头目光向着自己脚尖，面色羞怯道：“我想读高中，家里没有钱，有人说做一次就可以凑齐学费，于是答应了！”
徐建川眼睛瞪着女生，心说，如今社会遍地陷阱，想不受骗上当都难，何况灯蛾扑火，他冷冷道：“你读书的钱你父母知道准备，用不着你操心！”
“家里穷，没钱供我读书！”女孩子低头啜泣。
“国家减免了学费，只要自己勤奋，再穷也不会失学！”徐建川怒道。
女孩子小声道：“我是超生子女！”
超生子女，除了要交巨额社会抚养费外，不享受社会福利。
超生子女！徐建川突然睁大眼睛、张开嘴巴，面色凝固，他突然想起来了，小姑娘怎么有点面熟，难不成是他的小女儿？
“你家超生几个？”徐建川眼睛盯着小姑娘，神情惊愕。
“四个，我是最小一个！”小姑娘低头小声回答。
“姓什么？叫什么名字？”徐建川急切问。
小姑娘抬起头，看着先生，虽说先生一开始就凶巴巴样子，但并不像是坏人，她不怎么害怕先生了，避开先生目光道：“我姓秦，叫秦四男！”
轰！徐建川头脑差点都要爆炸了，眼前小姑娘竟然是秦小富小女儿，他怒道：“你爸怎么不给你钱！”
小姑娘抬起头，看着先生：“爸在固沙、绿化工地干活，四个月没得到工资，已经两个月没给我生活费！”
秦小富四个月没拿到工钱，两个月没给女儿生活费，女儿被迫走上这条路，徐建川惊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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