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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你跳了个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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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天气稍微暖和一些,宋开的筑巢期随之过去,总算不是每天泪眼汪汪的。

    肆轻歌最近接了一个恐怖游戏的代码设计,上次卖出去的东西经过一系列研发包装,上市后反响不错,这也让肆轻歌小有名气,那家公司欲再度与他合作,只是这次买断版权,就不是三百万能打发的,肆轻歌倒也知足,能养得起家里的小作精就行。

    宋开如今嗜睡,仍旧黏人。

    “我送你去床上睡会儿?”肆轻歌抱着宋开,凑到他耳边低声道,青年的后背靠着他的胸膛,这么坐着的时候小腹会有一个微小的隆起,肆轻歌每每将手放上去,就心软的一塌糊涂。

    他之前从未觉得血脉神奇。

    “你怎么回事?就赶我走,嫌我烦了?”宋开抬头瞪人。

    “这是恐怖游戏,一会儿吓到你怎么办?”肆轻歌无奈。

    “不害怕。”宋开找个更加舒服的姿势,“我以前没少看恐怖片,别把我想的太脆弱了,你弄你的。”

    肆轻歌手长,这么抱着宋开,还能够得到小桌板上的电脑,“噼啪”声伴随着清浅的呼吸,他低头,看到自己的小Omega已经睡着了,的确是特别乖巧的长相,嘴巴微微张开,能看到里面粉嫩的舌,也不知道怎么养成的这种性格。

    恐怖场景在电脑上运行,肆轻歌神色沉稳,键盘敲得飞快,直到门铃声响起。

    宋开哼唧一声,人往下滑,肆轻歌顺势扯过毛毯将他包裹住,信息素屏障张开,一切声音都被隔绝,安顿好宋开,肆轻歌去开门,他以为是送牛奶的,又觉得不应该,一周前他就在门口安装了放牛奶的小盒子。

    门口站着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还有一个眉眼清俊的青年,肆轻歌记忆力不错,认出了宋邈仁跟宋禹。

    肆轻歌微微挑眉:“有事?”

    他毫不客气,并没有因为对方是宋开的父亲还有哥哥而居于下风,如果不是宋邈仁在雪夜中让宋开罚跪,青年根本不会难受这大半个月,怀孕初期最忌讳受到各种伤害,有时候看着恢复了,其实根儿都在,肆轻歌有多害怕宋开出事,对眼前这两人就有多不待见。

    宋邈仁还想拿出一家之主的作风,冷声道:“你拐了我儿子,你说我什么态度?!”

    宋禹又开始习惯性按额角。

    肆轻歌眼神淡漠,“你要是想挨顿打可以明说,我不挑。”

    他素来没什么道德观,连自己亲爹都可以丢进监狱,更别说眼前这位。

    宋邈仁怒目圆睁,一口气憋在心口上不去也下不来,他来前没想着这样,但……宋邈仁正在做心理斗争,就见肆轻歌要关上房门,顿时慌了,立刻用拐杖抵住,方才的强势消失不见,语气平和:“让我见见我儿子。”

    宋邈仁:“让我知道他还好,肆轻歌,我不想用强,否则按照《Omega保护法》我可以申请将他带回家。”

    这倒是,毕竟肆轻歌跟宋开还没有领证,宋邈仁又地位不一般。

    宋邈仁心疼宋开是真,只是表达方式欠妥当。

    这房子也太小了,宋邈仁一进门就皱眉,但却格外温馨,橱柜上燃烧着令人心神宁静的熏香,桌上满满当当的水果跟糕点,阳光并不刺眼,隔着一层米色的纱窗照进来,温柔地落在宋开身上,他蜷缩在沙发上,睡着的样子格外恬静。

    宋邈仁狠狠一愣。

    他从未见过儿子如此满足放松,好像这一方天地就是他的全部,宋开脾气暴躁不全是性格使然,还有就是他到了适合婚嫁的年纪,却眼光太挑,发情期频繁注射抑制剂,没有Alpha信息素的滋养,不过现在看来,肆轻歌的信息素能满足他。

    不知为何,宋邈仁一直强撑的一口气泄了个干净,他颇有些认命的意思。

    “你们就打算这么过?”宋邈仁压低声音:“等孩子落地怎么办?”

    “开春了带他去登记。”肆轻歌接道。

    宋邈仁没想到对方答应得这么快,再三确定:“登记什么?”

    “登记结婚啊!”肆轻歌看他的眼神宛如在看一个傻子。

    宋邈仁深吸一口气忍住了,换了个话题:“你们现在怎么生活?宋开没动我给他的钱。”

    “我有钱。”肆轻歌得意,“小开很好哄,不怎么喜好奢靡,前天从网上给他买了一双小八万的鞋,他又让我退回去了,说浪费。”

    宋邈仁简直不敢相信肆轻歌口中的人是宋开,他儿子什么样他还不清楚吗?从小到大嚣张跋扈,什么都要最好的,如果其他Omega买个一万块的东西,宋开怎么都要买个一万零一块的,不蒸馒头争口气,处处带刺,他会将不喜欢的高档东西扔在一旁落灰,但是绝不会退货,因为这有失逼格,可如今……宋邈仁轻笑一声,臭小子,会过日子了。

    “他现在的一切都是我在操持,您不用担心。”肆轻歌仔细观察着宋邈仁的神色,见他望着宋开的眼中盛着遮挡不住的慈爱,也愿意跟他好好说话了。

    可口气太炫耀了。

    宋邈仁再忍,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你的信息素等级。”

    肆轻歌:“高阶偏向于顶级,比孙开宁厉害些,如果他不放雪狮咬我的话。”

    卧槽!宋禹在心底感叹了一声,他那晚就知道肆轻歌等级不低,但也没想到是这个水准。

    命啊!宋邈仁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宋开当年想嫁给迟寒,没有一点儿感情基础,完全就是为了找个牛逼的Alpha带出去有面子,结果兜兜转转,还是让他找到了。

    “你别欺负宋开。”宋邈仁忽的低声,“其实这孩子心很软,说两句好听的,他什么都不计较。”

    肆轻歌诚恳:“您言重了,他就差在我头上尿尿了。”

    宋邈仁:“……”果然。

    宋邈仁似有些不敢面对宋开,在他醒来前就跟宋禹离开了,倒是叮嘱了一句:“之后我托人送些东西过来,你别拒收,都是给宋开的。”

    肆轻歌心道我为什么要拒收,我美滋滋好吗?

    下午三点,肆轻歌刚从冰箱里拿出牛肉,手机就“嗡嗡”震动,打开一看,顿时乐了。

    肆轻歌也在那个大群里,就看到安景文疯狂炫耀他跟路寒山的结婚证,也不知道安sir怎么办到的,信息那一栏显示“Beta”。

    叶千灵有些害怕安景文,她偷偷跟宋开说过,就感觉一张和煦笑脸下仍旧冰山嶙峋的,此刻正一个劲儿说恭喜,嘴巴甜得跟抹了蜜似的,将安景文哄得开开心心。

    路寒山在群里下红包雨,一个包就二百块,群里都是大佬,却抢得不亦乐乎。

    安景文:【肆轻歌我看到你抢了!】

    肆轻歌敲字:【恭喜啊安叔路叔,长长久久,永结同心。】

    安景文:【哼,这还差不多。】

    安景文对这些形式化的东西素来不放在心上,可今天一领到证,心里就跟打翻了蜜罐似的,哪儿哪儿都泛甜,走路带风,高兴地拖着路寒山买了大腿骨,打算今晚炖汤喝。

    公司迟寒一点点接手,这么说吧,如果迟寒翻脸,安景文最后一分钱都捞不着,但他浑不在意,半生心血就这么挥洒出去,像是蝇营狗苟几十年,才终于发现了自己想要的宝贝。

    安景文将脑袋搁置在路寒山肩上,紧靠着“大宝贝”,指着货架上一个冷冻牛排:“想吃那个。”

    “合成肉有什么好吃的?”路寒山瞥了一眼,“明天正好周六,我给你买新鲜的。”

    安景文应道:“行吧。”

    回到家吃完饭也才六点钟,路寒山下周有个外出学习的任务,他正在准备资料,男人在这方面总是格外勤奋,他没有因为安景文的真实身份而产生任何依赖,相反,他仍旧将自己视为这个家的顶梁柱,那次在医院秦闻说让他们帮忙带一带桃枝,虽然不知道真假,但路寒山也做好了准备。

    “寒山,我们出去玩玩?”安景文百无聊赖地靠在沙发上。

    路寒山拿到结婚证就跟吃了秤砣一样,十分放心,“我不去,你去找迟寒。”

    “找他干嘛啊?”安景文掏出手机,给孙开宁发信息:【有无乐子?】

    孙开宁直接发了一段视频来,期间灯红酒绿,桌上喝的一片狼藉,明显在嗨,安景文坐不住了,让孙开宁报地址,他也想“浅尝”两下,因为高兴,嘻嘻。

    路寒山稳坐如山,安景文见实在劝不动他,就穿上衣服潇洒地走了。

    墨城逐渐迎来早春,天黑的不那么快,安景文开车上路,等红灯的时候降下车窗,静静望着前方的路。

    旁边有一辆黑车,如果安景文不是跟它并排而是靠后一些,就会发现车牌不一般,是议院的,这辆黑车的后座车窗也降下来,一道视线端端落在安景文身上。

    安景文顺着看过去,对上一张挺平平无奇的脸,眸子倒是格外沉稳坚定,在脑海中扫荡一圈,他终于想起来这位是谁了,那位Beta议员,好像叫陈泽山?还活着呢,安景文心道迟寒办事效率不行呐。

    不是迟寒办事效率不行,而是墨城不比A国,一举一动都会暴露在公众视野中,上次对钱勇庭的“围追堵截”,陈泽山于背后推波助澜,虽说是帮了迟寒一把,但这并不代表他们是朋友,观念不同,针锋相对是迟早的事情。

    陈泽山仔细调查过迟寒的人际关系网,自然不会错过安景文这个关键人物,他跟迟寒落子,走的都是稳扎稳打,寸步不让的风格,但他还没跟安景文交过手,不知道这位是一通乱拳,优先打死老师傅的奇葩类型。

    安景文嘴唇动了动,紧跟着,陈泽山脸色就黑了。

    安景文说的是:你看你爹呢?

    陈泽山身旁的秘书也懂了,正要回怼就见安景文“嗖”升上车窗,一踩油门冲出去老远。

    陈泽山:“……”

    安景文一进酒吧就把陈泽山忘得干干净净,推开想要蹭到跟前的Omega,视线一扫,见孙开宁在二楼使劲儿挥手。

    想着不跟迟寒玩,没想到都在,秦闻竟然也在。

    “你们不在家照顾孩子,就这么跑出来?”安景文坐下后开了瓶啤的,一口气闷完,觉得通体舒畅。

    孙开宁竖起大拇指:“安叔,海量!”

    迟寒冷着脸:“我今天才带秦闻出来玩,碍着你的?等把桃枝送到路叔那儿,你别哭。”

    安景文哼哼一声,跟孙开宁对碰一瓶权当没听见,问道:“漾成呢?”

    “晚些过来。”孙开宁解释:“给他父亲送点儿朋友带来的特产,结果家里来了亲戚,给绊住了。”

    秦闻没资格喝酒,就抿着果汁意思意思,然后心思一动,坐在安景文身边开始倒酒:“父亲,你跟路叔领证就是名正言顺的了,恭喜恭喜。”

    安景文斜睨着秦闻,一脸警惕:“你每次这么喊我总没好事。”

    秦闻:“那我喊你什么?”

    安景文一噎:“行吧。”

    这边安景文跟孙开宁一瓶接一瓶,吹了半个小时许漾成也还没到,度数不低,孙开宁从洗手间回来人已经开始晕了,扑腾到安景文跟前,有些话自然“突突”出来,“安叔,我是真没想到,您竟然谈恋爱了。”

    安景文眼神发飘:“几个意思?”

    “挖槽!一出场跟个反派Boss似的,对自己的亲儿子都痛下杀手!虽然是顶级Alpha,但……唔……”孙开宁话没说完就被安景文灌了满满一口,缺心眼的孩子,没看到秦闻的眼神又悠远起来了吗?一会儿扯旧账算谁的?

    这一口像是浇灭了孙开宁全部的理智,他彻底神智涣散,正好到了酒吧的夜间点,音乐响起,灯光萦绕,舞池瞬间热闹起来。

    孙开宁跟打了鸡血似的,站起来就跟着乱跳,骚得不行,然后看向一旁快要魂飞天外的安景文:“安叔,燥起来!”

    安景文:“……”

    一分钟后,安景文推开孙开宁,“你跳了个寂寞!看我的!”

    灯光闪动下,迟寒眼前立了两个“耻辱”。

    秦闻:“……”戳瞎我吧,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