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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闻背靠着软垫,男人力道适中,小腿的酸胀顿时减轻了不少。
Omega孕期都这样,三个月后对信息素的需求骤然增多,行动不便加上格外矫揉造作,秦闻倒没那么夸张,但如今也是想到什么说什么,他玩了会儿手机,然后看向迟寒:“刚才你儿子告诉我,他想吃小龙虾了,‘大龙坎’那家。”
“大龙坎”的小龙虾远近闻名,属于迟先生为数不多的,学不会的东西,因为人家那是祖传手艺,秘方只传自家人,听说如今都传到十六代了,存在顶级基因也不能挑战的权威。
迟寒深吸口气,瞥了眼墙上的钟表担忧道:“都这个点了,再者你晚上吃了那么多……”
秦闻轻声打断:“好想吃。”尾音软软糯糯,让迟寒控制不住地站起身,他按住青年的手背,沉声道:“就在这张床上等我,我顶多十分钟回来。”
秦闻两眼放光:“好!”
等迟寒走后秦闻才后知后觉,不对啊……来回最快也要二十分钟吧?
迟寒没开车,实体的作用就在此刻显露,他并不喜欢炫耀这个毛茸茸的庞然大物,若不是秦闻第一胎各种不稳,这玩意他能隐藏多久就隐藏多久,此刻风声从耳畔“呼呼”而过,银狼载着迟寒,一人一兽在高大的建筑物顶端来回跳跃,恍如平地奔跑,这样能节省大半的时间,迟寒松开银狼,收回实体的同时纵身一跃,他极巧妙地隐藏于黑暗中,最后落地在一个小巷子里,出来右拐就是大龙坎的招牌店面。
此刻正好是夜宵高峰期,已经排起了队,迟寒将冲锋衣的帽子往上一拉遮挡住半张脸,但露出的下颚仍让人浮想联翩,气质斐然,他释放出些许带着“驱逐”意味的信息素,多少焦躁,用安景文的话说,迟寒如今病入膏肓,病名就是“一秒看不到秦闻就能死”。
“哇!这个新来的打工的也太帅了吧?”
“对啊对啊!我看我们前面那个美女跟他要联系方式,都没给!要求好高。”
两个女生面色红润两眼放光,明显看到帅哥的花痴模样,迟寒瞥了一眼没放在心上,但紧跟着又见到一个男生买完后红着脸,对方脖颈上的腺体贴清楚可见,是个Omega,有那么帅吗?迟寒心想,等轮到他,看到那张笑容欠扁的面容,迟寒沉默了。
肆轻歌也沉默了。
肆轻歌这两天除了写代码就是出来工作,从前闲出屁,有时候一睡一下午,现在梦里也不得清闲,时常被人惊扰,于是想尽办法将每日的时间填充得满满当当,人声鼎沸间真的能短暂忘却,还能赚点儿外快,卖这个方便,都是打包好的,就是一站四五个小时,一般人坚持不住,但对肆轻歌来说就不一样了。
他微微挑眉,“大份?”
“嗯,来两份。”迟寒恢复平静,淡淡接道。
肆轻歌利落地往打包好的袋子里塞进手套,又给迟寒多拿了一份,“别给钱了,请你吃,恐怕是秦闻要求吧?”
“嗯。”迟寒接过,果真不给钱了,“难得他喜欢。”
肆轻歌耸了耸肩,不懂迟寒这种身份地位的顶级为何要把一个Omega宠上天,可内心深处,又有什么东西跃跃欲试,带着几分难言的悸动。他不由得想到了宋开,那个小作精要是怀孕了,恐怕也是一声令下,思此,被夜间热闹烘烤了一晚上的心又瞬间冷得干干净净,肆轻歌愣了一下,知道宋开迟早都会嫁人的。
“忙完了没事干来找我。”迟寒临走前说了一声。
肆轻歌点点头,紧跟着没了卖东西的心思,让等候多时的接班同事顶上,自己则去后面,从兜里掏出一根廉价烟,深深吐纳起来。
要说这些高阶中谁的感情史最空白,肆轻歌说第二没人能说第一,迟寒起初顶多是对感情不屑一顾,而肆轻歌完完全全是摒弃不齿的,儿时的种种经历让他将Alpha跟Omega的感情定义为了一种“苟|且”,一种在信息素支配下毫无自我的浪荡行径,他从没想过结婚,当年渔村里也有信息素特别好闻的Omega,他不是顶级,不能完全不受其影响,可这之后,涌向心中的是变本加厉的厌恶跟排斥。
而宋开明显是不同的。
这种不同在肆轻歌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恶劣扎根,让他一时间都没了安全感。
是,肆轻歌觉得自己缺乏安全感,以往的认知有塌陷的痕迹,四周壁垒不再坚固,他的王朝岌岌可危。
迟寒到家时秦闻都眯着了,一共八分钟三十二秒,可龙虾香气飘荡鼻尖,秦闻“嗯”了一声,紧跟着睁开眼睛,“你回来了?”
小Omega揉着眼睛,迟寒立刻戴上手套给他剥。
虾肉沾上汤汁辛辣美味,秦闻一口气吃了一份,小腹的弧度愈加明显,迟寒担心他一会儿撑得睡不着,将另两份收好,给他擦拭着嘴巴:“你这阵不稳定,明明白天还喜欢吃甜的,到晚上就改成辣的了。”
秦闻拿起手机在迟寒面前晃了晃,“还不是宋开忽然发图片馋我?”
半个小时前发的,拍的就是大龙坎的门店,顾客爆满,图片中没有肆轻歌,迟寒却眉眼一跳,觉得宋开出现在那里绝不是巧合。
秦闻刷完牙躺床上,拿了本书籍翻看,刚开始还清醒着,但没两行就眼前发晕,这孩子是不是特别不爱学习啊,秦闻心道,他苦恼地按了按额角,侧身躺下,小腿还是肿,迟寒正在浴室洗澡,磨砂玻璃里面没拉上帘子,男人颀长的身影隐约可见,他一时间看得入迷,直到迟寒出来,眼神都还直勾勾的。
三个月进入稳定期后,Omega在那方面的欲|望也会成倍增长,比不上发情期,但也十分磨人。
迟寒就穿着一条短裤,上半身披着浴巾,人鱼线跟肌肉清晰可见,他的乖乖眼神灼热,想忽视都难,迟寒在心底叹了口气,小Omega一点儿都不懂,不管任何时候,或者谁先挑起的欲|火,把持不住的一方一定是他,但迟寒愣是脸上没有显露分毫,他擦了擦头发,然后轻轻一甩,走到桌前点燃了促进睡眠的熏香。
秦闻的眼神在迟寒精瘦的腰肢上来回扫视,平时何等冷静自控的一个人,这阵子已经在脑海中飙车上了秋名山。
忽的,迟寒倾身压下,眼眸极深,嗓音喑哑:“想什么呢?”
秦闻回过神,搁从前他早就害羞地移开视线,但今天不,他抬手摸了摸迟寒的喉结,感觉掌心下轻轻滚动,语气诚恳:“老公,你好帅啊。”
迟寒:“???”
就尼玛犯规。
秦闻紧跟着解开睡衣扣子,面料往旁边一滑,露出圆润的小腹,他又问迟寒:“我如今这样,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迟寒:“……”胆子真大。
很快,秦闻沉浮于一片炽热中,敏锐的身体将各种感官无限放大,他撑到极限的时候想跟迟寒说一句轻点儿,小心弄伤孩子,可张了张嘴,黑幕就瞬间降下。
秦闻如今的情况根本“喂不饱”迟寒,偏要招惹,照顾小Omega睡着后男人又咬牙洗了半个小时的凉水澡,出来时看到银狼警惕地趴在窗边,迟寒走过去,发现肆轻歌正站在楼下。
肆轻歌提了两瓶酒,口感劣质,火烧感从喉咙口一直蔓延到心肺,迟寒呛咳两下,又觉得这股子后劲儿挺给力,他拿出剩下的龙虾,跟肆轻歌一边吃一边聊天。
肆轻歌吃了两口,实在没忍住,抬头嫌弃地看向迟寒,“你身上的信息素真够浓郁的。”
薄荷香气不再清淡,而是带着糜烂跟勾|引的味道,死死缠在迟寒身上。
“怎么,羡慕了?”迟寒权当这人在酸。
肆轻歌撇了撇嘴,懒得搭理,然后听迟寒问道:“就打算这么混日子?浪费高阶的天赋?”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浪费了?”肆轻歌不服气,掏出一个屏幕都摔成雪花的手机,打开邮箱递给迟寒:“瞅见没?新星游戏发来的!邀请我三日后去他们公司。”
迟寒仔细看了遍,发现logo跟附带的网址都正确,新星游戏公司是两年前崛起的,说是业内传奇都不为过,秦闻目前最喜欢玩的那款游戏就是新星设计的,名字虽然土气,但领导者却是个传奇人物,对游戏有独到的见解,听闻还是个顶尖黑客。
迟寒有些意外:“你才学了多久,就到这个水平了?”
“你学你也行啊。”肆轻歌灌了口酒,“基因优势嘛。”他没办法告诉迟寒,为了避免自己胡思乱想,学这个那真是格外的心无旁骛,有时候都要坐化了。
迟寒点了点头,然后打量着肆轻歌:“新星是个好地方,三日后面试,你就穿这一身?”
肆轻歌外面还罩着大龙坎的工作服,他浑不在意,“嗯,反正他们要的是技术又不是花瓶。”
迟寒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转身上楼,等再下来拿了套新西服,“目测你穿上刚刚好,别丢人了。”
肆轻歌满手红油,一脸不情愿,“为啥你们总觉得我不修边幅?我觉得我的风格……”
“这套西服十三万。”迟寒冷声打断。
肆轻歌话头急转,赞同道:“我的风格的确不适合面试,兄弟多谢了。”
面试这天肆轻歌穿上了西服,衬衫还是那日安景文给买的,他洗了洗头发自然晾干,这么从出租房出来的时候正好撞上房东,中年男人瞪大眼睛:“天呐,小伙子你原来长这样啊!”
肆轻歌无奈轻笑:“您不会说话就别说了。”
是真的好看,肩宽腰窄腿又长,不笑的时候茶色的瞳孔看似温和,实则带着几分蛊惑味道,笑起来就愈加浪的没边。
之前新星在网上办了个设计赛,肆轻歌正好赶上收尾,匆匆将设计代码提交上去没想到竟然成功了,今天来了十八个人,可肆轻歌记得报名人数有两万,这么看来筛选挺严格的,他暗暗心惊,这是他正式迈入这个世界后有可能接手的第一份正式工作,心境自然不同,这个功夫,肆轻歌已经隐隐成为了焦点,不关别的,外形就很出色。
面试很快开始,主考官是个面容严肃的中年男人,信息素等级为A,他在问问题时无意识构成一种对面试者的压迫,导致好几个都格外紧张,说话结结巴巴的,肆轻歌不以为然,轮到他时回答自如,好几个刁钻的问题都解释的非常漂亮,一直沉着脸的中年男人终于笑了,然后肆轻歌在剩下面试者羡慕的目光中离开了这间办公室。
“那是谁啊?”电梯门打开,副总的儿子从里面出来,正好看到在阳光下笑得格外“温柔”的肆轻歌,说话都有些发飘。
小助理看了一眼,觉得十分眼生,又看了看肆轻歌旁边的办公室,顿悟:“公司之前的网上设计出结果了,应该是应邀来面试的。”
“这样啊。”李邵点点头,片刻后有些傲慢的笑了。
肆轻歌成功被选上,因为功底扎实进来就是设计部那边的实习小助理,没问题的话三个月后转正,本以为该是朝九晚五的正常生活,谁知最近一直被指给一个来公司混的富二代当善后人,好在打入账户的钱挺多,不然肆轻歌早就撂挑子不干了,不说别的,这位李邵李少爷简直一个事儿逼,Omega的身份,没秦闻那个能力就别随随便便踏入商界,这也不会那也不懂的,说话偶尔娇滴滴的,听得肆轻歌浑身鸡皮疙瘩成堆往出冒。
今晚也是,本来都下班了,被李邵堵在了门口。
“真不去了李少爷,有事。”肆轻歌笑道,可眼底全是漠然。
但凡李邵是个有眼色的,就该知道肆轻歌不是个善茬,偏偏他自持魅力一流,将肆轻歌的这番话自动翻译为“欲拒还迎”,正常,他看了肆轻歌的资料,一个小渔村出来的穷光蛋,面对自己肯定拘谨,想到这里李邵抿唇浅笑,笑得肆轻歌手心发痒。
“走啦!今晚有个挺重要的场合,我最讨厌的人也在,你得给我去撑场子。”李邵娇嗔。
肆轻歌微微摇头:“不去。”
“今晚去,一万块。”李邵胸有成竹。
肆轻歌深吸一口气,“您请。”他这么穷,哪儿能跟钱过不去啊?
瀚海,宋开正一个人喝酒,孙开宁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你脸色不太好,不舒服?不舒服就回去,一会儿那个李邵来,你们不是一直合不来吗?”
宋开抓着酒杯气质矜贵,嗤笑道:“他算个什么东西?”
如果肆轻歌能提前知道今晚发生的一切,那么他死也不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