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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糖指尖抚弄着一张人皮面具,这是从金手指商店弄来的道具。
夕夕问,[宿主,你真的下定决心了?]
坐在镜子前面,她把面具放在脸上比划了一下,那是白净清丽的面具。
“为了续命。”
她多少有些无奈,目标是好好活下去,本来再简单不过的事情,现在让人愁得抠墙。
本来就是那位公主强行把裴云初掳来,放裴云初离开的恩情,远不足以抵消裴云初对他的怨恨。
那张面具折叠好,唐小糖把她塞到香囊里,挂在腰间。
拉开梳妆匣,里面的首饰都是纯金打造的工艺品,唐小糖捡了几个值钱的放在身上,又抓了一把银票。
紫竹跑过来,“公主,皇城来旨意了。”
“皇后娘娘还送了不少东西过来,我们赶快去吧!”
唐小糖回忆着剧情,这会儿她爹刚刚登基,皇城来的旨意是召她过去,然后给了她一场盛大的公主册封礼。
这段也被后世诟病,那场册封礼,按照当朝太子规制举行。
事实上,唐沁现在只是郡主,皇帝驾崩膝下无子,唐沁的爹是皇帝嫡亲弟弟,天大的好事就掉在唐沁父亲头上。
至于唐沁为什么没跟过去皇城,选择留在睿王的封地荥阳,先帝国丧,满城素缟,一天有半天时间要跪。
唐沁从小就金尊玉贵,哪里受得了这份苦。
睿王即位后,再把唐沁接去京城,这是之前就约定好的事,现在旨意来了,皇都那边已经变天了。
“哎呀,本来不麻烦殿下过来一趟。”
说话的人身穿宦官服饰,生得白净,嗓音不正常的尖锐。
宦官把赤金色的锦帛交到唐小糖手上。
唐小糖捏着手里锦帛,“这么随意的?”
圣旨这么没有排场的吗?
“本来咱家要进院子送到公主手上,听说公主在寝房,不然就不麻烦公主特意走着一趟了。”
宦官谄媚笑着,脸上还有两个酒窝。
唐小糖的手被宦官扶着,她心里说不上的怪异感觉。
她不动声色抽开了宦官的手。
宦官脸上挂着阿谀奉承的笑,指着满院子箱箱柜柜,“这些是皇后娘娘送来的一些稀奇玩意儿,殿下看看抬往哪里。”
“抬去库房,把清单送到我房里。”
“皇城里,陛下在等你呢,殿下准备什么时候起程?”
“明天”
说完,她拿着旨意回了房间。
收拾了一下后,她留下封信交代情况,就溜出了睿王府。
沿着裴云初的路线,她一路往北走。
荥阳郊外客栈。
唐小糖换上了那张人皮面具,遮住了原本国色天香、明艳迭丽的样貌,换掉了身上的锦缎华服。
走进客栈的女子身穿藕粉色襦裙,长相清丽动人,明眸皓齿,小家碧玉出水芙蓉。
她拿出一锭银两,“住店。”
掌柜拿算盘在对账,看到银两眼睛都亮了,“二楼最里面,天字一号房是个大官,姑娘你留在房间里,别到处走,惹人注意。”
客栈掌柜看她孤身一人,好心提醒她别招惹到了人。
唐小糖往客栈外面望去,难怪那里有一辆上好的轿子,看形制大概是四品官员。
兖州太守去皇城述职,被裴云初在荒郊野岭杀害。
要不是为了偶遇裴云初,唐小糖才住郊外客栈。
看到外面那顶蓝色宝盖轿子,唐小糖计上心来。
**
睿王府。
孟峥奉命护送公主去皇城,也是第一个发现公主不在房间的人。
同时,在公主寝房里看到了一封信。
“我要暂时离开一段时间,归期不定。
去京城的路上,暂时让紫竹扮作我,不要让底下的人生乱,也不能把我离开的事情传到皇都。
一路上,车马慢行。
要是到了皇都,我还没回来,就说我感染了风寒,闭门谢客。
待我归期!”
孟峥望着信笺上熟悉的字迹,很无奈。
公主离开,肯定和裴云初脱不了关系,又是放裴云初离开,又是悄悄跟在裴云初身边。
孟峥让人把紫竹喊过来,交代了两句。
然后,他迅速领着一队士兵,出了睿王府。
裴云初对她是下了杀心,她孤身一人还敢往裴云初身边凑,这是不要命了吗?
郊外,客栈。
到了饭点,唐小糖没让店小二把饭送上去,而是下楼吃饭。
她不喜欢麻烦,只是为了……
唐小糖抬眼,往旁边桌的男人投去一道目光,那不是别人,就是她辛苦追随的裴云初。
裴云初点了一叠牛肉,二两绿蚁酒,吃相优雅。
裴云初长得确实不错,难怪那位喜爱美男的公主看到他,二话不说就把人掳回府。
就算裴云初板着脸,整天都看不到一个笑脸,只看他这幅冷峻的皮囊,也觉得赏心悦目,心情愉悦。
客栈二楼,身穿褐色服饰的中年师爷指着楼下,“老爷你看,那个小娘子长得貌美。”
“果然不错,难怪说荥阳出美人。”
赵太守满意点着头,手里折扇慢慢敲打着手心,嘴角带着淫肆笑容。
师爷很懂事的说,“今天晚上,属下一定让那个小娘子出现在你房里。”
“不必今晚。”
赵太守眼里闪过淫意,拾级而下。
师爷也跟在旁边,他忧愁地说,“这里是荥阳境内,这里是当今陛下潜龙时的封地,这样会不会太张扬?”
“你瞒你说,长乐公主是我的靠山,这里是荥阳,在公主殿下的眼皮下,我横着走都没事。”
赵太守想到什么,笑容更甚几分,脸上满脸的褶皱。
师爷连忙追上去。
他跟了太守大人二十多个年头,怎么不知道他和那位淫荡之名远扬的长乐公主有交集?
一楼是客栈吃饭的地方。
赵太守坐在唐小糖的桌子前,把折扇往她面前一压,“小娘子一个人吗?”
唐小糖低头吃饭,眉梢皱了下,没回应赵太守的话,态度冷漠。
赵太守心里的兴趣浓了几分,笑着说,“这年头最乱了,小娘子一个人,怎么在外面抛头露面呢!”
手从腰间摸出一块令牌,他放在桌子上,唐小糖垂着眼也能看到的地方。
见到这块令牌,唐小糖更加坚定,没找错人,就是那位悲催被裴云初杀害的兖州太守。
她眼皮都没抬一下,低着头,一声不吭,不卑不亢。
“这样吧,本大人好好疼疼你。”
“以后你出门就不是一个人了,每天都有人给你抬轿子,绝对脚不沾地。”
赵太守看她十指纤细,心里更激动,连忙伸手去握住她纤细葇荑。
这小娘子不但有一双好看的手,腰肢也细嫩,他眼里闪着灼热,心里也灼热。
这要是在暖帐里一度春宵,此生也无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