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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材室里，几束昏黄灯光打下来。
灯光下，白云川动作奇怪地跑着，手里举着一把不知道哪里找来的破渔网。
他高高举着渔网，不知道在追赶着什么，嘴里大喊道：海绵宝宝你看，我抓到了两只水母，哈嘿嘿！
“你看那里，还有水母！”
白云川指着门口，那群看热闹的同学。
手里渔网高高举起，动作奇怪地奔过来。
渔网扑过来，堵在门口看热闹的同学纷纷散开。
“这是在cosplay派大星吗？”
“看起来很像，但他没换衣服，也没看见相机，感觉奇奇怪怪的！”
“我感觉是计算机系太累了，逼疯了一个。”
……
唐小糖看完了热闹，也散了。
本来想出于好心，给白云川拨打精神病院的电话，想了想还是算了。
这里是学校，有人替白云川操心，用不着她。
系统问她，【宿主，你对一魂双体，好像很熟的样子？】
宿主看到白云川的情况，半点都不惊讶，好像在意料之中。
“见过。”
唐小糖眸光微散，思绪有些飘远。
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天界的一位上仙杀了魔君，扬名立万，自此一战封神。
魔君的一缕散魂在魔碑里养着，后来魔君的女儿夺得一柄神兵利器。
在上仙度九九雷劫的时候，闯入了进去，把这缕散魂送入的上仙的躯体里。
上仙凭借着良好的底蕴渡劫成功了，但从此变得半神半魔。
后来……疯了。
唐小糖再次见到木子，是在学校的图书馆走廊上。
中午的图书馆，看书的人比较少。
“说吧，你的要求。”木子走过来，脸上没什么表情，公式化地问她。
唐小糖心想，木子还是蛮懂，知道她另有要求，“你不想进去陪沈悦吧！”
“你这不是废话吗？”木子不敢放肆，只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连续两次受到了挫败，木子对她从心里涌出的恐惧。
木子语气不好，唐小糖也不怒，“沈悦给了你一笔钱吧，你用她给你的钱买了一瓶香水，还记得吧！”
“你知道？”
木子怔了怔，抬眼望着她，心里涌动着一股怒气，“你既然知道，那你当时在食堂里，你还构陷说我偷了你的东西。”
她当时知道她是无辜，还……
唐小糖嫣然笑着，“你在和我翻旧账？”
“没……没有。”木子小脸白了白，摇头否认。
刚才听唐小糖说起那件事，她很后悔手机没有录音，把那些话录下来。
看到唐小糖笑容灿烂，她心里又庆幸起来，还好她没有录音，否则唐小糖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记得就好办了，唐小糖说，“你给沈悦作证，她曾经给过你一笔横财。”
木子不敢贸然答应，“你想对沈悦做什么？”
回答木子的，是她微扬的嘴角。
*
学期辩论赛，比唐小糖预想的要快。
课业的准备，当然是毫无准备。
下一场就是唐小糖的辩论赛的，她坐在观众席上，听着场上正方和反方激烈的舌灿莲花。
辩论题目比较无聊，但场上辩论的火热，一时半刻也结束不了。
唐小糖无聊地伸了伸懒腰，余光在礼堂扫了一圈。
她目光凝了一下，望着她前面那一排，目光一眨不眨落在某个男人身上。
前排，许彦好似感受到什么，忽然转过头。
空气中，四目相撞。
唐小糖拉着许彦，坐在旁边点的位置，“你也来听辩论赛来了？”
除了计算机系的活动，许彦平时不太喜欢掺和学校其他的活动，这点她是知道的。
她仰着脸笑，“你来看我的？”
不过，她没有和许彦提过，她有一场辩论赛呀。
许彦抿了下唇，手里捏着早已经准备好的辩论材料。
“你也是过来参加辩论？”唐小糖看到他手里一沓资料，反应再迟钝也知道了。
“你准备了这么多资料啊！”
她搓了搓两手空空的手，感觉到了学神和学渣的区别了。
抱着"说不定资料能够通用"的想法，唐小糖拿过他手里的资料看。
细细密密的小字，她一目十行。
看完，什么也没记下。
瞟了眼标题，看到熟悉的几个字眼，唐小糖沉默了一下，这不就是她的辩论题目吗？
缓过神后，她忽地抱住许彦，在他脸上狂亲了两口。
她又惊又喜，冰糖雪梨在她心间化开甜蜜，“许彦你太棒了，你怎么知道这是我的辩论题目，还给我准备了这么多资料。”
她对辩论赛知道的不多，听系统科普过，就是正反两方根据一个题目，进行辩论。
看到场上几个人能言善辩，舌战莲花，一向自信满满的她忽然有点怯场了。
观点，她当然是能说出来。
旁观了一场之后，唐小糖发现她说出的观点，很有可能是别人提前挖好的坑，对方在你的观点上建立观点，再把你的观点推翻，一环接着一环。
这份资料，对她来说太重要了。
许彦修长指尖指着标题后面的括号，“这里，你仔细看一下。”
论男朋友生气后要不要哄（正方）
唐小糖才注意括号里的小字，她细想了一下，“我记得……好像我不是正方。”
她记得，她是反方。
当时接到这个题目，她还在想，要是正方就好了。
有许彦这样的男友，她太知道这个题目怎么答了，绝对能把反方堵得哑口无言。
但很不幸，她是……
唐小糖目光落在括号里的小字上，仰头问他，“你是来参加辩论？”
许彦点点头，看她空欢喜一场，伸手搂住她的肩。
她问，“这不是艺术系辩论赛吗？”
现在场上辩论的这一场，两方都是艺术系。
“不是。”
许彦恍然明白，为什么这个奇怪的辩论问题会落在这里，敢情学校就是故意的，之前他们在学校的论坛上火了几天。
临时知道对手是许彦，唐小糖低头补课。
她觉醒临时抱佛脚，把许彦准备的资料迅速扫视了一遍。
看完后，唐小糖更加肯定：赢，不存在！
许彦的准备资料里，把她所有可能提出的问题，都驳回了。
她把那份资料合上，她一脸郑重地说，“许彦。”
“嗯！”
许彦眉心挑了一下，心里冒出不好的预感。
“这些是你准备的吧？”她指着手里那份资料。
许彦点点头。
论男朋友生气后该不该哄这个问题。
他被唐小糖哄了不少次，这些观点她没有在网络上翻找，都是他内心的想法。
“男朋友生气了，女朋友要是不及时哄，会导致两人的感情变淡，要是日积月累起来会导致男朋友心里积怨，最终分手。”
唐小糖把资料里的一大段话，完完整整念出来后。
她抬起头，注视着许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