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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梦已然是没有精力去御剑飞行,哪怕是走路,也没有多少气力。
沐新见状,也没有多说什么,一把将瑶梦抱着,飞到空中,朝华安府飞过去。
瑶梦有些惊愕,但更多是羞涩,她没有想到沐新竟然如此大胆,更没有被第二个男人这么抱过……除了自己的父亲。
沐新其实也是强打勇气,他本是一个羞涩的人,特别是对于这男女之事。而当下他也知道,若是自己去问……只怕要尴尬死,若是不管不顾,虽然潇洒……可是良心过不去。
冲突之下,竟然直接抱起来瑶梦,飞到空中,不似平常的他。
风呼呼的吹着,瑶梦的眼睛有些睁不开,她也害怕自己从空中掉下去,只能顺势搂着沐新。
“沐公子……”沐新听见瑶梦似乎在呼喊自己,但此刻他的脸已通红,又岂敢回话?
那里离华安府不过三五公里,很快便回到了华安府内。
久违的熟悉气息,久违的阳光明媚,沐新感觉一阵酥麻,那是回到熟悉地方的愉悦之感。
瑶梦依偎在沐新的怀中,她从未如此舒适过,也许自己太久没有感知这个世界了吧,也太久没有人值得自己依靠。
许久以来,她一直都是在依靠自己,之前与那金龙对决时,也是想要自己与那金龙同归于尽。
如今,有一人的怀抱如此温暖,她忽然觉得,有些不想醒过来。
华安府还是一如既往的喧嚣,城外的战斗似乎对城内没有任何影响,这也许时梅寒先生威名的震慑吧,竟然没有人敢前来冒犯,哪怕是魔族。
毕竟这乾坤大能,只有一人,还是人族之人。
“晓凝姑娘,到你的住所了。”沐新依稀还记得瑶梦住所的位置,回到城中,虽然要尽快去寻找那邹稽先生,可晓凝姑娘有伤在身,还是得先送回家。
“嗯......”瑶梦的脸上泛起点点红晕,似乎有些害羞,“多谢沐公子。”
“敢问公子,接下来可是要去寻那邹稽先生?”
“善,我要问问,这等阵法,其意欲何为。”
“嗯嗯,也可替浩铭公子问问…”瑶梦知道,当下自己帮不了什么,唯有多多提醒,“那邹稽先生住处之外,有一七星锁魂阵…”
“我不熟悉阵法,还请晓凝姑娘告知解决之法。”
“对于你,只需抑制那幻境之气入体即可,记得多用六道之法解毒…”
瑶梦同沐新讲解了一些关于邹稽先生的特征,可其实她心里也没底,若邹稽先生有问题,又岂会回到原来住处。
但若回到原来住处,那是否,邹稽先生其实没问题?
沐新没有想这么多,在他心中,无非便是先去其住处寻其人,若是不在,便去疏影院寻其人。
师傅来去无踪,自然不可能短时间内找到,他得依靠自己。
闹市内,不适合御气而飞,只能步行。这一路上,顺带路过了城中最大的那家酒肆。
丝竹喧嚣,人来人往,进进出出的人数,沐新数来,一柱香时间便已有上百人。若是这老板,定然是赚得盆满钵满。
那熟悉的酒香,伴随烧鸡的美味,飘到了沐新的鼻内,香气环绕,却没有任何食欲。
物还在,人已非,当初三人金樽对月,跨谈古今。如今孤影相随,凄凄惨惨。
但当下不是伤心怀念的时候,沐新驻足两柱香之后,便欲离开。
一位仆人模样者走过来,问到:“公子,可曾看见我家公子?”
这说话者,便是浩铭的随从,如今主人不在,自然非常焦急。
沐新摇了摇头,不知道说什么,但他悲伤的心情,却写在了脸上。
随从猜出其另有他意,又见沐新有些感伤,心中凉了半截。
“公子莫怕,我家主人之前叮嘱过,若是回不来…让我等自行分了银两散去,我知道主人,定然是赴险了。”
“怪我…”沐新这才知道,浩铭早有深意,这让他更加感动,却也更为自责。
“你家公子并无大碍,只是可能要离开几年。”
“敢问公子,我家主人是去了何处?”
沐新不知该如何回答,之前那段经历,若是说出来,只怕不会有人相信,毕竟太过神奇。
“去了南诏,传闻那出现圣人踪迹,李兄仰慕,便独自前往。”沐新编了一个谎言,南诏本是荒芜地,又哪来圣人?
但随从也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无论公子是去了何处,都已成了定局。
正欲转身离开,沐新叫住了他。
“敢问小友,今夕是何日?”沐新从阵法中出来,已然是不记得时间,若是过去了数年,那只怕这一生也便如此了罢。
这随从有些诧异,这日期,是屈指可数的,为何他却似乎都不知晓?
“今日乃是十月二十四日,公子可是未知?”
沐新十分的诧异,也十分喜悦,他依稀记得,自己三人在那阵中,至少待了一个月的时间,如今却仅过去约莫十日。
那若是阵中的三年,岂不是这人间一年?若是如此,浩铭想来可以提前出来吧?
沐新欣喜若狂,他很想把这个消息分享给瑶梦。
见沐新如此癫狂,这随从更加惊讶,在他看来,这位公子怕不是因为自家主人一去不返,要疯了吧?也算是重情重义之人。
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去找到那邹稽先生。沐新拜别随从后,便径直飞向了那邹稽先生的住处。
他的内心格外欢快,也顾不上身处闹市,直接御气飞向那华安府外三里处,邹稽先生的草房。
虽然瑶梦跟他讲了不少七星锁魂阵的奥妙,但他还是更简单直接,御气飞过,何必那番挫折?
邹稽先生的住所似乎并无人员来往痕迹,想来,他并未回来过此处。
沐新用浩然气感知了一番,除了花花草草,却也未察觉有任何其他生灵的痕迹,难道这邹稽先生,确有蹊跷?
虽无人迹,却也有些许奇异的真气波动。
沐新说不上是什么类型的真气,但的确有些异常,他决定去探寻一番。
屋内各种新奇的小物件,倒是让沐新有些好奇,毕竟他从未接触过。
那团真气波动,便散落在一把竹椅周围。
这竹椅肉眼看上去,似乎并无异常,浅黄色的竹子,有些地方还有被刮伤的痕迹,无不昭示着这把椅子被多年使用的命运。
那真气环绕在椅子周围,肉眼自然是无法察觉,但在浩然气的感知下,却能很明显感受到。
沐新很奇怪,为什么能有如此神奇的真气,长久不散,环绕在这椅子上的。
他更好奇的是,为何自己对这真气,如此熟悉,宛如之前黑袍灌输给他的真气一般。
难道那黑袍,便是邹稽先生?这猜想未免太过离奇。
那真气似乎有些怪异,见沐新走近,隐隐有朝他靠拢的趋势,宛如宠物见了主人一般。
但这股真气中,透露出一股邪意。
算不上杀意,只是有一股隐隐约约的邪恶之力。
它诱惑着沐新去吸收自己。
冥冥中,沐新仿佛听见有人在说话。
“来吧,拥抱这股力量......”
“......就是这天地间最强大.....”
话语隐隐约约,沐新没有听懂,但这真气似乎颇有灵气,又颇为强大。
任谁都难以抵抗这股诱惑。
不断的诱惑下,他竟然吸收了这股真气!
而这股真气,竟然与浩然气没产生任何的摩擦,被完整吸收!
沐新离开了邹稽先生的住所,一切都没有改变,除了些许脚印,似乎没有任何人迹。
重过阊门万事非,同来何事不同归。
梧桐半死清霜后,头白挚友失伴飞。