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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星城苑待了一个多月苏玲才渐渐适应,秦闻给她腾了个挺大的房间,买了一堆时下最新款的衣服,身上的青紫下去,也被调理回了一些人气,苏玲的通透逐渐显露,尤其抱着桃酥在院子里玩的时候,笑起来的模样同秦闻七八分相似,就冲这点迟寒都对她冷淡不起来。
桃酥已经会喊人了,“爸爸”“奶奶”喊得挺顺口,唯独“父亲”二字烫嘴,对此迟寒也不生气,偶尔桃酥有求于他,“咿咿呀呀”说半天迟寒都不予理会,然后桃酥就懂了,不情不愿爬上迟寒的腿,吐着口水泡喊一声“父亲”,迟寒这才有求必应,完事再捏捏桃酥的小鼻子:“臭小子跟我斗?”
桃酥:“……”
那日苏玲爆出一个让迟寒不得不重视的秘密,先前还没感觉,但违和感一直存在,秦书随了秦耀盛,五官长得只能说过眼,但秦闻就不一样了,孙开宁还曾经开玩笑说过,“嫂子肯定是把秦耀盛的好基因全部吸收了,不然看着一点儿都不像”,是不像,所有疑窦破开,露出一个合乎常理的事实。
迟寒压得住,没跟秦闻说,也没问苏玲,苏玲如今还有些草木皆兵,不是个好时候。
临近年关,苏玲也敢出门了,她会在附近的超市断断续续买一些东西,秦闻给了她一张卡,用起来比用秦耀盛的钱舒心多了。
这日苏玲回来,秦闻正抱着桃酥在沙发上玩,听到动静秦闻抬头,却发现苏玲脸色煞白,他立刻起身,走到苏玲身边,小心翼翼问道:“妈,怎么了?”
苏玲瞳孔轻颤,明明一句话卡在嘴唇缝里,却在短暂的几秒后硬生生咽了回去,不知为何,秦闻在这一刻竟然从她身上感觉到了某种极为危险的气息,他抓住苏玲的胳膊,声音更轻:“妈?”
“没什么。”苏玲深吸一口气,刚才即将决堤的情绪被瞬间收敛好,秦闻第一次发现苏玲也是一个善于隐藏心思的人,苏玲笑了笑:“我上楼休息一会儿,主要是身体不舒服。”
秦闻盯着她看了几秒,点头道:“好。”
可能就是在外面看到什么受了刺激,秦闻心想,因为苏玲的人际圈就那么点儿,生了秦书后更是一门心思扑在家庭中,秦耀盛又管得挺严,除了短暂的情绪失控秦闻想不出其他合理的解释。
公司的年会就在除夕这晚,迟寒得露个脸,老宅那边人挺多,迟老爷子让他们初二初三过去都成,于是家里就剩下秦闻、桃酥还有苏玲,迟寒保证九点前回来。
苏玲白天买了些混合花茶,秦闻看着成色不错就泡了,吃完饭就跟苏玲一边喝茶一边聊天,同时拿着手机收收红包,孙开宁人逢喜事精神爽,已经亢奋了好一段时间,任何一个好日子在他看来都是好彩头,撒钱撒得毫不手软,看得许宁威随时随地都想给他来一脚,怎么了这是?
抢了一个红包,点开一看三毛七,秦闻嘴角抽了抽,有些困倦地按了按额角,看向苏玲:“妈,冰箱里有水果,想吃什么您自己弄。”
苏玲正在给桃酥织小围巾,湖蓝色的线团子,打出来的半截成品相当精致,苏玲笑道:“不用,晚上都吃饱了。”
秦闻还想说什么,却觉得困意汹涌而来,明明前三秒还精神尚可,这阵子就迷糊不清,甚至连苏玲跟桃酥的身影都显得隐隐绰绰,脑袋重重磕在沙发靠椅上,秦闻这才惊觉不对,苏玲也发现了,放下手头的东西大步走来,“小闻?怎么了?”
秦闻嘴唇动了动,发不出声音。
苏玲似有所觉,猛地看向桌上的花茶,恐惧刚漫上眼帘,极具压迫感的信息素就在整个房间里扩散,苏玲有些机械化地抬头,正对着的露天阳台,不知何时窗户大开,一道黑影立在那里,苏玲微微张嘴想要尖叫,但下一秒就被信息素攻击弄得眼前发黑,她扑倒在地,看到那个人一步步走来,势不可挡,一如当年。
“不、不要……”苏玲费力抓住这人的脚踝,男人低头,眸色森冷,紧跟着信息素攻击激得苏玲手背生疼,但她强忍住没有松开,讲话说全:“这孩子跟你……跟你没关系,放、放过他!”
男人无视苏玲的恳求往前走了两步,看着沙发上面无表情的桃酥,“哦?”他嗓音清冽,如同糅了碎冰进去,虽然轻,但每一个字都让人心生寒意:“还有一个小家伙。”
这句话刺激到了苏玲,她拼尽全力吼道:“别碰他!”
男人有些惊讶,似乎没想到苏玲还有这胆魄,终于给了她一个正眼:“你当年想尽办法往我床上爬的时候可不是这话。”顿了顿,俯身拨开苏玲的手,语气轻蔑:“我对小家伙没兴趣。”他转而面对秦闻,眼底快速闪过一抹复杂,然后抱起沙发上的人,缓步离开。
苏玲实在撑不住了,他最后看了眼男人的背影,彻底晕了过去。
星城苑安保措施已经做到了顶尖,一般Alpha进不来,可以说孙开宁都没办法在不通过主人同意的情况下轻易闯入,唯一的解释只有一个。
迟寒赶到时房间里干干净净,没有丝毫被破坏的痕迹,好像那些约束法则丝毫没起效,对此迟寒十分熟悉,他久久凝视着秦闻之前坐着的位置,那里还残存着淡淡的薄荷香气,琉璃色的瞳孔中某种情绪酝酿浓烈,杀意偶尔冒个头,有人在他的眼皮底下轻轻松松带走了秦闻,“顶级Alpha。”迟寒嗤笑:“难怪。”他就是游走于各种规则法度之外的人,将多数人类的喜怒悲欢看作笑话,对方的信息素偏冷,迟寒在其中嗅到了同类的味道。
但不管是谁……昏暗中霜花从四面八方快速蔓延,发出骇人的“咔咔”声,似乎下一秒这座别墅就会变成废墟,迟寒倏然看向某个方向,星火追踪而出,很远的地方,有人感觉到了什么,两人遥遥对视。
“我这便宜儿子的Alpha,恐怕会杀了我吧。”男人轻笑。
……
秦闻再醒来是在一个陌生房间,昏迷前的几个片段在脑海中闪现,他顿时警觉,先是四下一扫,下一秒就在墙角发现了一个隐蔽的监控。
监控那头的人正好对上秦闻的视线,微微挑眉:“竟然没哭。”
Omega对陌生环境的适应性很差,尤其当自己的Alpha不在身边的时候。
“你是谁?”秦闻对着摄像头问道。
没人回答,只有风声轻轻从窗沿擦过,秦闻不惊慌,但是心情却糟糕到了极致,昨晚是除夕,他应该同迟寒跨年的,却被人虏来这种地方。
中午有人来送饭,一个面色平静的女佣,她目不斜视,端饭倒水,行为举止俨然受过严格训练,像个机器人,秦闻见状打消念头,知道从她身上问不出什么。
秦闻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监视中,越看男人就越惊讶:“不仅冷静,还很聪明。”
秦闻也饿了,饭菜还算可口,他放心大胆地吃了,对方费尽心机将他关在这个环境不错的房间,总不能就是为了让他看一眼风景,再毒死他吧?
下午两点的时候房门再度打开,进来好几个身穿白大褂脸部包裹严实的医护人员,秦闻心里一惊,他是落在某个研究组织里了吗?陈泽山?不可能,陈泽山是个Beta,闯不进星城苑,一个医生伸手就要来按秦闻,对此秦闻也不客气,谁也没想到一个Omega竟然会动手,他抄起床头柜上的装饰物直接给医生开了瓢,一声闷哼过后,气氛陷入诡异的死寂。
从医生的面罩里流出鲜血,他踉踉跄跄转身离开,秦闻则脸色平静地站在床边,冷声道:“要么现在就弄死我,要么叫你们的头子来见我,想从我身上得到东西,总得让我看看是什么鬼样子吧?”
男人嘴角一抽,鬼样子?
一行人不敢对秦闻用强,应该是从耳机里得到了什么命令,很快有序撤出,对方不现身秦闻就耐心耗,迟寒查到这里不过是时间问题,他们完成了终生标记,他坚信迟寒会来。
对此秦闻还有心情补个觉,看得监控那头的人都没了脾气:“真不像是苏玲生出来的。”
傍晚时分秦闻才堪堪醒来,不知对方到底下了什么分量的药,总是疲惫困倦,身上隐隐发热,有感冒的症状,秦闻按了按胸口的位置,眸色悠远,不知在想些什么。
晚饭还是那个跟机器人似的女佣端进来,秦闻等对方走了下床,他这阵子没什么胃口,穿上拖鞋到窗户边,一望无际的森林,傍晚的余晖铺洒在树梢上,似要烧起来,他从来都不知道墨城还有这地方,想来应该是……“噗通”,心跳声倏然一重,秦闻轻哼一声,紧跟着跪在地上,他死死盯着地面一角,手掌倏然捏拳,屋漏偏逢连夜雨,发情期!
心火顷刻间荡开,秦闻重重喘息了两下,但是没有得到丝毫缓解,身上温度很快起来,秦闻连移动的力气都没有,随着最后一抹阳光消失,秦闻倒在地板上。
迟寒,迟寒……他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真的能生出几分勇气,以面对发情期如临深渊般的糟糕感觉。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秦闻倏然看去,眼神凛冽,对方赶在他发情期来,秦闻实在不能往好的地方想。
“啪嗒”,房间的灯亮了。
秦闻微微眯眼,适应了几秒钟的白光后才看清来人,瞳孔瞬间缩成一条线,平静打破,被难以置信取代。
“你别着急,我已经动用了全部关系网,最迟明天上午!”孙开宁得到消息火速赶来,一进星城苑差点儿溜冰,迟寒显然是怒极了,整栋别墅几乎被冰封!他打着哆嗦,使劲儿宽慰迟寒。
苏玲从楼上跌跌撞撞下来,看到迟寒眼眶就红了,“小闻,小闻……”
“对方带走秦闻到底有什么目的?”迟寒语气笃定:“你应该很清楚。”
孙开宁听他说话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担心迟寒无差别攻击,赶紧说道:“这事伯母怎么会知道呢?可能是陈泽山那个狗东西贼心不死也说不准,咱们……”
“是秦闻的父亲。”迟寒不仅打断了孙开宁的话,还打断了孙开宁的思路。
父亲?什么父亲?秦耀盛?要是秦耀盛这阵子坟头草都三丈高了,迟寒怎么会陷入僵局?这……孙开宁忽然想不下去了,他看向脸色惨白的苏玲,猛地倒吸一口冷气。
不是吧……
迟寒起身,走到苏玲跟前,一字一句:“他到底什么目的?!”
“我不知道!”苏玲的防线彻底溃败,她跌坐在迟寒脚边,声音发颤:“我真的不知道,他……他半个月前找上我,让我带秦闻去见他……我不愿意,我知道他不是认儿子,绝对不是……我想跟你们说的,但是我……”苏玲捂住脸,痛哭出声。
“他是谁?”迟寒又问。
苏玲好一会儿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安景文。”
迟寒蹙眉,没印象。
孙开宁已经要扶着沙发才能站稳了,安景文是谁啊?听苏玲的意思是秦闻的亲爹?卧槽啊……
“得快点儿把小闻接回来。”苏玲擦了擦眼泪,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尽可能地给迟寒传递信息:“安景文不是善类,他对亲情伦理没什么概念,小闻对他来说只是字面意思上的‘儿子’,他带走小闻,肯定有所图谋。”
孙开宁被一顿降智打击,脱口而出:“那不是跟你很像?”
迟寒没反驳:“安景文是顶级。”
孙开宁终于忍不住了,“卧槽啊……”
同一时刻,秦闻冷汗淋漓地坐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挺好闻的信息素,男人靠在对面的沙发上喝茶,比起秦闻的狼狈他优雅得不似真人,轻啜了一口,觉得滋味不错,男人笑盈盈地将茶杯往秦闻的方向送了送,和气问道:“喝吗?”
应该把桃酥带来,tui他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