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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场合不对,对面还坐着路寒山跟桃枝,用一句话来说:宋禹今天在劫难逃。
“疯了吗?!”苏珩在身后语气紧张地提醒了一句。
安景文朝那边走去,被路寒山一把抓住手腕:“干嘛?两个年轻人的事情你就别掺和了。”
“就宋禹的信息素等级……”安景文话没说完忽然卡住,因为路寒山挑了挑眉,虽没有任何不悦的意思,却在提醒他,他的爱人信息素等级也不高,甚至于路寒山的等级都不到A,安景文叹了口气,“可我是顶级,无视一切Omega,宋禹能办到吗?”
这是苏珩身份最尴尬的地方。
但显然路寒山没有这些考量,他还是那句话,“让孩子们自己处理。”
安景文没法,坐了回去,摆摆手示意宋禹他们随意,但投来的眼神却在清晰提醒苏珩:抽时间去见见他。
苏珩表示那我最近是没什么时间了。
宋禹可能也是从这种氛围中读懂了什么,找了处安景文看不到的座位,坐下后仔细打量着苏珩的脸色,“你似乎很害怕安先生?”
苏珩反问:“但凡在他身边工作的,有谁是不怕的吗?”
别的不说,就卫胜都快被安景文的降智打击弄到窒息了,安sir从前是喷子,一旦不合心意就要把你从基因层面开始鄙视,如今人内敛,方式也逐渐转变,开启温柔嘲讽,什么“你竟然也是Alpha呢,我一直觉得是个Beta,不过没关系,基因选择我能理解的。”“哎呀,还没看完昨天的文件?我以为三个小时就能解决掉你竟然花了一天一夜,实在难得~”“现在的年轻人看问题就是简单吼,挺好的哈哈。”
卫胜顶着熊猫眼怀疑人生好几天了。
而这些都是基操,苏珩领略过的比这个恐怖,岂能不怕?
宋禹不敢造次了,想着回头多投资两单生意,跟迟寒取取经,问问怎么讨好安先生,看起来苏珩跟安先生关系匪浅,没准是家人一般的存在。
后面猜对了,但前面纯属送命选择,迟寒跟自家老丈人的相处模式就是打到服,宋禹怎么办?对安景文来说揍他就是切菜。
安sir觉得玫瑰花香是这个世界上最俗的味道!
吃完饭就跟路寒山回家了。
接到老丈人的电话,迟寒刚从浴室出来,他看了眼陷入沉睡的青年,嗓音压低,“怎么了?”
“宋禹追求苏珩的事儿你知道?”
“嗯,你少操心。”迟寒跟路寒山一个态度,“真是年纪大了什么都想管,苏珩是你手把手教出来的,我都打算回头叮嘱他两句,不喜欢趁早散,别把人折腾得太过,毕竟是宋开的哥哥,经常碰上。”
苏珩是个白切黑,迟寒担心宋禹一个惹得他不痛快,骨头渣都不剩了。
安景文深吸一口气,被那句“年纪大了”刺激到了,顿了顿没好气道:“秦闻呢?”
“睡着了。”迟寒看向床上的隆起,小Omega露出小半张白净困倦的脸,小手臂上有刚刚迟寒控制不住力道按出来的青紫。
他们一个小时前到家,秦闻不知天高地厚非要招惹,于是迟寒给按在墙上就是一顿。
挂断电话,安景文有些惆怅,他不担心苏珩的聪慧程度,但感情这种事最是说不清,顶级都能栽,更何况他一个Beta。
正在神游间手机“嗡嗡”震动,打开一看是孙开宁的信息:【安叔,漾成还是不理我,咋整啊?】
安景文回都没回,将手机扔到沙发上回卧室,心道关我屁事,你小子出卖我的速度那叫个快,要不是寒山心性稳重,我他妈的榴莲都跪碎了,死去吧。
许漾成完全是占有欲作祟,他知道这样不对,也知道怪不到孙开宁身上,更知道男人对他是什么心思,但他正处于Omega最作的时候,克制不住。
那天回到家,许漾成就不太想搭理孙开宁,除了询问一些必要事宜,一直是那种冷冷淡淡的口吻,其他时间一个字都吝啬,孙开宁急得抓耳挠腮,雪狮卖萌都没有用了,明明他们昨晚才那什么,孙少使尽浑身解数将身下人弄到失声,结果第二天醒来许漾成仍旧面无表情,这一度让孙开宁就差咬着小手绢说许漾成拔D无情了。
“我去公司一趟,你中午自己吃,我差不多一点回来。”仍是许漾成单方面冷战的一天,但孙开宁不生气,当年差点儿失去这个人,导致孙开宁对他的底线一下子拉直无限远,不过是耍个小脾气,问题不大。
听不到回复,孙开宁自顾自笑了下,推门离开,临走前还想着回来给自家宝贝带他最爱的麻辣虾尾。
“砰”的轻响,许漾成收拾碗筷的手一顿,他盯着从手背上潺潺滑过的水流,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算了,许漾成强行压下胸口憋闷的一口气,打定主意等孙开宁下午回来就和好。
许漾成心口的无名火积压良久,那晚的事情就是一个契机,你要问为什么,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将床单被套换下,转身之际许漾成感觉到一阵眩晕,他忽然无比希望孙开宁此刻就在身边。原地定了定,许漾成冷着脸将东西放到洗衣机,倒了洗衣液进去,接下来的每分每秒就变得格外难熬,他不懂自己心中的空荡跟焦躁来源于何处,浑身冷得冒寒气。
不知道这么坐了多久,等许漾成回过神洗衣机已经停了,他看了看墙上的钟表,下午一点半,怎么还不回来?
得找点儿事情做,许漾成抱着洗干净的东西上了三楼,露天顶台阳光充裕,晒一下午随便就干了。
许漾成指尖轻颤,好像身体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逐渐不受控制。
好不容易将被套铺开,许漾成俯身之际倏然瞪大眼睛,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一记猛锤,浑身血液骤停,明明只过了好几秒,他却觉得十分漫长,等再回过神,许漾成已经倒在了地上,耳鸣不绝,他开始喘不上气,朦胧间听到了车子缓缓驶来的动静。
开宁……许漾成犹如被搁置浅滩的鱼,抽搐性地动了动。
这边孙开宁停好车,提着一大盒虾尾出来,想着漾成继续生气也没事,Omega嘛,该是不讲道理的。
雪狮低吼着往家门口冲,忽的听到了有什么东西砸在地上,一回头发现虾尾撒了,孙开宁脸上的笑意尽数收敛,他凝眉抬起头,风送来了虚弱的九里香。
孙开宁一跃而起,他在布料影绰间看到了那个倒地不起的身影,这可以列为孙开宁此生最怕的噩梦,没有之一。
许漾成脸色发青,他像是失去了呼吸能力,摄入的氧气少得可怜,他下意识撕扯胸口的衣服,心头是强烈的不甘,青年眼底沁出水色,嘴唇翕动,一直在唤着一个名字。
深海气息在意识即将被吞噬前汹涌而来,许漾成开始还愣住了,直到被人抱起来狠狠顺着后背,耳边是孙开宁仓惶恐惧的嗓音,“漾成!漾成呼吸!宝贝看着我,看着我!呼吸!”
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的还有孙开宁,直到许漾成呛咳出声,大口大口地喘息,他后背已经出了一层冷汗。
“开、开宁……”许漾成抬起手臂抱住自己的Alpha,死里逃生的艰难让他恐惧,他一遍遍叫着孙开宁的名字,像是能从中汲取勇气。
孙开宁都让吓死了!
他抱紧许漾成,咬住他的腺体给予信息素,好半晌才松开,然后发现许漾成早已眼眶发红,安静流着泪。
“没事,没事……”孙开宁抱起许漾成,此刻怀里人的安危如同一根定海针,将他全部的理智钉回体内,刺激着两侧太阳穴生疼。
孙开宁联系了医院,将许漾成妥善安置到副驾,那真是12分都不要的架势轰响油门,愣是十分钟就到了。
医护人员早已等候多时,但是许漾成抱着孙开宁的脖子不撒手,一向的优雅从容消失不见,他闹得很厉害,孙开宁也舍不得,于是跟着一起进检查室,到血检的时候医生忽然打了个暂停的手势,疑惑通通变成恍然大悟。
“周身麻痹加上压迫性心悸。”医生见孙开宁一副全然不懂的神色,索性敞开说:“你的Omega怀孕了。”
孙开宁当场石化。
他幻想过无数次许漾成怀孕的场景,那种隐隐的期待时常都会出现在梦里,可是真当这一天来临了,内心的恐惧又要大过喜悦,他就是忽然理解了迟寒在秦闻二胎时愁得夜不能寐的心情,不是任何夸张跟凡尔赛,而是实实在在的害怕,甚至于害怕到已经在孩子跟大人间做好了选择。
许漾成躺在一旁的病床上,见孙开宁半天没有反应,委屈劲儿如潮水般涌来,他费力勾住男人的手,哑声问道:“你不喜欢吗?”
孙开宁骤然回神,用力反握住,俯身抱住许漾成,“喜欢。”
“可是我最喜欢的只有你。”
等孙开宁冷静下来,这个消息自然要各方通知,许宁威接到电话立刻跟许母过来了,许漾成已然沉沉睡着,却不安稳,要一直抓住孙开宁的手。
许宁威见儿子如此苍白,习惯性想要呛孙开宁两句,但是敏锐地发现这臭小子情绪不对。
深海气息虽然强悍,但素来温柔,像是浸满了阳光的海水轻轻拍打手背,甚至带着几分憨厚,但此刻阳光散去,海水幽深不见底,寒风过境,冰冷的浪花伴随着恍然一现的黑色巨影,沉入孙开宁沉寂的眸子中。
许宁威与其说不忍心,倒不如说是本能地畏惧。
“爸、妈。”孙开宁罕见地没有起身,只是点了点头,“漾成情况不好,您二老随意。”
许漾成哼了一声,没睁眼睛,却朝孙开宁的位置翻去,差点儿从床上翻下来,许母小声惊呼,孙开宁立刻将人抱住,给裹好被子自己就充当那个床垫,轻抚着许漾成的后背,语气极尽温柔:“好了,没事没事。”
饶是儿时许漾成摔倒蹭伤,无论是许宁威还是许母,都不曾这么哄过。
迟寒跟秦闻是第二天上午来的,许漾成那股子劲儿还没过,几乎是孙开宁走到哪儿他的视线就跟到哪儿,依赖味道明显。
迟寒可能是唯一一个敢在这个关头打趣孙开宁的,“感觉如何?”
孙开宁忧心忡忡:“我心都错位了。”
“这才到哪儿。”迟寒拍了拍孙开宁的肩膀,“我之前给肆轻歌撰写了一本孕期Omega照顾指南,回头发你。”
孙开宁感激涕零:“我一定通篇背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